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風》第五卷 春夏秋冬,江山北望

第六百六十五章 「借糧」

第五卷 春夏秋冬,江山北望

第六百六十五章 「借糧」

「諸位,本王來河州,並非奉了朝廷命令巡撫,而是自己想來河湟看看,另外也想了解一下吐蕃的軍情。」紀王平和說了來的目的。
紀王聽了點點頭,扭頭看向了河州刺史,問道:「你向朝廷請求過救濟嗎?」
紀王聽了看向河州刺史,神情無奈的點點頭,不想陸七卻又道:「河州之民的糧食,不宜由殿下救濟,臣認為可以用田換糧。」
紀王苦笑了,道:「我知道,會是有借無還。」
紀王點頭,道:「我聽說,王彥升是個貪婪之輩,糧食若是給了,必然被他貪墨。」
陸七點頭,道:「朝廷對隴西和西寧的軍力給養,是就食本地,但今年很難就食本地,殿下若是借給了西寧都督府糧食,那隴西都督府就會有了不滿,殿下應該盡量的公平給予。」
文官看了陸七,陸七的直接讓他很是意外,他微怔后,起禮恭敬道:「下官是蕭知禮,拜見大將軍。」
「趙大人免禮,各位免禮。」紀王微笑回應。
蕭知禮聽了,眼睛怔視了陸七,遲疑一下欲言又止,陸七一笑,抬手擺了一下,立刻有近衛送來一件狐皮內袍,陸七接了,走前送到了蕭知禮面前。
「臣河州刺史趙工,恭迎紀王殿下。」河州刺史非常恭敬的大禮拜見,後面的官員也紛紛起禮隨拜。
四目相對,文官隨即低眉,陸七卻是扭頭開口道:「殿下,臣想與河州長史說話。」
陸七點頭,眼睛看向了河州刺史,微笑道:「趙大人,田地的買賣,我會讓人與大人立契的。」
大堂里的人聽了,紛紛起身面對了紀王,或官禮,或軍禮,紀王微笑道:「各位先去,今日的酒肉,本王請了。」
「趙大人請說。」紀王溫和道。
紀王聽了點頭,陸七走前一步,向那個文官起禮道:「請問是蕭大人嗎?」
紀王點點頭,其實他在蘭州金城的時候,已然知道了河湟的情形,河湟之所以倉儲空虛,自然是都被軍力給奪走了,陸天風劫走了很多,石忠飛也劫走了一部分,潘美的軍力離開時,也是掃蕩似的劫掠了一通。
默思了一會兒,紀王才點頭道:「好吧,本王就公平行事。」
接下來,刺史請紀王和陸七去往府衙,駐軍的高級將官也在紀王的招呼下隨行,一起去了河州府衙。
「天風知道蕭叔叔在了河州,就備了件禮物。」陸七手托狐皮袍,微笑說道。
「天風,你看該如何?」紀王問了陸七。
等到了府衙一看,還別說,河州府衙建造的還算大氣,佔地也很廣,這座府衙事實上是夏國建造的,很多地方都是党項貴族的府宅風格。
「大將軍放心,本官會秉公辦理的。」河州刺史爽快回應。
都虞侯起禮道:「臣謝殿下。」
「可以,本王回去后,會送來將士們願買之物。」紀王回答道。
紀王走到了案前,陸七微笑道:「臣知道殿下不願給予了隴西都督府糧食。」
進入了寬敞的大堂,紀王做去了案后大位,陸七坐在案前左首位,往下是駐軍將官依次坐了,對面則是刺史為首的地方官。
紀王明白的點頭,道:「只是,若給予了隴西軍糧,會州的倉儲可能是支撐不了。」
紀王聽了一怔,卻是無法了回答,不由看向了陸七,陸七扭頭看了將官們,平和道:「女人可以過來,但你們不能強迫行事。」
「殿下可以向其它州倉調取一些,若是緊缺,那就都緊缺一下,眼下最重要的是防禦吐蕃。」陸七說道。
「用田換糧?」河州刺史看了陸七,愕然道。
「對,可以用大夏河一帶的田地,出官契換成救濟糧,田地的價錢,是會州田地的四成。」陸七回答道。
「還有事嗎?」紀王微笑問道。
