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京華青雲，如夢還真
第一百三十九章 相見
婆子在旁也嘆道：「公子爺，別怨了你的心上人，進入這裏的女人，別說那幾十種的毒刑，就是日夜的綁在春椅上，任由了虐奸，就沒有受得了的，絕食給你灌米，想自殺嘴撐上，一閉眼就打你，最主要的若是死了，就火化成灰撒在糞坑裡，來生還是娼妓，沒有女人願意死在了這裏的。」
「好哩。」龜奴忙點頭應道，說完又沖綠珠吼道：「騷貨，還不過來給大爺寬衣。」
片刻后，床後壁木板有人輕微的離去，陸七又察覺周圍房屋，除了調笑和辦事的聲音再無雜人，他伸臂將綠珠攬趴在自己胸腹上，雙手輕撫著她滑軟的玉背。
一個龜奴道：「劉克，你去夾層聽會兒，看屋裡做什麼呢？」
婆子一瞪眼罵道：「死麻子，老娘給你送財來了。」
陸七接過瓶子狂飲數口，之後抹下嘴。
龜奴跟進來道：「大爺，一個時辰三兩，到明早十五兩，您相中了嗎？」
他此時的心情有些惶急，不知道綠珠現在會是什麼樣子了，婆子領他走到一座二層長樓。上下兩層共二十四個閣門，有六個青衣彪悍的龜奴在那裡巡視。
玉竹道：「你這心上人是新來的，脾氣很大，始終被專人看著，你去了千萬裝做不認識她，
玉竹柔笑道：「公子托我打聽的人，是落在了這裏。」
「你還想見她嗎？」玉竹冷問道。
龜奴看了陸七一眼，陸七面色木然的一指長樓道：「就這裏？」
陸七向前看了一眼，心忖這孔雀樓佔地夠大的。
玉竹笑道：「她現在名為小雁，在東樓九房居接客。」
陸七和聲道：「好名字，我喜歡。」
玉竹冷道：「去見了她，該知道怎麼做吧？」
邊說邊凝神聽著外面，只聽那龜奴叫道：「劉婆子，你怎麼弄個酒鬼到這來，他要沒錢你擔著。」
婆子一拉他出了門，領著他向東走去，一路上穿樓過閣，遇上了許多錦衣華服的老爺公子，以及花枝美艷的女郎，陸七心情雜亂的無心賞視，只是悶頭跟行著。
另一個龜奴不滿道：「怎麼又是我。」
玉竹美目清澈，自然的柔笑道：「適才奴家急了些，請公子別往心裏去。」
陸七精神一振，急道：「她現在怎樣了？」
陸七心一酸，道：「我累了，想躺會。」
陸七邁步走進屋裡，用目看去，只見屋內不大，布置簡單一般，一名赤裸的女人倦坐在床邊，凌亂的秀髮半遮著臉，獃滯
「他娘的，誰這麼煩呀？」裏面有個粗嗓子回應罵道，隨著話音門向里打開，一個粗壯胖子裸身站在門裡，滿臉忿色。
綠珠嚶嚶的哭泣了，緊緊的抱住了陸七。片刻后陸七輕聲道：「珠兒，等到天黑我帶你出去。」
陸七想著那一夜的纏綿情緣，心中愛憐的伸手摸上她的細腰抱住，綠珠身子顫動著，忽翻身過來撲抱在了陸七身上，口中嬌喘輕吟的做著媚聲，一顆顆的淚珠卻飛落在了陸七胸上。
玉竹不悅道：「到了這裏，不接客怎麼辦？」
陸七拱手道：「謝謝姐姐。」
綠珠看清來人，怔了一下眼神一亮，繼而羞惶的扭頭低垂，身子微微的輕顫起來。
玉竹道：「我只能幫你這些，你自己小心了。」
陸七心一酸，垂目咬牙道：「我沒怪她，是我來的晚了。」
兩人走到樓前，一個龜奴迎上來板臉道：「劉婆子，這是東樓，你來幹嘛。」
足足走了四五百米時，婆子忽緩步道：「快到了，公子要注意些。」
陸七點頭道：「我明白了。」
陸七忙推道：「怎好用你的銀子？」
其餘龜奴一見蜂擁撲過來，嚇的婆子大叫道：「他喝多了
陸七咬牙道：「滾，換地方，這裏我要了。」
