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如爐鼎》目錄

第五十六章 道一宗亂燉二

第五十六章 道一宗亂燉二

謝琅認真想了一陣,搖頭道:「有點印象,可是想不起來是誰,似乎季染以前提過這個名字,怎麼了?」
謝搖籃疑惑抬頭:「你脫我衣服做什麼?」
小姑娘仰頭看了依舊一臉陰鬱的少年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我叫何兮,師兄叫何畔,還請師叔,師叔祖不要忘記我們的名字,小兮害怕如果你們也忘了我們,這世上就沒有人能記得我們了。」
他抬起手扯了下謝搖籃的袖口,她依舊沉靜地坐在原地,和眾人商量今後的去處,默默將他的手指握在掌心。
雙胞胎兄弟不屑:「婦人之見。」
似乎看出大家的擔憂,年紀小的那個接著說道:「縱使立了心魔誓又怎麼樣,自從出了青冥界那一刻起,我們連天道都不敬,談何心魔誓!」
兩道嗓音清脆又果斷,沒有絲毫猶豫或者自怨自艾。
他看了她一眼,俯身親吻她的嘴唇。
謝琅輕笑。
謝琅瞥她一眼,輕飄飄冷哼一聲。除了那次她因為萌萌的事情沖他發了一通脾氣,他實在無法忍受她對他愛理不理,才低頭小聲說了那麼一句我錯了。其餘時候他哪裡曾向別人認過錯?
「師叔,師叔祖不要因為我們冒險。」
洗髓泉出來之後,她發現自己渾身靈脈度量猛地擴充了許多,只是基礎虛浮,必須得花費好長時間奠定基礎。這種拔高式的跨越,是福是禍尚未可知。
謝搖籃最終還是應允了幾個孩子的想法,眾人心底一片無奈,說來他們出了洗髓泉,也沒有真正地恢復過來,再加上對付的是合體初期的弟子,一對一的勝算都難以言說,更談何以一敵二。這異鄉土地上,初入者每個腳印都艱辛無比。
「自己的名字要靠自己寫在未來人的手中玉簡上,乞求人記住一時,難道又能讓人世世都記住?」
祁阿修並沒有見過謝琅,聞言也沒露出什麼愧疚的表情,在仙東界呆了十幾天,他對於這個地方的印象差到了極點,連帶著對面前這個陌生的銀髮男人也沒有什麼好感。爬出洗髓泉這幾天,他肩上的化血刀已經飽飲生魂,如今刀身血煞之氣更為濃重,連他的情緒也明顯更為暴躁易怒。
弟弟點頭說是。
謝搖籃剛想喚出她無意之中得到的那本玉簡讀一讀,聽到謝琅同她說話,心不在焉回答道:「一半勝算吧。」
謝琅正經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祁阿修和眾人都不太熟悉,只和謝搖籃曾經交手過一次,再加上他常年用布遮住臉,僅僅露出那麼一雙難窺神情的眼睛,眾人都覺得他是個修為高深的怪人,一般怪人都有自己的脾氣,不太好相處,大家也都僅僅是點頭之交。
所謂殺人奪寶,在仙東界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無論陰謀詭計,成王敗寇,這就是仙東界的生存準則。
「嬌嬌撕壞了她的一件衣服,要賠給她,我在此地人生地不熟,你他日順便買件衣服,替我賠了她吧,這些日子大家都要靜心修鍊,只能勞煩你了。」
謝搖籃見他要走,隨口問道:「十天後有一場比試,倘若失敗就要留在道一宗,祁道友要參加嗎?」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房間內牆壁裝飾的夜明珠發出淺淺柔光。
「就算師叔不說,我們也是大家的累贅。」
祁阿修簡直咬牙切齒:「廢話,我當然參加,我一點也不想待在這麼個地方,倘若不是你們告訴我這裡是仙東界,我幾乎要以為我到了魔界!」他說罷,用力關上了房門。
「我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右邊那個接著說道。
