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曲梟風，起於石埭
第四十七章 良弓
陸七搖搖頭，和聲道：「王大人不要誤會，我只是個臨時的護軍縣尉，遲早還得歸軍的，能親近王大人就足夠了，我若是有心去巴結孫大人，也不會對王大人說了。」
王主簿三角眼看了他一眼，冷道：「陸大人私事公辦，可知這兩日己犯下了失職之罪。」
陸七才離開，書記偏堂的另一角門走進來一個圓臉微須，面色和善的官員，官員一進來就不悅道：「大人不該任由了他討價還價。」
王主簿聽了一皺眉，陸七又和聲道：「我前日見了縣令大人，感覺上很親和。」
陸七和聲道：「大人與所有同僚的關係很好，包括縣令大人嗎？」
王主簿淡笑道：「陸大人誤會了，本官與石埭縣所有同僚的關係都是很好的，左右縣尉對陸大人態度冷淡，想是因為陸大人年輕了些。」
陸七一笑，轉換話題和聲道：「王大人，我有件事想問一下，石埭縣的左右縣尉是不是與大人不和睦？」
王主簿聽了神情很平靜，淡笑道：「陸大人誤會了，目前並沒有人頂任你的職事。」
王主簿臉一變，慍道：「陳虎被殺你不知道嗎？」
「來人，送陸大人。」王主簿一聲呼喚，帶陸七來的衙役應聲進來，肅手客氣
陸七和聲道：「王大人，我聽說官場上的事情與軍中差異不大，一向講究堡壘分明的抱團關係，我這個護軍縣尉是大人提任的，自然與大人同一堡壘，前兩日我與左右兩位縣尉見禮，結果兩位縣尉的態度很冷淡，依此可見兩位縣尉與王大人是不和睦的。」
陸七正色道：「王大人，第一個請求是請大人出工，在鄉堡與縣城之間，用竹料建一簡單烽火哨台，另外也要知會鄉堡在堡中自建一烽火台，以後用烽火傳遞匪蹤。第二個請求是如果有大量匪幫出現，請大人允許我能調動兩個城門各三十官兵支援。」
陸七拱禮道：「多謝王大人理解。」
陸七聽的心一動，恍然這個王主簿必是找過某位傳令兵審問來的，他淡然道：「王大人言重了，有雷宋二位縣尉在，又有什麼事情還能用到我呢。」
王主簿輕嘆道：「沒辦法，只能回絕了。」
陸七哂然道：「王大人，石埭縣有功名的多了，陳虎有功名又有什麼重要的，據我所知陳虎不過是縣尉牛大人的一個小卒子，陳虎死了，牛大人隨手就能找個人當大爺管理西大街，一個地痞頭目死在劫
剛與兄長商量完，藥鋪來了一個官衛衙役，很不悅的請陸七去見王主簿，瞧那拉長的臉，必是為找陸七跑了許多的路，衙役只歸縣衙的官管制，因此並不怕得罪護軍縣尉。
陸七的官服和縣尉腰令己打包備著呢，衙役來找他拎了包，穿著長袍去了縣衙。到了縣衙外，衙役卻沒領他從正門進入，而是引去了左偏門，衙役向內通報后才領陸七進入了書記偏堂。
陸七聽了明白，心知是王主簿在這兩日改了主意，八成是陳虎一行的慘死，震懾了縣衙里的大人們，不得不留下他這張良弓。
王主簿深看了陸七一眼，冷道：「陸大人，據調查陳虎死時你正好出了城。」
王主簿看了陸七一眼，淡漠道：「日久知心，陸大人即然認為孫大人很親和，不妨多去親近。」
王主簿微笑道：「牛大人不要誤會，本官的下限就是讓他巡邏兩條鄉路，不然宋縣尉心高氣傲，豈不是無事可為，這也是為了大局不得不求全，現在石埭縣的匪患都鬧到了城邊，己嚴重影響我們的切身利益了。」
王主簿看了他一眼，淡笑道：「陸大人怎會這麼認為？」
王主簿慍道：「陳
王主簿淡笑道：「希望陸大人能盡職盡責。」
