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因為會燒菜
……我可以選擇性失憶嗎？比如說……忘記怎麼做菜。
安旦在營帳里呆了兩天，忽然有人告訴我說，軍隊要離開了，回金都去。
「失敗了的軍隊，最讓人稱道的，永遠是逃跑的速度。」雲啟殿站在我身邊，淡淡的敘述著嘲諷。
這個情況在昨天晚上終結。
小樓聰明的腦瓜子自然想到了這個問題背後的含義，他低頭思考片刻，似乎想不出答案，抬頭面帶哀求的看我：「明姐……」
認命真的是很奇妙的事情，我有多久沒有自己為自己安排過什麼了？
終於有我關心的問題出現了！我的耳朵幾乎可以看到的豎了起來，嘴巴上卻裝酷：「你愛說不說！」
我懷疑我這輩子都要因為一手好菜成為極品廚娘了……而且還是做白工的。
他又轉頭看河對岸，「哦，」淡淡的應了聲，「是想回去吧。」
要BL，也別跟雲啟殿啊！那真是女王不女王忠犬不忠犬惡魔不惡魔人不人的四不像小攻啊！
「還用問嗎？一塊走啊。」
「明姐！」一個驚喜而羞澀的叫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只見小樓老遠的朝我奔過來，滿臉開朗的笑，
好糊塗啊，就算再討厭雲啟殿，小命還捏在他手上呢！
好滿足的樣子，好可愛好單純好讓人心疼。
咬牙，切齒，心裏罵了句，我操你媽！表情憤憤然的同時，我佯裝疑惑地問：「你們是不是要班師回朝了？」
「不要！」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絕就直接說嘛，我不相信雲啟殿是這麼注重紀律的人，虎言不是在眾人面前就叫雲啟殿雲大哥的嘛，真是雙面派。
「我的地盤聽我的。」
金國的路上風景遠遠不如延國的多姿多彩，永遠都是不變的典型北方生活全景，幾天後小婢女就不需要叫我起床了，我會持續的在馬車裡睡到餓醒為止。
※※※
他臉色黯了一下，轉而又抬頭朝我笑：「雲將軍讓的，說在軍營里沒有等級制度會不好的。」
小樓的表情也堅定起來，他點點頭，輕輕的定然的說：「是。」
「可是我不想啊。」他假裝憂愁的嘆氣。
「你說什麼？」他好笑的看我。
打擾？多半是擔心我和小樓見面更好串通逃跑吧，
他瘦弱的身體包裹著沉重的盔甲，矮小柔弱，姣好清麗的容貌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聖潔，使他扶著腰間的劍柄跟在雲啟殿後跌跌撞撞走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惜。
早上一起床，就看到收拾好的包裹和恭敬等候的小婢女（為了途中方便雲啟殿買的）。
營帳外傳來一個小兵的聲音：「明姑娘，將軍請你去江邊一敘。」
「切～」我從鼻子里噴出氣。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怎麼樣，只是覺得有點累有點不爽，揮揮手示意小樓可以走了，我有些僵硬的回了營帳，獃獃的坐在床上。
「算了沒什麼。」看就知道不可能，肯定是巧合。
我看出雲啟殿似乎有甩開他的意思，可是他彷彿沒有察覺似的堅持跟著，絲毫不見氣餒，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哈？」一臉莫名其妙。
「呵～」他低低笑了聲，「因為你燒了一手好菜啊。」
見我眼神不斷變換他看他，雲啟殿顯然有些不自在，「你看什麼？」
而現在我的腎上腺激素也在分泌，因為我看到了對岸隱隱飄揚
難道自己來到這個時空，註定不可能得到什麼，只能是不斷失去所得到的，那不是太悲慘了點？我可是個財迷啊！
我說嘛！哪有那麼好的事？！轉頭，不理他。
好吧……是。
「跑的，真他媽快！不愧是延國！」我站在岸邊喃喃自語，眼睛盯著那一片軍旗飄飄在狂殺中隱去。
……JAY的超酷台詞怎麼幾千年前的另一個時空就有人用了？雲啟殿你也是穿越的？！
兩天前吼了雲啟殿一頓后奔了出去沒超過十米，就被虎言以養身體為由架回了營帳，靠，丟臉也不是這麼丟的。
回金都？我也要去嗎，苦笑。
失去了一個小弟弟兼朋友兼保姆呢，一切，都是因為雲啟殿。
接著就是不停的趕路趕路。
「小樓，你想一直當他的小廝？」我問這個問題只是想確定一件事，小樓是否還值得我照顧。如果他說是，那麼我以後離開將不會帶上他，以後兩人的生命就如平行一般永不相接，大不了以後我挂念下他；若他說不，那就好辦了，我離開的時候帶上他，以後一塊到處玩去！
「你知道我為什麼
跟著那個小兵走出營帳，老遠就看到雲啟殿挺拔的身影正走出他的營帳，身後跟著的，是小樓。
「所以只好用點強制手段嘍！」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還聳聳肩。
我呆了整整20秒，終於意識到剛才聽到的是什麼，只好定定的看了他半晌說：「那你早說啊！你出錢我絕對給你出力的！」
說他高深，不僅因為他是什麼搖籃什麼母親，而是因為他使了眾多詩人的腎上腺激素猛增，導致千百年後的我們要背要學那麼多有關他的詩和文章。
「你又不讓。」別一副上帝一樣悲天憫人的樣子，罪魁禍首就是你！
「要你說你就說，沒什麼好猶豫的，順著你的心，回答我。」我的表情肯定很嚴肅。
記憶倒帶至很久前某一天雲啟殿靠在我的房間門口用很曖昧的口吻對我說有某某能僱用我包吃包住包高工錢……我靠！傻子才會相信！「我現在也不信。」
「嗯。」
以前家就住在南方，沒機會接觸黃河這麼高深的經典。
現代裝備和自己，這不正是自己來的時候的狀態嗎？
小樓，你姐姐我只是輕度同人女，對於
忽然想起，剛才好像雲啟殿就已經派人叫我自己，只是剛出營帳被小樓的事情一攪，心情不好鬱悶之下又跑回來了。
終結者是塵蕭門的護法，曾經在湖畔居見過一面的黑衣男子。
「你不是不相信我嘛。」他一臉委屈。
「沒什麼，我的意思是我完全贊同！」說完我還拍胸脯表示是真心實話。
越想越覺得小樓好可憐，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你穿越來的？」
想到這兒，我的眼裡已經飽含熱淚，憤怒而惋惜的心情充斥了心房，真可謂「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孩子疼的深沉」。
究竟我有沒有偏激？我已經不想考慮這個問題，我只想回到杭州，回到知味觀，回到衙門，回到湖畔居，當我的老闆娘廚師兼帳房先生，平平靜靜的過日子，不再去想這個時候的失去失去再失去……我失去了錢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小樓，現在的我除了現代裝備除了自己一無所有。
「馬上來！」我又習慣性的抓起裝備包包快速起身。
「那我怎麼辦？」
※※※
說他厲害說他高深一點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