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拐人
「喂！你用我的船運這些物資過來，還沒繳稅，這些物資在沒有我點頭的情況下就算走私咯，我可是有權扣押的！」西羅諾夫聽后也沒生氣，反而得意地說道。
「艇長，你先別說這些，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陳兆軍想了一下，很認真地跟米哈依爾說道。
「你確定是各種食物和調料？」西羅諾夫著重注意到了「各種」兩字，在問話的時候也在這兩個字上面加重了語氣。
「那讓你離開太平洋艦隊，離開國家，但仍然可以接觸到你那艘核潛艇，你是否能夠活下去？」陳兆軍笑著問道，問完還悠閑地喝了一口酒。
「這個……好吧！」吳盛林哪怕是政委，在核潛艇開回去之前，還必須要聽陳兆軍的，哪怕他覺得陳兆軍做出的決定再怎麼錯誤，也只能無奈。況且海軍官兵們的目光也太嚇人了。
這麼多的東西，全丟給程冰雁一個人弄，那恐怕一整天都弄不完。不過，水兵中還有不少懂得廚房活計的，我們國家部隊的官兵都有幫廚的好習慣，哪怕是不會做菜，幫程冰雁以及姜海生兩個人打打雜還是可以的。
經過這兩次之後蘇聯水兵們恐怕不得不端正他們自己的態度了，誰知道這幫中國水兵們以後會不會又整出什麼好東西來，到時候記上了仇，讓他們一邊看著眼饞，不給他們準備一份的。
程冰雁在吳政委阻止的時候也說起過這些，但吳政委卻拿出了兩條說辭，反覆地教導起來：「小程，我們現在是在學習期間，我們的食物營養自然要跟上去，但絕對不能夠油膩。而且，我們要做個好榜樣，讓這幫蘇聯水兵瞧瞧，我們中國水兵是不管什麼條件下，都能夠做到艱苦樸素的！」
「呵呵！我們一起上卡車吧！」說到這，陳兆軍小聲地對西羅諾夫說道：「我們到洞庫去，讓你嘗嘗真正的中國菜！」陳兆軍之前已經問清楚了，沒想到那個有點娘娘腔的程冰雁竟然會燒得一手好菜，就連平時大大咧咧的輪機長姜海生，也是做飯好手，這讓陳兆軍也有點嘴饞了，畢竟在蘇聯，陳兆軍雖然吃得沒那麼差，但總是土豆燒牛肉的，怎麼也比不上國內的飯菜。還有就是，陳兆軍從國內運了不少國產酒來，這些可是好東西，隨便拿一瓶出來就能把伏特加給比下去。
「啊？」米哈依爾聽到這個問題之後，腦子一下子短路了，畢竟陳兆軍的問題太突兀了，而米哈依爾又是醉熏熏地，根本沒辦法及時思考。在陳兆軍又問了一句之後，米哈依爾思考了一下，說道：「離開太平洋艦隊肯定也沒辦法活，因為我那時候肯定也離開核潛艇了。」
……
「艇長，我再問你，讓你離開太平洋艦隊，你是否能夠活下去？」陳兆軍繼續問道。
米哈依爾的退伍申請很快便被批了下來，明確了退伍的日期。他本人也從軍人一下子成為了自由人，從此就要靠自己的雙手生活了。只不過，他跟別的退伍軍人不同，他早已經有了去向，或者說他是因為有了去向才退伍的。
「兆軍！」西羅諾夫此時的稱呼格外親切，將陳兆軍招呼了過來。
「哦？你請我？也行，誰讓你贏了我不少錢呢！」西羅諾夫開心地說道。
「讓？就我的技術，要你讓？別看是你們中國人的東西，可是到了我這個蘇聯人手裡一樣不差，今天我要讓你看一看蘇聯海軍的威風！」西羅諾夫說著，叫來了門口的勤務兵，讓他趕緊通知劉駿。
「老頭，不是我不想給你，而是你那寶貝外孫女不讓！」陳兆軍如實地說道。
在陳兆軍考慮著是不是又要親自將他送回去的時候，米哈依爾突然開口了：「陳兆軍，你，你們都是敵人！」
「卸！當然讓他卸，有多少卸多少！趕緊打電話通知港口，別耽誤時間了！」西羅諾夫兩眼放光的說道，蘇聯這個時期正是物資匱乏之際，特別是冬天，更是沒多少能吃的東西。這陳兆軍還真會雪中送炭啊，西羅諾夫心中不由對陳兆軍誇讚不已。
