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四個包子
王笑進店后，在謝之鵬熱情的招待下落座，開始打量起這間店鋪的陳設。
他走在昏暗的路燈下，一直走了好遠，終於看到街角有一家包子鋪還開著門，便匆匆走了過去。
王笑見狀，趕緊打住了跟劉敏的調侃打趣，轉而一本正經地向秦子妃問道：「我一直很好奇。你怎麼會對老師這份工作有興趣。」
往常這兩個人相互調侃鬥嘴的時候，秦子妃大多都會在一旁樂不可支，可是今天她顯然興緻不高，端著飯碗面無表情地埋頭吃飯。
「嗯……好吧，你的店在哪兒？我看能不能順路去一趟你那裡。」王笑故意裝出一副很忙的口吻。對謝之鵬說道。
這股力量，在指引著他做正確的事情，希望那股可怕的黑暗向力量，永無崛起之日。
王笑冷得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脖子，加快腳步跑進了包子鋪。
王笑掛了電話，立刻打車趕了過去。
楊田出差，現在屋裡又剩他們三個人了。
王笑驚訝地發現，一陣狂風吹進店裡，那個清瘦男子便像一柱散沙似的，在風中消散……
他倒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在人民醫院找到一個叫羅聰的人。
「其實也沒啥，我媽生前在我們鎮上是一名小學老師，我也曾經是我媽的學生，小時候我非常崇拜我媽媽，她是我們鎮上出了名的好老師。估計是受我媽的影響，在我心裏老師一直是個非常神聖的職業，能擔當這份神聖職責的。應該都是非常有素養，有著高尚情操的人。可是，這兩天的實習，破壞了我心目中老師這個完美的職業光環。」秦子妃嘆氣道。
「子
王笑也沒有生氣，畢竟劉敏說也是事實。
王笑掛了電話。正想著去哪兒轉轉，結果手機響了，是謝之鵬打來的。
清瘦男話還沒說完，街道上的夜風越刮越大。呼嘯聲很快就淹沒了他虛弱的聲音。
「喂，有什麼事嗎？」王笑接通了謝之鵬的電話，隨口說道。
「啊——」
「不……我還要忙，抽不開身，就不陪你去了。」謝之鵬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地推辭道。
謝之鵬的飯店並不大，約有一百平的營業面積，主營燒麥和包子之類的小吃，還有一些小炒和滷肉之類的菜品，消費群體基本上都是附近大學城裡的學生，早、中、晚三餐都有營業。
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他真懷疑那個在夢中聲稱曾經幫助一個人救過他一命的男人，是不是就是託夢者。
傍晚時分，劉敏和秦子妃都回來了，兩人在廚房裡忙活了一通，做了一些飯菜端上了桌。
「咳，你著急個啥，孩子都還沒生呢。都考慮到上學的事情了？」王笑在一旁打趣道。
秦子妃拿紙巾擦了擦纖細白嫩的青蔥玉手，坐下來拿起筷子，一邊夾著菜，一邊隨口說道：「還行吧，雖說是實習，其實也就是聽課，也不讓我主講，只是坐在教室里聽其他老師講課，然後有空的時候幫他們批改一下作業。」
「怎麼了？不會沒有這幾種餡的包子吧？」王笑見謝之鵬神色異常，不禁好奇地問道。
只是，在他的印象中，
「記住我剛才說的話，求求你一定要照我說的做。雖然我不該來打擾你，但是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我曾經幫助一個人救過你的命，希望你也能可憐可憐我，照我說的去做……」
「怎麼了？你跟我說道說道，是不是發現什麼學校里的潛規則了？你跟我講講。回頭我孩子上學的時候，我心裏也好有個數。」劉敏聽到一向說話溫婉可人的秦子妃，都變成用這種有些粗俗的語氣評價這個職業，頓時好奇心大起，想要八卦一下這裏面是不是也有什麼內幕。
「沒有，我只是無意中聽學校里的老師說起來過這個人。」秦子妃沒敢說實話，那幾位老師提到吳雙龍的時候，講的可都是一些尖酸刻薄的壞話。
「今天有沒有空？我想找你談談。」謝之鵬有些心虛地說道，自從王笑說他會有大災之後，就沒睡過安穩覺。昨天夜裡更是被惡夢驚醒，嚇得再也睡不著了，一直抽煙熬到天亮。
「實驗小學可是個好學校，那兒的老師教學水平肯定都很棒，你現在能有這樣一個機會已經很不錯了，多向他們學習學習。」劉敏勸慰她道。
王笑這是第一次聽到秦子妃提到她母親，能生養出這麼一位漂亮可愛溫婉可人的女兒，他也能想象得出來，秦子妃的母親一定是位脾氣超好、慈祥賢淑的女人。
「你想吃點什麼？我覺得你可以嘗嘗我們的燒麥和包子，這是我們店裡最有特色的小吃，每到飯點窗口前面都得排上十幾米的長隊。」謝之鵬頗為自豪地介紹道。
「不
「對，就是他，你見過他了？」王笑問道。
深秋的夜，大街上空無一人，時而平地利起一陣亂風，捲起地上枯黃的梧桐樹葉，在半空中飄飄蕩蕩地打了幾個旋，然後又在不遠處徐徐落下。
