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騙……
「三天……我至少得證明自己有財力供應我畢業前每三天一次的雞血嗎？」沒有經驗的祝青青感覺自己智商跟不上了。
「我可不可以現在就讓爸來問你。」薛毅聲音無限諂媚，「四叔我發誓我再也不出去鬼混了！你看我都把鬼都混來了我再混我就要做鬼了！」
「哦。」
「說什麼？」薛四叔耳聽八方。
「啊？你買的你不知道，難道你偷的啊？」
不是說通宵多了不起，而是他看起來就不像個能網吧里通宵的人，他那氣質就是應該傍晚批示了一疊公文然後穿著真絲睡衣在KING SIZE上看會兒報紙睡覺的人，然後他現在這樣面不改色的在烏煙瘴氣的網吧里坐了一晚上，還是一動不動的盯了一晚。
「不是。」
「對，來看你，和那個洞。」
「可是三天！一萬二！」祝青青大怒，「你賺賺看？！」她彎下腰逼近四叔，壓低聲音咬牙切齒，「我是個死人了！我就算想賣腎都沒人要好不好！」
「不知道。」
「你又幹嘛？！」薛毅警惕的聲音。
薛毅抉擇了半天，哭喪著：「都是死路一條……」
這尼瑪不是土豪還不讓過啦！她周圍就沒幾個同學手頭流動資金上五位數的！就算世界之大偏偏讓她撞上最窮的學生群體好了，可這不是她的錯啊！她就是這個階層的啊！
她感嘆著，又打電話給薛毅。
祝青青竊笑，她這才想起，薛四叔來的那天，她在網吧通宵，而薛毅卻是在夜店，絕壁四叔那時候發現薛毅在夜店「鬼混」，
「我知道我該自力更生，我不可能求一輩子包養，但我現在還沒適應過來……」
薛四叔沉默了，明顯他是不會徇私的，薛毅剛倒大霉，也絕對不會伸出援手，祝青青頓時覺得自己快被和諧了，媽的她成為吸血鬼以後想過被neng死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忍不住吸人血，也可能是因為被當成怪物，還有因為喝不到血餓死……絕壁沒想到過是因為窮啊！
祝青青陷入獃滯中，渾渾噩噩了許久，才緩緩站起來，頗為疲憊地道：「哎……讓我想想……」
薛四叔給祝青青的感覺就是，深不可測。
祝青青被娛樂了：「敢情你指著通過我表忠心啊？你怎麼就幻想出我開了擴音呢！」
「我這不是覺得他聽得見嘛……四叔，四叔你聽得見嗎？！」薛毅呼叫。
「告訴他你去鬼混，還是讓他凍你賬戶，你選。」
薛毅到了中午才打了電話過來，沙啞的聲音：「喂，你們……出去……開房啊？」
「……在旁邊啊。」
「而且死的幾率比較大。」四叔肯定。
「那他聽得見不？」薛毅壓低聲音。
她爹媽問起為什麼，她怎麼回答？
「我最討厭做數學了！」祝青青抱頭呻吟。
祝青青對著電話都要笑了：「難怪你給我打啊，這話你敢跟你四叔說么？」
等小夥伴們全走了，薛四叔還沒見要停下，今天是周末，祝青青也找不到
薛四叔果然聽得見，伸手拿走了祝青青的手機，使得祝青青深感自己手機隔音太差，可下一秒她就慶幸了。
「是！」
「大概……六十？我就直接遞一百啊，他們找多少就是多少。」
薛四叔毫不動搖：「你借來應付了他們，到頭來還是要還回去，等於你沒找到讓自己穩妥活下去的法子，那有什麼意義？」
祝青青目瞪口呆：「你跟我說幹嘛。」
「祝青青你能別蠢么？除了我你哪找個冤大頭給你買雞吃……喝！我沒錢了你等餓死吧，還有房錢呢，現在爺沒錢了，你還不還？！」
「就是！」
祝青青驚悚的發現，她打小沒自個兒買過雞，最近喝的幾隻雞，還全是薛毅買的，所以她糟踐了那麼多雞……還不知道雞身價如何！
「……四叔你是不是想逼我幹活才設了這個套兒？」薛毅非常警覺。
「所以如果需要錢，接下來還有半個月，我可以再支援你五百，如果你手頭可以的，我就不管了，以後什麼時候解凍你的賬戶，讓你爸來問我。」
「問你下啊，一隻雞多少錢啊？」
四叔卻不為所動：「如果在沒有人資助的情況下你就無法不傷人生存，那麼你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總裁的臉，美隊的身材，小哥的戰鬥力（貌似），世外高人的氣質……中老年婦女的時代氣息，看起來應該跟小學生一樣標準的作息……
不如弄死他跑吧……
雞啊，撞上我你也忒冤啊！
