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春夏秋冬，江山北望
第七百六十八章 帝術
趙德芳一見陸七進來，忙恭敬的大禮道：「罪臣恭迎虞王殿下。」
皇帝看著陸七，溫和道：「所以你置立了內廷，建立兩套朝廷的統治，一套用於鞏固皇權，一套用於治國圖強。」
陸七點頭沒有說話，皇帝品了口茶，溫和道：「天風，你想讓熙謹入政事堂。」
皇帝點頭，道：「可以。」
陸七又道：「還有一事臣不好做，臣想處置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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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七一怔，想了一下，淺笑道：「臣卻是沒有想的那麼多。」
吳王卻是不想受封為唐皇，言獲封唐皇反而讓他有了不安寧，陸七一笑沒有深說，賜封唐皇的姿態他必須要做，吳王就是拒絕，也得在受封後上請收回，若是吳王沒有上請收回，那就別想要江寧的兩成稅賦了，若是沒有巨財收入，只怕江寧的皇宮維護都難，如今陸七擁有了廣闊的國域，願意損些財力做仁君形象，俗稱以德服人。
「殿下請上坐。」石守信說話道，陸七點頭去做了主位。
離開吳王府，次日陸七又去拜訪了衛國公府，有了石忠飛的關係，他拜訪衛國公不顯唐突，而衛國公在開封府勛貴里威望很高，衛國公與虞王有了明面親近，具有風向標的
趙德芳一聽點頭默然，石守信轉頭與陸七話了家常和一些國事見解，一時后，陸七離開了衛國公府，陸七走後，衛國公囑咐了趙德芳幾句，趙德芳受教離開了，卻是守口了趙匡義的事情。
陸七搖頭，道：「是趙匡義，臣不想殺趙匡胤。」
石守信點頭，道：「不瞞殿下，德芳來臣這裏，是想求臣能夠說話，請臣問一下他父親的事情，如今年關了，他卻是不能盡孝。」
皇帝點頭，道：「你用層出不窮的新貴，削弱老貴族的勢力，確實是鞏固皇權的上策，比朕的禁軍分等要好的多，朕在禁軍將士里拔選置立上軍，但結果卻是免不了被軍臣把持，而你的做法，卻是集結軍武精英歸屬各個王府之地，用皇家內府的財力給養，成為帝王家的真正私軍。」
趙德芳一驚，忙要起身去跪，不想身左的石守信伸手攔下了他，看著趙德芳道：「殿下的話你聽著就是了，不宜過於奢求。」
陸七想了一下點頭，皇帝微笑，道：「其實你建立內廷的做法，與你在河西的統治策略類
陸七點頭，皇帝又道：「朕知道趙普，對朕是有很大怨心的，當年他諫言國家轉入全面內治，對軍隊實行文官監軍或者領軍，但朕卻是不想委屈的處於挨打境地，執意的北征燕國，結果朕不但無功而歸，還受了重傷險死，但朕不悔。」
「起來吧。」陸七溫和說道，趙德芳謝過起身，坐回了座位。
坐下后，石守信和趙德芳在客位相鄰坐了，陸七微笑道：「我來給衛國公拜個早年，卻是遇上了德芳，當初忠飛成婚，我與德芳在一起很好。」
「國公說的我明白，德芳若是想盡孝，只能年後去江南看望趙郡王，我不會加害了趙郡王，但近一年是不能放歸，就是解除了軟禁，也未必能夠離開江南做官，八成會在江南做幾年的刺史。」陸七做出了承諾。
皇帝點頭，道：「天風，你的王府之地，包括異姓王嗎？」
「臣的做法是有私軍之意，但不會讓王府之軍比外朝軍力顯得尊貴，臣置立內廷，就是形成兩套朝廷互相的震懾和分權，就像是相鄰的州治，
皇帝看了陸七，道：「趙匡胤？」
「德芳，你這麼說卻是不對了，我已然赦免了立宋造反的官員無罪。」陸七雖然意外，卻是溫和糾正，他與趙德芳有過和睦的一面。
陸七點頭，道：「不瞞陛下，臣也曾經想過，若是抉擇治國之道，是傾向李國主，還是傾向陛下，臣的抉擇是，不願讓了後人只求苟安。」
皇帝取茶碗品了一口，微笑道：「你對科舉的做法，卻是頗為高明，也很有趣，會讓很多的貴族不能獲得了太多勢力，漢代以來獨尊儒道，三國后的魏晉又實行九品中正制，而你的做法，應該是想百家爭鳴。」
陸七遲疑一下，看了趙德芳，道：「德芳，我能夠保你父親無事，不過前日我與陛下說話，你的叔父趙匡義，只怕是不好的，因為趙匡義指使人毒殺過陛下。」
「臣謝殿下不罪。」趙德芳恭敬回應。
皇帝點頭，道：「朕也想殺了趙匡義，上次的毒丹，和後來的毒膳，八成都是趙匡義指使的，那種陰毒算計的人是不能留下。」
陸七又言明了曾經答應于將軍封他為唐皇，不過目前不能冊封，而且就是冊封為了唐皇，也只能獲
陸七點頭，道：「新貴若是與老貴有了合流之時，皇權就會弱勢了，那時觸動貴族的利益，會引發了激烈反彈。」
「也算不得百家爭鳴，臣只是尊崇了天工開物，凡能工巧匠，臣就想給了官身，臣最反感讀書人不知五穀，不通百事，一個個迂腐的不能為民生出力，而臣的武舉之道，就是想將底層的軍武人才弄進了皇家勢力，凡能夠通過初試的士兵，日後多數能有機會成為王師。」陸七溫和道。
中午，陸七留在皇宮與皇帝，皇后，紀王母子，雨薇母女，香荷母女，在一起吃了家宴，之後在紀王的相送下離開了皇宮。
皇帝點頭，道：「朕就是你的前車之鑒，老虎養大了，那個都不敢了去動，你的那些諸王兄弟和親近屬下，日後反而會成了你的心腹之患，在情感上，顧慮上，都會讓你畏首畏尾。」
在吳王府敘話，吳王告訴陸七，江陰的外公給他送了信來，說若蘭還活著，一直在等著與他成婚，他想去了江陰成婚，之後再回來開封府，陸七答應吳王去江陰成親，然後可以留在了江陰生活。
石守信對陸七的到來，親自迎到了門外，
皇帝點頭，道：「你是應該奪了王臣的大半軍政，依地位給予勛俸和翊衛，不然對你的子孫統治會形成很大的不利。」
皇帝道：「你的做法，會引起士大夫貴族的強烈不滿，因為你打破了士大夫和文人自傲的地位，不過你現在擁有強權和新貴軍威，而士大夫貴族卻是散沙狀態，一時形成不了能夠與你對抗的階層，若是等到新貴成為了根深的老貴，你的做法，就會阻力重重了。」
陸七點頭，道：「熙謹很有才能，為人我也信得過，所以不想讓熙謹做了富貴閑王，以後可以入政事堂，再年長几年就去江南做中都使相，若是陛下不反對，目前可以讓熙謹做開封府尹。」
「原本是不包括的，但趙普大人和幾十位大臣，強烈請求不許封王擁有太多私軍，請求實行勛俸制，臣就順勢採納了。」陸七微笑回答。
趙德芳忙起身伏跪，恭敬道：「臣謝主上寬恕家父。」
回到虞王府的次日，陸七又去拜訪了吳王，也就是以前的唐國太子，吳王見了陸七，明顯的驚喜加上惶亂，有些失措的話都不會了說，還是陸七主動言明，日後兄弟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