王笑一聽。皺著眉頭打量著眼前這個清瘦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男人，好奇他怎麼知道自己認識謝之鵬。
店主微微抬起頭，蒼白的面龐上，左半邊臉有一道醒目的疤痕，他瞅了一眼王笑，聲音沙啞地說：「你去找謝之鵬要四個包子，一個香菇白菜餡的，兩個青椒豆腐餡的，一個雪菜餡的，然後在明天中午十一點鐘的時候，送到人民醫院，交給一個叫羅聰的手裡。如果謝之鵬不給你，你就報我的名字，我叫羅本行。」
王笑嚇得一聲驚叫，從床上坐了起來，原來是一場噩夢。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醫院？」王笑突然覺得這事兒很詭異，便試探性地向謝之鵬問道。
他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鐘，於是關了燈。躺下來接著睡覺。
「哪個行業都會有幾個敗類的，跟王笑現在這個工作比起來。你那個行業已經是非常好的了。」劉敏說道。
他趕緊打開床頭燈。努力平復著有些急促的呼吸，摸了一把額頭，竟然有冷汗浸出。
王笑也抬頭望了一眼秦子妃清秀的面龐，心裏卻在想著她日漸逼近的死劫，看來是該找謝之鵬了解一下情況，及早為秦子妃的事情作打算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明天見。」王笑說著，轉身走出了謝之鵬的店，到街上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人民醫院。
「我這叫未雨綢繆。」劉敏反駁道。
「老闆，給我拿四個素餡的包子。」王笑一邊摸出錢包，一邊冷得牙齒打顫地說道。
夜裡，也不知道是幾點鐘，王笑餓醒了，起床去廚房翻了一遍，沒找到任何可以填肚子的東西，便穿上外套下樓，想去街上買點兒吃的。
等他開完了早會，給吳雙龍打了一個電話，想約他中午一起吃個飯，結果吳雙龍去了郊縣，要到下午才能回來，於是便把吃飯的時間約在了晚上。
他對秦子妃說道：「正是有這樣的敗類存在，我們這些正直的人才應該堅持下去。你專心學習一下他們的授課技巧，至於職業操守和道德層面的東西，咱引以為戒就行，為了這些人堵心，有些不值得。」
吃完了話，王笑陪著他們看了一會兒無聊的電視劇，然後就洗個澡回屋睡覺了。
王笑見狀，心裏更加起疑，不過他也沒有勉強謝之鵬，只是開玩笑地對他說道：「包子錢明天我再給你，可以吧？」
五十多平米的小店，只有店主一個人守在一個煤火爐前，清瘦的男人就像一個巨大的豆芽似的，微微低著頭，濃密的黑髮略顯凌亂。
王笑盯著謝之鵬，略一思忖，面無表情對他說道：「給我打包四個包子，一個香菇白菜餡的，兩個青椒豆腐餡的，一個雪菜餡的，我
第二天早上，王笑起床后，便把這個惡夢忘了。
王笑回到住處之後，思量半天，仍然想不通陳半仙所說的那股黑暗向的力量是怎麼回事兒。如果陳半仙真有這種能耐，可以看到這麼玄妙的東西，以後倒是要經常去找他聊聊，以便能和他一起努力，早日揭開謎底。
「這樣吧，明天中午我去你們學校，給你介紹個人。也是實驗小學的一名老師，叫吳雙龍，是名體育老師，熱心腸，沒少幫我，也許他能幫到你。」王笑說道。
飯菜上齊，三人圍桌而坐，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嗯，我明白。」秦子妃點點頭道。
謝之朋一聽，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眼睛里閃過一絲驚恐神色。
按照陳半仙所說，他身體里的這兩股勢同水火的力量，現在是那股充滿正能量的無名之力佔據上風，這似乎可以解釋他最近為什麼會熱衷於幫別人打抱不平。
謝之鵬一聽，激動地趕緊把自己在北大學城附近的店面地址告訴了王笑。
「有些能學，有些不能學。以前我總以為老師應該是個非常光榮，非常高尚的職業，現在看來，有些老師也都沾染上了銅臭味。」秦子妃面無表情地道。
「嗯。王笑說的我同意。」劉敏也跟著附和道。
王笑一聽到包子兩個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想到了夜裡那個奇怪的夢，夢裡那個清瘦男人對他說的話，此刻意外地在他腦海里非常清晰地浮現出來。
「奇怪，怎麼會做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噩夢？」王笑自言自語道。
「吳雙龍？是不是有個綽號，叫『吳媽媽』？」秦子妃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