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風》第五卷 春夏秋冬,江山北望

第六百四十章 心戰之霸

第五卷 春夏秋冬,江山北望

第六百四十章 心戰之霸

因為程德玄已然有了迴音,願意戰馬換糧,不過程玄德的籌糧並非順利,他急回襄州后,通過私商聯繫,結果漢水之南的私商拒絕了,但才過一日,漢水之南的私商忽然又主動願意賣米,但多加了一些條件,最後討價還價的達成了買賣。
還有關於陸天風非常敬佛,凡是敬佛的人,無論是党項人,還是回鶻人,他都視為兄弟,而且陸天風還娶了党項貴族女兒,和亡國的回鶻郡主做了夫人。
程德玄走後,折香月知道了陸七用戰馬換糧的事情,不由埋怨道:「怎麼要用戰馬換糧,不是說用石炭嗎?」
種種傳言,就像是無形的屠刀在分割夏軍之心,本就不情願參戰,而且瓜州,沙州和肅州,原本是回鶻的生存之地,是夏國覆滅了河西回鶻,讓回鶻人成為了被壓迫的牧奴,而很多當年被俘虜的周軍,也多在河西的最西三州,周軍的到來,讓被奴役了十年的周軍戰俘,燃起了渴望的鬥志。
潛伏的老兵飛馬急報了甘州,陸七立刻親率一萬騎兵急去了肅州酒泉縣,接收了造反的義軍,而在接收之中,鎮守沙州的夏軍統帥派來了使者,表示願意歸降陸天風,願意交出沙州的軍力,只求保全了自身的幾百親軍和財物,他願意離開河西去會州。
結果,漢水之南的私商向內廷上報了情報,內廷很快就密令了漢水之南的私商,可以接受買賣,卻是弄的漢水之南的私商莫名不解,糧食對周國是絕對禁商的,怎麼官府會通過了這麼多的糧食賣給周國,他當然不知道,陸天風就是晉國最高的統治者晉王。
還有陸天風的各種治政措施,什麼入軍就給田地,軍餉豐厚,軍食管飽有肉,對牧民的抽稅只有原來的三成,而且陸天風有強大的周國在後面支持,所以武器和各種物質根本不缺。
折香月點頭,卻又道:「可惜府州沒有很多糧食,不然戰馬就可以給了府州。」
而讓夏軍將帥意外的是,他們卯足了勁的積極備戰,結果敵人竟然在甘州盤踞不前了,敵人的盤踞不前,有如狠狠的打了夏軍一記悶拳,讓夏軍陷入了嚴重的內耗。
果然如陸七所料,在大敗了三萬甘州夏軍之後,鎮守肅州,沙州和瓜州的夏軍統帥,震驚之下,急切的吸納農牧民入軍,大肆掠奪羊群和糧食備戰,由七萬的正常駐軍擴編成了十二萬軍力。
河西的最西三州夏軍,被陸七的攻心之戰給拖垮,最西三州的歸屬時間和形式,卻是出乎陸七的意料,他認為怎麼也得在兩軍交鋒的時刻,才會起到潰軍的作用。
陸七點頭,道:「河西要想富足起來,必鬚髮展了農業和商業,我們的錢,就是吸引商人來了河西的本金,商人能夠大批的來了河西,才能夠帶走了河西的出產,有了流通,河西的出產就有了價值。」
又過了五日,陸七突然下令一萬騎兵去進襲肅州,騎兵入肅州奔襲了福祿縣域,掃蕩了在福祿縣域的數千夏軍,之後帶了俘虜和一萬多的農牧民返回了甘州。
肅州夏軍統帥驚惶阻擊,不想自身大軍也出現了崩潰,下轄軍力跑的跑,降的降,有的還主動反殺,一場大混戰之後,死了一萬多人,肅州夏軍統帥和他的親軍,全部被了殺戮。
原來夏軍在福祿縣一帶阻止人口流向甘州,肅州下轄三縣,自西向東依次是玉門縣,酒泉縣和福祿縣,酒泉縣是州治,福祿縣與甘州毗鄰。
「可是用五千戰馬換糧,太多了,會造成了河西軍的戰力弱了很多,我們可以用錢買一部分的。」折香月不舍的說道。