薛四叔終於震驚的端詳起祝青青來，許久才做出嚴肅的分析：「我們會很省事，反正你不是死，就是有一萬塊。」
薛四叔疑惑：「跟數學有什麼關係。」
「算我活到畢業要多少錢。」祝青青老實回答。
「喂有你這麼敗家的嗎！？」祝青青悲憤了，「行，那就以防萬一，算六十吧。」
「他說，你跟我……」這話被薛毅掐斷在一連串別別別中，祝青青更鄙夷了，「你是不是男人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四叔才是你爹……」
薛四叔不動如山：「近幾天會有很多同僚過來，你招待，辦得好，我考慮。」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那個，我四叔不是在旁邊？」
「不是。」
「還有，你不能借。」薛四叔突然道，聲調很冷酷。
「噗！」祝青青噴了，她好像真的是某人鬼混遇到的啊哈哈哈哈！
薛毅那頭半晌沒聲兒，許久才凄凄慘慘地問：「為，為什麼……」
「這是你的事。」薛四叔盯著祝青青的眼睛平心靜氣，從他的瞳孔中，祝青青看到自己的眼睛，竟然是血紅色的！而下一刻，她忽然聽到薛四叔近在咫尺的脖子里血液奔騰的聲音，還聞到了那彷彿突然充盈了鼻尖的香氣！
「你在幹嘛？」
「還行啥，小一萬啊！哪來這麼多錢啊！」祝青青快哭了，「我自個兒攢剩下的錢還剩一千七，就算別的都不消費光買防晒霜……也不夠啊！」
「我沒說什麼。」四叔誠
爸媽我變成吸血鬼了有個相關部門說如果我沒有買兩年雞的存款就neng死我？
祝青青聞言當場就想給四叔跪了，四叔此計妥妥的一屍兩命啊！
「而且死的幾率比較大……」祝青青喃喃自語。
「啊？」祝青青還沒反應過來，其實她剛才就沒想到借錢，這一聽頓時不好了，有些怒，「不借，沒地兒賺，不能騙，你這不就是逼我死嗎？」
「卧槽你懂什麼，他就比我大那麼三歲，打小我就跟他屁股後頭跑，多少架他幫我打的，多少作業他幫我做的，四叔也就喊喊，我心裏他就我親哥！長兄如父懂不懂，別說爹了，比爹還親！」
「……你自己看著辦。」同沒經驗的薛四叔。
……祝青青真希望在聽她解釋的那一刻她爸媽能夠開腦洞，否則她真的只有跪下了……或者……
四叔剛拿著手機喂了一聲，就聽到薛毅的哭聲：「四叔，你是不是跟我爸說了啥啊，他怎麼還是凍我賬戶了，這不科學，我沒幹壞事兒啊！」
薛四叔不再糾纏，把還在吱哇亂叫的薛毅扔給祝青青，祝青青接起電話，用掩飾不住幸災樂禍的同情的語氣說：「可憐孩子，認命吧，別再鬼混了！遇見真鬼還是搞大妞的肚子，怎麼想都是出人命的事兒啊，你四叔也是為你好！」
「哦，你就哦了？沒點表示？」
「誰，誰來？他們？」祝青青看向Q群。
「四叔，四大爺，您能別這麼狠嗎，要不您先借我幾百塊……哎喲說實話要不是非得喝血我的花
「不知道這時候問爸媽討要他們沒收的壓歲錢有沒有可能成功……」祝青青能想到的和自己有關聯的巨款只剩下這個了，她每年壓歲錢都上繳，爹媽美其名曰代管，事實上她從沒問過去向也不指望要回來過，現在這個想法看起來正常，但實際上無異於痴心妄想。
「那就去適應過來。」薛四叔這邊Q群里跳出幾句話，這個人說三天，那個人說一周什麼的，他看了一眼，對祝青青道，「三天，你有三天的時間拿出你作為一個不與人類為敵的獨立吸血鬼的姿態來，否則，等他們來了，我也幫不了你。」
祝青青繼續唉聲嘆氣，打開電腦的計算器開始撥鍵盤，嘴裏念念叨叨：「算還有兩年，三百六十五乘以二，七百三，算我三天喝一次血吧，除以三，兩百四十三點三三三三三……唔，然後，額，一隻雞還是算五十吧我應該不用太大隻的，乘以五十……卧槽！」
突然冒出的想法，把祝青青自己都嚇了一跳！
「表示啥，你問我四叔要表示去！」薛毅怒掛手機。
薛四叔瞄了一眼，淡定：「還行……」
「四叔如果我說我懷孕了要做人流，你說我爸媽是會直接打飛的過來抽死我還是心痛萬分給我匯一萬塊錢？」
「你想啊，我才剛大三，還有一年多才畢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管在不在家，總不能讓爸媽知道我偷喝血吧，這樣想，我得準備起碼……我去，一隻雞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