第1411章 開端
潘奕不敢隱瞞，當下回道：「是，不，小人只知道大人曾經去過天外天界魂殿，見過大人的師尊、蔣柏大人。」
慢慢回過身，穿過那一群群武者的元神之林，裏面回蕩著近乎絕望的痛哭與哀嚎，莫然全當沒看見。
土域岳舉如小雞啄米，點頭不止：「確定，大人不信可以問潘奕。」
石柱之端，耀月還在喝罵不止，莫然充耳不聞，語氣森冷道：「給你們個機會，說，是什麼人毀了毒君塔？」
一言道出，牧須心魂一震，無邊的恐懼之浪頓時將他吞噬……
「聒噪……」莫然輕輕的撇了撇嘴，背于身後的雙手微微一劃，兩道如同劍光般的凌芒突然射出，將那宛若插雲峰巒般的小山切出了石柱形。
「牧須？你收了我紫霄門五名神皇強者的元神，看來很是開心啊。」
感受到莫然無邊的殺意，八大帝君頓時涼意襲體，趕忙求饒。
這時，一道人影從中竄出，哭述道：「宗主，在下莽行，是這支小隊的隊長，我等本應與紫霄同生共死，奈何軍師有令，凡紫霄門人不得連戰，這些人都是小人的部屬，是小人讓他們苟延殘喘，不得衝動。所有過錯，小人一力承擔，但求宗主饒過他們。」
……
做完之後，莫然耳邊充斥著憤怒以及不服的哀號，可在這個時候，莫然又怎麼會去聽。
元氣。
誰能想到，之前還叱吒天武的耀月等人，如今在莫然的掌心之中如同玩偶一樣，對方不想讓你動，你就無法動彈。
「說……」莫然喝了一聲
聽了半晌，莫然終於明白過來，問道：「你們是說，紫霄門的人並沒有全死？」
百名……千名……萬名……
僅僅就是一滴，更加平添了莫然心中的怨氣，看著那一團團乳白色的光芒匯聚在一起，莫然雙眼一睜，一道神念飛快打出。
話音一落，莫然雙手翻飛，如法炮製般將那一座座小山切成了石柱，接著將八人的元神同時取出，跟耀月一樣，釘在了八根石柱之上。
「啊……好熱，這是什麼火？放我出去……」
耀月雙目血紅，一張美倫美奐的容顏都變成了豬肝色。
所有人都能清晰的看到，在那道口子被劃開的一刻，裏面流出的，並不是殷紅的血液，而是白、黃兩種氣流……
「轟……」
慢慢抬起手掌，莫然灑下上百丹丸，這些丹丸都是王階上品的至高神丹，哪些大手筆送于手下，不得不說明莫然對他們的看重和愛護。
僅有不足百人……
想捂鼻？那是奢望蓬……
莫然翻開一看：「是方准？」
痛哭聲、喝罵聲、求饒聲、哀號聲……此時已經連成了一片，聲浪席捲之下，正是那十余萬武者元神的哭嚎。
「刺神大人，請您大人有大諒，放過我們吧……」
「刺神……」
就這麼說著，莫然抬起右手，指尖一劃，兩人的小腹頓時開了一道口子。
十萬名……
無數的元神在天空中哀號，莫然揮手將那些本屬於紫霄門弟子的無神識的元神收了回來，眼角流下了一滴熱淚。
「莫
「請大人給我們個痛快……」
「蔣柏……」
如此殘忍的手段根本看不出血腥，但卻讓人無法承受的深感恐懼。
莽行說的慷慨激昂，大有赴死之心，莫然很是感動。
「宗主，我等無法保住宗門，我等有罪。」
漫天的血珠失去了時間法則的作用下，化身傾盆血雨嘩啦啦的落向那恢復了怒焰蒸蒸的天盪山上，火溫極高，蒸騰著血雨殘骸還未落至山間腹地，便化成了漫天的血色霧氣，裊裊升上了高空。
莫然聞當未聞，冷眼觀看著這一切，眼中沒有半點的憐憫，有的只是無盡的悲傷與痛恨。
莫然掃了一眼莽行，沉聲道：「要報仇也要養好身子。」莫然一指那漫山遍野的元神，吼道：「莽行，現在本宗就命你帶領他們，全力修養，這裏的所有元神，包括那幾個帝君，都可為爾等所用。恢復好了，給我找紫霄的余部，但凡有一人活著，也要探知其下落，你……可明白？」
這還不算什麼。
「沒有一個熟人啊。」莫然心中感嘆著，這百人的隊伍中，裏面的面孔很生分，就算見過也有些記不得了。
一名武者身體先行爆開，刺鼻的血腥味彌散開來，鮮紅的血液染在長空，卻未降下，所有人都見到那血泉之中還有著已經碎裂的內臟碎片。
一點點的，極為緩慢的，十余萬的武者的肉身盡毀……
莫然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眾人。
「都起來。你們活著最好，把
「大人，這都是大人們的計劃，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啊……」
