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北疆少帥
第二百一十章 活路
嘆了一口氣，宇文峰開口說道：「拿去和兄弟們分了吧。」
已經餓瘋了一千餓狼軍，根本不是兩百牧民可以抵擋的，很快，衝鋒的牧民全部屠戮一空。剛剛轉身逃跑的小孩，也被砍下了頭顱。
蒙兀人和韃靼人世代通婚，所以關係十分的好。所以，相對來說，蒙兀人有一個相對穩定的環境。但是塔塔爾人則不是，他們和西邊的鐵勒人幾乎年年都在打仗。
塔塔木爾人最近十幾年，很少參加劫掠秦人的行動。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所處的環境不允許他們這麼做。
已經瘋了的餓狼軍現在根本沒有什麼戰術可言，一窩蜂的朝著對面的牧民沖了過去。他們現在需要戰鬥，需要把手中的刀砍進敵人的身體里，來宣洩這麼長時間一來的各種負面情緒。
剛剛溫和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起來吧。」
如果是平時，這些質樸的漢子或許還會有些不忍，但是現在，他們已經餓瘋了，哪來的理智可言。殺光他們就能吃飽飯，這一誘惑已經餓狼軍的士卒徹底的陷入了瘋狂。
宇文峰慢慢的走到了那個士卒的面前，那個士卒心中極為的緊張，臉上冷汗不斷的往外流。宇文峰治軍極嚴，雖然平時很平易近人，但是只要有人敢違抗軍令，宇文峰絕不會心慈手軟。之前，宇文峰已經明確的下令不準殺戰馬，想到了自己剛剛的舉動，那個士卒心裏更加的忐忑。
聽到了宇文峰的話語，周圍的剛開始明顯愣了一下，但是反應過來之後，臉上都是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不行，一定不能再這樣下去，一定要做些什麼，塔塔木爾的目光望向了東面。可以預料，照現在這麼發展下去，要不了十年，蒙兀人就可以把他們的觸手伸到了自己的地盤上……拚命把這些想法壓制下去，塔塔木爾臉上更加的難看。
前段時間，雖然雙方都在追捕，但是塔塔木爾人這邊顯然就是出工不出力，根本沒有真正的餓狼軍有過接觸。
說完，那個士卒便開始磕頭。見狀，李文也是默默的搖搖頭，剛剛臉上的厲色，已經消散乾淨。宇文峰走了進來，見到宇文峰，李文連忙開口行禮：「大人。」
那個士卒被眼前的一切，搞的手足無措。見到眼前的士卒沒有反應，宇文峰把他的手拉了起來，然後把饢放進了他的手中。
一個部落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連綿
但是穆穆兒回師的速度太快，出乎了他的意料。蒙兀人在前線的大好形勢，穆穆兒說不要就不要，這倒真的出乎了塔塔木爾的意料。
地面巨大的震動，終於驚醒了遠處塔塔爾人。一個老人急忙從帳篷跑了出來，很多黑點朝著他嗎沖了過來，這個時候根本不用想，就真的來人是敵非友了。
聽到這些質樸軍人的肺腑之言，宇文峰大受感動。等到他們停了下來，宇文峰剛剛雙眼中的迷離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堅定。
宇文峰在戰馬上，也是咂咂嘴。他現在也十分的餓，看見了女人想要把牛羊趕走，急忙開口對著旁邊的牛二開口說道：「去，把牛羊劫下來。」聽到宇文峰的吩咐，牛二領著幾百人便從大軍從脫離出去，繞道去追擊牛羊去了。
他們的箭十分的粗糙，根本破不開餓狼軍的棉甲，連民夫身上一些亂七八糟的護具也破不開。見狀，絕望兩個字便浮現在了剛剛那個老人的臉上。
塔塔木爾搖搖頭，開口說道：「巴圖，前面的逃竄的軍隊根本不足為慮。經過這麼多天的追捕，他們應該已經力竭，前面已經有我們的人在等著他們了。」
得到撤軍的消息，外面駐紮的蒙兀人異常的高興，已經有人開始歡呼起來。走出了主帳，穆穆兒見到外面歡呼的兒郎，臉上也是難得露出了笑容。
一個士卒笑著說道：「大人，不用擔心，才幾天沒有吃飯而已。以前窮的時候，經常這樣。」
戰爭是不會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的，那個老人揮舞著馬刀義無反顧的沖了過去，大多數的牧民都是緊緊跟隨。但是有個別的半大的孩子，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然後調轉馬頭就往回跑。
前段時間和蒙兀人的交戰，塔塔木爾已經發現了蒙兀人的實力已經大幅度的增長。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塔塔爾人一直處在下風的。無論是從裝備，還是士氣來看，塔塔爾人都處在絕對的下風。