接下來,陸七用了十日整編降卒,不願留軍的,允許離開為民,願意留軍的,進行募軍考核,淘汰老弱為民,最後得軍六萬,分別駐紮了最西三州,不過每一州的兩萬駐軍,只有兩千騎兵,其餘的馬匹,都運去了涼州。
據說靈州五萬大軍進攻平高縣城,守城的只有數百人,大軍攻城時,那位大巫正好在了城中,結果施法召來惡鬼附體,在城牆上飄飛,凡登城者皆被攝吞了魂魄,最後嚇的五萬大軍倉惶退走。
十二萬大軍的日耗非常驚人,而三州的倉儲都不豐足,而且因為是強征擴編的軍力,所以軍心很不穩定,更可怕的是,種種傳言如同瘟疫在了軍中蔓延。
什麼陸天風是一道佛光轉世,擁有戰無不勝的金剛護持,以及陸天風的各種獲勝戰事,而且陸天風之所以能夠不敗,是因為身邊有一位能通鬼神的大巫。
陸七微笑道:「用戰馬換糧,只是解決了大半的所需,還有小半所需,要用了錢去買的,例如酒,石炭,布貨,藥材,想要在河西立足,就必須讓河西人感覺了吃飽穿暖,順便照顧了石州和銀州那裡的生計。」
陸七聽了不意外,因為沙州的夏軍統帥,是房當氏貴族,算是他的親戚,不過也是那個房當氏統帥明智,再不投降,就算屬下不造反,也是難擋了西征大軍的進攻。
「哦,你是那麼想的。」折香月訝道。
最後,趙匡義答應了戰馬換糧。
程玄德卻是非常的歡喜,他以為晉國是需要了更多的石炭,才又願意了賣糧食,而他的東主趙匡義,對陸天風能夠進取河西之地的事實,卻是驚怔了好一會兒,聽了戰馬換糧的事情后,竟然遲疑不決。
陸七笑了,解釋道:「用石炭換糧,趙匡義未必會動心的,而對河西而言,必須要有了過冬的糧食。」
一月的時日,說長不長,但卻造成了最西三州爆發了大規模的兵變,以回鶻人和周軍戰俘為主導的兵變,在瓜州先行出現,造反的夏軍打著歸降陸天風的旗號,殺了高級夏國將帥,之後向了肅州行軍。
面對著傳言的犀利侵蝕,最西三州的夏軍統帥,卻是陷入了意見不一的境況,肅州夏軍統帥要求轉入主動進攻甘州,但瓜州和沙州的統帥,卻是認為應該等候夏國朝廷的命令,應該與朝廷的反攻大軍一起行動,若是冒然的去進攻甘州,獲勝的可能很小,他們認為,陸天風盤踞甘州不前,就是在等著他們去進攻,而他們三州的騎兵加在一起,才一萬一千騎兵。
問題是,在陸七盤踞甘州有了一月的時日,夏國竟然遲遲沒有發動反攻涼州的戰事,陸七不知道夏國為什麼沒有瘋狂反撲,他猜度可能有三,一是夏國內部起了極大的分歧,二是夏國在顧忌興慶府的安危,三是他進據了河西和會州,阻隔了夏國朝廷對最西三州和河湟的聯繫。
程德玄當然明白趙匡義擔心什麼,是擔心陸天風在河西之地成了日後的大患,他直言勸告趙匡義,陸天風用戰馬換糧,對陸天風是一種軍力損失,而且若是不與陸天風換糧,那陸天風可能會與晉國公做了交易,晉國公若是得了五千騎兵,只怕比陸天風還要禍患。
程德玄當然不知道其中的隱情,隱情就是漢水之北的私商,在與漢水之南的私商接觸時,曾經透露了要這麼多米糧的真正買家,是陸天風,還告訴陸天風已然進據了河西走廊。
陸七聽的笑了,伸臂攬抱了折香月入懷,他用戰馬換糧,當然還有更深層次的意義,就是繼續壯大了趙匡義的野心,不過賣給了趙匡義戰馬,也有可能會給晉國造成了戰事的不利,但趙匡義的糧食只能自晉國私商,而晉國,非常需要了更多的石炭用於冶鍊,冶鍊的金屬,不只是製造武備,造船也是急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