紀王點頭,陸七卻又扭頭對都虞侯道:「褚虞侯,明年開春,麻煩你在河州屯田,田地收成去除了合理稅賦之後,三成歸屬會州,七成變現為周錢,做為駐軍犒賞。」
陸七又看向了紀王,微笑道:「殿下,會州的倉儲若是接濟了西寧都督府和隴西都督府,只怕會吃緊,這河州用田換糧之舉,臣讓河西擔下吧。」
陸七點頭,繼而道:「殿下一路勞累,先洗塵休息一下,黃昏我們再聚。」
紀王聽了點頭,不想河州刺史急道:「殿下,河州之民的糧食,也是不能斷了的。」
「殿下若是不能公平的給予了糧食,那就會讓隴西都督府的軍力生怨,後果會對大周不利。」陸七平和道。
河州刺史忙起禮道:「臣謝殿下恩澤河州。」
紀王一怔,道:「你說隴西都督府?」
紀王想了一下,道:「天風,那麼做,還不如借糧了。」
紀王點頭,陸七又平和道:「其實,借糧給兩個都督府,八成也是有借無還,但殿下必須要支持了邊疆的防禦。」
紀王聽了點頭,眼睛看向了陸七下首的都虞侯,都虞侯忙起禮道:「回稟殿下,軍中自會州帶來的存糧也是不多了,臣不敢用於救濟了河州之民。」
陸七點頭,扭頭看向了紀王,紀王微笑道:「各位還有事情嗎?」
紀王皺了眉,他做主借給西寧都督府糧食,已然是違規之舉,若是再借給隴西都督府糧食,那就更有了籠絡西部軍勢的嫌疑,他年紀雖然只有十五,卻是明白不該有了籠絡軍勢的逾越行為。
紀王想了一下,點頭道:「那就田地換糧吧。」
「殿下,借給軍隊的糧食,是能夠向朝廷討還的,若是將糧食借給了民用,那隻能是有借無還的施捨,所以用田地換糧,也算是對會州財力的變相置換。」陸七回答道。
陸七微笑點頭,身一轉走回了紀王身後左側,周圍的人看了,自然是對河州長史有了不一樣的看法,尤其是河州刺史和都尉,都是暗暗吃驚,他們是周國北方官員遷任的,對南方來的蕭知禮根本是視同無物,好在蕭知禮木頭似的自個閑著,所以也沒有人難為。
「謝殿下。」眾人齊應后,大半退離,只有州衙三主官沒有離開。
刺史為首的眾官員直腰,陸七的眼睛卻是看著河州刺史的後面,一文一武的官員,那個文官也在偷眼看陸七,文官年有四十,生的五官端正,膚色潤白,氣質明顯文雅。
「殿下,臣有話想說。」河州刺史起禮道。
「殿下,河州的境況不好,倉儲空虛,民窮無糧,而朝廷卻是沒有運來了救濟,如今不只是城民無米果腹,就是軍中也是要斷了糧,臣擔心,河州上下難以熬過了嚴冬。」河州刺史卻是哭窮道。
「殿下,能不能送了女人過來。」一個指揮使忽又接道。
陸七卻是回禮道:「蕭叔叔客氣了,天風應屬晚輩。」
「大將軍放心,將士們能夠遵守了在會州時的規矩,女人不願,絕不敢強,也必須付錢。」都虞侯恭敬回答。
將官們拜見了之後,地方官也趕了過來,河州刺史是一位四十歲的人物,圓臉,細眉細眼,山羊鬍子,身體顯得很壯碩,其微急步的率眾到了紀王面前。
「殿下,臣認為,軍糧肯定是不能斷的,不過西寧都督府並不歸屬殿下節制,殿下只能是借糧給西寧都督府,日後由朝廷補還。」陸七回答道。
都虞侯一怔,隨即明白的軍禮道:「屬下遵令。」
「殿下,能不能夠運來一些商貨,將士們的軍餉,在河州卻是很難花費了。」都虞侯忙回應道。
另外給予隴西都督府糧食,紀王的心裏是抵觸的,他在會州坐鎮了很久,當然使人搜集過西部的各種信息,其中有關王彥升的信息,很多是惡事,所以他對王彥升的印象有了很深的成見。
「臣到任十日就上書請求了,只是至今也沒有回應。」河州刺史有些怨艾道。
蕭知禮低頭看了狐皮袍,忽伸手接了,聲音低沉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