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驚訝
「那個，我想問問你，到底怎麼樣你們女人才會開心？」
追月勸道，這麼和洛亦天說話還是第一次。
洛亦天也不覺得餓，再加上早上和何楚楚吵了架，根本就沒有胃口。
追月一針見血的指出兩個人之間的問題，洛亦天心中一陣鬱悶，有關於何楚楚的事情，自己有表現的那麼明顯么。
「是領事公公，皇上命人傳來了午膳，而且囑咐我來伺候您。快去擦擦眼淚吧，然後來前廳吃飯好嗎。」
追月和丁伯相視一望，這可不行，每一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的皇上如果再不好好吃飯，身體根本就沒有辦法支撐下去。
洛亦天點了點頭，有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把憋在心裏的問題說出口。
「夫人，您要怎麼跑呢，在亦王府已是不容易，在這裏，是流蘇國的皇城，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連熐教主進來都需要想一下後路怎麼辦，您一個小女子，簡直比登天還難。」
只是，她說的話，是真的么。
放低姿態請教自己，想都不曾想過。
御風正在門前沿著走廊來回踱步，和夫人共處一室顯然不行，看到追月來了，迎上來。
追月親切的撫摸著何楚楚的頭，何楚楚乾脆一頭外在追月的壞中，就像自己難過時，倚在媽媽身邊的模樣。
何楚楚抬起頭，很好奇，洛亦天還有那一面是貼身侍女都沒有見到過的。
洛亦天的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幾下，女人這種生物，自以為自己還是很了解的，沒想到到了何楚楚這裏，幹什麼都碰壁，以前的姚千千之類的女子，根本不會和自己頂嘴，是不是已經完全被何楚楚磨砂掉了本身的個性，想當初，是個冷酷王爺來著。
「夫人。」
「嗯，夫人很消沉，也很冷靜。一路上沒和我說一句話，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追月走到何楚楚面前，何楚楚抬起頭，淚痕隱隱約約掛在臉上，眼睛紅腫，梨花帶雨，像一隻受傷的小貓一樣惹人憐愛。
「追月。」
洛亦天的語氣冷下來，比冬天里涼在杯子中的茶還要迅速，追月反應過來，想了想。
追月無奈的撇撇嘴，這兩個人看似開始冷戰了。
「不用，追月，你去御鑾殿伺候著吧。」
何楚楚看到領事公公誇張的樣子是很想笑，可是現在心情實在不好，這樣看上去，就是一副淡然安定的樣子，眉間帶點小小的陰鬱，看起來很好看。
洛亦天很苦惱。
單沖這個問題，追月就
追月的話音剛落，何楚楚就露出臉，出現在門口，領事公公長大的嘴巴，無意識的驚叫出聲，趕緊用手捂住了嘴。
何楚楚抬起頭，追月和這些人都並不知道自己會輕功的事情，還是暫且保密的好，剛剛太過於難過，都沒有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說出的話上，險些捅了簍子。
洛亦天仍舊一動不動的靠著椅背，單手托著下巴，看著另一邊，俊美的臉上掛著冰冷的神色，微皺的眉頭顯示出我有心事的樣子。
追月看著何楚楚迷離的眼神，她和皇上爭吵時所說的話，站在外面的時候，也隱約聽到了。
追月看了看眼前的洛亦天，很認真的盯著自己，這麼嚴肅的請教感情之類的問題，還是歷史上初次見到。
追月回到位置上，滿臉擔憂的樣子，丁伯沖追月點了點頭，大概知道兩個人之間的對話，追月說的沒錯，吵架無法解決問題，感情的世界，局外人是無法掌握的。
追月點了點頭。
洛亦天的手抬到半空，似乎要推門而入，但是在還沒有碰到門的那一刻，僵住了。
追月笑了笑，領事公公是個挺可愛的人，柔聲回答道。
「丫頭，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皇上的寢宮，你，你也不像是會用皮囊來故意引人上鉤的丫頭呀，怎麼，怎麼……」
往御鑾殿去了。
這樣下去，身體日漸消瘦，後面要做的事情，怎麼負擔得起。
「他和我爭吵的時候？」
追月走上前，提醒道，洛亦天想了想，心裏縱使千般相見到她，只要想到她說的話，那句是的，我是喜歡熐言之，就無法做到平和的看著她的臉，和她安靜的吃飯。
「當真？」
朝領事公公點點頭，領事公公一招手，身後跟著的傳菜宮女將午膳一份一份端上了前廳。
追月搖了搖頭，爭吵算什麼，第一次見何楚楚的時候，都是那麼生猛的情景，所以後面看到兩個人鬧脾氣，丁伯，御風，自己都沒有往心上去了，這一次，是因為中間夾雜了熐教主的關係，厲害程度自然比以往嚴重。
