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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惡有惡報

第二百七十三章 惡有惡報

「攻陶為上!」眾謀士最末席處忽然有人開口,還是斬釘截鐵地說道:「丞相若出兵攻陶,袁紹必不救!重創陶賊,易如反掌!」
袁譚公子的這個建議雖然是典型的自欺欺人,但也正合喜歡要面子不要裡子的大袁三公胃口,再加上這次終於沒有人站出來反對袁譚公子的提議,所以大袁三公很快就下定了決心,拍板道:「就這麼辦吧,回書郭圖,讓他答應陶應的條件,依計行事,先把袁陶盟約重新締立再說。」
順便說一句,在陶副主任兌現了諾言將郭圖放回冀州后,袁尚公子大怒之下少不得致書陶副主任予以譴責,三國好妹夫陶副主任卻一口咬定自己沒有收到妻兄的書信,並解釋為信使在半路不知失蹤,繡花枕頭袁尚公子聽了倒是頓足長嘆,惋惜天不助己,審配和逢紀等人對此雖有懷疑,卻又擔心得罪自己黨派的最強外援,沒敢聲張把事鬧大,僅僅只是把此事藏在心裏,對陶副主任也不敢再抱過於天真的幻想。
……正所謂是惡有惡報,陶副主任東一榔頭西一鋤的到處偷雞摸狗佔便宜,終於還是徹底開罪忍無可忍也無需再忍的曹老大,也徹底把自己搞到了孤家寡人的地步,所以當曹老大親征徐州的消息傳開后,陶副主任的好鄰居們和新老對頭們也樂壞了,紛紛各自表態……「想不到吾將大半個青州借給陶應小兒,竟然會有這樣的效果,早知道吾早就借了。」大袁三公是如此表態,「傳令黎陽,令蔣義渠與孟岱約束軍士,休得隨意讓黎陽隊伍與曹賊隊伍衝突,讓曹賊與陶應小兒打去,吾抓緊時間休養生息,集結兵馬,待到兩個奸賊打得兩敗俱傷,吾再出手坐收漁利!」
可憐的袁譚公子心中哀嚎,可是沒辦法,連遭挫折的袁譚公子在實力方面本就已經不如袁尚公子,如果再失去了郭圖這隻能在大袁三公面前說上話的臂膀,袁譚公子真是想反敗為勝也沒有半點機會了,所以袁譚公子也只好硬著頭皮按郭圖的書信指點說道:「父親錯了,五千匹戰馬和青州土地不是給陶應,是暫時借給陶應,待到滅曹之後,父親還能收回來,連本帶利的收回來。」
「父親,無妨。」袁譚公子搶著說道:「父親不妨表奏徐州大將臧霸為青州都督,令臧霸鎮守濟水之東,便可不必背上割地之恥,再命陶應向父親進貢一批珠寶金銀,賞賜給陶應戰馬五千匹,也就可以向天下人有個交代了。」
大怒之餘還有深深的恐懼,因為曹老大非常清楚,大袁三公之所以能向不肖女婿做出這麼大的讓步,其目的肯定是想勾結不肖女婿一報官渡之仇,自己馬上又要面臨南北受敵的不利局面。所以發夠了火后,曹老大又馬上召集自己麾下的一干謀士,商議此事對策。
看了一眼害死自己娘親的幫凶,徐庶不動聲色地說道:「仲德先生誤會了,庶非提議滅陶,而是提議重創陶賊,使之無力侵犯我軍南線。丞相長子在陶賊手中,陶賊兄長也在丞相手中,不到最後時刻,陶賊絕不敢隨便對公子動手,在兩軍陣前,丞相亦可與陶賊換回人質。」
「終於等到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劉皇叔是這麼表態,「這一次我軍絕不能偷襲許昌了,讓曹賊和陶賊打去,不管是陶賊滅了曹賊,還是曹賊滅了陶賊,都是大快人心的大喜事!」
「冷靜?叫我怎麼冷靜?!」大袁三公拍著案幾大吼道:「五千匹戰馬,青州以濟水為界,這樣的條件怎麼可能答應?如果答應,吾四世三公的顏面往那裡擱?」
順便再介紹一下曹老大的進兵情況,因為曹老大的兵馬為了提防大袁三公報復,主力多是屯于官渡一帶,糧草軍需也是大都屯于官渡,同時官渡到小沛、甚至彭城都有泗水可以運糧,所以曹老大採納了徐庶的建議,親臨官渡后先是宣稱移軍黃河以防袁紹,待到兵馬準備完畢后,曹老大才突然下令進兵徐州,並令全軍一日要行兩日之路,如遲者斬!僅用了五天的時間,就走完了官渡到昌邑的四百余里路程,然後才派出使者南下對徐州軍隊宣戰,並要求陶副主任在兩軍陣前換回人質,永不復和!
