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帥》第五卷 北疆少帥

第二百三十二章 敗

第五卷 北疆少帥

第二百三十二章 敗

見到陳華的屍體被人挑起,這些士卒的士氣就是一泄。雖然他們知道,已經打到了這個份上,是不可能活命的,但是跟之前的血勇先比,現在就不免弱了很多。戰馬的撞擊,戰馬的踩踏,揮舞的彎刀,構成了一張死亡的網,網住了所有還在抵抗的北風軍士卒,很快,跟隨陳華抵抗的士卒全部被屠戮一空。兩萬多的北風軍,卻只有陳華這裏發生了激烈的抵抗,這是何等諷刺。連胡騎來的多少人都不知道,將領就開始帶頭逃跑,這又是何等的諷刺。
這下,誰還會傻乎乎的留在原地抵抗,都是撒開腳丫子開始逃跑。士卒們埋著頭,拚命開始跑路。
賓士的戰馬,揮舞的馬刀,胡騎好像遮蔽了太陽,讓這片天地陷入死寂。沒有了柵欄和鹿角的阻攔,胡騎不費一兵一卒便出現在了北風軍的營地里。隨著胡騎進來的,是鮮血和死亡。滾滾的洪流就這麼肆無忌憚的衝進了北風軍的營地,攪動了腥風血雨。
「敵襲」一聲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好像是為了配合這個聲音,地面的震動越來越還而且已經能夠聽到馬蹄聲。「敵襲……敵襲……敵襲……敵襲……」越來越多的聲響了起來。營地里開始騷亂了起來,已經起身的士卒想要尋找自己的兵刃,沒有起身的士卒,拚命的想要起身。
「北風……北風……北風……」後面的士卒應和著。突然,一騎越過了豎起的盾牌沖入到方陣當中。
沖在最前面的兩個胡騎便被刺成了刺蝟,然後倒了下去。接下來,越來越多的胡騎朝著這個方陣沖了過來,一遍又一遍的衝擊前面的起盾的士卒。連陳華也親自舉盾填了上去,就可以想象得到情況到了多麼危急的時候。
正在衝殺的胡騎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馬上就有一股胡騎揮舞著彎刀朝著這邊衝過來。這個方陣畢竟是剛剛才集結好,不少拿盾的士卒已經臉色蒼白,有一個受不了巨大的壓力,便把盾牌一扔,想要相互跑去,但是隨即他的腦袋便是拋向了天空,原來陳華髮現了,毫不猶豫的斬了他。
雖然陳華帶著人拚命的抵抗,但始終成不了什麼其後。營地里,士卒們已經開始了大面積的潰逃,胡騎則是在他們身後,不斷的收割著生命。兩萬多北風軍,可以說是敗的十分的慘烈。將領們率先逃跑,軍官也不甘示弱。見到這個樣子,士卒們哪裡還有什麼抵抗的心思。跑吧,這是這些人心中唯一的想法。
正在權力拚殺的陳華,只覺得一股大力從後背傳來,接著便不醒人事。撞擊陳華的那騎也是個猛人,用長矛把陳華挑了起來。不少士卒見到了,都是牙呲欲裂,朝著那騎撲殺過來。那騎也不害怕,而是扔掉了手中的長矛,讓自己的戰馬跑動起來,主動的迎向了那些士卒。
只來得及發出兩聲慘叫,那兩個倒霉的士卒便見了閻王。剛剛殺完兩個士卒的時候,鮮血濺了陳華一身。陳華中氣士卒的喝到:「跑什麼。在本將身後集結」。周圍的士卒也被剛剛的血腥驚醒了,現在聽到陳華的話語,就像找到主心骨一樣,紛紛朝著陳華身後聚集。
後面的士卒急忙撲上去,在死了兩個士卒之後,終於把那騎拖了下馬,然後順利的砍下了他的腦袋。
劉才卻是不耐煩的說道:「哪裡有什麼敵人?」見到眼前的人還想說些什麼,劉才一臉的冷笑的說道:「既然你這麼擔心,那就讓你的人去布置吧」。聽到劉才的話語,那人臉色也是不好看,然後告辭一聲便離開了,劉才看到那人離開的背影卻是不斷的冷笑。
