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京華青雲，如夢還真
第二百零七章 千牛衛（二）
乾瘦漢子扭頭掃了一眼，回頭和聲道：「大人，千牛衛與別的衛軍在根本上是不同的，千牛衛是真正的護衛之軍，千牛衛內只有上下官級，沒有直屬之權，每一名千牛衛都是獨立的，只能奉了旨令臨時成屬，例如大人是千牛衛校尉，在平時是既無千牛衛上官，也無千牛衛下官，我也是一樣的，所以我見了大人可以尊重，但是萬萬不可以聽令行事的，除非我與大人同時接到了成屬旨令，那時我才能聽從了大人的命令。」
小馥聽的怔住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柔聲道：「這麼說，當今唐皇的治國，是正確的。」
「不能吧。」小馥柔聲置疑。
陸七一怔，遲疑一下，和聲問道：「你也有一柄，你是千牛衛軍？」
乾瘦漢子點頭，和聲道：「是，你應該也是的。」
「大人不能主動去的，要有召令方可去了千牛衛府，因為千牛衛府是在皇宮之中，千牛衛也是有內外之分的，大人應該是千牛外衛，還未獲得進出宮禁的特權。」乾瘦漢子和聲解釋。
小馥點點頭，陸七又和聲問道：「馥小姐，你怎麼會希望世家被打擊呢？」
陸七神情恍然，忙拱禮道：「原來是千牛衛大
「馥小姐，等到了地頭，我不能與你同去見了那些人啦。」陸七忽抬頭和聲說道。
「你怎麼帶了兩柄刀？你手中的刀，不是你的吧？」乾瘦漢子不見外的和聲問道。
陸七說完取了千牛衛令遞了過去，乾瘦漢子接看后遞迴，和聲道：「大人果然是千牛校尉。」
小馥點點頭沒言語，陸七低頭又撫觀了千牛御刀，他的要求是出於了一種自護的心理，萬一太子派了人監察他，那時他與小馥形影不離，就會造成了他與雍王府非常親近的表象，他不想造成了那種後果。
「哦，原來是太子殿下賜給你的。」乾瘦漢子和聲道。
「當然識得，我也有一柄。」乾瘦漢子和聲回答。
陸七笑了，和聲道：「馥小姐，那種國事的策略結果是成敗難知的，就像安史之亂的天下，朝廷就是用了扶植節度使新貴的方法，結果呢？帝國成了一個個的尾大不掉的小王國，而且戰亂的結果，形成的軍力大小，可不是皇帝能夠掌控的，例如興化軍的王文和大人，那位大人若是造反，歸附的兵力可不僅僅是十萬了。」
「是你的，不會吧，你看刀的樣子，可不像是刀的主人。」乾瘦漢子和聲道。
陸七望著小馥的美目，他隱隱覺得了不對頭，看了一會兒，他和聲道：「強兵，在周國向南之前，死中求活。」
「小心是好事，太子殿下對我只是初見，竟然就賜下了千牛衛的職官，明顯是草率的，就算我是重要之人，也應該考察之後才能夠賜官。」陸七和聲解釋道。
陸七聽了眼皮一垂，不理會了，靜了一會兒，對面忽又道：「你是不是不知道那是千牛刀？」
陸七點點頭，和聲道：「我只是小人物，不想再說下去了。」
「應該是下屬失禮了，下屬只是八品散階的千牛翊衛，職官是隊正，大人應該是六七品官階的千牛翊衛，職官是校尉吧。」乾瘦漢子卻是起身反向了陸七客氣。
乾瘦漢子笑了笑，和聲道：「大人應該還有一面千牛衛令吧。」
陸七的內心比前多了隱憂，他一再的想要脫離了京城權斗的漩渦，可是偏偏越陷越深，眼前的小馥竟然有造反篡位的想法，也就是說真的有一些人，想了擁立雍王做皇帝。
