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北疆少帥
第一百九十九章 情殤
也不管葉兒聽不聽的懂，繼續開口說道：「他是個英雄，而且出身豪門，前途無量，怎麼會砍傷一個商賈的女兒。」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議的，只是在戰後按照常例而已。休整完畢的以後的北風軍繼續朝著東邊移動，他們不知道身後已經沒有了追兵。
好不容易來人把話說完，聽到這個消息，在場的人臉上都是露出了笑容。來不及詢問具體的情況，宇文峰下令道：「部隊馬上開拔，去和他們匯合。」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胖子劉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剛剛說話那人下去。下面那人如蒙大赦，飛快的離開了房間。
「我……我只是……」黃怡剛剛想開口辯解，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回來的路上，黃怡已經把事情解釋給了黃海，雖然嚴偉輕薄的他的地方一筆帶過。但是黃海的社會閱歷畢竟豐富的很，雖然當時沒有說什麼，但是私下卻問了趕車的那個壯漢。知道真相后，兩父女只能抱頭痛哭，嚴偉畢竟是官，不是黃海一個小商賈可以招惹的。
「迂腐，我來問你，我現在是在幹什麼？」宇文峰氣勢逼人的問道。
見到自己的小秘密被發現，黃怡的臉更紅了，開口說道：「快還給我，快還給我。」
牛二狠狠的點點頭，表示明白。「大人……」賈至這個時候開口，聽到聲音，宇文峰轉過頭來。看到宇文峰臉色不善，賈至也只有咬著牙，硬著頭皮開口問道：「大人，軍中還有一些士卒根本就不會騎馬……」
黃怡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上才露出笑意，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下面的話語，賈至沒有再說下去。宇文峰刀一般的目光讓他渾身上下很不舒服。聽言，宇文峰也是皺著眉頭，臉色也緩和了下來。
聽了田齊的話語，宇文峰的臉上沒有露出任何喜悅的表情，賈至忙了一晚上，現在終於忙完找到了宇文峰。
這些北風軍的漢子肯定不知道，包括宇文霽在內的北風軍的高層也不知道，這次的小勝在相當長的時間里，是北風軍唯一的勝仗。但是現在，北風軍全軍上下，臉上都是洋溢的笑容……
宇文霽很享受這樣的目光，接著在帥帳議事的時候，下面的人看著宇文霽的目光也和以前不一樣，見狀，宇文霽心中是躊躇滿志的。
等到戰事落下帷幕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顧不得疲憊，四人下令打
「你在瞎說些什麼？」黃怡開口呵斥道。早知道黃怡秉性的葉兒知道黃怡不是在發火，所以笑呵呵的說道：「不喜歡他，你幹嘛每天都畫他的畫像。」
等到人走了以後，胖子劉還在一個人自言自語。不久后，一個刀疤漢沒有經過通報就直接進了房間。聽到腳步聲，看到來人之後，胖子劉也沒有出口怪罪。
葉兒一個不注意，手中的畫便被黃怡搶了回去，畫被搶回去以後，葉兒開口說道：「是嗎？小姐。」
「小姐，他有什麼好，冷冰冰的，而且還那麼凶？」葉兒嘟著嘴說到。
「是，大人。」六人齊聲的開口回應道。
不管葉兒的反應，黃怡繼續開口說道：「葉兒你不知道，他真的是個好人也是個英雄、他十六歲的時候就……」
一邊是被殲滅的敢死軍，一邊是被打散的胡騎，蒙兀人的高層錯誤的判定，向西邊逃竄的才是秦軍的主力，至於東邊的，只是誘餌而已。所以，蒙兀人的主力正在朝著西邊追去……
說完，宇文峰也掉頭走向了自己的營帳，只是臉上卻也露出了笑容。宇文峰的命令很快就得到了執行，部隊很快準備好了……
聽到這裏，宇文峰冷哼一聲，賈至識趣的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這個時候一陣馬蹄聲傳了過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過去。
黃海捋著鬍子，開口說道：「你還記得欺負你的那個狗官嚴偉吧？」
想起昨晚的情況，在場的人也是心有餘悸。陷入瘋狂的民夫太可怕了，宇文峰昨晚親自指揮，死了很多人，才讓這些民夫清醒過來。
「大人，還有一些俘虜怎麼辦？」牛二硬著頭皮開口問道。
宇文峰搖搖頭，打斷牛二的話語：「都這個時候，還統計什麼戰果。我只想知道，弟兄們的傷亡情況，還有我們得到了多少戰馬。」
只見畫上是一個平凡的少年，年齡不大，但是稜角分明。最傳神的是那雙眼睛，與他對視的人都覺得一股殺氣迎面撲來。如果宇文峰在這裏，就會發現這畫的就是自己嘛。
「什麼好消息？」黃怡乖巧的開口問道。
