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春夏秋冬，江山北望
第六百八十七章 暖亭教子（一）
「兒臣明白的，不會猜忌了熙謹。」太子回答道。
太子明白點頭，周皇帝又道：「駐紮河湟的三萬禁軍，原本就是駐紮在京兆府的軍力，朕再讓他們回去了京兆府，軍心自然就親近了朝廷，所以河湟只能讓陸天風接管，讓陸天風收拾河湟的殘局，為大周抵禦吐蕃。」
「朕會調動了趙匡義，讓趙匡義也去了江南，所以趙匡義若是不想失去漢水一帶的勢力，就有可能起兵反叛，朕調西寧的禁軍回駐京兆府，也是為了防患未然。」周皇帝回答。
「煕訓，散朝來了這裏，有什麼事情嗎？」周皇帝溫和問道。
「父皇。」大周太子迎上施禮，親近的喊道。
周皇帝搖頭，溫和道：「熙訓，天高皇帝遠這句話，你應該是聽過的。」
周皇帝淡笑道：「熙訓，父皇告訴你，如果你爭不過時，要知道退讓的保留實力，而不能缺乏變通的去折損實力。」
太子一怔，道：「父皇的意思是，西寧的三萬禁軍，受功臣們的影響不大了。」
垂拱殿，周皇帝在處理了朝政之後，有班直送上了監察司的密折，打開看了一下，神情卻是了若有所思，密折所記載的，是隴西郡公府發生過的事情和言語，那座隴西
「陸天風不會第一個反叛的，他若是想反叛，就不會來了開封府，如果陸天風反叛，他會失去了河西根本，如今的他，最需要的是河西安治。」周皇帝說道。
太子點頭，道：「兒臣明白了。」
「你有何不解。」周皇帝溫和道。
周皇帝平和點頭，道：「一支軍力，那個統帥的久了，就會與那個親近，前提是統帥擅長治軍，西寧的三萬禁軍，就是被陸天風和你六弟統帥過的軍力，所以父皇在調西寧禁軍回駐京兆府時，也會讓熙謹去京兆府任職留守，之後長久統帥京兆府的軍力。」
「肯定會有，所以朕還會調了會州的兩萬軍也去京兆府，會州的兩萬軍力，是陸天風的軍力，可以制衡了可能存在的兵變。」周皇帝說道。
太子又看了密折一下，道：「父皇，這密折是降臣隴西郡公所言，依兒臣見解，隴西郡公的言辭不應有偽，陸天風在常州有勢力，七成是真。」
周皇帝取茶喝了一口，陸天風要接管西寧都督府的事情，他昨日就知會了兵部和樞密院，理由是河湟由朝廷給養困難，歸屬陸天風
周皇帝點頭，又道：「父皇讓熙謹職任京兆府留守，事實上也是為了穩住陸天風，熙謹與陸天風在西部一直和睦，若是晉國公或趙匡義出兵進襲京兆府，陸天風應該不會坐視。」
太子想了一下，道：「兒臣認為，應該當成了不知，暫時不予理會。」
「父皇要讓熙謹，去職任了京兆府留守？」太子吃驚道。
「父皇，河湟若是也給了陸天風接管，會不會造成了更大的尾大不掉。」太子直言道。
周皇帝點頭，道：「天高皇帝遠，三萬禁軍若是在河湟久了，會越來越親近了陸天風，另外陸天風若是有心造反，那三萬禁軍起不到肅反的作用，反會被了陸天風輕易滅吞。」
「父皇，兒臣知道了陸天風要接管河湟的事情，卻有不解。」太子略恭的說道。
太子點頭，道：「這個陸天風，還真是不簡單。」
「兒臣是擔心。」太子承認道。
太子點頭，忽問道：「父皇，趙匡義真的會起兵反叛嗎？」
「父皇，陸天風在江南常州，真的會有勢力嗎？」太子問道。
「煕訓，此事你會如何處置？」周皇帝問道。
周皇帝微笑道：「你不是說了嗎，應該當成了不知。」
