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濃花嬌》目錄

第二百三十一章 楚湘芷為自己拼一回

第二百三十一章 楚湘芷為自己拼一回

「親事?」小意愣了一下。楚懷德得意地道:「怕了吧,快閃開,再擋著我的路,一腳踢死你!」
「嫁人也能挑著找。」奶媽把這話說出來,林小意嘻嘻笑,春痕清清嗓子:「小姑娘,奶媽說過的話里,就是你聽到不合適的話,要低頭看自己裙邊,再臉紅。」林小意看看自己裙邊:「哎喲,我裙子上沾到了泥。」
「我喜歡他!」
這固執不知建立在何處?小初低下頭。這不是「在天願做比翼鳥」的愛情,可小初總覺得可圈可點。這圈點在哪裡,她還沒有發現。不過衝著可圈可點,小初願意幫忙。
「象針插不進?」奶媽笑:「小姑娘,對你說了多少遍,要學大姑娘最好。」碧痕和春痕咬耳朵:「下面要說,嫁人也能挑著找。」
「那有幾句話說在前面。」小初依然謹慎:「金玉其外的人很多。」說到這裏,小初曬笑,韋去華身上哪有什麼金玉。她直白地道:「他房中如今有沒有人?他成了親以後會不會一直對你好?」
小初不再說話。看起來自己這個先行軍,還真的要當不可。
「我會對公子說,可他去不去我不知道。」小初掏心掏肺地道:「再者我話說在前頭,你可別不喜歡。公子就去了,要是說不成,你也別怪他。」那顆戴著簪子釵環垂下的腦袋抬起來,楚湘芷固執地道:「大哥要是願意,就能成。」
房間里在說的悄悄話,讓林小意會錯了意。她久等湘芷不出來,就跑出去玩。自從端午節去了家宴,小意玩的範圍漸大,不過家裡下人對她背後指點,小意也能感覺出來別人不是真心的和氣。和她玩得好的,還是楚懷賢房中的人,再就是去看看楚懷德,又幹了什麼可以告狀的事情沒有。
林小初不明白!她一直以為自己嫁進來,是恰巧出了那件事情。那人是誰殺的,小初至今不敢問。「出走」象一個不能觸碰的炸藥,林小初到目前為止為安胎,她隻字不提。
楚湘芷哼唧一會兒,低聲道:「大嫂先去試試大哥什麼意思,我貿然的來,大哥要是不答應,他能讓我去跪祠堂。」
楚懷德甩著手,得意了:「小丫頭,沒規矩,你也罵我了,這一次,你告狀還是我告狀?」小根兒捂著嘴笑,再來裝著好心勸林小意:「小姑娘,您這話要是大公子聽到,恐怕不太好。再說嚴重些,讓別人知道,您以後的親事,可就難找了。」
湘芷說了一個乾淨:「為著你的嫁妝,大哥求了祖母又求大伯母,那嫁妝到現在沒有還。」說到這裏不好意思一下:「我沒有別的意思。」小初認真聽:「我知道。」
眼看林小初話偏了,楚湘芷哼哼唧唧只能靠自己的話,把手中帕子絞了又絞,低頭道:「找大哥,大哥答應,可以做家裡一半的主。」林小初也信這話,不過她多了一個心眼兒,楚懷賢也說這是二嬸兒的事情,大房和二房必竟是隔了房頭。小初輕輕提醒:「公子說話,不能當二老爺的家。」
林小初在這裏一、二、三條評論韋去華,是各種的不滿意。按現在的話來說,沒有錢沒有前途,而且以前愛串戲,就是人品也堪憂。
在做著針線的奶媽藉機又道:「大姑娘樣樣得體,所以少夫人喜歡她。」小意又跑過去看三、二次,回來更吃醋:「她們頭碰著頭在說話。」
小初從莊家退親的消息中回過神,對著湘芷謹慎的笑笑:「既然你這麼說,我不能推辭。不過公子聽過我的話,或許先找我的事情。」湘芷極有把握地道:「不會,你不是有了。」小初再說下去,象是不願意幫忙。她有孕,想要利用她有了的人大有人在。
打著這樣的心思看別人的夫妻關係,多覺得別人千瘡百孔,不能入目。到了她自己戀愛時,是吵架也有理由,分手也有理由。用自己的眼光衡量別人,而不能衡量自己的,佔了不少人。
小初屏氣凝神坐著,聽著湘芷把所有的話說個乾淨,自己病中楚懷賢是如何的著急,如何的擔心。湘芷的話,是以外人的眼光來評論。聽完以後,小初也明白了,她微笑問湘芷:「所以大姑娘你,認為我可以說服公子。」
這對林小初來說,是個大震驚中的消息。她一動不動,有如木雕石刻一樣,但兩隻耳朵還是支著,把下面的話一個字不漏地聽到自己耳朵里。
這一句嗓音似蚊子哼哼。還沒有弄明白小初有沒有聽明白,湘芷已經羞得面色緋紅,低下頭不敢抬。
林小意這一次沒佔到上風,傻乎乎對著楚懷德的背影看看,怎麼什麼都能和親事有關?
