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曲梟風，起於石埭
第三十九章 兄弟交心
陸天華苦澀的笑了，看著陸七坦率道：「小七，你是我親弟弟，哥這件事沒必要瞞你，哥不是不行，上了床玩女人絕對是生龍活虎，要不你嫂子那會想買妾婢生育兒女。哥是當年做了件蠢事，害的自己喪失了生育男精，不管怎麼努力耕耘也種不出果實。」
「小七，你不願意嗎？」陸天華失望的又問道。
陸天華點點頭，和聲道：「你早點娶過來，娘急盼著陸家有后呢。」
陸天華聽了很平靜，端碗喝了一口酒，低眉和聲道：「小七，哥是不願意的，原因是哥不想禍害人，更主要的是不想丟人。」
陸天華放下酒碗一抹嘴，笑道：「好，痛快。」說完取筷夾菜。
陸七沒有驚訝反應，他己猜到了兄長想求的是什麼事，聽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沉思著。
陸七放下碗又取壇斟上，陸天華邊吃邊笑道：「小七，有什麼事說吧。」
陸七笑道：「只要她知道尊重我的喜好，我也會尊重喜歡她的。」
「哥，你慢點喝。」陸七忙勸阻著，陸天華是酒入愁腸己有六分醉了。
「哥，月兒嫂子是位賢惠善良的女人，而且深愛著你，嫂子知道了也不會怨恨
陸七和聲道：「謝謝哥。」
「是小雲說的，過幾天我帶她去三元縣販葯。」陸七和聲道。
陸七想了一下，和聲道：「沒有十分喜歡，但很有好感，我看的出辛韻兒是相中我了，娘也希望我快些成家，反正男人可娶多女，為了孝心我也就應了。」
陸天華笑道：「看你這麼平淡，難道不是十分喜歡那個辛小姐。」
陸天華盯了陸七數秒才輕聲道：「小七，哥是不成了，你以後能過繼一個孩子給哥嗎？」
陸天華一愣，笑道：「是嗎，你嫂子說過這事，對那位辛小姐看法很好，哥恭喜你了。」
「哥，都裝好了。」陸七和聲問道，說完又向本家叔叔打了個招呼，那個本家叔叔忙不迭的恭敬相對，人窮身卑，而且陸七是家主之事，陸氏一族盡知。
陸天華笑道：「被人喜歡是最幸福的，你可別身在了福中卻傷人家的心。」
陸天華哦了一聲，忽正色道：「小七，陳虎大爺的事情一定要提前解決的。」
陳天華一愣，有些不解的看了陸七一眼，點頭道：「好，我們兄弟從未單獨飲過酒。」
陸七微笑道：「哥，今天我抽空和娘、嫂子去望江堡相親，與一位辛韻兒訂了婚約，日後我會以平妻之禮迎娶的。」
「今天是回來早了些，哥，我看這藥鋪己裝飾完了，等過幾日我先去三元縣萬生堂販葯，好有葯開鋪。」陸七掃視了一眼和聲說著。
「來，喝一口。」陸七舉碗倡議，兄弟倆一比各喝了一大口酒。
陸天華一氣說完又喝了一大口酒，喘了口氣嘆道：「小七，哥就是你前車之鑒，你要記住了，喜歡女人可以買娶十幾個放家裡隨便玩樂，可千萬別去青樓，就是去也要找一些獨樓名妓，那些大眾類的妓女萬萬是碰不得的。」
陸七抬起頭，和聲道：「哥，你我是同根兄弟，我的孩子過繼給哥是很平常之事，小七豈能不願意，不過明面上過繼涉及的問題很多，不如想個變通的辦法過繼。」
「你也知道三元縣的萬生堂。」陸天華聽了有些訝異。
陸天華苦笑道：「我學治世大理有用嗎？」
陸天華放下碗，愧疚道：「小七，哥不能再瞞騙你嫂
陸天華見陸七一臉愕然，他搖搖頭端碗喝了一大口酒，抹下嘴大咧咧的道：「小七，哥已經不是個純種文人了，這些年早變的粗俗卑劣，只是在家裡裝裝斯文。哥在十八歲那年，參加一次文人詩會，地點是一家青樓，結果哥醉宿在了青樓，離開后七八日身體不適，尋醫才知染上了花柳病，偷偷治了三個月才病愈，後來成了婚種不齣兒女，才知留下了絕育的病根子。」
陸七一怔，和聲道：「什麼事？哥你說吧。」
陸七和聲道：「哥，無用的詩文可以不讀，但古人治世的大理和智謀不要棄學。」
陸天華看著陸七，莊重的點頭道：「哥答應你，今後攻讀治世謀略之文。」
陸七微笑道：「沒事，哥第一碗必須一口喝了，餘下的慢飲即可。」
陸天華一愣，訝道：「小七，你這麼有信心，莫非有了陞官的途徑。」
陳天華點點頭，陸七看了一眼外面，和聲道：「哥，我們去柳明酒樓喝口酒，順便商量些事情。」
「小七，哥想求你件事。」陸天華放下杯，一雙微紅醉眼渴望的
陸七步入了鋪門，見佔地約有六十平米的鋪內己完全是藥鋪的格局，鋪后還有六十平的后宅，主要是做倉儲用的，平日也是值夜更的夥計居住。
陸七聽了心頭震撼，他雖然猜測無後的原因在兄長，但現在證實了卻很不願意接受，他遲疑了一下，和聲道：「哥，是不行嗎？」
兄長一身半舊藍袍正在擦拭葯匣，看的出兄長對這個藥鋪相當的在心。除了兄長還有一位三十多歲的布衣矮個頭男子，陸七知道是陸氏本家的一個叔叔，是個跛足男人，因家窮身殘至今未娶，算是藥鋪的第一個夥計。
他遲疑了一下，和聲道：「哥，你我是親兄弟，自小你就對我好，有件事我想說一下，嫂子想買個妾婢入房，我和娘都贊同，哥，我來是想私下問問，哥願意要妾婢嗎？」
「好，來，幹了這第一碗。」陸天被激起了豪氣，端起了酒碗，兄弟碗邊輕碰，互視一笑各自咕嚕咕嚕的一飲而盡。
陸天華流淚了，喃喃道：「月兒，我對不起你，你是這世上最好的妻子。」他舉杯仰頭一口酒倒入了口中。
陸天華搖搖頭，沉重道：「小七，哥為什麼迷上了醫書販葯，就是想治好病根子，
陸七和聲道：「目前沒用，但小七有一天做了大官，會非常需要哥的臂助。」
陸七和聲道：「哥，亂世有亂世的機遇，我早晚還是要回軍中的，再歸軍中，我有了官底子會奮發向上的。當然我不能保證一定會成事，但我有一半信心。」
陸七點頭道：「我會小心的。」
「小七，今天回來這麼早呀。」陸天華放下藥匣，滿面春風的在櫃後轉出。
陸七一怔，兄長是文人，這麼粗俗的說話他是頭一次見。
西大街大小酒店有七八家，柳明酒樓在規模上能排第三，是一座三層的大酒樓。陸七和陸天華離開鋪子行走了五百多米到了柳明酒樓，在夥計的熱情招呼下要了個二樓雅間，點了六樣菜加一壇酒。
陸七和聲道：「陳虎的事情，哥你放心吧。」
陸七看了兄長一眼，見陸天華的臉色酒紅中透著沉重。
酒菜上來兩盤后，陸七捧壇為兄長滿了一碗，又自斟了一碗，陸天華一看酒碗，搖頭笑道：「小七，這種大碗酒只須三碗，哥就得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