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濃花嬌》目錄

第一百零八章 小初是促成的人

第一百零八章 小初是促成的人

廳上人都呆住了,看看趙存宗再看看楚懷賢,再看看從地上爬起來的林小初。二老爺急忙過來解開,擺出來長輩身份喝斥楚懷賢:「不象話!」再瞪林小初一眼,楚懷賢立即又護在前面,對著小初板起臉:「下去吧,別再出來了。」
親事還沒有訂,杜姑娘先想著楚懷賢房裡有這樣一個人,象是以後會分自己的寵。她是常來楚家的人,對楚家的事情最清楚。轉身來找湘芷去逛,和她外面說話。春紅的事情明明母親聽二夫人說過,杜迎珠還是裝著才知道:「我來了幾次不見春紅,把她找出來玩一會兒。」常來楚家的杜迎珠和楚懷賢房裡的丫頭多是熟悉的。
桌子椅子幾聲響,楚懷賢大步離座,一把拉起林小初往外面一推:「下去!」小初輕呼一聲,沒有被推走,被推倒在地。趙存宗變了臉色,走上一步伸手來扶。楚懷賢也走上一步,伸手擋開趙存宗的手,臉上擠出笑容道:「一個婢女,不敢勞動小王爺。」
來到前面,冬染讓大家同去敬酒。趙存宗眼睛對著小初笑眯眯說一句:「府上丫頭們都水靈。」二老爺順著他的眼光看去,正是林小初這個不討人喜歡的,忙道:「這是懷賢的丫頭。」趙存宗笑容多多:「是啊,我們見過,是吧,姑娘?」小初沒有防備地大怒,這怒容剛擺出來,一直注視的二老爺先沉下臉:「放肆。」再對著趙存宗陪笑:「這丫頭沒有規矩。」
秋白聽過只會生氣,生氣就更糊塗。對著夏綠莫明紅了眼圈,覺得很委屈:「這樣混人,公子何必再理她!」哪天一不小心,再給公子來上一齣子氣。夏綠聽過覺得你才是個糊塗人,當下也哄秋白。
夏綠招手讓秋白出來,悄聲告訴她:「小初這次事惹大了,不過她倒不喜歡上了。回來就拉著個臉不出來,公子回來喊她,正在哄她喜歡。你看看這事兒,整一個倒過來。」夏綠這樣說,其實是希望秋白能明白,公子能這樣,說明他心中有情意。
趙存宗還不放過,對二老爺道:「不過這姑娘性子是不好,幸好是遇到我,要是遇到別人,豈不怪罪與你?」楚懷賢冷冷接上話:「她不好是我的不是。」對著林小初喝道:「還不外面去!」趙存宗聽到這冷言,覺得當著人受頂撞,也板起臉來。二老爺一看不好,他先息事寧人。看到小初往外面走,而趙存宗目光炯炯盯著不放,二老爺自以為明白,喊道:「過來,給小王爺賠禮。」
杜迎珠誇獎幾句:「小初是個伶俐的,我想著她必定討人喜歡,不想就說中。」湘芷笑一笑道:「她不僅伶俐,人心地也好。」這樣說過,笑得就有些調皮,心想著迎珠可以放心,要是以後是我大嫂,小初也不是不知禮的人。
藉著這黑夜,兩位勛貴之子在此相會,實在是表面上已經生分,背地裡結下同盟。趙存宗對著江水豪氣陡生,想想自己父子忠心耿耿,朝中不時還有猜忌之言,就是結交懷賢這樣的雅人,也得先考慮到身份地步才行。趙存宗又茫然了,世風是日下?還是人心亦不古?
三老爺也過來說楚懷賢,壓著楚懷賢對趙存宗賠過禮,趙存宗重新換上笑容坐下來看戲。廳上還有湯和,他也來給二老爺祝壽,看到這一齣子,湯和覺得放心。楚大公子近來和小趙王爺走動幾次,張丞相知道后心實不安。現在看到他們當著人生分,而且楚公子大鬧王府的原因也出來了,湯和微微一笑,舉起面前酒杯,努力回想剛才那個丫頭面容,臉白白人俏麗,不是絕色也自動人。看樣子楚公子喜歡,小趙王爺也愛上了。
湘芷一直卧病又鬧病,中間和杜迎珠只見過不多的幾次,聽她這樣問,以為她也不知道,忙告訴她:「春紅成親了。」杜迎珠故作詫異:「我倒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給她送份禮兒。那現在公子房中,應該是夏綠當家吧?」
杜迎珠勉強笑笑,為了掩飾自己心情,玩笑了一句:「外來的和尚經念得好。」身後丫頭來請:「老夫人請姑娘們再去聽戲,上點心了,請去用點心。」兩個人重新回來,楚老夫人笑著問:「哪裡去了?」杜迎珠歡歡喜喜回答:「外面轉了一轉,見收拾的更好了,這一定是老夫人的手筆,再沒有人這樣大氣的。」
唱過幾齣戲,大家有酒又下去散散。女眷們在後面,還沒有聽說前面的事情,也出來散散。杜迎珠讓一個丫頭陪著出來,想著能遇到楚懷賢。