西羅諾夫也是吃得昏天暗地，雖然他們這個等級的人，也經常能吃到一些
「不不！應該我請你才對！」陳兆軍也不客氣，也搭上了西羅諾夫的肩膀說道。反正在西羅諾夫秘書的處理下，周圍已經沒什麼人了。他們的談話可不能讓別人聽著。
「好啊！不過，我們的水兵要學習，不能天天做飯！」陳兆軍笑笑說道。
……
「我知道！」說著，西羅諾夫嘆了口氣：「米哈依爾是我們艦隊最好的核潛艇艇長了，不管是在技術上，還是在其他方面，都是佼佼者。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在搞鬼嗎？如果不是你，他的退伍申請會那麼容易通過么？」
聽到這句話，醉醺醺的米哈依爾還以為自己態度夠好了，陳兆軍就會放棄購買核潛艇了呢，於是便端正了態度，等待著陳兆軍的問話。
西羅諾夫當時就食指大動，於是，一老一少相互勾肩搭背的上了卡車，往洞庫的方向駛去。
相比之下，姜海生大大咧咧的就完全不將吳盛林當回事了，吳盛林說什麼，他回答一聲「好的，知道！」幹什麼就是兩回事了，什麼雞鴨魚肉，樣樣齊全，蒸煮煎炸，樣樣用上，別看他的手藝可能不如程冰雁，但做出來的菜，絕對要受歡迎得多，反正上桌沒一會就被消滅了，搞得他都忙不贏。
「什麼工錢高？我什麼時候給你決定了工錢了？」陳兆軍笑著反駁道。
「艦長，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離開祖國，二是離開核潛艇！」陳兆軍進一步明確地給出了兩條路。
「那和香煙不一樣啊，食物可是我身體內營養的保證！」西羅諾夫鬱悶地說道。
「陳兆軍同志！我覺得，有必要將這些給養送給辛苦教知識給我們的蘇聯水兵們！感謝他們這段時間以來的訓練！」吳盛林政委突然冒出來說道。在他看來，這些東西必須要對自己的任務真正有用才行，吃進肚子的幫助不太大，但是如果送給蘇聯水兵們，讓他們好好吃一頓，那對他們學習的幫助就大了。不得不說，當政委的覺悟就是高。
「對！絕對是！」米哈依爾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說明了自己的決心。
「陳兆軍！我很感謝你上次幫我賠償了俱樂部的錢，但是，你現在的做法，就幾乎是等於要我的性命啊！！沒有了核潛艇，你讓我……讓我怎麼活下去？」米哈依爾激動地說道。
「我？米哈依爾艇長，你喝醉了！該回去了！」陳兆軍說著，想上前去扶米哈依爾，卻被他阻止了。
有了吳政委的干擾，陳兆軍專門提來慰勞這幫水兵的茅台，也在規矩和條令之下沒能拿出手，只能由他自己陪著西羅諾夫和艇長之類的蘇聯海軍潛艇軍官喝了。這搞得陳兆軍很不爽，好心大老遠地拿來，卻還被政委嘰里呱啦一頓，但沒辦法，規矩是定有的，上頭也有嚴格的條令，中國水兵是絕對不能抽煙喝酒的。但連料酒都不能放，這就太過分了吧？不過，好在陳兆軍是要陪著西羅諾夫的，蘇聯這邊就沒什麼好忌諱了，吳政委也要求盡量搞些好吃給他們。否則，陳兆軍吃著不更鬱悶了？
……
陳兆軍汗顏，他還真沒想到這一層。
西羅諾夫正為從陳兆軍那裡弄來的八箱香煙而開心著呢，卻突然聽到負責守港口的警衛傳來消息，補給艦的甲板上擺放了如同小山一般高的物資。
不過，程冰雁以及姜海生的廚藝水平還真沒得說，連陳兆軍都胃口大開，吃得淋漓盡致，感覺倍棒。至於西羅諾夫以及蘇聯水兵他們，那就更不用說了，個個都吃得撐著恨不得直接躺到地上去，別說再動彈，就連說話都覺得費勁了。
馬副主任又鬱悶了，雖然這次沒有擔保賒賬，但他現在總覺得自己成陳兆軍國內的後勤部了，想怎麼指揮就怎麼指揮，上下級關係口頭上還是能說清，但實際上卻反過來了。但這又沒辦法，十來噸食物不是說弄就弄的。畢竟這些事在沒有陳兆軍在的情況下，要上船「出口」，這就不是「兆軍房地產公司」的項目經理能辦到
