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父子同心
進喜兒匆忙回去報信，只說出來一部分，楚少傅要是聽個全部，他就能明白更多。先是這個人知道小初一定要走，再就是報信給楚懷賢。因楚懷賢幾天沒出去，這個事兒報給了也愛上賭場的黃小侯爺。
馬車轆轆帶著小初離開，楚少傅坐上另一輛車往京中去。
就這個人證要杖斃，也被楚少傅快手快腳地帶走了。林小初，現在是一個關鍵之極的人證！
楚懷賢很是從容：「好，不過你別為難我的丫頭，我不願意別人為難她！」陳府尹應聲道：「是。」
小初立即喊冤枉：「不認識容氏是誰！」
這宮室里亂成一團，楚少傅大罵，楚懷賢叩頭不止：「求父親疼兒子，讓兒子娶了吧。」外面走過來梁王和皇上，梁王是含笑對皇上道：「皇兄，您看懷賢是真的迷怔了。我是恍惚聽人說他迷丫頭，我還不敢信。現在看來，倒是真的。」
「那容氏和你是什麼關係？」大人再問，小初就糊塗了：「容氏？」堂上的大人立即大喝一聲道：「在劉氏旁邊死的人，是與劉氏也有來往的容氏，容氏是在宮中皇後身邊侍候，是怎麼死的？快從實招來！」
「你和劉氏是什麼關係？」堂上的大人喝問。
說著，拿起一旁擺設上有一個撣子，對著楚懷賢劈頭劈臉就打過去。沒有打幾下，太監趕快攔下來。
皇上也一曬，和梁王走上來，緩緩地道：「楚卿，你且住手！」楚少傅回身來拜倒在地老淚縱橫：「皇上，這個孽子寵一個丫頭，那丫頭不是安分的，天天鬧著
小初剛回答一聲：「是。」腿彎處被人重重踢了一腳。小初撲通一聲跪倒，覺得腿彎處也疼，膝蓋處也疼。這疼，重重的疼到心底，在這疼痛中，小初才發現自己心裏最深處，擔心著楚懷賢。
楚少傅把小初帶出刑部大堂，出來對她狠狠地瞪了幾眼。小初跪下來：「老爺，只要公子無事，我怎麼樣都行。」小初再不具備古人意識，也明白這件事情能上套，她起的作用不小。這背後的人不是為著氣楚懷賢，而是衝著楚家來！
他看也不看小初，冷著臉走上來。齊大人趕快離座行禮：「少傅大人，不是下官連夜要審。張丞相家裡的狀子已經告到了刑部。」
這一巴掌「啪」一聲，卻是不重。小初立即反駁：「我要回鄉去祭祖，請他給我訂下船。」楚懷賢大喜，小初從來不多笨，笨就笨在看不清公子情意上了。
楚少傅和楚懷賢這父子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處。眼前要解釋楚懷賢為什麼年不過往城外去，那就只有一個原因，而且是真實的。就是為著林小初！
此時街上兩邊都燃起燈籠，在北風中忽明忽暗的燈光不時飛入馬車中。這燈光下，是楚少傅沉思的面龐。只有知道小初今天會走，而楚懷賢今天會去的人，才能設下這個局？
「殺了擺在這裏給人看？」小初再追上一句，鄭誼嘀咕道：「也是。」他怒目楚懷賢：
林小初從馬車裡出來，沒有上公堂，直接關在了衙門裡。兩個時辰后，一輛車把小初接走，再下車，小初吃了一驚，問人道：「這是哪裡？」
陳府尹的尷尬，鄭公子的嚎叫……還有雪地里兩個冰冷的死人。
小初仰起面龐，手還捂著半邊紅腫的面頰，對楚懷賢深深的看了一眼。楚懷賢心裏已經轉過千百遍，走過來對著小初又是一巴掌，罵道：「我這麼喜歡你，你背著我和人跑！」
梁王笑起來，皇上給了他一眼，梁王才收斂些。皇上不慌不慢地道：「說你兒子殺人，朕也不信。有的是手段治她，為什麼要上來就殺了！你兒子又不是個莽撞人，今科的文章還擺在那裡，是筆法老道四平八穩。
「賤婢，隨我回去！」楚少傅罵過，把小初大搖大擺地帶走了。在他身後，書辦和齊大人一起乾瞪眼。
宮門口兒太監引路，對楚少傅依然巴結：「公子進宮沒有多久，皇上就見了，見過以後讓公子在宮中獃著，又說少傅大人來了，請您晉見。不過不巧，這一會兒皇上在會人，少傅大人，您先見見公子？」
「公子要是有事，你就是想死，也別想好死！」楚少傅這看著面善的人，嘴裏吐出來陰森森的話。小初打一個寒噤，然後無懼地上車。她不怕死，此時把小意也拋開，心裏只有楚懷賢。
當頭一盆涼水潑下，楚懷賢覺得脊梁骨兒冷透了心。他涼，小初也涼。楚懷賢是從震怒中突然明白過來這是個當兒
兒子喜歡她，家裡百般對她好，她居然和一個男人要跑？要不是小初是證人，楚少傅恨不能她被打死在這裏都不覺得解氣！