能放心的杜姑娘又旁敲側擊,心裏只想知道小初在公子心裏如何?湘芷這時候也不知道前面發生的事情,她知道楚懷賢為小初大鬧王府,可是小初為什麼躲去王府,湘芷心中有數。聽到杜迎珠只是盤問,湘芷笑著一一回答:「大哥現在房裡的丫頭中,就小初最可人疼。大哥偏疼她,也許是有的。」
小初蒼白著臉下去,越想這人丟大了,拔腿往房中跑。荷花在廳下看得明白也聽得明白,想想公子說過,如果小初又惹事了,就不用再拉她前面來。現在看來,公子果然是料事如神。小初她,這一次惹的事不小,惹到一位小王爺。
這個要怪小趙王爺,他起勁兒攪和。
湘芷皺眉,平白無故不用說假話,再說杜迎珠是從小和她常走動的人。湘芷聽母親在祖母面前撮合杜家,因為楚老夫人沒有回話,杜家人只裝不知道,依然是讓杜迎珠不時來看楚老夫人,到過明路的時候,再避開不遲。湘芷就如實說出來:「說不好誰在當家,小初新來也得寵呢,你見過她的。」
小初過來,按二老爺吩咐給趙存宗敬酒賠不是。佳人站在身前,趙存宗這就不生氣了,滿面春風從小初手上接過酒,對著她好聲好氣地道:「你誠心敬我,我喝了這杯酒,就不再生你氣。」說過一飲而干,把酒杯塞到小初手上。一面拿著絲帕拭唇,一面又多話出來:「姑娘,下次見我,可要客氣些。」
房裡楚懷賢在哄林小初,房外夏綠在哄秋白。楚懷賢哄了一時,看看沙漏道:「我還要出去陪客,你回房去吧。」小初一直低頭一句話沒有說,這就回房去繼續悶氣。
秋白也到下午聽說,當時心裏那個氣,要是公子不這麼護小初,秋白想打林小初老大耳括子,再罵她不知道羞恥,給公子丟人!她二門外也看戲,聽過這話就往房中來。進房來看到小初在房裡,公子正在同她笑語,小初倒是不喜歡的樣子。
楚懷賢忍無可忍地對著二老爺看一眼,二老爺對他笑著:「小王爺是客人,這裏還有眾人看著,不能為一個丫頭惹小王爺不喜歡。」楚懷賢沒有說話,臉上已經是忍氣的表情。
這樣一鬧,廳上人都看到。趙存宗象是覺得失了臉面,看也不看身邊坐著的楚懷賢,只對二老爺道:「懷賢上京時,帶的就有她。是吧,姑娘?」小初垂著頭忍氣嗯一聲。小王爺鬧一回,公子脾氣更要火上澆油,最後倒霉的還是我。
荷花只顧看戲,沒注意到小初走開。等到她想到,又去拖小初出來,是百般的勸解她:「不要悶著,前面散果子呢,冬染說咱們一起去給二老爺敬酒,你不來怎麼行。」小初無奈出來道:「敬過酒我就回來,你別再拖我。」荷花笑嘻嘻,心裏另有心思。公子讓我留小初在前面,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走不上幾步,遇到跟自己父親的一個小廝,過來把剛才的話學一遍,再道:「公子後來推說有酒,回房去了。」杜迎珠疑惑問他:「那丫頭是不是叫小初?」小廝搖頭:「這倒不知道。」比劃一下模樣兒身條兒出來,杜迎珠明白,這就是那個叫小初的丫頭。當初二老爺和二夫人都說過,楚懷賢自己挑中才買進府的,後來不見有異樣,不想水面無波,水底下藏得深,今天這一齣子足見這個小初心機多深。
公子們握手言歡,而促成此事的林小初姑娘,表面上讓人看著,是落了一身又一身的不是,再就是湘芷姑娘那裡落了一句人心地好。還有就是,楚公子懷賢,突然發現,自己對林小初,不僅僅是以前一樣的喜歡。
上趕著攀這親事的杜迎珠看來,不是小初貪圖王府富貴,在小趙王爺面前搔首弄姿了;就是小初有意為之,兩個男人為她爭,這丫頭倒聰明!只是她怎麼拉上的小趙王爺,杜迎珠想不明白。但是能明白的是,這丫頭要無手段,就不會這樣!
楚懷賢負手立於他身邊:「她那性子,只會恨你恨到骨頭裡。」藉著這事情,明白心意的其實是楚懷賢,他這才弄明白自己心意。
三夫人心中冷笑,看她得意的,象是自己是這家的孫媳婦一樣。再看二嫂笑得開懷,三夫人與她目光一碰就閃開,兩個人都心中有數,藉著楚懷賢的親事,上位的想上位,固寵的想固寵,是誰也不會客氣。
過了兩天的一個夜晚,楚懷賢託辭兒沒回家,是夜在城外江邊,悄悄地會了趙存宗。江風吹拂著兩個高大男兒的身影,趙存宗迷茫地看過江水,再打起神思對楚懷賢一笑:「小初姑娘如何?沒有我,她哪裡能明白你的心意,她應該感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