西羅諾夫獨自在書房裡來回度步著，始終覺得不放心，又趕緊披上大衣，讓秘書備車，他要親自前往港口一趟。
中國人民解放軍未來攻擊型核潛艇水兵的訓練就這麼持續著，只不過由於有了陳兆軍在，訓練變得輕鬆了不少，伙食水平也增加了不少。有了陳兆軍的幫助，那幫負責訓練內容的蘇聯水兵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們很希望中國水兵的訓練期能夠無限延長下去，這樣他們就每天都能夠有口福了，不用再陷入為一個麵包而掙扎的窘境。但是，如果他們傳授得不夠好，那就沒煙抽，沒辦法吃那麼好了。
又過了許久，米哈依爾終於緩緩地抬起頭：「核潛艇就是我的生命，我當然希望我能夠活下去！只不過，如果能夠不離開祖國，不離開太平洋艦隊，那是最好的！再說了，我在蘇聯還有妻子和孩子。」
「艇長，我怎麼是壞人呢？」陳兆軍在知道情況之後，也不著急催他回去了，反倒重新坐了下來，端起酒杯再次喝起酒來。
兩人的手狠狠地握在了一起，從曾經對戰的敵人，到之後的朋友，再到現在的主雇，身份轉化的速度非常快。
「老頭，你說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搞鬼？我只不過是問問他願不願意接受我的雇傭，跟他的潛艇走而已！我可沒逼他啊！」陳兆軍帶著委屈的聲調說道。
「嘿，沒想到你小子竟然知道老頭子我喜歡吃這些，真有你的！」西羅諾夫這可不是問話，直接就明確了這批物質的歸屬問題，在他看來，這幾乎是理所當然的事。特別是聽到陳兆軍想要找他的話，就說明了陳兆軍準備將這些東西送給他。當然，他也知道不可能獨吞，不過得多少是多少，有便宜不掙可不是西羅諾夫的性格。
西羅諾夫趕到港口時，補給艦上的物資已經基本卸下船，堆放在早已準備好的三輛卡車上，都裝得滿滿的，而陳兆軍則在現場指揮著，甚至還幫忙搬運，忙得眉開眼笑，好不自在。
「是，司令！」警衛回了個軍禮，迅速轉身離去。
「廢話！」這次米哈依爾反應快了不少：「離開國家我還怎麼開核潛艇啊？一樣！」
「怎麼沒有？你剛剛說了，我到時候的工錢會是在蘇聯這邊軍餉的十倍，是你自己說的！」米哈依爾打著迷糊眼糊弄道。
「艇長？哼！過幾天我就是皮艇艇長了！你們……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陳兆軍，你明明知道我對這核潛艇有著很深的感情，你為什麼……為什麼……」米哈依爾說到這，都快換上哭腔了。
「是！陳兆軍同志！」程冰雁之前聽到陳兆軍問誰會廚藝的時候，他還很迷惑，直到現在看到一整車食材之後，他才知道，陳兆軍對眾官兵還真是體貼入微啊。
陳兆軍這才聽出來，原來自己要購買核潛艇的事，被米哈依爾猜出來幾分。
「艇長，我想問你，是不是離開了核潛艇，你就活不下去？」陳兆軍聲音很小，但語氣卻很嚴肅。
陳兆軍聽后笑了笑，知道他答案的意思，又繼續問道：「那讓你離開你的國家，你能否活下去。」
「那……沒關係，只要安排人把飯菜熱熱了就一樣。總比我們吃土豆麵包的好吧？」西羅諾夫迷糊著雙眼說道。
「別激動，別激動！」陳兆軍趕緊掰開他的雙手，安撫他坐下之後，說道：「我只是問你問題，你如實回答就可以了。我沒有強迫你的意思！」
「好！哈哈，我就知道，兆軍你是最夠哥們的了！」西羅諾夫搭上陳兆軍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走，我請你喝酒去！」
至於蘇聯的水兵們，只能個個在外面竭力地嗅著空氣中散播著的香味，心中卻為自己之前對這個不好，或者哪時對那個不好而後悔著。蘇