「丞相,徐元直之議有理。」荀彧也站了出來,拱手說道:「以袁紹性格,見我軍攻陶定不會救,只會坐視我軍與陶賊互耗。陶賊姦猾,反覆無常遠在劉備與呂布之上,若不早除,我軍再與袁紹開戰之時,陶賊必來渾水摸魚,與其一再容忍使此奸賊益發得寸進尺,倒不如乘此機會出兵重創陶賊,使之無力威脅我軍南線。」
「何人提議?這聲音咋這麼陌生?」曹老大有些驚訝,再仔細一看提議之人時,曹老大頓時呆住了,原來開口說話之人,竟然是自己從劉皇叔手裡拐來,還從來沒有給自己出過一計,獻過一策的——徐庶徐元直!
不僅曹老大驚訝,在場的曹軍眾謀士也是個個驚訝萬分,一時之間都忘了該如何說話,倒是徐庶對此不以為奇,僅是離席向曹老大行禮從容說道:「想必丞相定然要問,庶為何斷定袁紹定不救陶?原因有三,一,袁紹官渡新敗,元氣大傷,兵甲未定,並非出兵良機;二,袁紹器小,器小無遠見,無遠見則必不會助陶;第三最關鍵,陶賊趁火打劫以卑鄙手段逼迫袁紹讓出大半青州,袁紹雖被迫讓步,內心必深恨陶賊,見我軍攻打陶賊,袁紹只會幸災樂禍,而絕不會出兵助陶!」
曹老大笑了,馬上就點頭說道:「有元直先生之助,陶賊吾破定矣!」
「元直先生的分析雖有道理,奈何陶賊在徐州已歷兩代,頗得民心,徐州恐急切難下啊?」一旁的程昱擔心地問道:「況且主公的丞相還在陶賊手中,此時發起滅陶之戰……,恐怕……」
「我怎麼不心疼?我心疼得都快哭了!」
「諾。」袁譚答應,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不過在孩兒開口之前,孩兒還要斗膽問一句父親,不知父親就有意與陶應和解,可願袁陶締盟聯手滅曹?」
「孩兒明白了。」袁譚點頭,又語出驚人道:「既然父親有意與徐州和解締盟,那麼孩兒提議,父親乾脆也別派人南下討價還價了,直接答應陶應的條件就算了。」
「父親誤會了,孩兒絕不是在說反話氣話。」袁譚搖頭,解釋道:「孩兒是真心建議父親全盤接受陶應的條件,因為孩兒認為,既然父親有意與陶應和解締盟,與其討價還價浪費時間,製造更多的矛盾,倒不如一口答應陶應的要求,如此一來,既可以立即與徐州締結盟約和陶應聯手滅曹,又可以顯得父親胸懷廣大,遠勝過與陶應一點一滴的討價還價,一尺一寸的斤斤計較。」
「多派細作,嚴密監視陶賊淮南隊伍動靜。」小袁三公和劉繇是如此表態,「也讓我們的兵馬做好準備,陶賊一旦支撐不住從淮南調兵北上,我們馬上就渡江攻打陶賊,奪回我們的淮南失地!」
作為一個老丈人,更作為四世三公老袁家的當代家主,心高氣傲的大袁三公聽到女婿開出的和解條件時,那當然是暴跳如雷、竊竊私語,拍桌子砸板凳……,哦不,應該是拍案幾摔坐墊的怒吼咆哮,揚言要親自率領二十萬大軍東征青州,去教訓膽敢敲詐勒索老丈人的不肖女婿。
「吾要你說,汝是何意?」大袁三公再次喝問。
……福兮禍所依,正當陶副主任在徐州城裡為了自己敲詐吝嗇老丈人得手而歡欣喜悅的時候,曹老大卻在許昌城裡大發雷霆了,因為徐州軍隊與冀州軍如此大的動作不可能瞞過曹軍細作的眼睛,而當聽到大袁三公把濟水以西的青州土地『賞賜』給了不肖女婿后,正在盼望著大袁三公與陶副主任徹底翻臉的曹老大失望之餘,難免又是驚怒交加,破口大罵,「天殺你的陶賊,竟然無恥到了這地步,官渡大戰吾打得那麼辛苦,寸土未得,大半個青州倒被你乘機拿下了!便宜佔到了這個地步,你也不怕天譴?!」