謝搖籃猶豫了下,突然低聲誠懇地說了一句:「謝謝。」
雙胞胎里的哥哥朗聲說道:「我們兄弟兩人早就商量了,從今以後,自己的名字都不用了,我叫青冥,弟弟叫清羽,滅界之仇,屠門之恨,誓不敢忘!」
謝搖籃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一宗的有個叫橙月的峰主,你可知道?」
謝搖籃隨口道:「畢竟是嬌嬌有錯在先,你代我去認個錯,說起來是我沒管好靈獸,才鬧出這種事情。」
她疑惑道:「將萌萌放在床上睡覺就好,我在蒲團上修鍊,不耽誤的。」
夜晚降臨,謝搖籃回到房間,正看到謝琅抱著萌萌走出去。
現如今看這位怪人這副模樣,竟然像在此受了欺負,真是奇怪。
謝琅真的不放心謝搖籃呆在仙東界,她的心計豈能比得上那些老謀深算幾十萬年的老傢伙?可是她的大道得自己去走,他可以指導她,卻不能代替。這種感覺,有點像是一個年輕沒經驗的父親放手讓剛剛長大的女兒去覓食一樣,真是又苦惱又奇怪。
眾人正在感慨之時,祁阿修推開大門進來,看到院落內有個銀色頭髮的陌生男人,臉上浮現警覺的神色,謝琅抬頭看他一眼,視線立刻被他抗在肩膀上的化血刀所吸引,謝琅眉頭一皺,難得正眼打量一個人。
祁阿修被陌生的神識掃得渾身難受,他將手中化血刀握緊,他不耐煩地看著謝琅,說道:「回來了也不安靜,難道又是來搶我這把破刀的?」
雙胞胎又對視一眼,「我們還覺得,就算我跟在大家身邊,也得大家分神照顧,他日等我們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就再去找師叔和師叔祖。」
如今她就在身邊,他倘若再不得手,這相公當得就委實有點窩囊了。兒子已經被哄睡,她那隻綠蛟也掛在房樑上打哈欠,沒有人打擾。
小姑娘低下頭,滿臉通紅。
孩子們爭論平靜了下來,周圍依舊是一片寂靜。
兩個大一點的清羽弟子看了雙胞胎一眼,也道:「師叔,師叔祖,我們也想留在道一宗。」
謝琅瞥了他一眼,叫來王沖將睡著的萌萌抱走,他反手關上門,隨口問道:「不過十日的時間,你覺得打敗一個合體初期的弟子,有勝算嗎?」
「是受了欺負。」似乎是看透了大家的心思,謝琅淡淡說道,他年少在仙東界遊歷的時候,也曾受到過一模一樣的欺負,對於祁阿修如今的心情,他再理解不過。祁阿修肩膀上抗的那把刀,在青冥界識貨的人寥寥無幾,亦或者即便識貨,也不會明晃晃地下手去搶。但是在仙東界,情況卻大不相同。
謝琅懶得回答。夫妻之間,你說脫衣服做什麼?她多久沒給他碰過了,恐怕連算都不敢算。上次好不容易她能主動一次,結果正趕上青冥界大劫,到嘴了也沒吃到,接著就是提心弔膽這麼長時間。
謝琅皺眉:「不就是一件衣服,竟然這般小氣?」
這短短几天,祁阿修的化血刀里,起碼生吞了五六條道一宗弟子的生魂。這恐怕比祁阿修以前一年殺的人都要多,怨不得他難以忍受。
謝搖籃蹲下身,問一對雙胞胎:「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女孩子聲音柔和:「我們要照顧兩個師弟,我們四個在一起,也免得被欺負。師弟說的是,他日我們有了保護自己的力量的時候,就會回到師叔和師叔祖身邊,畢竟……畢竟我們才是一家人。」
「好孩子。」謝搖籃又去問那邊的少年和女孩子。
「祁道友誤會了,這位是我夫君。」謝搖籃解釋道。
「怎麼了?」
兩個雙胞胎看了彼此一眼,同時抬頭,說道:「師叔,師叔祖。」
「我們決定待在道一宗。」左邊的那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