婆子低聲道：「一層右數第四個門。」
婆子忙道：「別拿酒了，他辦完事睡一覺就好了，再喝就惹事了，別忘了我的抽頭，我走了。」說完似乎離去了。
一聽呼喚，陸七邁步走進樓里，見玉竹立在床前，身上穿了件白綢睡衣，一頭長發披肩垂下，有些暈紅的嬌顏，美若春睡的海棠花兒，使得他禁不住多看了兩眼。
龜奴領教了他的厲害，不敢多說，忙走了出去關上門。
玉竹叮囑道：「一會兒婆婆帶你去，你要凶一些，但千萬別惹事，進門見到她要大聲喝斥，那屋裡有監視孔和聽筒，與她交談要附耳細聲，如她看到你不願相認，你最好主動和她歡愛，那樣她會認為你不嫌棄，否則她受刺激之下要麼發瘋，要麼自殺，你自己掂量著。」
陸七一聽那敢再多說，忙接過道：「謝謝姐姐，我一定還。」
胖子嚇的一哆嗦，變臉道：「好好，小的正不喜歡這塊木頭，大爺您請。」說完回屋抱著衣物跑了出去。
說完走到床前上去躺下了，綠珠低頭跟過去上床，躺在了陸七身側，卻背對著不給他正臉。
綠珠低啞道：「小雁。」
陸七心一震，失聲
陸七咬牙怒視著胖子，右手用勁過大，叭的一聲酒瓶被捏的粉碎，酒香四溢。
陸七抬頭正色道：「想見，怎麼才能見到她？」
陸七一看門上果然掛著紅燈籠，不禁怒氣上涌，左手一伸扣住龜奴右肩微一用勁，痛的龜奴嗷的怪叫起來。
陸七怔道：「有什麼說法嗎？」
陸七一眼認出女人正是一夜情緣的綠珠，才幾月不見恍如變了一個人。憔悴的臉龐，瘦削的身子，以往姿容清麗的氣質蕩然無存。
陸七鄭重的點頭道：「我明白的。」
陸七懷裡只有二十兩，他估計不夠，忙點頭道：「我這就回去取。」
綠珠遲疑了一下，才起身低著頭走了過來，陸七扭頭沉聲道：「快去拿酒。」
玉竹淡柔道：「能有個男人想著來尋她，是她的福氣，你快去吧。」
陸七剛聽到這兒，身前的綠珠啞聲道：「大爺，上床吧。」
玉竹走到梳妝台前取出一隻瓶子，走到他面前打開蓋，一股酒香飄了出來。她傾出少許彈在他衣上道：「再喝點拿著。」
龜奴一驚，上前攔住了陸七推門，和聲道：「大爺，這裡有客了。」
一個嘶啞的細聲，在陸七耳邊響道：「謝謝你肯來救我。」
婆子道：「叫什麼，
陸七心一顫，輕聲道：「紅顏信贈明珠，君當恩諾相報，我喜歡了你，此生永不負你。」
陸七點頭道：「在下並未生氣。」
「這有五十兩，你先拿去用？」玉竹冷聲接道，說著從枕底摸出一錠銀元寶遞到他面前。
綠珠伸手給他脫衣，陸七壓制激動的心情，故意和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婆子陪笑道：「這裏全是美女。」
綠珠沉默了一會兒，搖頭啞聲道：「公子，妾身現在是娼妓，在官府備了案，你搶我出去只會被通輯，那樣會害了你，而我一生也落不了藉，只能是娼婦的名份到死，那樣與在這裏，沒多大的區別了。」
陸七一斜眼道：「去給我取酒去。」
陸七一眯眼，點頭道：「好，我看看。」說完直奔左數第九個閣門。
另一龜奴道：「麻子，劉婆是好心，你羅嗦什麼，快去取酒。」
龜奴們上來伸手抓掰陸七左手臂，卻是有如推撼鐵柱一般紋絲不動，陸七經婆子提醒壓住怒火，手臂一用勁將六個龜奴全甩倒在了地上，然後上前拍打閣門，叫道：「開門。」
「花銀子唄。」婆子插嘴道。
玉竹沉臉道：「這錢是不幹凈，可也不是白給你，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