聽到李文的話語，宇文峰也是嚇了一跳，開口問道：「怎麼這麼多？」
黃怡笑著搖搖頭，開口說道：
「都不要圍在這裏了，下去忙吧，一定要讓部隊極快的開拔。」宇文峰揮揮手說到。聽言，六人都是轉身離開，然後都是腳步匆匆的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還真是個問題，宇文峰沉吟一陣，開口說道：「現在是特殊情況，讓兄弟們都幸苦一點，實在不行，就把人固定在馬上，等到目的地再解開。」現在情況緊急，宇文峰顧不得那麼多了。聽了宇文峰的命令，六人都是點點頭，表示明白。
這些宇文霽還有宇文峰是不知道，宇文霽剛剛睡醒之後，覺得神清氣爽，走了帥帳之後，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樣。
「對對對，他是好人，小姐該不會？」葉兒這個時候走到了黃怡旁邊，開口問道。
「哼」，宇文峰不滿的開口說道：「還用說嗎？都殺了。」
越說黃怡的臉色就越黯然，到了最後，已經有淚水從眼角落下。葉兒一直不說話，默默的在一旁聽著，見到黃怡流淚，便把手帕遞了過去。但是黃怡卻不接，繼續的講述著，講述著他知道的一切。
「何事？」宇文峰開口問到。
自從固州回來以後，黃怡才發現自己的心中早已經住下了一個少年，所以便拚命的收集關於他的一起消息，但是收集的消息越多，她就越失望。她知道，像宇文峰那樣的男子，和她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見到宇文峰來了，牛二、何松、李文、侯集四人都是丟下手中的事情，趕緊來到了宇文峰的面前。看見四人臉上不是黑的就是紅的，宇文峰趕緊下馬，然後挨次拍著四人的肩膀，開口說道：「好樣的，好樣的。」
黃海的話語，把黃怡拉回了現實。黃怡搖搖頭，開口說道：「沒事，女兒是高興得。」
葉兒笑著躲著一邊，就不把畫還給黃怡，兩人便在房中鬧騰了起來。過了不久，兩人都是香汗琳琳，黃怡終於搶回了畫，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好，再把白紙蓋在上面。
聽到何松的話語，宇文峰卻是搖搖頭，開口說道：「我們沒有這麼多的時間，休整之後，我們馬上離開。」
「哈哈哈……」黃海聽言笑出聲來，看的黃怡一臉不解。良久，等黃海笑夠了以後，才開口說道：「那個狗官已經死了。」
黃海便充滿溺愛的摸著黃怡的頭，嘆著氣說道：「幸苦你
「但是，大人，殺俘不祥，請三思。」牛二語氣誠懇的說到。
牛二、何松、李文、侯集四人帶著部隊，的確是把聚集了胡人全部打散了。這些胡人沒有統一的指揮，都是跟著自己部落的頭人向著四處逃了。在短時間內，是沒有辦法再次聚集的。
田齊、李文、何松、牛二等六人聽了宇文峰的話語，臉上都是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宇文峰見狀，也不見怪，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很累，兄弟們也很累，但是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爭取時間，只有儘快逃出胡人的包圍圈，我們才一絲生機。」
說完，便把掀開了桌案上面的白紙，下面安靜的躺著一張又一張的畫。葉兒拿起這些話，開口說道：「這不就是了。」
只見一騎全身是血，快速的來到了眾人的近處。見到宇文峰，馬上的騎士，連忙下馬，然後來到宇文峰的面前，開口斷斷續續的說道：「大……大人……打……打勝了。」
黃怡點點頭，開口說道：「記得。」
還是何鬆開口解釋的說道：「這畢竟是在草原上，這些胡人這次出來都是一人雙馬或者一人三馬。昨晚那麼混亂，他們逃跑的時候，自然顧不上這些多餘的戰馬。可惜啊，還有一些，昨晚受到了驚嚇，跑散了，短時間內，是找不回來了，要不然這個數字還要增長很多。」
正在敘說著各種版本的黃海，終於發現了黃怡的異樣，便停了下來，開口問道：「怡兒，怎麼了？」
「葉兒，別鬧，把畫還給我。」剛剛那個妙齡女子急忙的開口說道。這個妙齡女子自然就是黃怡了，剛剛的小丫頭，自然就是葉兒了。
「大人，我明白了。」牛二開口說道。見狀，宇文峰也是緩和了語氣說道：「現在是特殊情況，收起那些仁慈吧。」
「大人，還有個事。」牛二這個時候開口說道。
「大人，如果不是你事先提醒，很多憲兵都會被撕成渣。」說話的自然是田齊。昨晚的陣仗，他看了也是心驚，幸好有宇文峰事先嚴厲的提醒，所以兩百憲兵全部從民夫營中抽調出來。按照昨晚那種動靜，如果這些憲兵留在民夫營里，十有八九要被失去理智的民夫群毆致死。
黃怡便收拾畫具，便開口說道：「他……他是好人，如果這次沒有他，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
聽到宇文峰的問話，四人臉上都是一片黯然。何
