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濃花嬌》目錄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一丘之貉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一丘之貉

這麼多人在,又是陽光下,當然是君臣站位,不象上次背地裡纏綿的姦情。可是楚少夫人還是一眼也不能看,就是偷看,小初也要咬牙了。
小初笑逐顏開:「公主,我也想著你呢。」十九公主腳一跺:「我有話和你說,你隨我來。」把小初帶到一旁,十九公主立即發難:「你教的法子不管用。」小初覺得臉上笑得過了有些僵,收一收再重新換個笑容滿面:「怎麼不管用。」十九公主道:「第一次,你說想呀想;第二次,你說慢慢想;第三次宮裡見你,你說繼續想。到底想到什麼時候才管用?」
春光明媚下,楚懷賢高大,公主嫵媚。這一對真是壁人,只是這壁人中的一個,是自己的丈夫。
林夫人開心地道:「有人不願意活著的嗎?」她眉眼都是暢快的,對金夫人佩服地道:「以後我來看你,你別嫌棄我沒有錢,要是早跟你在一起,我也不會受那官刑了,如今家裡人,沒有幾個看得上我的。」金夫人從眼睛底下打量著她說話的真心有幾分,再欲拒還迎地道:「官夫人那蹄子,也有幾分手段。」
楚懷賢沒有放在心上,他照顧小初上車。林小意和楚懷德趁人不注意,迅速地互相瞪瞪眼,這才算完事。
「你不讓我陪,我就不陪。」楚懷賢和小初開玩笑,小初剛要笑,楚懷賢下半句又道:「我只陪你,你答應?」小初佯怒:「我不答應,你只陪我,我多了一個使喚人,要看你朋友臉色,說我拘著你。」
兩個主人沒人理春水,小初又對楚懷賢道:「湘芷不能去。」她就要成親,要避羞不見人:「我想拉二嬸兒去散心,她也不去。其實,我也不太想去,不過是陪你吧。」小初最近沒有錢,又為湘芷要離家,心中多少有些捨不得的情緒在其中,一有時間就去陪湘芷。
「謹慎?再謹慎的人都有弱點,不要看她天天裝的多尊貴,只看看剛才走的那一位就知道了,方家二少夫人,系出魯地名門,這又如何?一上了賭場,哈哈。」林夫人想想就樂:「不陪她玩到盡興,她不讓我們走。哼。」再悻悻然:「錢輸光了,倒怪我們哄她錢。這個人有今天,應該!」
門外車馬備齊,同去的還有楚懷德和林小意。楚懷德外面候著,一臉笑嘻嘻:「大哥大嫂。」林小意是跟屁蟲一樣後面跟出來,對著楚懷德行個禮:「二哥哥。」楚懷德見到她,也是一臉笑:「妹妹請上車。」
林夫人眉頭緊鎖,金夫人聽含笑看她。半晌林夫人搖頭道:「不行,我把認識的人都想了一個遍,只有楚少夫人能做到。」金夫人搖頭笑,目光幽遠地往外面看竹葉青翠:「楚少夫人,是個謹慎的人。」
消息靈通的金夫人,知道案子重審與楚少夫人無關,不過她願意讓林夫人這樣錯誤的想下去,她又是一笑:「楚少夫人那人,倒也謹慎。」
小初板起臉,楚懷賢對小初臉上看看,再衝著小初笑一笑。春水悄悄對小意道:「小姑娘,那不是良人。」小意鬧了個大紅臉,把手收回來對春水和姐姐小聲解釋著。
方二少夫人走後,金夫人唇邊揚起一個滿意的笑容。轉身回到自己常坐卧處,一個人轉過頭來笑:「她怎麼說?」這個人是常和官夫人走動的林夫人。
小初不答應這話,她對著鏡台,手裡撿著簪子再笑回楚懷賢:「我當不起這人情,只領一半吧。還有你的朋友,你難道不陪?」
金夫人嗔怪地道:「才對你說過國家大事是男人的事情,我呀,只要錢。沒有一件事情多少錢一說,我又不是姦細。」林夫人被說得啞口無言,討好地道:「你教教我?」
眨眼到了三月三,天氣更好得陽光明媚。一大早起來,房裡的丫頭們嘰嘰喳喳個不停。春痕把頭探進來一回,碧痕陪笑進來站一回。小初在窗下梳妝,楚懷賢穿衣服,和她在說話:「母親說,我們去游春,京里人人去,咱們家沒個人去不好。你正好沒去過,我權當陪你了。」
「能怎麼說?要命就聽話,不要命就去死。」金夫人坐下來,榻上白色貓兒跳上她膝頭,金夫人撫著貓,微笑道:「你看她,是聽話還是要死呢?」
「是了,我正要問你,你這幾天不出門,只為陪妹妹?」楚懷賢笑問小初,小初嘴硬:「當然,你這個做哥哥讓我多關心,我敢不去?」楚懷賢笑罵道:「聽起來不是出自本心。」小初妙眸流轉,一笑道:「怎麼是,我陪她的心呀,真的不能再真。一會兒陪你出門,倒有些不真。」
取了一根梅花簪子遞給春水:「帶這個。」小初再問楚懷賢:「祖母不去?」小初心痒痒,外面碧青天色,如洗綠林:「這天多好,帶豫哥兒出來玩一玩。」