「主公放心,臣下認為這不過是陶應的漫天要價,主公不妨落地還錢。」沮授建議道:「臣下建議,主公或是以書信指示郭圖與陶應討價還價,或是另派一名全權使者南下徐州,與陶應談判和解,陶應本就有意與我軍和解,想來也會做出讓步,我軍也可以避免許多損失。」
本來還有謀士站出來想要發表意見,結果卻被曹老大揮手制止,然後曹老大果斷說道:「諸公所言甚是,是時候教訓一下只會躲在後面渾水摸魚的陶應奸賊了,我軍休養三月有餘,元氣已復,吾即親率五萬雄師前往昌邑,會夏侯淵、曹純與劉岱山陽之軍,集兵八萬,共破陶賊!」
大袁三公重新坐下,盤著腿盤算了片刻后,大袁三公終於還是遲疑著說道:「雖有道理,奈何割讓土地城池,傳揚出去,吾的顏面……」
「公達之言雖然有理,奈何兩路都好惹啊。」曹老大苦笑道:「南下攻陶則袁紹必來報仇,北上攻袁不僅急切難勝,袁紹也必令陶賊北上攻吾,陶應小賊又是一個反覆無常到了極點的奸賊,即便不用心聽令也必然乘機削弱於吾,叫吾攻誰為上?」
平心而論,辛評說的這番道理絕非歪理,而是各個擊破的兵家至理,但也越因為有理,越容易說動他人,所以不光是大袁三公大為心動,接替在官渡之戰中失蹤的荀諶出任袁軍謀士的冀州名士崔琰也站了出來,拱手說道:「主公,辛評先生所言甚是,符合遠交近攻與各個擊破之兵家至理,還望主公納之,先破曹,后滅陶,現在無論借給陶應多少土地城池,將來都能原數收回。」
大袁三公的這道亂命理所當然的遭到了大部分冀州文武的堅決反對,以袁尚和審配為首的三公子黨雖然有些不滿陶副主任的寬廣胃口,但又擔心袁陶關係一旦徹底破裂,勢必波及自己黨派的根本利益,所以只能力勸大袁三公冷靜,千萬不要衝動行事,使親者痛,仇者快!還有以沮授和崔琰為首的中立派也力勸反對,請求大袁三公冷靜下來,慎重考慮對陶關係,千萬不能因一時之氣,破壞了本有希望重新彌合的袁陶關係,白白便宜了大袁三公的真正死敵曹老大。
「待到滅曹之後,連本帶利的收回來?」大袁三公眨巴眼睛,終於開始心動。
「我們打醬油。」劉表、張綉和王朗等人都是如此表態。駐紮江夏的劉琦公子則表示,「陶使君,不是兄弟不想幫你,是兄弟這點力量根本幫不到你,所以你就請自求多福吧。」
眾謀士唱喏之後,徐庶又拱手說道:「庶請隨軍,為丞相出謀劃策,助丞相攻破徐州,生擒陶賊!」
「主公,大公子此言正合兵家至理。」另一位曾經的陶副主任死對頭冀州重臣辛評也站了出來,拱手說道:「昔春秋時,晉獻公欲滅虢,使荀息攜珠寶名馬賄賂虞公借道出兵,滅虢之後,晉獻公回師途經虞國,又一舉滅虞,珠寶名馬原封不動重回獻公手中。」
「丞相,現在確實出兵徐州的上佳機會。」郭嘉也咳嗽著說道:「陶賊重兵北上青州,青州初定,人心未附,又有袁紹隊伍在旁虎視眈眈,一時之間難以撤回徐州,我軍突然出兵徐州,正好可將陶賊隊伍各個擊破。」
「是啊主公,公于先生言之有理。」審配和逢紀兩大鐵杆三公子黨也都勸道:「我軍死敵乃是兗州曹賊,並非徐州陶應,官渡戰後我軍元氣大傷,正需要全力拉攏陶應為我所用,與之破裂只會白白便宜國賊曹操,主公不妨稍做讓步,與陶應討價還價一番。」
