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北疆少帥
第二百零八章 一路向西
見狀，宇文峰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了。宇文峰走了幾步，到了一個較高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傳令兵來回的奔跑，大聲的下達宇文峰的命令。剛剛還在拚命的奔跑的隊伍漸漸的停了下來，雖然知道現在停下很危險，但是事實卻不得不如此。
不等賈至有任何的反應，宇文峰繼續開口說道：「其實這次留下斷後，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危險。」
這個時候，宇文峰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旁邊的親衛遞過來一隻水袋，宇文峰接過之後，狂飲一番才作罷。
越來越多的士卒抬起了頭，剛剛眼中的渙散被堅毅所代替，加入到了呼喊的行列中。「不後悔……不後悔……不後悔……」
宇文峰開口說道：「其餘人都下去準備，一定要快，快去。」
後來，準確的消息慢慢的傳回來，的確證實了大王子的判斷才是正確的，向西面逃竄的只是秦人的一支偏軍而已。但是他的父汗是不可能承認錯誤的，所以就把怒氣灑在了秦人的這支偏軍上，發誓一定要全殲他們。
「我去……」宇文峰的話語剛剛說完，牛二便大聲的開口。
士卒們散散兩輛的下馬開始休息，但是卻不敢離戰馬太遠，而且手一直握在刀柄上，雖然神色出現了放鬆的姿態，但是兩隻眼睛卻在不經意之間進行警戒。只要有敵人或者命令，他們馬上就能翻身上馬，投入到作戰狀態。
心中的莫名的煩躁，大王子突然揮舞著馬鞭，向著運出跑去。迎著風，把心中的鬱氣全部都吼出來。
大王子，轉過身，打斷他的話語：「你想過沒有？如果在我們追上他們之前，他們便跑到了塔塔爾人的地盤上，我們該在怎麼辦？塔塔爾是不會讓我們的大軍進入他們的地盤的。」
下面的話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他是很想，惡狠狠的教訓宇文峰一頓。剛剛宇文峰毫不顧忌的把餓狼軍現在的處境講出來，士卒極有可能嘩變。但是現在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剛剛的情景他是看到了的。
李文、賈至等人也不甘落後，紛紛開口說道：「我去……我去……我去……」見狀，宇文峰欣慰的點點頭。
還沒有休息一會，便有親衛腳步匆匆的來到了宇文峰的面前，開口說道：「大人，後面追兵近了。」
他現在害怕的是，一旦他的父汗歸天，他手中沒有絕對的實力，蒙兀人一
滿場寂靜，不少士卒都是低下頭開始沉思起來。最先反應過來的都是跟隨宇文峰的老人。他們用盡全身的力氣回應道：「不後悔……不後悔……」
宇文峰搖搖頭，小聲說道：「你錯了，你以為士卒都是傻子嗎？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嗎？如果一開始不知道，但是這兩天應該已經猜到了。與其讓他們不斷的猜疑，不如直接的告訴他們。」
鐵尼格按照他的理解，繼續開口說道：「他們只不過是一支孤軍，深入到草原……」
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大王子心中便是莫名的憂慮。從這支秦人的偏軍當中，他已經看到了軟弱的綿羊，已經開始慢慢覺醒。如果不趁現在徹底打掉秦人的剛剛復甦的血性，以後，迎接他們便是死亡。
聽到消息，宇文峰皺著眉頭，詢問了幾句之後，便開口說道：「把幾個騎尉叫過來。」
吩咐完以後，大王子便帶著人離開了，留下偷著樂的黃曆。走遠以後，鐵尼格見到大王子眉頭緊縮，便開口問道：「大王子，還在擔心那支軍隊嗎？他們被消滅，也是遲早的事情。」
聽到滿場衝天的吼聲，宇文峰臉上並沒有露出喜色，而是壓壓手，見狀，呼喊的士卒都是停了下來。
看著賈至，宇文峰繼續開口說道：「換句話來說，也就是後面那支部隊根本沒有我們打過仗，我們有什麼招式，他們都不知道。」
賈至沒有刻意強調這次任務的難度，當然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所謂，衰兵必勝。賈至十分的清楚他的部下在馬上和蒙兀騎相比，差距還十分的大。
即使有了秘密武器的開道。還是需要一股赴死的勇氣，才能打贏這場戰鬥，要不然等到蒙兀騎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反應過來之後，便是他們的末日。
很快，牛二、李文。賈至等人便來到了宇文峰的面前。宇文峰也不啰嗦，開門見山的說道：「後面的追兵已經近了。」
隊伍停下來之後，宇文峰一臉懊悔。之前，的確是太大意了。造成了還能多無謂的傷亡，如果當時……
