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濃花嬌》目錄

第二百九十五章 給湘芷送嫁妝

第二百九十五章 給湘芷送嫁妝

世上哪裡有這麼多的菩薩,就是官府有救濟,也救不了所有人。金夫人有響亮的名聲,就是由此而來。散一些小錢,買個好臉面。
多壽捧起東西,小初在前面走,手裡還玩著楚懷賢的新扳指,一汪碧靈靈的綠,是惹人喜愛。出院門的時候,與一個穿黑色府綢的人走了個頂面。
會齊金夫人等人的車,一行十數輛車,走在街上浩浩蕩蕩。路邊有行人指點:「好氣派!這是哪家的?」
做生意就是見好就收,樓大官人想想街上草藥行的,已經到了不管什麼葯進京里,看也不看就收的地步。這樣下去,遲早要出問題。楚大公子如此說,或許還有點兒別的消息。樓大官人哼著小曲兒坐上自己的車,再運些別的也罷。
不一會兒,小意也被嚇回來了。她最近在湘芷房中,是幫著收拾嫁妝。小初自己不會,也沒有弄過,讓小意學一學,以後好辦她自己的。小意跑回來問小初一句要緊的話:「湘芷姐姐嫁的,真的不好?」
楚懷賢還是感覺出來小初的不喜歡,他撫了撫小初的頭髮:「小心眼兒鬼。」就帶著這個小心眼兒的鬼回去上房。
湘芷也淚漣漣,小初就只能是勸的人了。對著從來不覺得和氣,而且自己心裏也不願意和氣的楚二夫人,小初要先醞釀醞釀:「妹妹于歸是喜事,二嬸兒就是捨不得她走,也不要哭得妹妹都難過了。」
「先回去,不用等我。我還有客。」楚懷賢對小初道。小初有些不樂意,她心情正不好,是跑來蹭蹭,再獻獻殷勤。
「夫人奶奶們又來了,你們都是好心人。」
「沒有,別聽人亂說。」小初臉一沉,還沒有嫁呢,就知道好與不好。這些人可真能耐,關心自己的事情也這麼有先見就好了。
幾塊尺頭都是時新的,匣子里是兩枚鑲寶石的花鈿。楚懷賢對妻子從不小氣,小初再謝過,就在那裡玩花鈿。
楚懷賢嘴角噙笑,對著這房裡餘下的十數副珍玩看過,另外還有傢具擺設。他道:「這裏面的東西,可全是我在祖母庫房裡挑的。」小初對著楚懷賢嘴角邊的自得道:「你早告訴我,我就多猜一些。」
春水把手裡拎的吃的、舊衣服散給人,見她們感激,也要熱淚盈眶了。
還有人跪在地上念佛:「大慈大悲的菩薩,這些都是菩薩。」
小初的嫁妝又打開來看過一遍,楚懷賢幫著挑中一對白玉活環雕八吉祥紋的玉瓶,小初隨口問道:「我不懂價值,不是怕多了捨不得,就是想問問街上做價能有多少?」楚懷賢掂掂玉質道:「這一對,值個上千兩。」小初吐舌頭:「值這麼多?」見楚懷賢笑:「捨不得了?」
好不容易脫開身,春水都落了淚,抽抽泣泣道:「少夫人,大姑娘這算是跳進火坑嗎?」小初難得的斥責她:「成親是喜事,別哭!」帶著心煩意亂回去,小初心想自己幸好原來想的不錯,不和官夫人有什麼生意來往,也不怎麼領金夫人不時出來的人情。
而小初遇到這些事情,不能說沒有一點兒教訓,她這一次自己沒有把握好,想不開,手裡又沒有錢,在家裡就悶著。
再說有一些地方,小初還是挂念在心裏。
「是那些肯救濟人的女眷。」回話的是知道的人。
車在城角停下來,這附近幾條街都是窮人巷子。小初下車,金夫人和以前一樣,顯示一下關心,今天是笑容滿面:「地上或許有污水,仔細你的新裙子。」春水手提著給窮人的東西,眼睛也為少夫人看著裙邊。
楚少夫人也不算一無所獲,她回房去,還有幾件尺頭等著她。
那個人是來過的,和多壽笑了笑,雖然對女眷很好奇,還是依禮避開眼睛。直到進去后,才問多福:「剛才那位是?」多福道:「少夫人。」樓大官人笑笑:「我想也是。」進出這院子那表情如入無人之境,年紀又輕。有閱歷的樓大官人第一個想法,就是楚少夫人。
離開時,樓大官人搖頭感嘆一下,五房裡的姑娘應該往大公子房裡送才是,要當妾也給他當。楚懷德認識有兩年,是侄子們引來的。兩年了,還是一個毛孩子,跟他哥哥相比,就是一個笨蛋。
有幾家是小初上次來看過,她們對楚少夫人分外感激。夫人們全不留名姓,窮人們也無從打聽。只知道這麼一群人,從時疫發時,就開始送錢送葯。楚少夫人有一部分錢,就是這樣花出去的。
小初看不下去了,哪有人成親前家人是這樣對待的。見湘芷怯怯低下頭,楚二夫人又奔著小初來了,臉上已經帶了淚,是苦苦哀求了:「你們得管她,你們要是不管她,她就沒有娘家了。她父親眼裡哪有她,以前還有祖母管她,自從有了豫哥兒,祖母眼裡再沒有別人。」