「我不餓。」那個親衛咽著口水說道。這個時候發出了一陣喧鬧聲，宇文峰皺著眉頭，把手中的饢遞給了那個親衛，然後朝著發出喧鬧的地方走了過去。
但是，蒙兀人卻通過不斷的劫掠，不
聽到這個聲音，其餘人便七嘴八舌的開口的說了起來，「大人，你已經對我們夠好了，我的軍餉已經能讓家裡吃飽了，參軍以前，我們全家經常是吃不飽的……」
很快，士卒就集結好了。宇文峰也不羅嗦，直接下令：「出發。」一千五百多人便沖了出去。
「起來吧。」那個士卒想象中的狂風暴雨兵沒有到來，而是聽到了一個溫和的聲音。那個士卒滿臉狐疑的再次抬起頭。
剛剛開口的那個壯漢叫做巴圖，是塔塔木爾親自給他取得名字，以顯示喜愛之情。這個巴圖以前是個奴隸，但是塔塔木爾看重了他，讓他跟隨自己。巴圖也沒有辜負塔塔木爾的提拔，每站必定衝鋒在前，很快就積攢夠了足夠的功績。
塔塔木爾明白的他安答的野心，等到蒙兀人實力足夠強大的時候，就會對他們下手，所以，他才提前的行動。
在馬背上，老人們和青壯顯得格外的冷靜，但是一些般大的孩子卻是滿臉的緊張。雖然以前他們當中有些獵過野狼，但是沒有真正的殺過人。第一次參加戰鬥，自然十分的緊張。
聽完以後，宇文峰揮揮手，示意那個親衛下去。周圍的人見到剛剛的情景，心裏都在想：難道大人著了魔？
聽到塔塔木爾的話語，巴圖尷尬的笑了笑。塔塔木爾臉上卻是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見狀，巴圖開口問道：「那大汗究竟在擔憂什麼？」
聽言，巴圖並沒有什麼不快，臉色仍舊露出了憨憨的笑容。其實他想的很簡單，大汗說他不懂，他就肯定不懂……
宇文峰接過饢，然後遞給了眼前的士卒，開口說道：「吃。」
「大人……大人……」無數個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宇文峰抬起頭，卻是已經滿臉淚水。
女人們從帳篷你出來，然後慌亂的趕著牛羊，想要快速的離開。部落里的男人們，只要上的馬，便快速朝著老人的方向集結。
所以，塔塔木爾才特別喜歡這個憨漢，不管走到哪，都把他帶上。正是因為如此，剛剛才只有塔塔木爾敢開口。
「諸位不負我。我宇文峰，絕對不負大家。」宇文峰鄭重的說道。
饢已經看不清楚了顏色，並且硬梆梆的，但是那個親衛卻像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宇文峰的確是餓了，接過饢
原來剛剛那一騎正是派出去的斥候，那個斥候發現了不遠處有個小部落之後，便急忙回來報信來了，這才有了剛剛的一幕。
宇文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望了過去。見狀，那個親衛努力的把自己的視線，從宇文峰的饢上移開。
宇文峰努力的控制自己想要呼嘯而出的淚水，開口對著周圍的士卒說道：「我宇文峰對不起大家，我……」
來不及想這股敵人是什麼人，見到營地里四處慌亂著，那個大人中氣士十足的吼道：「男人們都出來，隨我迎敵。女人們，趕著牛羊，馬上走。」
李文正在呵斥一個士卒，那個士卒卻突然跪下，流著淚開口說道：「已經餓了三天餓狼，真的沒有力氣趕路了，讓小的做個飽死鬼吧。把馬殺了，小的就在這裏等著胡人上來。」
但是現在是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人計較這些了。「大人，吃些東西吧。」一個親衛開口說道，然後小心的從懷中掏出一塊饢。
一個親衛走上前來，對著宇文峰耳語了幾句。聽到親衛稟告的話語，宇文峰臉上露出了笑意，接著便是哈哈大笑起來。
聽到李文話語，那個士卒滿臉驚訝的他起頭，接著馬上便低下了自己的頭。能讓李文開口稱呼「大人」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餓狼軍的締造者，宇文峰。
塔塔木爾已經感覺到了無形中的壓力，都是該死的鐵勒人，他在心裏想到，如果不是該死的鐵勒人把自己拖下的戰爭的泥潭，自己也能帶著大軍卻劫掠秦人，不斷的提高實力。
那個士卒便猶豫一陣，還是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宇文峰見到眼前的士卒，臉色已經有菜色浮現。宇文峰對著後面伸伸手，剛剛那個親衛雖然滿臉的不願意，但還是把剛剛準備給宇文峰吃的饢低了過來。
天不亡我宇文峰，他在心裏想到。很快，宇文峰便回過神來，停止了小笑聲，對著周圍的士卒大聲的說道：「兄弟們，準備準備，我們……吃飯去……」
宇文峰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呼了好幾口氣，然接著說道：「我宇文峰無能，連一頓飽飯能不能讓兄弟們吃飽……」