劇烈的喘息聲,逃跑的士卒都已經是大汗淋漓。這個時候,嗓子就像冒煙一樣,迫切的希望清水的滋潤,但是這個時候,誰還敢停下來喝水,連逃命都來不及了。後面的胡騎轉變的策略,沒有立即壓了上來,而是在後面緊緊的吊著。
沿途不斷的有士卒倒下,但是周圍的人沒有人去看一眼。即使是昨天還在一個鍋里吃飯的弟兄,也沒有人多看一眼。現在憐憫不適合這裏,任何的憐憫都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能扔掉,全部扔掉。兵刃,輕甲,很多人誇張的已經把鞋子都跑掉了,但是卻根本沒有注意到。
浩浩蕩蕩的逃跑大軍,劉才也在裏面。只不過,現在他是昏迷的,被手下的親兵抬著。原來剛剛一出營帳,見到營地里一片混亂,劉才的心裏便是一涼。劉才還來不及反應,便看看見遠處胡騎的影子。
聲音是把劉才喚回了現實,但是醒悟過來劉才卻是一口鮮血噴出,然後昏迷不醒。旁邊的親兵見狀,只能抬這劉才,開始快速的朝著後面逃去。劉才的「逃跑」就像壓倒這些士卒的最後一根稻草。不少士卒開始呼喊:「劉將軍逃了……劉將軍逃了……」
倉促的士卒,根本沒有辦法集結起來。見到胡騎沖了進來,便開始相互的踩踏,相互的推擠,想要避過胡騎的兵鋒,但是越是想要逃,就逃不掉。沒有集結好了步卒,根本就是騎兵屠戮的對象。衝進來的胡騎,就像猛虎進入羊群一樣,開始露出了他的利爪。
越來越多的士卒累的倒了下來,這些士卒倒在了地上,一根手指頭不願意動彈。後面追趕的胡騎對著這些人沒有絲毫的憐憫,連彎刀都懶得揮舞,直接用戰馬踩踏過去。這些士卒只是本能閉上了眼睛,然後等待著死亡。
劉才還想繼續下令趕路,但是旁邊的人急忙阻止了:「劉將軍,現在情況不明,還是不要連夜趕路為好」。聽到這句話,劉才低頭,想了想,點點頭,開口說道:「好吧,下令紮營」。很快就有傳令兵把劉才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士卒們見到陳華也親自舉盾上前,自然都是拚命抵抗,正所謂將是兵之膽。陳華這麼生猛,也激發了這些士卒的血腥,都是賣力的抵抗著。人命,在這個小小的戰場上,成為了最不值錢的東西。前面的士卒倒下,後面的士卒便義無反顧的填了上去。
「瑪德,他們是要活生生的累死我們。」一個士卒停下了腳步,大口喘完氣之後狂吼道。離他近一些的士卒大都也停下了腳步,倒不是剛剛那個士卒的話語有魔力,而是他們已經不想再跑了。再跑,他們就要活生生的被累死。
有些將領已經在心裏默默的謀划,是不是要調轉頭。但是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這種想法,便被生生的壓了下去。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情,這些人在心裏默默的祈禱。現在南下勤王的功勞已經不能蒙蔽他們的雙眼了,他們只希望平平安安就好。
這一下,好像一盆冷水狠狠的澆在了劉才的頭上。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南下勤王個功勞眨眼便成了泡影。巨大的落差讓劉才反應不過來。見到胡騎越來越緊,旁邊的親兵連忙出聲:「將軍……將軍,怎麼辦?」
但是這些,劉才卻一點也沒有察覺。一些察覺到的將領,找到劉才,說明了這種情況,希望劉才下令減慢行軍的速度,或者讓士卒休息一陣。但是劉才也是面目表情的說道:「殺幾個人他們就不敢抱怨了,現在,只管不斷的趕路。」