「猜什麼,你難道等錢用?」楚懷賢只是取笑,小初手撫著一對青玉雙耳壽紋碗,裝著白眼:「你就巴不得我把錢花光。」楚懷賢笑起來:「我等著這一天。」小初偽裝的再好,心情也被這句話打下來。她怏怏不樂攬起楚懷賢一隻手臂,裝著生氣:「你就會笑話我,咱們走吧,不想看了。」
「不是。」小初突然羞澀起來,扯著楚懷賢的衣袖不好意思地道:「我以為這些東西,總共只值幾千兩。」楚老夫人給自己的嫁妝,小初不敢相信太多。而且她也不認識玉器等珍玩的價值。不帶說穿越過去的,不僅會背詩詞,能降住古人,還天生是古董家吧。
許久沒有認真看過楚二夫人,今天一見,小初心裏要想起楚懷賢的話,他一聽自己說官太太們的話,就要厲聲喝止。現在看來,他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楚懷賢發現小初好幾天不出門,他並沒有一下子很喜歡。小初這樣,肯定是有些不對。以楚懷賢來看女人,要麼是她們生氣,要麼是她們彆扭,除此以外,沒有別的原因,他就不問。
下午睡起來,楚懷賢去見楚少傅,小初讓春水抱著玉瓶盒子,往湘芷房中來。楚二夫人也在,見小初給了玉瓶,打開來看玉質潔白,楚二夫人哭了,她這幾天痛惜女兒要出嫁,而且嫁得在她看來不好,是天天在哭。今天這一哭,更是傷天感地。
談楚懷德親事,這兩位認識后,就一直沒有閑著。大公子有的是消息,樓大官人有船有人有本錢。
林小初不認識。
今天楚懷賢讓他來,卻道:「草藥不必再辦。」樓大官人吃了一驚,這正在興頭上,簡直是熱火烹油之勢,這時候停下來?他在楚懷賢的笑容之中謹慎看過,沒有再問。
悶上四、五天,不能再不出門。貼子一天幾乎有一張,東家不去西家不去,別人背後肯定要說。
要是和她們有了一點兒干係,楚二夫人的今天,還真的能成為自己的明天。
孫二海從龔苗兒那裡早知道消息,對於小初不出門,孫二海心裏明白。侍候小初上車畢,孫二海今天也要留心。因為龔苗兒回家去冥思苦想好幾天,只有一個他認為不可能的想法留下來。那就是:這把火與楚少夫人不無關係。誰讓她夫家權重,誰讓她在風口上。
小初悶悶了好幾天,為著她覺得自己依靠了楚懷賢。有一些地方,在心底里有那麼一塊,林小初希望是自己的。和所有的現代女性一樣,現代女性的通病之一,就是在年青的時候,最會說的是自己大於一切。這個機率應該是大於一半。
楚二夫人老了好幾歲,鬢邊白髮也有幾根,拉上小初就話不停,用慈愛的眼光看著小初。柔聲細語地道:「以後湘芷就只有哥哥嫂嫂疼她了,少夫人,你以前不要怪我,這個家呀,就是這樣見高拜見低踩的……」
楚懷賢是約了樓大官人過來,見他進來站起來相迎到窗下,樓大官人歡歡喜喜地道:「公子有眼光,咱們再走一趟船,又可以掙一筆。」
楚大公子賺了一筆,楚少夫人虧了一筆。幸好他們兩個人互相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估計又可以來上一次爭執,楚少夫人要不服氣,楚大公子要笑掉牙。
湘芷羞紅了臉勸她:「母親,看你說的什麼話!」楚二夫人面對女兒,就是一臉的惡狠狠:「你以後,要對你大哥好才行。」
舊木屋,破了一塊的水盆,門前散落的也有野花草。地上,當然有污水。見她們一行花枝招展的過來,舊屋內奔出老弱婦孺來。
十數位大臣的摺子遞上去,楚大公子這就收手不做,打算離得遠遠的。把樓大官人打發走,楚懷賢把他新送的銀票收好,負手往房中來。小初上午就來候自己看東西,是她對湘芷的一片疼愛之心。
「我不是哭她,是看到哥嫂這麼疼她,我為她喜歡。」楚二夫人說過,小初覺得渾身作癢。這種好聽話,還是少聽為妙。
「母親。」向來柔弱的湘芷也聽不下去,過來扶住母親:「大嫂要回去了。」再對小初使眼色。楚二夫人兩隻手,緊緊鉗住小初的衣服不放,口中瘋了一樣地念叨:「娘家得管她,不然她怎麼辦?」
這也不能怪小初是穿越人士還虧錢吧?有時候,也是要中肯的。楚懷賢是天時地利人和,他全占。
帶著這氣,還有虧錢的氣,晚上回楚懷賢:「韋公子有那麼不好嗎?」楚懷賢默然一下,道:「你我以後,多多關懷她就是。」小初不忿,爭辯道:「公子娶我,當時也是這樣吧?」楚懷賢這才明白過來,一笑道:「我覺得好就行。」
金夫人再請,她是兩、三天一請。楚少夫人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明媚春日,穿上自己新做好的衣服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