陸七一怔，繼而點頭道：「有的，我見了刀字
陸七點點頭，和聲道：「我的謹慎，是在軍中養成的。」
小馥一怔看了陸七，陸七望著她，和聲道：「我擔心太子殿下會使了人監視我。」
乾瘦漢子抱了一拳才又坐下，陸七看著他，和聲道：「我這個千牛校尉，得來的很是糊塗，若不是我見了刀身上千牛二字的陰文，我還以為只是得賜了一柄寶刀。」
「也不盡然，如今是亂世，唐皇的興文教化之道，是能夠維持了國內穩定，但等周國結束了與燕國之戰，就會移兵向南了，你不要說有大江防禦，大江的防禦是要靠了人心去防的，人心若是畏戰了，周國大軍一到，只怕是望風而降了。」陸七語氣沉重的說道。
那卻是一種殺身的豪賭，就算是賭贏了，日後的新皇就一定會善視了擁立者嗎？他真的是不願攪和了進去，但是身已入了局中，只能是隨機應變的走下去了。
小馥點點頭，柔聲道：「謝謝你信任我，與我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見解。」
陸七收了千牛衛令，和聲道：「還請老兄指教。」
陸七一怔，繼而面現了苦笑，忙和聲道：「坐吧
陸七默然望了乾瘦漢子，乾瘦漢子笑了笑，和聲道：「太子殿下途徑了石橋鎮，不久前離開的，我是清道暗衛，負責石橋鎮這一帶，正巧看見了你有千牛刀，卻又眼生，就過來問問。」
陸七默然，低頭用手撫觀著千牛御刀，刀是好刀，樣式就是唐直軍刀，但做工卻是比他原來的軍刀精緻了太多，刀鞘是蒙皮的，上鏤有華美團紋，刀柄是罕見的烏木所制，刀柄尾端嵌了銀珠，就這柄刀的價值，應該不低於千兩銀子。
陸七明白的點點頭，和聲問道：「我如今是千牛衛了，是不是應該去千牛衛府報到一下。」
小馥聽了點頭，柔聲道：「有那種可能，但比率不會很大，新貴與世家存在著一種互相瞧不起的矛盾，假如你封了侯，而你手中只有兩萬兵力，而象你一樣的新貴有幾十位，那你膽敢擁護了世家造反嗎？在皇帝和世家之間，你會怎麼抉擇？」
陸七獨自入了街左的福來酒店，酒店內的客位佔了七成，生意明顯的很好，夥計過來招呼他，應他所言的清凈，給他找了最里的一個角落，那裡還沒坐人。
石橋鎮很大，一條五里半長的青石寬街縱貫全鎮，這裡是京城外圍地
陸七放了兩把刀在桌上，坐下後點了酒菜，夥計去了后，他伸手取了千牛衛刀捧觀，過了一會兒，忽有人坐在了他的對面，他放下刀抬頭看去，對面坐的是一名乾瘦的漢子，穿著洗的發白的舊袍，頭髮微亂，人看著很普通。
陸七抬了頭，眼睛有些詫異的看著乾瘦漢子，和聲道：「你識得千牛刀？」
當然他也明白小馥是智慧的人物，或許知道他的真正用意，但他只能是兩害擇輕。
陸七神情遲疑了一下，和聲道：「我是知道不久的，這刀，是一位貴人賜於我的。」
陸七一皺眉，繼而和聲道：「刀是我的。」
小馥怔然點頭，忽問道：「若是你，會抉擇了那個，你說，我想聽。」
小馥點點頭，想了一下，才柔聲道：「你說的也有道理，等到了地頭，你在鎮中的福來酒店候我。」
小馥柔聲道：「世家，已經成了唐國走向滅亡的毒藥，世家佔據了太多的田地，使得民不聊生，國力漸弱，若是再不施行均田制強兵強國，周國大軍一到，世家不滅也滅了，世家的很多人，看到了未來的危機，與其將來田地和富貴被奪，那還不如現在擁皇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