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京華青雲，如夢還真
第一百七十三章 驚心
杜大人笑了笑，和聲道：「小羽，舅父知道你不甘心長在大理寺，總夢想著成為帶兵的羽林將校，這你不要急，舅父會為你著想的。」
刑大人走後，杜大人臉一沉不悅道：「你亂說什麼話，真是不知輕重。」
溫羽輕哦了一聲點點頭，陸七疑惑的又問道：「溫大人，此事怎會由你來問呢？」
溫羽點點頭，和聲道：「陸大人的出身我是了解的，只是陸大人為何買了罪臣的女眷呢？」
杜大人皺眉道：「這是很難說的，當今主上君心仁厚，鳩殺李侍郎是出於為君者的無奈，按理主上是不會再深究廣牽的，不過主上最忌諱武將不忠，一旦疑心病犯了，那這姓陸的也該大禍臨頭了。」
陸七聽了吃驚非小，忙道：「買罪臣女眷的事情，純屬是我一人之事，與興化軍的將帥，絕對是沒有任何關聯的。」
溫羽不解道：「舅父，李侍郎只是權勢不強的禮官，唐皇陛下到底是為了什麼殺他呢？」
杜大人看了溫羽一眼，微笑道：「很好，你的心智和能力大有長進呀。」
杜大人搖搖頭，皺眉道：「你想事太簡單了，現在朝廷內暗流洶湧，眾臣都是謹言慎行的生怕惹事上身，
「刑大人，我這個外甥魯莽了，請大人不要見怪。」方面大耳的中年人，謙和微恭的說著。
溫羽和聲道：「舅父，依小羽看，唐皇陛下不會再廣牽問罪了。」
「行了，這事也就到此為止，洒家回宮復命了。」面白微胖的中年人尖聲說著。
陸七聽了心一驚，面上平靜道：「不認識的，溫大人應該了解我的出身和家境，怎麼可能認識了高高在上的侍郎大人。」
溫羽一笑，和顏道：「陸大人，你認識前禮部侍郎李大人嗎？」
「謝大人贊語。」溫羽恭敬的說著。
杜大人淡漠道：「就算姓陸的不被牽連，他也不值得你攏絡，他不過是個虛權武官。」
溫羽聽了點點頭，又問道：「陸大人是怎麼認識雍王府長史的？」
「那麼陸大人是因為什麼，與三位大人認識的？」溫羽和聲追問了一句。
陸七聽了猶豫了一下，道：「前些日子我在石埭縣遇上了羅大人的三夫人和公子，當時正被匪人攻擊，我出手幫助了一下，為此羅夫人讓我日後來京城見羅長史的。
「溫大人，你有什麼正事要對我說嗎？」扯應了幾句閑話，陸七和聲指向主題。
溫羽恭聲道：「舅父是最理解小羽的長輩，小羽有舅父的照顧，是此生的幸事。」
「呵呵，杜大人言重了，令甥是性情中人，聽說此去江巡又立了大功，前途是不可限量的，適才之語也是為國為公，洒家回宮自是要如實稟明的。」刑大人尖聲和顏說著，沒有任何的不悅反應。
溫羽聽了搖搖頭，和顏道：「陸大人買罪臣家眷做妾為奴，是不犯了國法，不過陸大人你的身份特殊呀，你是興化軍節度的掛職武官，而且陸大人來京后活動頻繁，先是去了工部侍郎家拜見，接著與陸大人同來的親人又去拜見了禮部尚書家，再後來陸大人竟然拜入了雍王府長史門下，還職任了雍王府的旅帥，陸大人的這些活動，豈能不惹來了朝廷的猜疑，朝廷現在懷疑興化軍中的將帥，與了罪臣有所勾結。」
杜大人冷道：「你在刑公公面前進言，不知道己欠了一個人情嗎？」
溫羽恭敬道：「舅父，陸大人是位將才，為人也重恩守信，現在又與雍王府長史有了關係，因此是很值得我們攏絡的。」