這兩個人把供串完，陳府尹乾咳一聲：「公子，剛才仵作驗過，這兩個人是才死沒有多久。既然有人報了案，您得跟我們走一趟。」再對著在場的人道：「這些人都得去。」
「勞煩你，先帶我去見公子。」楚少傅說過，太監領著他往楚懷賢呆的宮室里來。兩扇朱門一打開，楚懷賢跪下來膝行至父親身前：「父親，我要娶她，我不能沒有小初。」
要命的是，這兩個死人，一個是與小初的走不無關係，讓別人看起來，楚懷賢有理由殺劉婆子；而另一個人則與劉婆子認識，又與宮中有瓜葛。
小初回答：「是常往家裡走動的人，我托她買過幾次東西。」
小初再一驚，這是刑部！那公子在哪裡？
接下來的問話讓小初更擔心。
楚少傅不動聲色地打斷他：「這是我家的人，我寫個手續帶走她，你覺得行不行？」齊大人趕快道：「行，行。」再回身喊人：「快備筆墨來。」楚少傅當堂寫過，這才對著林小初怒目哼一聲，他是真真正正地很生氣。
楚少傅老淚更多，象一個受盡了冤枉的人泣著回奏道：「臣，臣今年一回京，發現這事兒再無可扭轉，本想著收了房就可以安心。不想那丫頭爭名分，聽說只是房中人，她就以走相逼。這個孽障，他追到那裡……」
楚大公子讓進喜兒回家去報
齊大人更是尷尬，趕快跪下道：「是下官魯莽，張丞相催逼甚急，說容氏是皇後宮中得力的服侍人……」
「皇上，求皇上賞恩典，這情之一物，我實實地是才明白是這樣。」楚懷賢回奏過。梁王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一聲，在皇上面前道：「皇兄，懷賢他的意思，不是讓你賜婚吧？」
皇上也覺得好笑，對著楚懷賢責備道：「這不象話！上個月說你要訂親，朕和皇后還幫你相看過，庄卿家的姑娘甚好，你不滿意也罷了，倒相中一個丫頭！」
「跟著走！」押小初來的人也不客氣，她是實實在在地被押著走。看來看去，這裡是刑堂。廳上廳下兩排板著臉的人手執水火棍，中間坐著一個黑著臉的陌生大人，旁邊站著一個人高聲喝問：「來者可是楚家的丫頭林小初？」
楚少傅站在當堂上，慢慢而又生氣地道：「為著這個賤婢，老夫真不願意來這一趟。不過這案子我已經呈情宮中，這個弱女子經不得大刑，要是死了，宮中要提她，齊大人，你如何交待？」
「不動大刑，看來你不招！」堂上的大人獰笑一聲，手中摯過簽筒，正要往下扔。堂下一個人淡淡阻止道：「齊大人，且慢動刑！」
楚少傅伸手就是兩巴掌打在兒子面頰上，裝出來氣急攻心的樣子破口大罵：「為了一個賤婢，你還象我兒子嗎？今天打死了，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書辦小聲道：「大人，這丞相問起來……」齊大人把手上楚少傅簽的字輕拍
車旁邊都是不認識的人，一個身穿號衣的男人不客氣地喝道：「閉嘴！」小初再看左右，沒有一個是認識的人。
雪地漫漫中，陳府尹帶著衙役押著這一行人往城裡去，小初坐在馬車裡，細想這莫明出來的兩個死人，楚懷賢騎在馬上，細想那兩個死人中的那宮裝髮髻的死人。
這話一說出來，小初立即驚喜，齊大人立即尷尬，外面走進來楚少傅。
小初迅速，努力，用力地讓自己明白一些，她淚痕滿面對著鄭誼道：「鄭公子，你是個實話實說的人，你親眼看到公子殺人了？」這聲音中柔和帶著點兒壓力，鄭誼愣了一下，再道：「這倒沒有，不過劉婆子是給我們傳話的人，一定是楚公子懷恨在心殺了他！」
這事兒總能查明白，朕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如今也不必問了，我才隨口問過三皇弟，懷賢寵丫頭，竟然京里都出了名兒。」
「到現在也沒有出來？」書辦吃驚了，齊大人嘴角邊浮起一絲說不出來是冷笑還是嘲笑的笑容道：「楚家，向來是謹慎的。宮中有人死了，他們當然往宮裡去。不然的話，往我們刑部里一坐，我們也不敢對公子動刑。」
楚少傅心提起來：「見的是誰？」太監笑嘻嘻：「是梁王殿下。」楚少傅鬆一口氣，不是張丞相和張皇后就好。
關心相識的黃小侯爺聽過，當然是急急地各家去報信兒。這個局一成，兩個死人候在那裡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