吼聲吸引了士卒們的注意，周圍的士卒漸漸的向這邊靠攏。人數越來越多，遠處的士卒也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除了賈至，其餘人都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只剩賈至一人的時候，宇文峰開口問道：「怕不怕？」
宇文峰臉上難道的露出了笑意，開口問道：「知道為何我要讓你留下斷後？」
聽到宇文峰眼裡的語氣，田齊縮縮脖子，開口說道：「放心吧，大人。」
大王子不可置否的點點頭，卻想到的其他的地方。他的父汗是真的老了，居然會做出這麼愚蠢的決定。
狠狠了搖搖頭，宇文峰把剛剛的雜念全部都拋出腦海。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重要的是現在和將來。
大王子卻只有老老實實的遵守汗王的命令，即便是他，最近兩年也不敢直接頂撞已經老去的汗王。
田齊想了想，不確定的點點頭。宇文峰剛剛的話語，他雖然覺得有道理，但是總覺得部隊，但是不對在哪裡，怎麼也說不來。
一些老人不由的想起了以前，那時候，餓狼軍還沒有成軍。宇文峰聚集著殘兵，告訴他們，我會帶你們回家。最後，宇文峰真的做到了……
聽到宇文峰這句話，賈至臉上露出疑問的神色。宇文峰開口解釋的說道：「根據斥候的說法，後面這支追均應該也是孤軍，蒙兀人的大部隊應該距離這裏還有一段距離，所以你部的壓力要小很多。」
「士兵們，兄弟們，你們……後悔嗎？」宇文峰永久全身的力氣吼了出來。
但是現在，隨著父汗的漸漸老去，蒙兀人內部已經開始有了不穩的跡象。放眼整個草原，蒙兀人、塔塔爾人、韃靼人都在為了蠅頭小利，而相互殘殺。大王子可以預料，一旦秦人的血性沉底復甦以後，草原上的胡人，一定會被秦人各個擊破。
「走……」宇文峰大呼一聲，然後餓狼軍便風馳電掣的向西竄去。賈至帶著人默默的在原地望著漸漸遠去的隊伍，沒有一個人說話，也沒有一個人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情。反而，人人臉上都是露出一副赴死的表情。
「是，大人。」聽到宇文峰的命令，五人回應之後，便腳步匆匆的下去忙活去了。宇文峰對著田齊說道：「民夫這塊一定不能有什麼差池。」
胯下的戰馬的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宇文峰知道胯下的戰馬也十分的勞累了。戰馬不是機器，奔跑了這麼久也會感覺到累，如果不及時休息，那麼只會把一匹戰馬活生生的跑費。「停
宇文峰臉色凝重的繼續開口說道：「現在，餓狼軍已經陷入了絕境，你們……害怕嗎？」
宇文峰便開口說道：「我會給你留下足夠的物事，記住，你部的任務只是打散後面的追軍，讓他們短時間內無法繼續追趕我們就行……」宇文峰繼續交代了幾句，賈至點點頭，便開始下去準備去了。
經過了一個月的逃命，士卒還有民夫漸漸的適應了這種節奏。所以跑散或者掉隊的極少，大部分都是剛剛在戰鬥中死去的。特別是牛二麾下的騎軍，基本已經被打殘了。
宇文峰開口呵斥道：「吵什麼吵？都給我閉嘴。」
其實斷後，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極小。大家都明白留下斷後是九死一生的活計。所以才不顧臉面的爭搶。
士卒們漸漸的散開了，田齊對著宇文峰說道：「大人，剛剛的言語……」
「不，你錯了。」大王子接著開口說道：「如果這伙秦軍被塔塔爾人消滅，我們的威信會收到嚴重的打擊。你也知道，我們自己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大王子感覺說的太多了，下面的話語，便沒有說出口。鐵尼格倒是樂觀的開口說道：「大王子，不用擔心，肯定能夠在他們進入塔塔爾人地盤之前就消滅他們的。」
停頓了一下，隨即，宇文峰提高的聲音，嗓子都快破了：「我……會……帶……你……們……回……家。」
餓狼軍在這裏才休息了沒有多久，但那是軍令一下，這些士卒便開始托哲疲憊的身軀，開始上馬。
士卒停下來了，可以休息，但是牛二、李文等人卻是不得空閑。清點人數，清點物品的命令下達之後，牛二、李文等人便開始下去忙活去了。
經過清點，牛二麾下的騎軍只剩下了三百多人，整整一千多人，就那麼一會，就減員十分之七。聽到清點后數字，牛二差點就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幸好後面的人手快，扶住了牛二。
因為回應宇文峰的是衝天的怒吼：「不怕……不怕……不怕……不怕……」
鐵尼格想了想，開口說道：「即使他們跑的快，塔塔爾人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一、二、三、四……」的報數聲，不斷的迴響在這片天空。「一、二、三……」聽到手下殘缺不齊的報數聲，饒是牛二這種鐵漢，見慣了生死，也不免黯然落淚。
宇文峰點點頭，然
田齊開口說道：「大人，不敢。」
