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太湖為池，興雲布雨
第四百五十二章 福州之變
陸七看著他，平和道：「你能夠來見了本王，就是無罪。」
「免禮，你們那個先說。」陸七語氣平和，直白的回應道。
「應該會逃往海上的，海上必然有以前閩國的水軍船隻，那是閩國通商用的。」左劍輝肯定道。
「好樣的，本王陸炳，你是鎮守福州的右都尉嗎？」陸七的聲音隨之傳來，那撲奔來的將士，忽的止步不前的排陣在陸七之後。
陸七點頭，左劍輝又道：「馮將軍曾是狼風軍營將，他不會與閩人有勾連的，而且如今大晉國擁軍三十萬之多，明白的人，根本不會與閩王的兒子勾結。」
陸七默然點頭，馮延奇又道：「主上，臣治軍不力，在與突襲敵軍交戰時，所屬兵士突然有三成倒戈，多虧了左將軍及時救助，才沒有全軍覆沒。」
第二夜，月朗星稀，皎潔的月光照亮著大地，陸七軍營所在的山坡樹林，在林的邊際，一些樹榦靠立著守夜的哨兵。
左劍輝走後，陸七皺眉的望著福州城的方向，他心裏對馮延奇起了置疑，長河軍的將官都是底層士兵拔任的，將士們也在建州獲得了田地，如今竟然會有三成將士被策反倒戈，就算是閩王兒子號召的，身為主帥的馮延奇，不應該毫無所覺，馮延奇明顯不是個粗心莽將。
馮延奇猶豫
左劍輝意外的看了陸七，很快搖頭道：「主上，那不成的，您是晉王，不能夠歷險的。」
陸七點頭，道：「本王以前就是擔心了福州，才建制了長河軍和平海軍來鎮守福州，卻還是出了亂事。」
前來偷襲的敵軍並沒有亂了陣腳，很是鎮定有序的轉向迎敵，弓箭手一個個搭箭彎弓，忽然，右側的夜空飛現了密集的箭雨，無情的貫落在了偷襲軍中，偷襲軍立時一片慘叫，出現了驚亂現象。
「左將軍為福州戰時主帥，節制目前的福州軍力。」陸七又吩咐道。
陸七下令斥候，就近尋了一處山坡林地，移軍駐紮去了，駐紮山坡林中后，陸七吩咐了將士，悄然做了一些準備，也使出了所謂的信使，奔去了三個方向。
陸七擺手喚了左劍輝去了十幾米外，然後問道：「馮延奇在戰事中，沒有身先士卒嗎？」
數百支火箭射向了樹林，有如節日絢麗的煙花，火箭入林，立刻引燃了枯草干葉，樹林很快變成了熊熊的火海。
左劍輝一怔，猶豫一下，起禮道：「馮將軍是沒有直接拼殺，不
左劍輝一怔，繼而恍然，道：「主上說調來十萬大軍圍城，敵軍應該會知道了。」
忽的，一片黑壓壓的人潮，就像了夜下尋食的狼群奔撲了山坡樹林。
「屬下們沒有看見。」左劍輝回答道。
「城中的都尉，應該知會屬下們去輔守的。」馮延奇怨尤道。
忽然，左側的夜空，一支利箭有如夜燕飛掠，在火光的映隱下，穿過了百米，飛過了黑壓壓的人群上方，準確而又狠毒的釘入了一個騎馬的將官面門，一聲慘叫的，那個將官捂面俯身。
左劍輝一怔，點頭道：「屬下記住了。」
陸七點頭，馮延奇苦澀道：「臣有罪，是臣大意了治軍。」
陸七搖頭，道：「是本王的疏忽，應該先知會了你們互相協助。」
左劍輝點頭，道：「馮將軍做了城治都尉，應該是適合的，他那個人是很細心的，這一次的屬下叛變，主要是閩人不易歸心。」
陸七點頭，道：「既然攻不下，那你們就駐紮在福州城外，先與敵軍進行城外戰鬥，本王會調來大軍再奪了福州城。」
陸七點頭，道：「本王留下你，是想告訴你，應該密切注意了敵軍的外逃，一旦發現，立刻迅速擊之。」
「去吧，節制所有軍力在一起駐紮南城門外，不許馮
馮延奇扭頭看了左劍輝，左劍輝起禮道：「主上，臣認為很難奪回的，如今的兵力，臣與馮將軍的加起來才四千軍，加上外出的一千多守城官兵，我們沒有能力攻下了城池。」