陸七臉色微變，立時聽出了不妙，他疑惑的看了溫羽一眼，於是將玉竹的事情實說了，最後和聲道：「溫大人，玉竹也算是我的朋友，我幫她買了舊日情人的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就算是我要買的，也不犯國法呀。」
溫羽和顏道：「是上面令大理寺密查的，因我曾去過石埭縣查案，辦理此事的上官就喚我問詢，我一看陸大人的資料就主動參与了密查。陸大人你放心吧，此事我會如實的上稟，應該不會有什麼麻煩的。」
陸七離開茶樓迴轉綉庄，他的心頭有些憂慮，不知道罪臣之事會不會牽連他，心神不寧的走出一段路后，他忽的啞然失笑，暗思這麼的憂慮有什麼用，若真的牽連到他，那躲也是躲不過的。
「放肆，還不退下。」方面大耳的中年人突然開口呵斥，溫羽忙恭應了一聲，低頭退立一旁。
「我並不認識工部侍郎和禮部尚書兩位大人，此次來京我是護送王主簿的夫人探親，而且趙縣丞寫了封信，向工部侍郎大人舉薦我，我去工部侍郎府，是去送舉薦信和一份禮物，當時是三夫人見的我，看了舉薦信和收下了禮物，之後讓我候信，我等了三天去問
溫羽恭聲道：「舅父，小羽只是盡些心意攏絡他，也沒付出什麼代價。」
「卑下拜見刑大人。」溫羽恭敬的，大禮拜見了面白微胖的中年人。
陸七一怔看向溫羽，卻見溫羽向他眨了眨眼，他心一動己有所悟，忙起身拱禮道：「溫大人，今日無暇，我們改日再敘，告辭了。」
溫羽恭聲道：「是舅父教導有方。」
「大人，陸校尉為人忠義，武藝出眾，還請大人多加美言。」溫羽忙恭敬的進言。
溫羽和顏道：「陸大人不必客氣，我這也是公事公辦。時候不早了，我就不耽擱陸大人的正事了。」
溫羽恭聲道：「舅父，刑公公在宮裡不過是個二等管事，舅父您是大理寺少卿，堂堂的朝廷重臣，刑公公巴不得您欠情呢，等下小羽借了這由頭給他送一千兩銀子去，讓他與舅父能夠親近了一些。」
「多謝刑大人不怪。」方面大耳的杜大人恭愉說著，在客氣中送走了刑大人和兩個青衣人。
杜大人冷淡道：「為了什麼，為的事情多了，李侍郎是個不知好歹的老頑固，當今主上喜佛抑道，可他偏偏自恃是兩朝老臣，屢次上書諫言陛下重視無為治國，立言抨擊佛學誤國，這是取禍之一。取禍之二是他祖籍是北方官家，當今主上一向不信任北方出身的官員，李侍郎不知危機的不肯主動辭官。取禍之三是他得罪了后黨。」
溫羽詫異道：「舅父，您的意思是，唐皇陛下還要深究李侍郎的事情？」
陸七皺眉道：「此事與工部侍郎、禮部尚書和雍王府長史，也是完全沒有關係的。」
陸七一聽拱手正色道：「天風多謝溫大人了。」
杜大人神情受用的點頭，伸右手拍了拍溫羽的左肩。
溫羽正色道：「朝廷只是懷疑，並沒有實施追查問罪，而且此事牽扯上了工部侍郎、禮部尚書和雍王府長史，朝廷是不能輕易降罪的。」
「很好，你事情辦的不錯。」面白微胖的中年人尖聲開了口，他似乎是個太監。
陸七前腳離開茶樓，溫羽後腳就去了隔壁茶閣，隔壁茶閣里坐著兩個錦袍人，一個是方面大耳、氣質儒雅的中年人，另一個是面白微胖的中年人，還有兩個白凈面容的青衣人，在茶閣中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