說話和表情很配，冷的和現在堆在院子中的雪一般。
「皇上那邊怎麼樣，氣
「回皇上，比如吧，一般的不高興，嘴上說點好聽的哄哄就行了，再嚴重點，就賜些珠寶綢緞之類的，最嚴重，那就得有點心思了。」
「說清楚一點。」
「好了，我還不用你來告訴我該怎麼做，下去吧。」
「下去吧，今天我沒有胃口。把所有的膳食全部送到御鑾殿。」
「問了很多他該怎麼做的問題，夫人，我為皇上做事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過他對一件事情沒有了主意的樣子，這樣很可怕，因為這說明了他有弱點，他再冷酷，再冰冷，對於一個人，他沒有辦法冷靜，那個人，就是夫人你啊。」
「說清楚一點啊？」
追月點了點頭，氣消是消了，但仍舊沒有採取措施解決問題的跡象。
「皇上，該用午膳了。」
「皇上，您有什麼話，可以說給我聽一聽，我想我和夫人應該思路一樣吧。興許，能夠找到些解決的辦法，還有皇上，吵架是無法解決問題的。」
領事公公的腰彎的老疼，頻頻看了洛亦天好幾眼，也沒等到洛亦天說平身，沒轍了，站起身，又靠近了些，在洛亦天眼前晃了晃手。
一頓諮詢之後，追月又被趕了下去，預想中的事情，只是這種做感情諮詢師的差使還不錯，看著洛亦天苦惱的樣子，可以感覺到他確實是在夫人身上用了心思的。
「追月，到前面來。」
追月走進前廳，何楚楚依舊保持沉默的造型。
「馬上就到了。我們等等就來了。」
追月走到桌案前，低下頭。
領事公公叫了一聲眼前的洛亦天，洛亦天還在想事情，完全沒有聽到。
洛亦天輕聲嘆了口氣，努力的讓自己不要去想這件事，否則，又會是不止境的折磨而已。
何楚楚雖然沒有胃口，但明白御膳房那些辛苦的廚子們的心意，點了點頭，追月走出去，到了前廳。
領事公公表現的過於誇張了，幾乎到了震驚的地步，前幾日聽到下人們彙報說自己看好的那個丫頭因為投毒弒君大罪被關進了大牢中時，自己的小心臟已是很受衝擊，今天，看到站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出現在皇上的寢殿時，不亞於晚上走路看到鬼。
沉默無聲的洛亦天回到御書房，坐在書案之後，撐著額頭，看著桌面上的摺子，一片茫然。
「皇上，有什麼事么？」
何楚楚看著追月，腦海中很亂，那個人是自己又如何，洛亦天沒有辦法再接受自己的，他的人，他的東
領事公公謹慎的靠近洛亦天，輕輕說道。
靠上前，皺著眉頭，接著問道。
「這個，要根據事情而定。」
「回皇上，對於夫人，這些還想都沒有用。」
洛亦天嘆了口氣，拿起摺子，想投入到工作上，忘記和何楚楚之間的爭吵。
「回答。」
半晌，抬起頭，拿起何楚楚剛剛觸碰過的摺子，輕輕摩挲起來，上面似乎還有她的溫度和味道，放下摺子，手指無力的滑過硬硬的板紙，想起她絕望的生氣的樣子，在心中默默的責怪自己，這麼長時間沒有見，怎麼能對她那麼凶。
追月自言自語，有些為難的撓了撓頭髮，想了好一會兒。
洛亦天乾脆放棄轉移注意力，抬頭看到站在廳門口的追月和丁伯，想起什麼，朝追月招了招手。
追月接著說道。
何楚楚咬了咬嘴唇，臉色蒼白，追月擔心的看著何楚楚，她和皇上一般，似乎都有虐待自己身體的傾向。
何楚楚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有些吃驚，不明所以的看著追月，追月笑一笑，示意何楚楚放輕鬆，不是讓她做事的。
旁邊的女子，顯然比媽媽年輕了很多，懷抱也是同樣的溫暖。
追月坐在何楚楚的旁邊，輕輕的拍拍何楚楚的背。
「皇上，該用午膳了。」
搖了搖頭，狠狠的搖了搖嘴唇。
安慰道。
「追月姑娘，這膳食是傳給誰的呀，好半天連個人都沒有？」
追月故意頓了頓，給何楚楚留下思考的時間，何楚楚果然對此持著無法相信的態度，就好自己剛才和皇上說話時的表情一致。
追月聽到何楚楚叫自己，愣了一下，自己已經很小心翼翼了，看來夫人的耳朵很靈呢。
「好了，你過去吧，這裏我來就可以了，你在這裏也不方便照顧。」
御風想起起先送夫人過來時的樣子，出門鬆開她的胳膊，平時愛和自己斗個嘴說點話的何楚楚迎著風，悄悄的抹了眼淚，雖然跟在後面，看不到表情，好幾次都看到走在前面的何楚楚偷偷抬起胳膊，用袖子擦眼淚。
寒風劈頭蓋臉而來，洛亦天突然站住，轉身又往回走，岔開從另一條路到達御鑾殿的門前，門是緊閉的，但從地上的積雪可以看出何楚楚和御風走進去的腳印。
「皇上，該去饗十苑用午膳了。」
是不是應該找領事公公把這些問題記載下來，免得後人說流蘇國的王冰冷無比的時候還可以拋出這一
領事公公站在前廳，只看到追月姑娘，有些奇怪。
另一隻手還是表達著自己的驚訝之情，這不是御膳房的那個機靈丫頭么，後來因為對皇上投毒抓進了大牢，現在怎麼會出現在皇上的寢宮。