「也是,不過一個好漢三個幫,她要是有讓我幫忙的時候,我一定不躲。」林夫人到這時,多少能明白金夫人的心思。
黃小侯爺和古向朴在說話,見楚懷賢一行過來,兩個人招手:「這邊來。」小初在車裡嘻笑:「你不是說陪我?」楚懷賢也笑:「只看我,怕你厭煩。」小初白他一眼:「你真是厭煩。」小意手指著幾個女子:「姐,看她們?」
楚懷賢和楚懷德下馬,林小初和林小意下車。第一個走過來的,是一個黃色宮裝的小姑娘。十九公主大搖大擺走過來,對著林小意好奇的看看,再對著楚懷賢和楚懷德大模大樣地道:「平身。」再看的就是楚少夫人,她笑得可愛:「楚少夫人,我想著你呢。」
金夫人若有所思地微笑,自語道:「楚少夫人這人,與方家的二少夫人應該不同吧?」展顏對林夫人一笑:「她小門小戶的出身,到了這樣身份,理當謹慎才對。」林夫人嘴一撇:「你還瞞我,你拉不過官夫人來,就是她不知怎麼打聽到,說你最喜歡拿人短兒,把她嚇得不敢睬你。像我就不會,我處處是短兒,隨你怎麼拿?」
用過早飯,辭過楚老夫人和楚夫人,小夫妻雙雙攜手往外面去。幾個老家人經過,在身後指指點點:「看不出來小初那個丫頭,倒是越來越有樣了。」說過一起笑:「是少夫人才是。」
「是你在想,還是別人在想?」小初冷不丁來了一句。
「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給多少錢?」林夫人趕快問出來,金夫人笑得不屑:「你又糊塗了。」她懶懶伸了伸腰,膝上貓兒坐得不舒服,「喵喵」著跑了。林夫人忽略掉這不屑,只是盯著金夫人的嘴唇:「我?」
「就象方家的這事情,那傻子她不肯辦。外面有一個將軍要調回京,只要她肯幫忙,可以到手幾千兩銀子。你呀,以後慢慢學吧,人家說出來事情,能幫忙的就掙這筆錢,不能幫忙的,咱們……」
梳頭的春水嘟嘟嘴,她是給少夫人挑的鳳釵,公子卻挑中了這個,這兩個雖好,不合春水的意。
久居深宅,就出門也拜會官宦家的小姑娘林小意,把外面還有青樓女子這一行快給忘光了。
兩個人互相笑謔過,楚少夫人沒錢的事情,到底也沒有讓楚懷賢看出來。他只是覺得小初最近悶在家中有些奇怪,不過陪湘芷也應該。
到這個時候,小初也多少明白自己有福氣。她對楚懷賢道:「三嬸兒也不去,良哥兒病了,又要弄湯藥,三嬸兒又要幫著母親管家事,她昨天見到我,話都來不及說就走了。」楚懷賢理好衣服,過來幫著小初在匣子里又挑了一對珍珠對簪。舉著這簪子先在小初頭上一敲:「誰象你自由。」再把簪子一左一右插在小初頭上。
「呵呵,你看我,是那樣人嗎?」金夫人眨眨眼睛,笑得無邪。林夫人也隨著笑笑,這笑容隨即就沒了,她沉著臉對金夫人道:「我們家的那個你也知道,一個小官兒,不過官小管的事兒多,他那部里,大事兒他管不了,小事兒他件件知道,你不嫌棄,我件件告訴你。」林夫人咬牙:「只要你能幫我出氣。」
只要是個人,就有需要人的時候。或者說沒有機會,製造一個機會罷了,象方家的二少夫人變成今天這個樣,只能是她自己造成的。
金夫人笑得含蓄:「咱們是女人,國家大事是男人們的事情,我打聽事兒,不就是為了錢。說我不好的,拉一個過來問問,她不吃不喝不花錢?」金夫人無辜之極,抱著貓往後面迎枕上靠著裝生氣:「我聽到這些話就生氣。」
游春在城外,出城幾十里,有一處離京最近的山脈處。這裏向陽,又多花多亭台。士人仕女,都早早來到。王侯貴戚,當然是到的不早。
「哥兒小呢,三嬸房裡的良哥兒病了,祖母生人都不肯讓豫哥兒見,怕有人帶了外面病氣進來,哪裡還肯帶他出來逛。」楚懷賢說過,小初道:「也是。」楚老夫人對著豫哥兒,就象吃了多少補藥,一刻都不願意讓豫哥兒離開她的眼睛。
「可不是,文大人從獄中出來,也是她找的人;文大人這案子重新審,是她找的楚少夫人」林夫人憤憤:「只有我的事情,她任我獄中呆了兩天,才肯去找楚少夫人。」
「當然不是我……是我,當然是我。」十九公主眼神兒往旁邊飄忽一下,小初看也不用看,因為她早就看到,自己的丈夫身邊,站著的是十六公主。
金夫人說過,林夫人眼睛一亮:「咱們想辦法。」金夫人撲哧一笑:「想什麼辦法?象山西一個官員犯了小過失,上司報到京里來,這種小事情一天不知道多少件,吏部尚書心情好,放過去也就放過去了,他要是心情不好,那官員不就倒霉。人家呀,出了三千兩銀子消災,這錢你能掙到嗎?只能幹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