做完這一切，莫然將其元神遠遠拋出，如法炮製的下了禁制，依舊留其神識，釘在了那石柱之上。
神念鋪展開來，果然如他所想，紫霄門弟子並沒有完全死絕。
又是數道悶響響起，十余名武者身體相繼爆裂開來，更加濃重的腥味傳了出來。
莫然用了大威能，在十余萬人的元神上下了禁制，無法自爆，只能受到滅神燃雲陣的炙烤，只要他不想放過這些人，就算是千世萬世，他們也只能受著……
隨後當正八大帝君的面，莫然虛指成抓，隔空一抓，耀月大好的元神赫然被其輕易的抓了出來。接著，莫然單手一推一送。耀月的嬌軀暴射而出，蓬的一聲撞在了那石柱之上。還未掉落下去，突然之間不知從哪裡飛出幾根石刺，分別在其雙手雙腳、雙肩、雙腿上扎了進去，將其死死的釘在了石柱之上。
知道自己根本逃不掉莫然的怒火，一些人開始尋求痛快的死去。
冷泉汗如雨下道：「回大人，我們並沒有發現紫霄門的首腦，他們與我們大戰了一場之後，便消聲匿跡了。」
「閉嘴……」
留元神、肉身不殺者，下禁制受風吹日晒、霜打雨淋，便是千世萬世也死不了啊。
這個時候哪會有人生起反抗之心，不快點將實情道出，恐怕自己就要如同耀月一樣，身受千世萬世折磨之苦了。
「蓬……蓬……蓬……蓬……」
悲憤
當初紫霄門勢弱，可再弱也有數十萬的人馬，沒想到短短几年的功夫，就剩下了這區區百人。
「蓬……蓬……蓬……蓬……蓬……」
莫然見狀，冷眼一掃，嗤笑道：「想說話？可以。」
慢慢的轉過頭來，莫然看向手足無措卻不能言、不能動的九大帝君。
「明白。」莽行躬身施禮。
「你肯確定，那柄神器是界尊蔣柏所賜？」莫然再問。
「岳舉，你……」來自中域的潘奕正是居雲松的心腹，聽到岳舉說到自己，立馬瞪了岳舉一眼。
沒錯，眾人所見正是兩大高階神皇的本源元氣，正在不斷的流失，讓他們親眼看著自己修鍊了多年的元氣化為烏有，這種懲罰從來沒有人做過。
正當那血霧籠罩了整個天盪山的時候，莫然大手一揮，一股狂風卷著十余萬的九域武者元神，轟然的落在了火浪之中。
恐怖的景象滯留在了空間之中，沒有進行下去，莫然似乎要讓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讓恐懼將他們的心頭佔據。
說話間，莫然神念暫緩，九大帝君忽然發現自己能開口了，但也僅僅是能開口而已，自脖頸以下的部分還是莫然的掌控之中……
……
這些元神並沒有失去靈識，還可以想、還可以發出聲音，但就是不能自爆。
「莫然，別人怕你，我耀月不會怕你，領悟了時間法則又怎麼樣？縱然是我死了，大哥也一定會為我報仇，你就等著焚滅火種的怒火吧。
眾弟子感激涕零，那莽行更是悲憤交加，見莫然並不怪罪，反倒賜丹，猛的站起抱拳道：「宗主，這血仇不能不報，敢問宗主，我們何時重整紫霄門，為同門血恥。」
「還有你，柏萱柔，七隻元神中居然還有高階神皇的元神……」
正當這時，莫然腰間的傳訊晶牌突然震顫了起來。
八大帝君心驚膽寒，汗水傾斜而下，片刻間便衣衫侵透。
見到莫然回返，那些紫霄門弟子紛紛拜倒，口中慘呼不斷。
「刺神大人，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莫然咬著牙關，拳頭握緊，忽然神情一冷，看向八大帝君的時候，殺意再起……
她本想激怒莫然給她一個痛快，沒曾知這點小把戲根本沒被莫然放在眼裡。
於是乎，眾帝君七嘴八舌將事情的本末道出，場面亂的一塌糊塗……
看著一個個灰頭土臉、更有甚者是被同仁人扶著飛了起來的紫霄門弟子，莫然的眼中充斥的怒火愈燃愈烈。
「紫霄門弟子，速速現身。」
莫然看向人群僅有的幾名高階神皇，眸子里的殺意再度攀升起來。
大聲喝過不久，數道人影紛紛從火海之中竄出，這些人無一不是神皇境界的強者，最差也是低階，他們有幸不死，在山中隱匿了許久，已經做好了準備衝出來與對方同歸於盡。但聽到這道熟悉的喝聲之後，這些人先是愣住，旋即趕忙從山間飛湧出來。
「要個痛快？」莫然嘴角一撇，森然道：「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