這事情以現在已經很清楚,楚懷賢要是答應,以後韋去華有什麼不好,他也會過問。小初想到玉照,對楚懷賢的變臉還是覺得沒底氣,她有了身孕,就生氣也不過度。小初再對湘芷道:「何不自己對你大哥說。」楚湘芷立即白了臉。小初安慰道:「有我在呢,等他高興,我喊你來,讓人都出去,你們單獨說。」
「是。」湘芷話說了十分,人由羞澀變成昂揚:「大嫂,只有你能幫我。」她懇求著。
這句蚊子哼哼,小初聽到了。她啞口無言一下,所有反對的話全部拋開。天底下再也沒有這一句「我喜歡!」更理直氣壯的話,而且也實在。就象楚懷賢在書房中對庄姑娘說的「再無餘力看顧別人」,毫無粉飾,可以打倒一切不中聽的話。
「大哥在家裡說話一直算話,家裡三個房頭,以後都會給大哥。要不是這樣,大哥怎麼能護得了你?」湘芷著了急,對著不說話的小初竹筒倒豆子。再想主意的小初心思被打斷,詫異也不解:「你說明白些?」
聽到這裏,躲著的林小意不再猶豫,哈哈笑起來:「我又蹦出來了,快告訴我,你這是往哪裡偷懶去?」
編織著八吉祥的竹簟上,坐著為了難的林小初;旁邊坐著的楚湘芷百般著急之中,不顧禮教上灌輸的姑娘談論自己或別人的親事都是極不得體的,迸出來一句:
湘芷的話讓小初又詫異一下,她回答道:「不會,只要大伯父和大哥在,就不會。」小初沉默,這些大宅門裡的子弟,心裏都還有幾把刷子。
所以好事成就以後,各種矛盾會出來,最多的一個心思就是,此人變了。人已到手,不必再多殷勤。
「不上台盤?」小意反問一句。楚懷德不懷好意地冷笑:「豈止不上台盤,你將來嫁個小女婿,瘸著腿歪著眼斜著嘴巴吊著手。」
「還有,本來家裡對你……」湘芷心一橫,為著先說服林小初全說出來:「反正你明白,家裡本來要娶庄姑娘。」小初把耳朵支起來,再把房中瞅了一圈,對著房外笑嘻嘻的春水擺著手,那意思是你們還在外面吧。
「能當!」湘芷噙了淚,頭還是不敢抬:「祖母聽大伯父和大哥的,讓大哥去和祖母私下說……說……」小初等不及,插了一句:「韋公子。」楚湘芷低著的頭更低了一下,但是後面話一個字不少:「說他好,大哥要是想說,就能說服祖母。大哥去說,就能成。」
「要知道我偷偷聽到母親和父親說話,說本來……」楚湘芷又扭捏一下才說出來:「大伯父讓大哥不進洞房。」
小根兒頭疼,在後面扯一扯楚懷德的衣襟低聲道:「最近您流年不好,不能再惹她。」楚懷德一聽更來了氣,手點著林小意的鼻子尖:「你告我狀了是吧?一定是你!小野丫頭,不上台盤的東西,你也能欺負我!」
露台下面,楚懷德鬼鬼祟祟地走著,身後是他的小廝小根兒,小根兒人在身後,溜著眼前後看:「公子,您放心走吧,那野丫頭不在,再貼著牆根走,衣服弄髒了姨娘要罵。」楚懷德停下來:「我又多一個冤讎,早上練功她也盯著,看書累了和丫頭們說笑一下她也能蹦出來。」
古往也好,今來也好。凡是陷於感情中的人,都認為男人是保護者,而女人是受保護者。在這一點兒上,不管是旁觀者,還是當事人,都這麼看。應該來說,現代人更為明顯。
這種鄉罵難不倒林小意,她反而覺得熟悉來了精神:「你將來找個小媳婦,頭髮少鼻子大沒耳垂不生兒子。」
楚懷德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沒好氣罵:「你這是傳音嗎?快出來。」頭頂上樹葉子響過,林小意從露台旁的樹枝子里露出頭繼續在笑:「哈哈,我想躲,你就找不到的。」
湘芷此時什麼也看不到,腦子裡全是自己的親事。陷於感情的人家人話朋友話一概聽不進的也有,楚大姑娘現在就是這個樣子。她噙著淚,美麗的面龐格外動人:「大哥說你有了,再娶新人怕你傷心動了胎氣,莊家的親事,前幾天已經退了。」
林小意在外面探頭探腦,再回去告訴奶媽:「姐姐和湘芷姐姐說了半天的話,今天居然比和我說的都要久。」小意姑娘有些泛酸:「除了我,姐姐是不要別人的。」
輕風徐徐而送,楚少夫人管的第一件家務事,是自己小姑子的親事。很是為難人!
楚湘芷走出這大胆的一步來找林小初,原因極其複雜。她因尊重長兄而敬重大嫂,但是小初是個丫頭,湘芷姑娘心中清楚。是不是因為小初是丫頭飛上了枝頭,楚湘芷才抱著一絲希望來找小初?但至少在湘芷的心裏,有這個潛意識。
楚懷德的臉一下子變得如豬肝色,狠狠跺腳:「野丫頭!你是野丫頭!」林小意才不怕,她鼻子又朝天:「你罵人?你不斯文?你敢罵人,你敢不斯文?」
這是古代的姑娘小姐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