「什麼？那丫頭憑什麼？」西羅諾夫鬱悶了，雖然他可以肯定至少有一部分食物最終跑不掉，但拆他台的可是安娜啊。
這中間，最痛苦的不是蘇聯的普通水兵們，而是這艘「阿庫拉」級核潛艇的艇長，米哈依爾。他已經從陳兆軍和西羅諾夫的關心程度大致猜測到了，這艘核潛艇，很有可能會賣給中國。畢竟，他對核潛艇的感情最深，緊張程度也是最高的，這樣下去，他都不往那方面猜測的話，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蘇聯的潛艇洞庫內本身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天地，只要有食物，根本不需要跟外面有什麼接觸，保障生存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獨立的水電供給系統，像什麼廚房、卧室、洗手間之類的，都一應俱全，啥都不缺。在冬天的洞庫中，就缺陳兆軍送來的東西了，有了這些東西，還怕不滋潤？
米哈依爾的情緒在陳兆軍的安撫下，稍稍平定了些，聽陳兆軍這麼一說之後，又仔細地思考了起來，過了好久，才說道：「你問得沒錯，我確實。如果在蘇聯，沒有核潛艇的話，我肯定也生存不下去，如果在太平洋艦隊，沒有核潛艇我也一樣。而離開祖國……」米哈依爾說著痛苦地將手指插入到頭髮當中，低頭難過地沉思了起來。
「老頭，你還記得我上次送你的香煙嗎？安娜就好好地，而且還是聯合劉駿一起，找我說了半天！雖然香煙的結果無法改變，但我必須要向他們『妥協』，說我以後給你東西要向他們『彙報』。」陳兆軍把過程說得無比嚴重，連「妥協」和「彙報」都出來了。
不過，這事還沒完，西羅諾夫很快就找到了陳兆軍。
陳兆軍停止了笑聲，盯著米哈依爾看了老久，知道米哈依爾準備開口降價的時候，陳兆軍才又伸出手說道：「合作愉快！」一百倍，這個價格剛好合適。
「這樣不就解決了？不過，你要退伍可以，我們中國水兵的訓練可不能落下！」陳兆軍說著，喝了一口酒。其實，他是在想，用雇傭的方式將這個有經驗的艇長雇過來，反正他有這個權力，只不過沒辦法給他安排官銜罷了。有了米哈依爾，那核潛艇開回去之後，就更能夠好好地訓練其他水兵了，一舉兩得的事嘛，至於回國后的事就不是他管得了的了。陳兆軍並不知道，他現在的這個決定，還真是作對了，否則，核潛艇根本不可能開得回去。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又是許久的思考，米哈依爾緩緩說道：「沒有性命，我也沒辦法報效祖國了，就算我有這條命，可是沒有了我的潛艇，還是沒辦法發揮我的作用。而且，我離開祖國，只要不做危害祖國的事就可以了。甚至……」米哈依爾後面這句話沒說出來，他在想，如果中國方面想利用核潛艇作對蘇聯有害的事，他說不定還可以阻止一下。想到這，米哈依爾猛然抬起頭，兩眼放光地對陳兆軍說道：「陳兆軍，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明天就去申請退伍！」
……
「啊？這個不行，你們的營養還需要跟上去呢！呃……要不這樣，辛苦一下大家，幫我們蘇聯的水兵也弄一桌饞人的，我想他們也跟你們一樣，對這些食物很迫切吧？到時候，你們說的那些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陳兆軍向眾海軍官兵們傳授著他賄賂人的經驗。
「兆軍哪，我決定了，以後啊，我全程監督訓練內容！」西羅諾夫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搖搖晃晃地說道。
