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背水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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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皇太后我是沒什麼好印象的，當初就來暗殺我，但是眯起眼睛仔細一看，發現那臭女人居然還是個挺年輕挺端莊秀美的少婦。
找了個路人問才知道，原來魏家軍在離我們不遠的黃河沿岸設了軍營，並且築了很多帳篷給難民們用。
「什麼？」小P孩兩眼泛紅，急切的問。
這時廚房的門帘子被掀開走進一個人說：「明綺，這回我好像有點過頭。你做點吃的我們等會就走吧。」
我輕輕的說：「魏爺爺。」
左表情有些抽，嚴肅的說：「記得你說過它是鍍金的。」
緊接著外面一陣噗的吐血聲。
左做事一向乾淨利落，所以我只知結果不知過程，其結果讓我對強盜這門職業充滿了敬畏之情。
黑店C里我表現出色，一進店就表示要去廚房豐衣足食，結果那家的掌柜夠猛，進了廚房拿起菜刀說，看你一娘們也沒色好劫，錢交出來老子讓你相公死的痛快點。
我好幾次張口想告訴他剛才的聲音都不是左的。
這下掌柜臉色有點不好的說不會吧小六這回有點過頭了。
「哦我知道了，所以現在朝廷投降而魏家軍不投降，甚至集體搬遷到黃河沿岸決心死戰到底，朝廷擔心魏家軍的舉動會讓雲啟殿覺得他們詐降，所以遠距離施加壓力不成功，就乾脆集體跑到這兒來面對面交涉，要求魏家軍交出魏家金牌並且回家……那我這回來豈不是很尷尬？」
「我……」知道他是金國人，甚至還和這些軍人打過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得知不遠就是魏家軍，我摸了摸金牌，和左一起找了過去。
我擔心的看魏老爺子，他依然跪著，低頭不知想什麼，然後忽然抬頭，從袖中掏出了那塊金牌：「皇上請留步！老臣願意交出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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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路上刻意的減速，可是我還是很不情願的看到了延國標誌性的紅土地，江南地區土地肥沃，以致於土都泛紅，好像
「皇上！」一聲蒼老的呼喚拉住了小P孩和皇太后的腳步，是剛才在監督操練的魏老將軍！
黑店A用迷香放倒了我以後被左用拳頭放倒。
胸口的金牌一天天發熱，我手足無措的感覺一天比一天強烈，左也是每天偷偷的皺眉頭，面對我時則是冷臉一張加上淡淡的溫柔。
……這麼年輕死了老公，不會是看上雲啟殿了故意投降的吧，這可真是傾國傾城的投懷送抱啊。
早上得知，那家黑店所劫非人，還沒劫成就被發現，然後那個被劫的牛人一把火燒了那店。
我進入軍營用的是天齊盟的令牌，很久前跟金牌一起給我的東西，我還以為一輩子都用不上，沒想到居然順利的幫我混進軍營並且與魏老爺子見上了面。
天氣轉冷，我披著帥呆的貂皮一天一天靠近內憂外患的延國。
場面僵化，我冷笑，別人辛辛苦苦演給你看你卻說不要看，這招的確夠狠的，士氣現在大概已經一落千丈了。
我也很驚喜，很複雜……許久不見，老爺子的精神依然很好，只是兩鬢花白，人好像老了十多歲，本來有點發福似的圓臉現在也瘦削了，真正成了一個垂暮的老人。
小P孩點點頭，轉身朝著眾將士，掃視眾人失望的臉龐，忽然甩開皇太后的手，跑到魏老將軍跟前，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噗的跪下抱住魏將軍有些佝僂的身子，用盡全身力氣大叫：「朕准了！」