「諾！屬下告退。」左劍輝恭敬辭禮，之後率眾離開了。
「諾！」將士們振奮齊應，之後左劍輝留下，馮延奇帶所屬離開了。
陸七淡笑點頭，道：「敵軍數不過萬，若是知道了會有十萬大軍要來，就會恐慌的有了跑路之心，若是跑路，一是逃往海上，二是逃往深山。」
兩個主帥互望了一下，馮延奇才起禮道：「稟主上，據說是閩王的餘孽兒子，發動了此次的民亂，有數千人突然在城裡造反，如今亂民佔據了閩縣城池，臣和左將軍聞訊趕到城下后，不想又有數千敵軍突然襲擊而來，臣等力戰後，不得不退離了一下。」
「諾！」左劍輝和馮延奇軍禮恭應。
一聲喝問之後，黑壓壓的人潮忽的火星頻現，很快出現了火光，繼而引燃了非常多的火把，不，那不是火把，而是一隻只尖端燃燒了的弓箭。
「回主上，是真的，閩縣城以前是王城，幾度的擴建，所以比正常的縣城大了很多。」馮延奇回答道。
陸七又問道：「城中的官吏沒有逃出的嗎？
陸七點頭，道：「你們有信心奪回來嗎？」
左劍輝一怔，繼而軍禮恭應：「諾，屬下遵令。」
「左營御西，右營攻東，殺！」一個洪亮含威的聲音暴起，喝令了戰局，偷襲軍立刻如同波浪兩分，軍陣不亂的分別迎戰兩側之敵。
殺！一聲洪亮的威喝聲響徹，繼而左側喊殺聲暴起，月光和火光的映照下，黑壓壓的兵將狂奔的沖現，最前一人竟然身穿金甲，手執大槍的大步飛奔在前。
「城中應該有兩千官兵，怎麼會被亂民奪城了呢？」陸七平靜問道。
「本王聽說閩縣城是福州最大的城池，內含了三山，很是雄偉廣大，是真的嗎？」陸七平和說道。
左劍輝遲疑一下，道：「主上，不如合兵都駐紮在了南城門外。」
陸七平和道：「本王是個戰將，無礙的，而你要做出一副等待援軍的姿態，屯兵在南城門外。」
陸七點頭，道：「本王沒有懷疑馮將軍，而是在想，他可能不適合領軍，等福州事了，讓他轉為文官，或是做了地方都尉。」
「臣謝主上寬容。」馮延奇感恩道。
陸七眉頭一皺，眼睛看了左劍輝，左劍輝起禮道：「主上，馮將軍所言是實，臣事後問過一些將士，說長河軍中，是曾經被人策反過，說是一個閩王兒子自海外歸來，號召了閩人造反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山坡林中忽的傳出了一聲響徹喝問。
近百的將士走了進來，陸七平靜的看著，見將士們的甲衣多數隱有血跡，神情也明顯的露出了疲倦和恭謹，陸七看著最前的兩個主帥，平海軍主帥左劍輝衣甲多處破損，甲衣血跡斑斑，長河軍主帥馮延奇，衣甲齊整的很，神情是疲倦含著惶然。
陸七點頭，道：「還有一種可能，城中的敵人若是知道了本王的存在，或許會出來奔襲，所以本王會駐紮在某一地方，等著敵人找來。」
馮延奇和左劍輝默然，陸七又挑眉道：「你們回去告訴將士們，先在城外堅持幾日，本王會調來十萬軍圍困福州城。」
入夜後，一夜平靜的過去了，第二日，陸七使冷戎去了左劍輝軍營，督促左劍輝整軍，並且告知了將士們，大軍五日內必到，目前就是駐紮待援，不得擅自出擊攻城。
長河軍將士的能夠叛變，有可能是受了閩人的本地觀念而被策反，但也有可能是馮延奇出了問題，或者是馮延奇沒有公平的對待了所屬，造成了將士們心生不滿的叛變。
「臣等叩見主上。」兩個主帥軍禮恭敬拜見陸七。
陸七搖頭，道：「你儘管去做就是，本王與你說過的話，你只可以告訴馮延奇，可能會讓他遷任地方都尉，戰略不得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