洞庫內一幫受訓的海軍官兵們在見到整整一卡車的食品和物資以後，所有的人雙眼都如同餓狼似的放出光來，比起蘇聯的水兵們猶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這些東西在他們記憶里有相應的味道譜，一見到就條件反射地流口水了。
「呵呵，老頭，我們打打牌去吧！後天核潛艇就要上路了，你就不想從我身上贏點，減小一下因為少一艘核潛艇的鬱悶？」陳兆軍打著哈哈，拍了拍西羅諾夫的肩膀，又勾搭了上去。
「老
「小陳！我問你個事，米哈依爾艇長退伍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我想問問，這是不是你搞的鬼？」西羅諾夫何等精明，以米哈依爾的個性，除非有足夠引誘他離開的東西，否則，寧死也不可能離開太平洋艦隊的。
「回司令，確實是各種食物，有肉類、瓜果、蔬菜和大米，甚至還有各種調味品，現在補給艦正在裝油，準備卸貨。陳兆軍先生也在場，他讓我們通知您，否則他不好卸貨！」警衛趕忙回答道。
「合作愉快！老……老闆！」米哈依爾說著，也伸出了手。
「啊？」米哈依爾現在真搞不明白，為什麼這陳兆軍會笑得那麼開心。不過，他知道自己肯定錯了，而且錯得離譜，所以連忙改口道：「不對，那是你說的，我可沒說。我的意思是，沒有一百倍，我不去！」說這話的時候，米哈依爾心裏都在打鼓。
「你小子，上次還沒輸怕你嗎？」西羅諾夫被逗得沒辦法，轉怒為笑道。
沒辦法，蘇聯人的烹飪手法，除了蒸就是煮，要不就炸土豆，沒別的東西了，現在中國廚藝真是讓他們大開了一番眼界和大飽了一頓口福。他們在中國水兵烹飪的時候，還在想，聞起來這麼香，吃起來會不會跟自己以前吃過的最好吃的那樣呢，誰知道，結果這頓應該是這幫蘇聯水兵們最難忘的一頓了。當然，在西羅諾夫的勒令下，他們是不能將這些透露出去的，哪怕單單是訓練中國水兵，都是忌諱內容。所以，空有吹牛資本的蘇聯水兵們，只能找自己人吹了。
「喂！老頭，那是我讓你的！麻將可是我們中國的國粹，就你這水平，贏了兩個你怎麼就上臉了？」陳兆軍實話實說。
在訓練結束前，米哈依爾趁著休息，又一次來到了海員俱樂部。很湊巧，在喝到半醉的時候，陳兆軍也到處逛著無聊，跑海員俱樂部中來坐坐。
「嗯！是啊！為了保證你充足的營養，我們準備了一小部分精肉、牛奶、蔬菜和豆類，安娜說你年紀大，不能吃油膩和甜食，也不能吃太多。所以……」陳兆軍得意地說道，說完，他還專門從一輛卡車的車頭抓來一包大概十幾公斤的東西，裏面正是陳兆軍剛剛說的那些：「老頭，給你補身子去！對了，你以後抽煙可得躲著點，被安娜抓到可不好。」
陳兆軍下車之後，第一時間便讓許輝叫來程冰雁。知人善用的水平他還是有的。
思考了一會之後，米哈依爾突然一個激靈，抓住陳兆軍的衣領，惡狠狠地問道：「什麼？你的意思是，讓我背叛我的祖國？」
「嗯！不會落下，我會申請在訓練結束后直接退伍的。我知道，你是想用個人的名義雇傭我，讓我做個潛艇顧問什麼的，繼續留在我的寶貝身邊。這樣，我就不是叛國了，而是相當於被外國資本家雇傭的工人，只不過我的工錢高點而已！」米哈依爾並不笨，很快便理解了陳兆軍的意思。
「那，總得給我留點吧？」西羅諾夫知道，他要是從黑河口岸弄進來，他一粒大米都分不到。
其實，在中國解放軍中，潛艇兵的伙食水平是所有兵種中最高的，大魚大肉的甚至逼著你們吃，就是為了保證水底下能夠補充到充足的營養。這也是這幫訓練學習的水兵們，在瞧到那麼多食材之後饞得發慌的關係了，他們之前都吃習慣了這些食物，突然之間大半個月時間沒了，就好像一直吸著香煙的突然戒煙一樣，跟沒吸過煙的渴望程度完全不同。