除了黃河咆哮，人馬吼叫，旗幟獵獵，現場再沒別的聲音，這是一種無言的壯美。
看我腦子上面倆問號，左無奈的笑，只好細細說道：「魏家軍如今處境尷尬，朝廷已經遞出了降書，同時也交出了虎符，可是魏家軍本身並不是朝廷建立的軍隊，當初歸附朝廷的時候皇上曾有特旨同意他們同時聽令于虎符和魏家金牌，如果虎符不在，那麼只要將領持有魏家金牌，魏
當初我一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弄得江湖人進軍營不再成為難事，再加上我手裡一張舉足輕重的天齊盟令牌，果然有了最高領導接見的待遇。
好有素質的軍隊！我驚嘆。
我看了許久后覺得這麼變來變去的陣形也就只有行家才看得懂，轉而去看不遠處高坐著的皇帝皇太后。
我們一路以夫妻的身份回趕，途遇四家黑店兩伙強盜。
「……恩。」不知道跟中國開國大典的閱兵比怎麼樣。
這個為了國家金戈鐵馬沙場飲血二十多年的老人，這個堅強剛毅到讓人敬佩的將軍，此刻竟然淚流滿面。
「等會就有閱兵大典，小丫頭，要看么？」
「皇上，太后，老臣明白事已至此，既然延國已去，老臣也不再有立場抗金，只是！」
掌柜奸笑著說哼哼哼這還算輕的，你再不交錢下一聲就不是慘叫了。
仗打好了派人來花中城說一聲，丫頭我免費給你所有的手下提供花中城最好的餐飲服務！免費哦！免費哦記住！
兄弟們，干強盜要謹慎啊。
「我知道。」他的聲音沉著卻有點嘶啞，「這一仗，值得。」
「背水一戰！背水一戰！」數萬將士早已都淚流滿面，一個一個使出吃奶的勁頭整齊的大叫著，巨大的聲響壓過了黃河的咆哮，就好像要傳到對岸讓對面的人聽到。
「你……還是來啦。」蒼老的聲音，極無奈的語氣，卻沒有趕我走的意思。
我拿出金牌，身上還有著我的提問，該死的，在我胸口躺那麼久，都有感情了快。
全場寂靜，就連那皇太后也滿臉複雜。
這句話就像炸彈把整個軍營都炸開了，但是士兵的驚訝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又恢復了紀律。
「我們該走了。」左在我耳邊輕輕的說。
「我……我聽到這麼多的消息，不知道該幹什麼，現在這兒的局勢一遷一動都關乎金牌，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所以乾脆來這
「不一定，我在這兒身份尷尬，會暗中保護你，你去找魏老將軍，跟他商量一下，你不可能一輩子帶著金牌。」
其餘的人都整齊的排成好多方陣站著，每個方陣上面都有一個顯示番號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小P孩甩開拿著手帕上前的侍女，自顧自用龍袍粗魯的著臉，然後看了眼皇太后。
當時外面一聲慘叫。
掌柜面露讚揚說不錯不錯小六折磨人的技術有長進，快交錢！再不交就閹了你相公！
只見他衝上前，手裡拿著剛才在軍賬里一直盯著的奏摺，單膝跪下叫道：「皇上，皇太后，老臣有事要奏！」
強盜我就不說了，他們太慘了。
他忽然抬頭，高聲說：「只是！老臣為了延國，沙場二十年，得到的不僅是朝廷給的榮譽，更多的，是還未及發出的死難兄弟的亡書啊皇上！老臣每天都要面對兄弟的死亡，如今，要老臣帶著兄弟們投降，恕老臣無能，臣，辦不到！」
魏老爺子身體一震，緩緩轉頭，看到我，眼裡是驚喜，是複雜……
他著急著想爬起來繼續搶，卻忽然頓住了。
「看樣子，他們不僅是來閱兵，還有個目的是收兵。」左輕輕的解釋。
我揉了揉眼睛看左表示自己看不清，左冷冷的看了會說：「延國皇帝在這……皇太后也在……」