有了大袁三公這句話,事情也就好辦得多了,大袁三公的書信送抵徐州后,陶副主任很快就答應進貢給岳丈一批金銀珠寶,與岳丈締結盟通好,接著大袁三公也命文丑、袁熙退過全線濟水以西,又表奏徐州大將臧霸為青州都督,鎮守濟水以西的青州土地——雖然東漢官制中壓根沒有都督這個職位,但只是走一個過場大袁三公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同時徐州軍隊也放還了俘虜青州別駕王修等人,任由不願為徐州效命的東萊太守管統率隊穿過控制地返回冀州,並順利接收了大袁三公賞賜的五千匹戰馬。
聽了這些勸說,耳根子出了名軟的大袁三公難免有些心動,可是出於四世三公的傲氣,愛面子的大袁三公卻又有些拉不下臉來去與女婿討價還價,躊躇間,大袁三公忽然瞟見了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大兒子袁譚,早就習慣了大兒子與不肖女婿對著乾的大袁三公難免又有些奇怪,開口喝道:「顯思,汝為何不語?陶應要我濟水以東的青州土地城池,汝是何意?」
「這不廢話?」大袁三公怒道:「為父若無意與徐州和解締盟,又何必派遣郭圖南下徐州?」
「茲事體大,孩兒不敢妄言。」袁譚公子難得謙虛了一次,更破天荒的沒有乘機慫恿大袁三公與死對頭妹夫開戰。
「今我軍雖強,卻難敵陶曹聯手,若先聯陶滅曹則破曹易如反掌,破曹之後再滅陶,也是易如反掌,主公現在為求聯合滅曹暫時將戰馬土地借與陶應,與晉獻公將珠寶名馬借給虞公一般無二,既然借出去的戰馬與土地遲早要回主公手中,主公有何必吝惜暫借陶應呢?」
曹老大花了不少力氣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再仔細一想發現徐庶的分析確實有理,以大袁三公那種刻薄寡恩又鼠肚雞腸的性格,這個時候確實很有可能對陶副主任見死不救,所以曹老大心裏也迅速開始琢磨,「這時候攻打陶賊,是否正是機會?」
和曹老大一樣,當得知陶副主任沒費多大勁就拿下大半青州土地后,曹老大麾下的一干謀士也是個個勃然大怒,紛紛大罵陶賊奸詐,該出力時躲得比誰都遠,摘勝利果實時手卻比誰都伸得長。怒罵之後,荀攸向曹老大建議道:「丞相,陶袁既已復和,他日袁紹又來複仇之時,我軍必然又南北受敵,難以招架,莫若乘袁紹兵馬未整、官渡新敗軍心未穩之機,先擊破一路,然後便可安心應對另一路。」
袁尚公子和沮授等人繼續愕然瞠目,大袁三公也像不認識一樣的打量自己的大兒子,目瞪口呆了許久才說道:「可那是五千匹戰馬,還有大半個青州的土地城池,全給了陶應,你不心疼?」
「丞相,也是時候把大公子迎回許昌了。」恨陶副主任的人不止一個,荀攸也站出來說道:「主公在進兵時,要求陶賊在兩軍陣前交換人質,陶賊若答應,則公子歸來,陶賊若不應,袁紹聞之定然明白陶賊還想渾水摸魚,也必然出兵伐之,奪回青州土地!」
「什麼?!」袁尚公子一黨全都傻了眼睛,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沮授等中立派目瞪口呆,大袁三公更是吃驚得站了起來,但稍一轉念后,大袁三公又怒道:「都什麼時候了,汝還在說什麼反話氣話?」
與此同時,夏侯淵與曹純等兗州南線守將嚴密封鎖了兗州邊境,切斷了徐州細作返回徐州報信的道路,導致陶副主任哪怕是在有著司馬朗和司馬懿兄弟兩大超級間諜的情況下,收到曹老大出兵攻打自己的消息時,曹老大的隊伍實際上都已經過了菏澤湖,抵達了兗州山陽郡境內,結結實實殺了陶副主任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