宇文峰開口回應道：「你是不是想說，我不應該把現在的處境說出來？」
是的，大王子是人傑，心中所圖謀的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但是，現在，他還太過的弱小。這兩年，他的父汗，正在不斷的削弱他的實力。大王子只能默默的積蓄著力量，等待最後時刻的到來。
聽到這句話，賈至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短時間內，後面只有一支追軍，而且根本沒有和餓狼軍照過面，只要……剛剛想到這裏……
這才有了幾分真正的精銳的模樣，宇文峰感慨道，真正的強軍是練不出來的，是慢慢的打出來的。後面的托哲卻是帶著人狂追不已，雖然本能的感覺到他的兄長沒有安什麼好心，但是巨大的誘惑已經完全蒙蔽了托哲的整個心。
但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這些劫後餘生的士卒卻是感覺異常的受用。「願為大人效死。」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剩下的騎兵都是附和著這個聲音，開口說道：「願為大人效死……願為大人死……願為大人效死……」
賈至脖子一昂，開口說道：「大人小看人了，也不是第一次從死人堆里爬出來了，還怕什麼？」
很快，呼喊的士卒便安靜了下來。宇文峰繼續大聲的怒吼道：「我會帶你們回家，相信我……」
明眼人都看出來這支軍隊是強弩之末了，只是托哲不願意相信而已……
雖然已經大面積的減員，但是這些戰後餘生的騎兵，臉上卻是露出了堅毅。每個騎兵臉上都是一臉血跡，有自己的，也有蒙兀人的。每個騎兵身上的棉甲上，全是刀口，有些沒有看破棉甲，但是有些已經入肉三分。
聽言，賈至點點頭，如果有生的希望，誰願意去死。宇文峰繼續開口說道：「而且這支部隊跟我們沒有見過……」
「你們搶什麼，當然我部留下。」牛二大聲的說道，一臉厲色，好像誰跟他搶，就要和誰拚命一樣。但是賈至、李文等人這個時候，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憑什麼，不是只有騎兵才能打仗，我部留下……」、「你的部隊大部分都是新進去的民夫，絕對不能留下，換我的部隊上……」幾個人沒有給牛二留一點面子，激勵的反駁他。
見狀，賈至臉上露出了喜色，好像留下斷後的任務是多大的喜事一樣。其餘人則是黯然的看了賈至一眼。
聽到宇文峰的呵斥聲，幾人都是很明智的閉上了嘴。宇文峰看著賈至，開口說道：「你和你的人留下。」
賈至搖搖頭，宇文峰盯著賈至的雙眼，開口說道：「因為你夠聰明，懂的在戰場上審時度勢，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完成斷後的任務。」
但是很快，宇文峰眼睛中，便重新發出堅定的光芒。「你們……很好。」想了半天，宇文峰只憋出了這麼一句。因為他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述說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也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他讚揚這支精騎。
宇文峰沒有理會了田齊，對著牛二、還有李文、等人開口說道：「從民夫裏面挑選，儘快讓部隊恢復滿員狀態。」
剛剛和他的哥哥相遇的時候，明顯那裡經歷了一場大戰。托哲有理由相信，前面的那伙秦軍已經疲憊到了極致。只要追上去，就能全殲他們，托哲在心裏不斷的給自己打著氣。想到了全殲前面那伙秦軍之後的結果，托哲笑了，笑的十分的開心，好像他里汗王的位置又近了一分。
托哲帶領的蒙兀騎，也十分的累了。包括托哲自己也十分的疲憊，但是托哲的理智已經被前面似乎唾手可得的勝利沖昏了頭腦。不斷的催促著部下，趕路。托哲身先士卒，再加上身份擺在哪裡，所以現在軍隊還憋著一口氣，沒有散掉。
之前，大王子便已經看出來了，向東面逃竄的才是秦人的主力，但是他的父汗卻被西面傳來的消息，沖昏了頭腦。武斷的認為西面才是秦人的主力，下令所有軍隊往西面靠攏，一定要殲滅秦人的「主力」。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牛二、李文、侯集等人臉色一變。但是隨即，他們的臉色就緩和了下來。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幾個人的眉都是緊皺。宇文峰沒有時間拖延，直接開口說道：「我需要一直部隊留下來斷後，掩護大部隊先走。」
這是一支經過血與火淬鍊出來的精騎，這個時候，宇文峰來到了這邊。見到這群劫後餘生的精騎，宇文峰臉上也是露出了傷心的神色。
大王子卻是搖搖頭，開口說道：「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