承旨班直領諭去了，周皇帝起身離開了垂拱殿，散步去了后苑，四個班直默然隨護在三米外，一直走到了后苑暖亭，卻見暖亭迎出了一位明黃錦袍的俊雅少年，卻是大周太子。
「目前，需要陸天風的軍力制衡，所以就得大胆的去利用，若是顧慮重重，那反而會顧此失彼，錯失良機，你應該考慮的是，假如趙匡義起兵，京兆府還能夠守住嗎？與其讓趙匡義輕易得手，不如冒危的借力守城。」周皇帝說道。
「你認為呢？」周皇帝反問。
太子明白點頭，由於周皇帝的直白教誨，太子已然完全視了趙氏兄弟為內患，而太子對於陸天風的崛起，也是深為憚忌，潛意識裡覺得，陸天風似乎才是最大的禍患。
「煕訓，治國要根據形勢而有所取捨，就目前而言，陸天風還不能威脅了大周的根本，而河湟因為戰亂，人口和財物流失嚴重，三萬禁軍駐紮了河湟，無法就地給養，而朝廷若是給養，會是很大的負擔。」周皇帝說道。
太子聽了點頭，周皇帝看了太子，道：「煕訓，你六弟宅心仁厚，他不會與你做對的，如今大周的功臣隱患深重，你需
「父皇若是讓陸天風的軍力駐紮了京兆府，只怕也是禍患。」太子擔憂道。
太子聽了欲言又止，周皇帝溫和道：「父皇知道你擔心什麼，是怕了陸天風反叛。」
「父皇，兒臣覺得，就算給養困難，也不宜讓了陸天風接管，據兒臣所知，六弟在會州時，已然對河湟做了支援給養，只要挺過了冬春，河湟應該可以獲得一定的自給。」太子說了自己的見解。
太子明白點頭，周皇帝又道：「另外朕很需要西寧的三萬禁軍回駐京兆府，西寧的三萬禁軍經過了陸天風和你六弟的影響，已然不是原來的禁軍本質。」
「吳王，常州。」好一會兒，周皇帝才自語道，繼而又想了一下，吩咐道：「宣工部趙員外郎。」
太子一怔，點頭道：「兒臣聽過，話義就是朝廷的法令，對邊遠之地的影響，不及了當地的官霸，其實兒臣認為，陸天風就是那種官霸。」
周皇帝點頭，道：「如果陸天風據有常州為真，他不會幫助了大周進取江南，另外朕也不想陸天風在江南的勢力，為趙匡胤所用。」
周皇帝點頭，道：「熙謹雖然年少，卻是很有統軍才能，由他去京兆府統帥了數萬軍力，對你是有利的。
太子聽了不解，道：「請父皇教誨。」
太子點頭，但又道：「父皇，西寧軍力的禁軍將官，只怕也會有親近趙氏的。」
「朕只信三成，密折之言，明顯有猜想在內，不過前日有江南降臣，密告陸天風投降了晉國，被封了吳王，所以朕能夠信了一半，因常州自古是吳地，而晉主能夠封陸天風為王尊，可能就是因為陸天風據有著常州，或者陸天風在常州擁有獨立的重兵。」周皇帝說道。
太子臉色微變，道：「父皇所言的爭不過，指的是河湟的軍心向背。」
太子點頭，卻又問道：「若是趙匡胤進襲了常州呢？」
周皇帝點頭，忽高聲吩咐了一句，有班直領諭去取來了密折盒，周皇帝打開密折盒，取出一折交給太子，太子接折細看，看后吃驚的看了父皇。
周皇帝微笑點頭，父子二人一起去入了暖亭，班直止步亭外守衛，父子在暖亭里落座，太子為周皇帝倒了茶水。
周皇帝點頭，道：「熙訓，駐紮在河湟的三萬禁軍，那是曾經在會州與陸天風戰鬥過的，陸天風這個人，非常擅於籠絡軍心，尤其三萬軍力駐紮河湟之後，雖然是你六弟下令支援給養了河湟禁軍，但用的卻是會州的倉儲，所以三萬禁軍對陸天風會有了感激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