黑店B技術高桿，牆上樓梯上柱子上碗上等等等等全部都是蒙汗藥，我被再次放倒，據目擊者稱左鬱悶了三秒後繼續吃飯，面不改色吃完后叫來早就兩腿發軟的掌柜，手一揮，掌柜飛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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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看著看著，忽然嘴巴小小張開打了個哈欠，用不響但是足夠讓許多人聽到的聲音說：「皇兒，哀家累了，我們去歇息吧。」
魏老爺子早已老淚縱橫。
皇太后眼神警告，手緊緊抓著小P孩，輕輕搖頭。
身後忽然有人抓住我的手，暖暖的，堅定
過了一個小坡地，往下望就是一個巨大的軍營，那裡很熱鬧，而且熱鬧的不尋常。
晚上魏老將軍回營帳休息，看到桌上有個字條，字丑的不行，歪歪扭扭還有寫錯了直接塗成黑塊的痕迹：
收兵……不會吧，有這麼腐敗的高級領導嗎？
我汗……放火的也真沒公德，要是沒有左我不是得生生睡死在那「聖潔的光亮」中？
偌大的操練場以黃河為背景，上千個軍人伴著黃河的咆哮聲騰挪移轉，不時迸發出不亞於黃河水聲的吼聲。
是啊，這兒不久就要成為戰場，最後一戰迫在眉睫，我的任務已經完成，留著也沒意思了。
魏老爺子繼續慢慢的說：「金牌，就給我吧，我，自有用處。」
啥？領導慰問？
你的小丫頭明綺。」
我也哭了，不知道為什麼，還以為電視劇情節早已讓我麻痹，卻沒想到身臨此境，竟是讓人感動到想現在就投身軍營。
只是……我還要告個別。
「爹！不可以！」一個人衝出來，朝魏老爺子跪倒，是魏戎，魏老爺子的兒子，那個和他老爹一樣堅強而正直的大男孩，只見他滿臉驚怒，伸手要搶老爺子手中的金牌，卻被魏老爺子一把推開。
然後外面一聲慘絕人寰的跟殺雞一樣的叫聲……某人真的被閹了貌似。
「這丫頭……」
黑店D，厄……沒有劫我們，只是我晚上睡的好好的突然被左拎起來飛到店外面，然後我睡眼朦朧中看到這家黑店發出聖潔的光亮……又睡了過去。
我點頭，看向最終的決策者，朝廷一方。
小P孩眉頭皺的更緊，湊到他娘身邊輕輕的急切的說著什麼，皇太后優雅的搖頭微笑，然後毫不遲疑的站起，小P孩無奈，站起來眾將士神采奕奕什麼的說了一通，便被皇太后牽著手要離開。
魏老爺子的聲音轉為嘶吼，沙啞而悲絕：「皇上，賜臣
小P孩剛張口，皇太后搶了先：「魏將軍，此時不是早朝，哀家也累了，明天再說吧。」
這下離去的大隊人馬是真正定住了，轉身，皇太后臉上毫不掩飾的驚喜，小P孩則滿臉複雜。
皇帝依然是那個小P孩，只是現在他不復當年的陽光可愛，眉頭緊縮氣質嚴肅，臉上沒有半絲笑容……都成亡國之君了也沒什麼可以笑的了。
搶到普通人還好，踢到鐵板——尤其是左這樣的鋁合金鋼板，那可真是，還不如直接拿頭撞上去痛快點。
被士兵引進一個不起眼的營帳，通報進入后我看到魏老將軍背對著我站著正在看地圖。
還記得上一次來的時候，我是從泉城進的延國，那時候泉城外滿山滿坡都是要湧進延國的難民，而今天再次路過，卻發現泉城前面空空如也，我奇怪，這時候戰爭頻繁，怎麼可能連難民都沒有？
小孩子剛哭過還帶著鼻音帶著顫抖，回蕩在軍營中卻顯得清澈而堅定，魏老爺子被小P孩抱著無法下拜，只好微微低頭強忍酸楚顫抖著說：「臣，謝皇上恩典。」
「唉……」老爺子緩緩走到書桌前坐下，拿起一個奏章一邊盯著一邊喃喃的說，「來的正好，來的正好喲……」
他緩緩舉起金牌，金牌在陽光下扎著人的眼睛，帶著老爺子蒼涼悲憤的聲音：「所以，既然事不可違，老臣願意交出金牌，但是，老臣懇請皇上再給臣最後一道懿旨。」
「魏爺爺：
我，「哦……-_-
說罷轉身要走，小P孩戀戀不捨的回頭，卻無奈被他老娘拖著。
留下軍營一群人熱血澎湃。
」
「唉。」太后無奈的嘆氣，拂袖而去。
古代的閱兵和現代的不一樣，現在的像走T台，而古代的則是兵法演練。
算了這種情況太恐怖，更何況雲啟殿已經有皇后了，前陣子好像聽誰說的。
「如果是純金的，我不介意一輩子帶著它。」
我站著不知怎麼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