王主簿笑了笑，忽正色道：「陸大人，陳虎一行十餘人被劫匪殘殺一案，己引起石埭縣上下不寧，因此縣丞大人決定實行城外巡邏軍制，從明日起，請陸大人率領轄下兵勇，負責通向四鄉堡城道路的巡邏，縣裡會給陸大人一百兩的辛苦費用。」
陸七一進門就看見了王主簿坐在文案后，他上前拱禮道：「見過王大人。」
王主簿淡笑道：「本官是說過有人想任，不過那是雷縣尉說的，州衙並沒有實文下達，本官那麼說了，是想讓陸大人有個心理準備，目前這個職事還是陸大人的。」
按職事主簿和縣尉是一文一武，屬同等級官員，縣丞比主簿和縣尉高半級，縣令高一級。按規矩王主簿管制不了縣尉。不過官場上背景決定了權力，王主簿就是個權比縣令的人物。
王主簿垂目想了一下，點頭道：「可以。」
陸七微笑拱禮道：「王大人以後有事儘管吩咐，不打擾大人公務了，告辭。」
陸七平靜道：「知道，昨晚聽家兄說過了，陳虎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死了也算不上大事。」
陸七淡然
陸七離職在即，陸家又是在石埭縣，現管之下自然得低頭忍屈，他和聲道：「請王大人見諒，在下這兩日是為了陸家生計忙碌了一下。」
王主簿冷道：「護軍縣尉是個兇險很高的職事，你也知道趙肇的本事，趙肇都被匪徒殺了，若是于大人的侄子任護軍縣尉，倘若死在了石埭縣我們怎麼交待，于大人的侄子什麼脾氣，有多大本事你比我清楚，真要任了護軍縣尉，我們能讓他窩在城裡不做事嗎。」
陸七一愣，詫異道：「王大人，前日你說的話里，似乎有人頂任呀。」
王主簿和顏道：「陸大人的請求是為了剿匪安民，本官應該支持的。」
陸七和聲道：「多謝大人的支持。」
牛縣尉皺眉道：「大人長久用這個姓陸的，那于大人的侄子怎麼辦？」
陸七一愣，想了一下和聲道：「王大人，巡邏城外鄉路我願意盡職，不過四條鄉路縱域太大，我是無法全顧的，我的能力只能顧護兩條鄉路，另兩條鄉路請大人派給雷宋兩位縣尉，我願只拿五十兩辛苦費。」
陸七拱禮道：「多謝王大人。」
王主簿微愣，淡笑道：「陸大人請說。」
陸七正色道：「我不會令大人
王主簿聽的一皺眉，遲疑了片刻，最後點頭道：「好吧，今後陸大人負責望江坡鄉和東流鄉大道的安全，如果兩鄉的堡城有匪襲擊，也需陸大人去馳援，每月辛苦費六十兩。」
王主簿和顏道：「陸大人只要能夠盡職，偶而辦些私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王主簿淡笑道：「陸大人是位明智之人，本官喜歡與明智的人交往。」
陸七不願再糾纏，轉話道：「王大人，您喚我來，是不是頂任的人急著要官服腰令？」
陸七一愣，冷道：「王大人，您這麼聯想可是不大好吧，我與陳虎素不相識，我在西大街只是置了一間小鋪，陳虎的手下也沒有難為我，無怨無仇的怎會呢？」
他和聲道：「原來是這樣，早知我就不急著去辦私事了。」
「回絕，于大人是州衙參軍政事，朝里又有人脈，我們開罪不得的。」牛縣尉皺眉置疑王主簿的決定。
王主簿淡然道：「陸大人不要誤會，本官只是隨口問一句。」
王主簿面有不悅的看了他一眼，揮手讓衙役退去，起身轉到文案前，面對陸七冷道：「陸大人似乎很忙呀。」
王主簿冷道：「在其位應謀其事，陸大人是護軍縣尉，怎可為了心中不滿而做出失職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