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攀龍扶鳳，福兮禍兮
第二百九十七章 君臣言
太子點點頭，道：「聽你這麼說，池州刺史確實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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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七起身拱禮，卻是遲疑了一下，道：「如果殿下現在回宮，臣應該護行的。」
「調任萬年縣丞，那是遷任了。」太子說道。
「受了重傷，他還敢拿走了驍騎的軍備，此小兒梟心彪悍，不能不除。」唐皇陰惱說道。
陸七一驚愕視了太子，太子也扭頭看著他，那一雙眼睛平靜清澈，陸七垂目了一下，抬眼道：「殿下，宇文氏擁王造反，應該不能的。」
皇宮裡，唐皇坐在燈光明亮的暖閣里，他的一張俊面卻是陰沉的，夏大人立在一旁，臉色也是不怎麼自然。
陸七一怔，點頭道：「是的，蒙辛小姐的不嫌，臣有幸娶了一位賢妻。」
唐皇默然，忽伸手取過一個摺子觀看，看了片刻，道：「朕應該令了陸天風去做的。」
陸七安慰道：「孟石大人會平安的，那個王仲良，帶了很多的心腹官兵追隨，其中不乏武勇之士，宇文氏想要刺殺孟石大人，會很難的。」
「陛下，奴婢覺得，應該不是陸天風拒任的，是吳城公主，一
「如果真的發生了，你會擁護了雍王嗎？」太子追問道。
夏大人默然點頭，唐皇怒斥完了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道：「朕久聞張洪波是張氏年輕一輩的矯健將才，所以想除了他，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夠殺了朕的幾十名驍騎。」
太子默然，忽問道：「若是宇文氏擁王篡位呢？」
「王仲良大人，可以說於我有提拔之恩，那是位非常精明的人物，非常的擅長了權術，在石埭縣時，原本的趙縣丞為了掩飾獨霸石埭縣權力的事實，就用了王仲良處理日常縣政，王主薄在趙縣丞的支持下，卻是盡顯了治政才能，只是趙縣丞一死，王仲良就失了石埭縣的權力，被迫調任了饒州萬年縣丞。」陸七有意所指的做了回答。
陸七點頭，道：「所以，臣的心裏，是真的喜歡了周小姐，在臣回去石埭縣時，聽說了周耆老為了謀官，竟然將周小姐強送去了池州，臣聽說后，思慮再三，最後在池州面見馬大人時，
「據報，張洪波確實是受了很重的外傷。」夏大人細聲附應。
陸七搖頭，道：「殿下，馬大人能夠容忍了臣的無禮，應該是心懼了陛下的君威，當時臣是傳旨官的身份。」
「殿下不用過於擔憂的，孟石大人有王仲良的輔佐，不會出事的。」陸七安慰說道。
「殿下，臣說過的，沾親不等於了直屬的牽扯，臣的駙馬貴身是陛下恩賜的，如果臣擁護了雍王，那結果會使得臣陷入了忘恩負義的境地，臣認為，那是得不償失的愚蠢後果。」陸七正容回應了太子的質問。
太子點頭，贊道：「你卻是厲害。」
陸七沒有驚訝，毫不遲疑的搖頭道：「不會的，臣與雍王沒有任何的關連。」
「王仲良，本宮聽說過的，原是石埭縣主簿，那個人很有才幹嗎？」太子說道。
陸七一怔，笑了笑默然，又聽太子問道：「天風，據說你是身在車中，卻是知道了外面有刺客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太子點頭
「一個婢女出身，你竟然會說不嫌而娶。」太子眉頭微皺的說道。
「可事實上，你畢竟是雍王的女婿了。」太子輕聲說道。
「殿下有所不知，臣歸鄉時，家境已然破落的債台高築，臣在軍中帶回的功賞銀子，還債就耗去了七成，後來臣在鄉堡盤下一間藥鋪，那時臣的嫂嫂為臣說合周耆老的女兒，當時周小姐的婢女代主相看了臣，結果周小姐只願嫁給文郎，卻是婢女辛韻兒喜歡了臣，就贖身願意給臣做妾，家母當時非常的感動，也非常的相中了辛小姐，就做主聘為了平妻。」陸七語氣溫和的回應了。
「若是你去就好了。」太子感慨道。
「陸天風一人，只怕也是不成的，公主府的翊衛，才剛剛任職。」夏大人細聲回應。
陸七一怔，回答道：「很簡單的，臣是軍中的探馬，接觸最多的就是各種暗襲的武器，刺客最常用的就是弩箭，尤其是機弩，弩箭在射出時，會發出臣非常敏感的細微破空聲，臣憑了經驗，能夠瞬間知道弩箭的襲擊方
「陛下，張洪波此時，應該已是回到張氏的地頭了。」夏大人細聲回應。
「忠心？忠心還會做了蠢事，朕的驍騎衛個個勇武，結果呢，竟然大意的折損了四十七人，還讓那個張氏小兒逃脫而去，朕之前已然給了他兩隊之權，結果他竟然只調去了幾十人，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唐皇憤怒斥責。
「吳城的心，可能是存在了一種婚姻恐懼，她應該是擔憂了陸天風不能真心的喜歡了她，她願玩，就由她吧。」唐皇隨意說道。
太子訝異的哦了一聲，點頭道：「那種寬容的女人，是很少見的。」
「遵諭。」夏大人恭應，繼而又細聲道：「陛下，程焱是忠心的。」
太子點頭，道：「所以本宮才擔憂了孟石。」
太子默然，過了一會兒，問道：「那依你看，興化軍節度使王大人，會與宇文氏有了勾結嗎？」
陸七的臉色微變，默然了一會兒，才回道：「殿下，臣是武官，想國事是不能全面的，不過臣認為，宇文氏造反的可能性，不會太大的，一旦宇文氏造反，結果只能是給了越國和周國做嫁
陸七搖頭，道：「殿下有所不知，王仲良的調任萬年縣丞，到了任上只能是擺設的，饒州那裡的上下軍政，據說已被宇文氏把持了，王仲良若是膽敢去爭奪萬年縣的權勢，那會死在了任上的。」
太子點點頭，又聽陸七道：「那位周小姐也是位通情達理的女人，她的婢女離開另嫁，不但沒有生惱怨怪，反而當成了妹妹一般的送嫁，給了辛韻兒一對金耳飾和二百兩銀子做了嫁妝。」
太子點點頭，想了一下，又說道：「不知孟石現在怎樣了？」
陸七道：「殿下以後出行，若是有了十位公主府翊衛護行，會安生很多的，在軍中經歷了生死的探馬兵，甚至會擁有了一種敏感危險的本能。」
太子點點頭，道：「本宮聽孟石說，你在石埭縣只有一位平妻，還是婢女出身的。」
太子笑了，點頭道：「好，你與本宮同車吧。」
「傳諭，罷去程焱左驍騎中郎將，下獄待罪。」唐皇冷聲吩咐。
唐皇默然，忽淡然道：「朕的本意，是讓陸天風職任了公主府的副典軍，吳城卻是沒有讓陸天風去職任，不知道是不是陸天風拒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