牛二低著頭不說話，宇文峰開口說道：「怎麼不說話？覺得丟人，沒事，我來替你說，我們是在逃命，逃命你懂嗎？我們還要帶著這些俘虜嗎？」
「好端端的，爹爹提他作甚？」黃怡開口說道。
黃海笑著回答道：「我也是今天才得到的消息，聽說在我走的當天晚上就死了。但是固州方面一直把這件事情壓著，直到前幾天說抓到了兇手，才把這件事情傳了出來……」
「嘻嘻……」葉兒笑了出來，繼續說道：「喜歡就喜歡唄，以後他就是姑爺了。」
下面的人戰戰兢兢的開口回答道：「老大，查清楚了。那個黃海和宇文峰根本就沒有關係。黃家根本沒有男丁在餓狼軍裏面，他們家也不是餓狼軍的軍屬。」
聽到宇文峰的解釋，六人也知趣的沒有再次開口，因為他們也清楚現在境地。沉吟一陣，宇文峰開口說道：「損失的兵員，從民夫中挑選。」
聽到宇文峰的誇獎，四人臉上都是露出了笑容。牛二這個時候開口說道：「大人，由於時間匆忙，戰果還沒有統計出來……」
清晨，餓狼軍的駐地，昨晚的喧囂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但是地上的還沒有凝固的鮮血，士卒刀上還沒有來得及擦乾的血跡，則是顯示事情剛剛才結束。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四人知道現在也不是該悲傷的時候，紛紛收起了剛剛黯然的神色。李文這個時候咧著嘴對著宇文峰說道：「大人，我一共收攏了大概四千多匹戰馬。」
「小姐，還是在畫他啊。」葉兒笑著開口說道。
雖然宇文峰聽了這個數據，心中也是難過，但是臉上卻沒有露出異樣的神色，安慰的開口說道：「以三百人的傷亡，硬生生的打散了幾千胡人，你們都是好樣的。」
後面的話語，黃怡怎麼也聽不進去了。「走的當天晚上就死了」這幾個字狠狠的刺痛了黃怡的心，她的腦海中，不禁浮現了那個眼神冰冷的少年郎。
昨晚，到處都是喊殺聲，到處都是衝天的火光，所以這些胡人走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沒有來得及拿走。這到便宜了餓狼軍。
「大人。」賈至的聲音響起，宇文峰轉過頭。賈至繼續說道：「昨晚部隊沒有死人，傷了十三個，至於民夫……」
這段時間的苦悶，外人是不得而知的。趁著現在的機會，黃怡便
「什麼還是在畫他？」黃怡紅著臉說道。說完，便想要把畫從葉兒的手中搶回來。
是他乾的，一定是他乾的，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黃怡的第一反應就是嚴偉是宇文峰派人殺的，他這麼做是為了我嗎？是為了我嗎？黃怡雖然心中極力的壓制住這種想法，但是卻怎麼也壓制不了。不知不覺中，黃怡的眼眶中蓄滿了淚水。
宇文霽比宇文峰早幾天知道胡人反擊布下天羅地網的事情，雖然只是幾天的差距，但是卻可以決定很多事情。
清醒過來的米憤怒，就沒有這個膽子，繼續作亂。剩下極少數還想繼續蠱惑，但是被弓箭手一一的點名，釘死在地上。這樣下來，民夫們更加的沒有膽子，很快秩序就恢復了過來。民夫被勒令回到自己的帳篷，然後賈至所部開始把屍體搬走。
金州，一處青樓的深處，胖子劉開口問道：「事情搞清楚沒有？」
「不要亂說……」黃怡開口說道，說道一半，臉色便不自覺的黯淡了下來。見到黃怡的臉色黯淡了下來，葉兒也收起了笑容，輕身的開口問道：「小姐，怎麼了？」
聽到黃怡的問話，黃海便把剛剛的狐疑拋到九霄雲外，笑著開口說道：「好消息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黃海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怡兒，爹爹可以進來嗎？」
聽到這個聲音，黃怡連忙止住了淚水，然後用手帕擦過之後，便開口說道：「爹爹，進來吧。」
黃海半信半疑的點著頭，見狀，黃怡便開口問道：「爹爹，有什麼好事？剛剛進來的時候爹爹臉上便掛著笑容。」
黃海進了房間以後，找了個位置坐下。黃怡便走了過去，親自給黃海倒了一杯茶，然後遞過去。黃海見到黃怡眼睛腫腫的，便開口問道：「怡兒，你怎麼？哭過嗎？」
良久，黃怡才開口說道：「我和他根本不可能……」
宇文峰率領著部隊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滿目的瘡痍。燒了一半的帳篷，倒下的屍體，還有到處忙碌的餓狼軍士卒。
金州，一處房間中，一個妙齡女子正在伏案畫著什麼。這個時候一個小丫頭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趁著那個妙齡女子不注意，一把拿起了畫。
「那就奇怪了？沒有什麼怪系，還下這麼大的功夫幫他們？」胖子劉自言自語道。
「事情的始末查清楚沒有？」胖子劉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