在軍官的呵斥和皮鞭下,士卒們拚命的趕路。每個士卒都是把吃奶的勁都拿了出來。但是劉才還是嫌徐蘇太慢,已經發了幾次脾氣了。周圍的人都知道劉才正在氣頭上,也不敢阻攔。只能默默的站在一邊,仍有劉才不斷的發火。
伴隨而來的自然就是北風軍士卒的死亡,呼喊聲,慘叫聲,響徹了整個營地。不少將領聽到了外面的響動,急忙出來查看。但是到處都是一片混亂,胡騎已經殺了進來,到出都是亂跑的士卒。有些將領見狀,急忙轉身,帶著自己的親兵急忙溜走。
突然,地面開始微微的震了起來。躺在地面上士卒感覺到了,但是卻沒有人願意起來查看。劉才正在營帳里,見到桌子上的碗的清水不斷的蕩漾。劉才的眉頭走了起來,一股不詳的預感突然湧向出來。眨眼的功夫,碗里的清水蕩漾的越來越厲害,幾乎要突破碗的束縛。
整個營地一片混亂,士卒找不到軍官,軍官找不到士卒,士卒根本就沒有辦法集結起來。但是來襲擊的敵人可不會傻到等他們集結好,再來進攻。數不清的胡騎呼嘯而來,馬蹄聲好像成為了這片天地唯一的旋律。
後面的胡騎人人都是一臉玩味的笑容,不緊不慢的在後面跟著。現在沒有人想要停下來抵抗,從他們逃跑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喪失了抵抗的勇氣,現在他們不是軍人,只是為了活命不斷的奔跑的可憐蟲而已。
見狀,來勸解將領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著劉才要殺人的目光,便紛紛選擇閉嘴。這個時候,已經將領心中湧現出了強烈的不安。一些將領已經開始暗自後悔,後悔自己怎麼這麼衝動,攪進了這趟渾水裡。
而且軍營布置的一點戰法都沒有,拚命趕了一條路的士卒,不願意再動彈。這個時候,就算是軍官的皮鞭也不能起作用。
很快,時間便到了傍晚。劉才起了一天的馬也是感覺有些勞累,仔細的看了看隊伍,發現不少士卒已經累的不行了。廢物,劉才在心裏暗罵一聲,只能下令就地紮營。劉才的命令一下,下面的士卒便歡呼一聲,很多人都是一頭栽倒在地,不願意動彈一根手指頭。
士卒們抱怨不斷,從金州出來,由於夏鐵的謹慎,所以行軍的速度並不快,但是現在,才短短的一天半,就讓這些士卒吃不消了。但是這些士卒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不斷的心裏抱怨。整個行軍的隊伍里,怨氣是越來越重。
「起盾……起盾……」陳華大聲的呼喊道,:「不要慌,拿盾的在前面,拿搶的在後面……」隨著陳華的不斷的命令,很快剛剛集結好的方陣便穩定了下來。越來越多的士卒,注意到了這面情景,都是按著武器默默的加入這個方陣。
陳華一出營帳,便看到外面就像世界末日一樣。正好有兩個士卒從他的面前逃去,「喝」,陳華舉起他的大刀,朝著哪那個兩個逃跑的士卒砍去。兩個倒霉的士卒,已經慌了心神,全心全意的逃跑,哪裡注意到動靜。
陳華從牙縫裡喊了出來。
得到命令的士卒歡呼一聲,便停了下來。在軍官的吆喝下,開始了紮營。這些瑣事自然不用劉才操心,密密麻麻麻的士卒開始忙碌起來,不一會,便是炊煙裊裊。很快,到了晚上,這些將領便紛紛齊聚劉才的營帳,開始商議南下的一些事宜……
劉才一路上不斷下令讓士卒加快速度,甚至中午的時候,也拒絕停下來休息,讓士卒邊走便吃乾糧。其餘的將領想要阻止,但是在劉才要殺人一般的目光中,閉上了嘴巴。劉才的目光已經望向了南邊,穿越了千里,落到了帝都。
第二天,一大早隊伍便再一次開拔。但是這個時候,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來。劉才不是一個合格的朱靜,其餘跟隨而來的將領也都不是。簡單的一個開拔,便弄出了很多笑話。但是,最後,大軍還是勉勉強強的開始上路了。
