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太湖為池，興雲布雨
第三百九十九章 蕭氏
陸七走後，鎮江侯皺眉問道：「娘，這陸天風說是真的？」
鎮江侯明白的點頭，老夫人又道：「我們要做的，就是盡量保住陸天風不死，在京城儘力的為他開脫，如果陸天風真的是完全掌控了蘇州和常州，我們甚至可以讓他逃離了京城，以及隱藏了他的親人。」
「陸天風，這回你滿意了？」老婦冷聲道。
「陸天風的崛起，是奇迹，也是必然，官押銀契之法的還田於民，可以說一刀刺中了唐國腐朽的要害，西部世家這麼多年，只知道一味的拉攏官勢，不肯還田於民的德政攏心，官勢皆屬利字當頭，只會附庸于真正的強者。」老夫人淡然說道。
「所以，兒子沒有排斥了陸天風。」鎮江侯表態道。
「天風想三日後。」陸七恭敬回答。
「兒子明白，會以大局為重的。」鎮江侯回應道。
「你說不能夠成事，那你說唐國有什麼勢力能夠成事，當今皇帝就不用指望了，一心的苟安，無由的猜忌良臣忠將，如今周國只是一嚇唬，就畏懼的枉殺軍臣討好，周國是虎狼之國，豈是懷柔就能夠求得相安的，而陸天風，只
「娘沒有問過你，你是怎麼看陸天風，拔掉了常州主支的？」老夫人問道。
「好，就三日後吧，老婦知道，皇帝該使人來接你的娘親了。」老夫人平和說道。
「是，天風受教。」陸七恭敬道。
陸七一怔，問道：「老夫人是有了聽說嗎？」
「如果陸天風成事，那我們必須得還田於民了，否則就會有了禍患。」鎮江侯回答道。
「回老夫人，已然是十成把握。」陸七自信回答。
「屁話，你兒子是什麼心性，你會不知？傑兒豈能憤怒了常州的事情？他是不忿小馥給了陸天風。」老夫人粗口的駁斥道。
「還田於民的治政，在西部行不通的，如果西部世家還田於民，那等同於自毀，西部世家靠的就是擁有大量的田地，才能支撐了很強的勢力，而常州不同，常州之田是越國佔據的，奪回來后還田於民，沒有任何的大地主勢力，去阻礙了官押銀契的實施。」鎮江侯明白的回答道。
「娘，傑
「娘親放心，兒子會吩咐下去，嚴防了密信流外。」鎮江侯回應道，之後離開了。
「你想那一日來接馥兒？」老夫人平和問道。
「你能夠明白就好，只是可惜，我們蕭氏始終得不到成事的機會，樹大招風，我們的世家底蘊，反而成了發展大勢力的阻礙。」老夫人淡然說道，語義隱有不甘。
「去吧，看好了你的女人，別發生了什麼吃裡爬外，若是惹了禍患，卻得蕭氏承受。」老夫人溫和囑咐道。
「沒有的，陸天風只是值得蕭氏押寶的一個勢力，他如今還不能起兵造反，他說有十成把握掌控了蘇州之軍，那應該是誇大了的，陸天風在蘇州的軍力，都是降卒，也許是趨於了穩定，但肯定經不起太大的戰事衝擊，如今的蘇州，不可能與周國，越國和唐國同時開戰，尤其是唐國，一旦開戰，就會讓陸天風陷入逆臣的境地，所以陸天風只能冒危的在外面迷惑朝廷，他需要時間牢固根勢，需要一個獲得大義的時機，也就是擁兵割據的正當理由。」
「娘親這麼說，是決定了輔佐陸天風？」鎮江侯皺眉問道。
「哦，你卻是非常自信呀。」老夫人訝道。
「你做的事情，馥兒對我說了很多，老婦覺得，你不該得意的太早。」老婦冷道。
「原本沒有多大的自信，只是前些日子，我在蘇州策劃戰局，不但剿滅了越國的太湖水軍，轉而建制了一萬水軍，又誘敵周軍四萬攻入蘇州腹地，被我全滅，同時大軍進襲嘉興，滅越軍四萬，在嘉興遷民二十萬至蘇州，接連的大勝，已讓蘇州軍心基本歸附於我了。」陸七平和回答道。
鎮江侯點頭，蕭氏若是有什麼大的舉動，根本瞞不過其它世家和唐皇，所以為了自保，池州蕭氏謹慎的不敢涉入軍力的爭取，反不如陸天風，能夠無所顧忌的大胆行事，走偏鋒的搏得了根基和大軍。
「你能夠明白就好，這麼多年了，我們對常州建軍的付出，卻是養大了一隻黑心狼，常州主支的被拔掉，我們池州主支，就又恢復了家主的權威。」老夫人淡然說道。
陸七點頭，耳聽老婦問道：「你對蘇常二州的軍
「如果以後陸天風真的成事，你身為蕭氏家主，願意主動交出了田地嗎？」老夫人問道。
老夫人默然看著陸七，鎮江侯卻是難以置信的看著陸七，靜了片刻，老夫人道：「今日的事情不好，不久留你了，你去見你的妹妹，之後離開吧。」
「擁兵割據，還會有正當的理由？」鎮江侯皺眉道。
「不是，是周國的事情，會讓皇帝有了佔據常州的急切心思。」老婦平和道。
「老夫人誤會了，天風的本心，是與池州蕭府親近的，不然，不會多言。」陸七恭敬回應。
「天風今日的魯莽，請老夫人見諒，天風告辭。」陸七誠摯的回應道。
「是真的，一個手握了近二十萬大軍的梟雄，傑兒敢罵了狗才，他是真的做不了鎮江侯啦。」老婦冷道。
「出去。」鎮江侯皺眉低聲催促，那美婦惶恐的向了老婦辭禮，轉身出去了。
鎮江侯悵惘點頭，苦澀道：「當今的皇帝，怎麼都扶不起，太讓人失望，我就不明白，敬佛崇文會比了強軍有用。」
「常州主支對蕭氏而言，已然是大禍害，這麼多年，我們對常州團練軍的
「皇帝自己認為有用，那就是有用，我們只能順勢而為，蕭氏這麼多年一直隱忍，才勉強得了平安，可是勢力也漸漸淪為了世家之末，我們不能投靠別的世家，要麼支持皇族，要麼輔佐新君，那才能夠得生的存續下去。」老夫人淡然道。
「有，而且皇帝會將那個時機，很快的給了陸天風，陸天風需要皇帝收管了常州軍田，皇帝一旦收管軍戶的田地，就會引發了常州軍力的同仇敵愾，徹底的擁護了陸天風割據常州，而皇帝失信引起的兵變，卻會讓皇帝陷入了被動。」老夫人解釋道。
鎮江侯默然，老夫人又道：「我們只能用朝中勢力暗助陸天風，絕不能動用武力響應，世事難料，如果陸天風不成，我們就得尋求投靠周國了，我們是世家，最在乎的是讓蕭氏存在下去。」
鎮江侯神情一滯，繼而皺眉道：「娘，陸天風就算是佔據了蘇州和常州，他也未必能夠成事的。」
「你們兩個也出去，其它人也出去。」老婦又平和道，另兩個美婦忙辭禮，與所有奴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