頓了頓，宇文峰嘴巴蠕動了幾下，最後只說出了一句：「我宇文峰對不起大家。」說完，便向周圍的士卒行了一個大禮。
另一處，餓狼
不少塔塔木爾人的臉上都是露出了笑容，但是塔塔木爾的臉色卻不是很好。前段時間，不要說下面的士卒，連他晚上也不是睡的特別安穩。他的安答，他太了解了。雖然這次雙方暫時的合作，但是能坐上他們現在的位置，兩個人都不是傻瓜，所以都在彼此的防備著彼此。
對面的兩百牧民起初還是有模有樣，在沒有解除之前，便是彎弓，把為數不多的箭射了過來。但是很快，他們就失望了。
見到塔塔木爾臉色不善，其餘人躲都來不及，哪裡還敢出口詢問。但是巴圖卻想不到這麼多，而是憨憨的把自己心中所想問了出來。
如果不是大秦的軍隊，突然出現在了草原上，現在蒙兀人和塔塔木爾人肯定還在大戰。其實塔塔木爾還是要感激突然出現的大秦軍隊。如果不是他們突然出現的畫，塔塔木爾手下的實力，絕對會手到極大的損傷。
很快，這個老人身邊便集結了大概兩百多人。青壯極少，多數都是老人和孩子。那個老人呼喊著：「沖。」
見到宇文峰過來，圍觀的人去能自覺的閃開了一條路，讓宇文峰可以走進去。順著人群讓出了的路，宇文峰帶著人走了進去。
「大人有令，嚴禁殺馬，你難道想抗命嗎？」還沒有走到，李文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宇文峰加快速度，很快就來到了最前面。
鐵勒人是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的，所以，能夠帶著人大軍回去，塔塔木爾應該高興才是，但是他現在卻是高興不起來。
這些年，蒙兀人不斷的南下，一直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甚至幾十騎也敢朝著數千的秦軍步卒發動衝擊，這股精神氣讓蒙兀人的士氣無比的高昂。
有了足夠的刺激，剛剛還死氣沉沉的士卒門都是重新的煥發出了強大的生機。現在宇文峰生變只剩一千五百多人。
勇將這麼多，但是塔塔木爾偏偏就這麼喜愛巴圖，其實是有別的原因。巴圖這個人明顯是個憨人。少根神經，沒有什麼心眼，對於塔塔木爾的命令，從從來都是不折不扣的執行。
見到敵人分兵了，剛剛那個老人自然明白了敵人的企圖，但是一股無力感卻是充斥著他全身。沒有多場時間給他感
「大汗，您在擔憂前面的逃竄的秦人軍隊嗎？」一個壯漢開口問道，隨即他滿臉傲色的說道：「蒙兀人都是膽小鬼，我們勇敢的勇士一個衝鋒就能打垮他們。」
「大人，我們沒有怪您……」
這個時候，一騎從遠處回來。很快，這一騎就來到了這邊，和宇文峰的親衛說了幾句之後，便被宇文峰的親衛引了過來。
剛剛那個要殺馬的士卒，良久才放映反應過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饢收入自己的懷中，然後轉身準備去了。
「多虧了大人，現在周圍的鄰居，哪個不是一臉羡慕的看著我。」
那個老人成功的讓自己的刀砍在了敵人的身上，但是根本牛破不開敵人的防禦。接著，一個頭顱便衝天而起，那個老人看見了自己的軀體，但是奇怪的卻是沒有頭，接著便是一片黑暗。
雖然知道凶多吉少，但是那個老人還是飛快的下了命令。聽到老人的吼聲，剛剛慌亂的營地，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部隊已經斷糧三天了，很多士卒都是臉色餓的臉色蒼白。不少士卒已經把注意打到了自己胯下的戰馬上，但是宇文峰卻堅決的阻止這麼做。失去了胯下的戰馬，跟送死沒有什麼兩樣。
便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後面的人急忙跟隨。這個小部落的裏面的青壯大部分已經被抽調了出去，但是這裡是他的家，身後是他們的女人，孩子，自然不能後退。
塔塔木爾一大早就帶著大軍啟程了，只是大軍走的極慢而已。這讓塔塔木爾人輕鬆了不少，之前還在和蒙兀人打仗，後來卻是和他們合作。不少塔塔木爾晚上睡覺都睡不好，生怕身邊的盟友給自己捅刀子。但是現在好了，終於擺脫了蒙兀人，可以回家了。
塔塔木爾搖搖頭，開口說道：「你不懂。」
「前方不遠處，發現了一個小部落。準備好，我們吃飯去……」宇文峰接著說道，然後便大步走離開了這裏。宇文峰的親衛，卻是狠狠的瞪了拿著饢的那個士卒一眼。宇文峰走了以後，周圍的士卒也散去，急忙的準備去了。
通過這些年的劫掠，蒙兀人也繳獲了大量的優質兵器。還有大量的鐵器，通過回爐再造，變成了鐵甲和彎刀。大量的秦人奴隸，讓更多的蒙兀人可以脫離生產，變成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