兩萬大軍亂七八糟的開始紮營,營地周圍的柵欄。鹿角都沒有豎立起來,連瞭望塔也沒有拉起來。
但是越來越多的胡騎,像剛剛那騎一樣,越過了盾牌,沖入到了方陣的內部。
隨著北風據大面積的潰逃,越來越多的胡騎朝著陳華這邊壓了過來。小小的陣地上,已經是鮮血鋪地。胡騎就像海水一般,不斷的利用戰馬的又是,撞擊著這個小小的方陣。「北風……北風……」
但是白天趕了一天的路,這個時候兩條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怎麼能夠跑得快。後面的胡騎就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
「後退者,死!」陳華大聲的喝到。聽到陳華的喝聲,在看看地上那具無頭的屍體,人心一下便被強硬的手段安撫了下來。剛剛那個空位很快便被後面的人填上,陳華惡狠狠的盯著下面呼嘯而來的胡騎。
「不……」陳華大吼一聲,扔掉了手中的盾牌,撿起了地上的大刀,朝著後面殺過去。在兩邊夾擊下,這個小方陣終於崩潰了。見到方陣被迫,胡騎臉上已經露出了獰笑。一個胡騎看準正在拼殺的陳華,一衝而上。
「頂住……頂住……」陳華大聲的呼喊道。下面舉盾的士卒都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在支撐著,但是一個接觸,便有不少舉盾的士卒被撞飛出去,連盾牌也被撞裂。但是終於硬生生的阻止了胡騎的衝鋒,後面的士卒急忙補上了前面的空位。後面拿搶的士卒,也是刺出了手中的長槍。
劉才的親衛也是跑得氣喘吁吁,這麼混亂的情況下,大部分的親兵一鬨而散。只剩四個人輪流抬著劉才拚命的朝著前面跑。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四個親兵也是越來越累。四個親兵對視了一眼,然後一鬆手,便把劉才仍在了地上,然後撒開丫子朝著前面跑去。
劉才的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南下勤王的首功就在前面,他怎麼不可能興奮。想到家族中一些人醜惡的嘴臉,他心裏便是一陣冷笑。現在他已經開始考慮以後,該在呢么對付這些人了。但是其他的因素他卻沒有考慮在裏面,包括帝都周圍的胡騎。
兩萬多大軍開始紮營,但是到處都是亂糟糟的,一片混亂。劉才剛剛下馬,便有個將領來到了劉才了面前。只見他一臉的憂色,對著劉才說道:「劉將軍,還是讓士卒起來布置一番吧,最起碼的柵欄、鹿角還是要立起來,要不然有敵人……」
在戰馬上賓士的胡騎獰笑著,好像下面不是一個有人組成的方陣,而是一塊豆腐,輕輕一碰便碎掉。「噠噠噠……」馬蹄聲不斷扣打在眾人的心臟上,連陳華也不能避免。眨眼的功夫,前面的胡騎便一頭撞了過來。
但是一些硬氣一點將領,卻是開始就地抵抗了起來。其中便有之前,跟劉才建議豎起柵欄和鹿角的那個將領。那個將領叫陳華,剛剛他一定到響動,就知道不好。知道最擔心的事情,終究來了。拿起他的達到,陳華快步走了出去。
但是絕大部分的士卒還是埋著頭,拚命的朝著前面跑去。「啊……啊……啊……」慘叫聲從後面出來,眾人心裏明白,剛剛停下來的士卒已經死了。他們的慘叫聲,好像給前面的士卒加了雞血,他們跑得更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