不過，中國海軍水兵們是想滋潤也沒辦法的了。因為在挑選食材的時候，吳盛林政委一個勁地在旁邊指手畫腳，說什麼這個太油膩了，對腸胃不好，會影響學習，又說什麼那個沒營養，吃進去沒用，或者太廢時間去咀嚼，浪費時間，會影響學習，連料酒都不讓拿，說沾酒就會影響學習，哪怕是倒到菜裏面作為調味等等，至於喝酒，那就更不用說了，肯定不可能！
陳兆軍先是將手中剩下的幾十箱香煙，分別讓葉
吳盛林的這句話當時就引得所有在場這個水兵吃人一樣的目光。在蘇聯這個鬼地方都呆了近一個月了，不能不說，蘇聯的伙食水平實在不怎麼樣。但是政委的這個安排，也不能說沒有道理，不過就是太折磨這幫水兵的。在過去的這段時間來，這幫水兵覺得最痛苦的，一是要不斷高強度地學習，二就是接受吳政委那煩人的嘮叨，搞得現在，大部分人都有「政委恐懼症和厭惡症」了，有時候都恨不得痛打他一頓以泄心頭之恨！聽他這話一說出來，頓時，每個人看到吳盛林的眼神都不對了。
兩個人剛好坐一塊喝了起來，陳兆軍很鬱悶地發現，米哈依爾比剛見面的時候更容易醉了，才喝沒多久，這艇長就醉得不行了。
「我也跟著他們叫你小程同志吧，你看看這一車吃的，哪一些是最適合你燒菜的、適合大家營養的！挑一些出來，整一大桌弄給大家吃吃！就辛苦你一下了！」陳兆軍指著卡車上的各種食物問道。
「這不對啊！不光是我，我手下的那些兵也需要啊！不行，小陳，你這麼做我真扣你的！」西羅諾夫真的急了，作為艦隊司令，他希望自己的水兵們能夠吃上一頓豐富的有營養的。
當然，關於米哈依爾家屬的問題是需要解決的，不會話說回來，換了其它人也許不好辦，可是憑藉陳兆軍和「契科夫油氣股份公司」的能量，事情變得簡單了許多。米哈依爾還在蘇聯訓練著中國水兵的時候，他的家人已經轉道德國回到中國。海軍部已經為米哈依爾那原造船廠當工程師的妻子安排了一個相應的工作，所謂人盡其才，對這個安排米哈依爾還是非常滿意的。
總之，整個挑菜和燒菜的過程，吳盛林政委都在旁邊監督著。程冰雁本就是一個靦腆的人，對吳政委是又敬又怕，當然只能按照他說的去做，挑的都是一堆用吳政委的說法合理的材料。烹飪起來當然就沒有更多的講究，手法無非是用蒸的煮的，搞到最後，他這個大廚弄出來的菜沒幾個人愛吃的。
……
「這個……」聽到這個問題，米哈依爾的酒醒了大半，畢竟剛開始喝得並不多，他醉酒全因為情緒的關係。
「說真的，要不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排米哈依爾，我也不會同意放他退伍的。不過話說回來，這樣的事只此一次，以後你可別再在我們艦隊挖人了！否則，到時候我可不認識你是誰，就是拼了這身老骨頭，我也不會放過你的！」西羅諾夫惡狠狠地說道。
「老頭，我正想找你呢！」陳兆軍擦著額頭的汗珠說道。一邊聽到陳兆軍這個說法的蘇聯太平洋艦隊的官兵差一點快昏過去了，他們簡直不敢想象，竟然有人敢這樣稱呼他們的艦隊司令，而且看上去司令員同志還很受用的樣子。
「老頭，你的兵要全部吃飽的話，這麼多全部給你都恐怕不夠，用不著這麼黑吧？你真逼我從黑河口岸弄進來？」陳兆軍話說得委屈，但還是一臉笑嘻嘻的模樣。
……
陳兆軍一聽，哈哈笑了起來：「是啊，十倍，這可是你說的！」相當於米哈依爾在蘇聯這邊軍餉的十倍，那還真不是一般的廉價啊。畢竟，現在蘇聯通貨膨脹得厲害，十倍二十倍，用雇傭來說，是非常廉價的了。
「行了行了，老頭，這三輛卡車的食物，有兩輛是你的，其中一輛，是給洞庫里訓練的中國水兵和教練的，也要拜託你幫我保管一下。反正現在冬天，這裏的天氣怎麼放都不會壞。如果一個星期內吃不完，就任你處理了，我到時再運些新鮮的過來。」玩笑開完，陳兆軍小聲地對西羅諾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