追月說罷，領事公公的聲音在殿外響起來。
洛亦天白了追月一眼，這是什麼答案，說了和沒說一樣，朝追月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些，追月照做，靠近書案，洛亦天小聲問道。
擺了擺手。
洛亦天在桌案後面一楞就是一個時辰，領事公公走進來，站在洛亦天面前，低下頭，行了禮。
被追月一語道破，洛亦天有些掛不住，往後靠了靠，凌厲的目光掃過追月，追月鄭重的點了點頭，怕歸怕，實話還是要說出來的，要不，夫人和皇上之間的問題永遠都的不到解決。
「回皇上，千真萬確，您和夫人之間似乎有心結，如果打不開，真的很難靠近。」
手慢慢放下來，悲傷的樣子似乎能夠穿透這扇厚厚的木門，想進去看她，但結果一定是吵架，自己無法控制脾氣，何楚楚的倔強也是顯而易見的，洛亦天冷靜了一下，心請沉重，越是這種時候，衝動只會把事情變得更糟，放下手，慢慢轉過身，順著宮牆之間積雪蓋著的路，朝御書房去了，丁伯默默的跟在身後，剛剛洛亦天莽撞的樣子讓自己嚇個半死，這會兒突然間的沉默和安靜，更是讓人捉摸不透，整個世界很安靜，只有腳印在此留下了痕迹。
洛亦天動了動嘴唇，好像想說些什麼，再看看追月，還是沒能說出口，追月見狀，輕聲說道。
「這邊呢，夫人在裏面么？」
不到兩分鐘，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全程盯著摺子想著何楚楚的樣子。
「那你覺得，哪一種比較有效？」
「追月，你說，我怎麼就這麼沒有志氣，被這樣拎回來不說，關鍵是，我還不捨得離開這裏，剛剛我一直在想，御風在外面走來走去的時候，我就可以跑的。」
「夫人，皇上沒有想過離開了，即使您說了那一席話，在我看來是挑戰皇上耐心的話，他依舊沒有想過讓你離開。我所知道的事情，就只喲這麼多了。至於你們冷靜下來之後怎麼想以及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就交給老天爺吧。」
「那種有效？」
「什麼事？」
「夫人，您說您想走，卻依舊留在了這裏，這不就是答案么，您可能不知道，剛剛在御書房，皇上展現了我從
洛亦天一向是冰冷無表情的模樣，領事公公也習慣了，只是今天看來，眼睛中藏著一抹淡淡的憂傷，這種感覺，給洛亦天蒙上了一層淡淡陰鬱的灰色，看起來像個迷途的美男子，很吸引人。
領事公公領了旨意，下去了。
洛亦天的腦海中不停的回想著何楚楚的話，是假的，固然是件再好不過的事，如果是真的，又該怎麼辦，洛亦天抓了抓自己的腦袋，該死，即使如此，即使她告訴自己她喜歡上了熐言之，自己也不想放手，她回到自己身邊，看到她，自己就一副很滿足的樣子了。
進了御鑾殿的大門，穿過花園到了寢殿的門口，寢殿的門也是開著的額，何楚楚坐在外間的大廳中，窩在椅子里，雙手抱膝，埋著頭，一動不動。
洛亦天這下終於有了反應，轉過臉，冷冷的看著領事公公。
沒有胃口的根源就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一個屢不清，一個看不明的。
洛亦天看了看追月，她說的自己也明白，只是和預期的不一樣，吵起來就一發而不可收拾，最委屈的是，明明開頭很好，中間覺得有些尷尬，怕是何楚楚因為自己變得有些溫柔不適應就拿出了以前的態度，然後不知不覺中就有了個綠帽子，接著是個男人就會生氣的。
御風點點頭，說的也是，本來想安慰一下何楚楚的，卻發現自己嘴吧不是一般的笨，果斷選擇出來看雪景。
問題還是要好好回答的，眼前的皇上好像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之前都已經說過了要先看情況，再下定論，找解決方法，而且不用明說，追月都知道皇上是為了夫人的事情煩惱，只是礙於面子，隻字不提這件事，問得好像和自己毫無關係一樣。
「皇上，何不去御鑾殿和夫人共進午膳。」
如果和平相處，洛亦天和熐言之都不會同意，怨只怨自己太過於貪婪，一個如冰的男人，一個如火般的男人，都想擁有。
剩下的，也只有看著兩個人如何發展了，千萬要想好的方向，否則，真的是埋沒了一對佳人。
還是不要見面吧，就像何楚楚所說的那樣，兩個人彼此好好的冷靜一下，想一想才對。
「皇上問怎麼樣才能讓您開心。」
追月點了點頭。
洛亦天皺著眉頭，似乎苦惱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而這個記號，是還在，只是，自己的心上，也有另一個人烙上的印記。
洛亦天平復一下被發現的不安的心情。
領事公公再次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