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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五章 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二)

第八百二十五章 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二)

「反正我記憶當中,明代的制墨家沒有一個相似的!」
見趙學義一時半會也好不好,吳叔就有些好奇的問道:「小琛,這塊古墨是你從哪得來的?」
楚琛愣了愣,隨後問道:「怎麼說?」
聽了兩人的對話,劉思哲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這讓他心裏覺得有些驚訝,雖說趙學義主攻的不是文房四寶,但就憑趙學義多年的鑒定經驗,一塊古墨怎麼著也能看出點門道來,但現在卻一問三不知,他怎麼可能不覺得奇怪?
因奚家的墨實在上乘好用,受到當時精書法,善繪畫,通音律的南唐李後主李煜的高度讚揚,李後主遂對奚鼐家族恩賜了自己的李姓。
這時,朱大富也把那塊古墨放回了盒中,此時他的神色有些凝重,見此情形,劉思哲好奇之下,連忙向那塊古墨看了過去。
楚琛聞言笑罵道:「去!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有那麼容易被拐跑嗎?」
「其紋如犀?!」聽了劉思哲的感嘆,趙學義就沉思了起來,過了半響,他的臉色突然大變,嘴裏更是發出了一聲驚呼。
朱大富回道:「我知道,你是覺得這塊古墨應該很不一般,覺得自己佔了便宜,就饒對方一馬。但話又說回來,對方肯定看不出這塊古墨的好壞,也就是說,在他心裏,他覺得他是用千把塊錢,就換到了幾十萬。這種一本萬利的事情,你說他今後會不會再做?」
奚鼐的制墨技術傳到孫子李廷硅時有了更大發展。李廷硅也在繼承祖輩技術的同時,努力創新。
趙學義搖頭道:「漆衣流行的時間你應該也知道,以這塊古墨的堅硬程度而言,我覺得製作時間最早應該只能到達清晚期,但從歲月沉澱的痕迹來看,又讓我覺得,這塊古墨的製作年代至少應該有五百年以上……」
聽到這裏,吳叔也皺起眉頭沉思起來,片刻后,他就說道:「那會不會是古墨的製作材料和工藝特別好的關係,所以這塊古墨才能歷經了幾百年之後,還能如此堅硬。」
說完,他就把古墨拿到手中。同樣用放大鏡仔細觀察起來,不過一看之下。他的臉上就露出了訝然、遲疑之色,眉頭緊鎖,好像遇到了什麼難題一般。
「這塊古墨嘛,肯定是老的。」趙學義回道。
但現在他才明白。同情心泛濫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好心辦壞事。就是自己現在的寫照。就像朱大富說的那樣,用很少的代價換取了高額的利潤,想來這對許多人來說,都沒什麼抵抗力吧!那以後對方再做這種事情,他算不算是推波助瀾了?
此時的劉思哲,就有些不明所以了,他實在想不明白,怎麼他不過說了一句話,就引起大家這麼大的反應。
趙學義攤了攤手道:「我現在只是覺得這塊古墨的質地非常的出色,至於其它嘛。我實在是拿捏不準!」
吳叔笑道:「小劉你怎麼過來了?」
趙學義點了點頭:「這也確實有可能,但這樣的古墨一般都是名家所作,現在描金和款識又磨損的這麼嚴重,根本看不出來到底是誰製作的。」
楚琛呵呵一笑:「你不是也讀了好幾本介紹古墨的書籍嘛,就想不到『其紋如犀』是對哪位名家製作出來的古墨的褒獎?」
朱大富接過話道:「是啊,這種事情就別管了,咱們還是來研究一下,這方古墨到底是哪個時期的作品吧。對了。老趙,你到底看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沒?」
「還有呢?」朱大富接著問道。
看到楚琛表現出來的糾結之色,吳叔就說道:「好了,小琛你也別多想了,如果他能本分做生意的話,也不至於想出這種主意了。就算沒有你這事。他既然想出了這種辦法,以後有機會還是會實施的。老話說的好,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結局怎麼樣,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楚琛呵呵一笑道:「這事就不去說它了,我反正也是落個心安嘛!」
楚琛剛說了個開口,就見劉思哲走了進來:「吳叔,您幾位也在啊!」
「嗨!」劉思哲雙手一拍:「琛哥,不是我說你,你心腸實在太軟的,那種情況,怎麼不把玉牌拿下來呢?我跟你說,你這麼做,老頭的兒子肯定只會笑你傻冒,根本不會念你的好!」
「那和制墨家對比一下呢?有沒有製作手法相似的?」吳叔又問道。
「這可說不準!」劉思哲嘻嘻一笑,隨後就問道:「對了,你們這是在幹嘛?」
「難道大致的年代都看不出來嗎?」吳叔皺著眉頭問道。
「其實,我覺得……」
見上情形,吳叔就有些奇怪的說道:「老趙,你雖然對文房用品研究的不深,不過對於古墨的鑒定,多少有些認識吧,難道除了能夠看出它是老墨之外,其它一點都看不出來?」
他經反覆研究和無數次的實驗,發明了新的配方:松煙一斤、珍珠三兩、玉屑一兩、龍腦一兩,和以生漆、鹿角膠、珍珠、犀角、藤黃、巴豆、桐子油、麝香、冰片、梣、木皮、石榴皮等物,搗十萬次。
「喏,老趙看過了,結果一問三不知!」吳叔哈哈一笑道。
說到最後,劉思哲差點激動的跳起來,這也是因為,李廷硅墨實在太過有名了,他也是熱愛書法之人,有時候做夢都想要擁有一塊如此好墨,不過這種墨現在除了寶島故宮之外,想要再找到一塊,可以說比登天還難。
趙學義搖了搖頭:「這塊古墨表面的描金都已經磨損的差不多了,而且這塊古墨又沒有漆衣,我實在很難判斷的出它到底老到什麼時候。」
「這到也是!」劉思哲微微一笑,隨後問道:「那現在這塊古墨怎麼說?知道年代和製作都沒?」
劉思哲笑嘻嘻的說道:「我們和琛哥中午吃過飯之後,一起過來的。剛才琛哥跟著一個老頭進來了,就把我們撂在了隔壁,左等右等都不見他的身影,大家就派我來這邊看看琛哥是不是被那老頭拐跑了!」
朱大富對此並不認同,說道:「小琛,這事我就要說你了,你這麼做其實不是可憐他,而是害他!」
楚琛微微一笑,就把剛才的事情複述了一遍,吳叔和朱大富聽了也不禁連連搖頭,感嘆不已。
趙學義聞言笑道:「老吳,咱們是一百步笑五十步,這塊古墨留下來的信息這麼少,我到不相信,你能比我好到哪裡去!」
唐時制墨的代表人物叫作奚鼐。據說他所制的墨不但黑而發亮,而且還有香味,所以就形成了品牌。當時國內書畫界都趨之若鶩。為了維護品牌,奚鼐在他制的墨體上都印有「奚鼐」二字。
早期的墨都是天然石墨,書寫后極易脫落。人工制墨大約始於西周。大規模製墨則是在漢代以後。到唐朝時制墨技術已臻於完善。
聽到這裏,楚琛不禁覺得有些慚愧,他先前之所以把這事輕輕放下,確實像朱大富說的那樣,是因為覺得自己已經佔了大便宜。再加上老人看上去確實挺可憐的樣子,也就不再計較這些了。
現在,近在咫尺的一塊古墨,很有可能是李廷硅墨,他怎麼可能不異常激動?
此時,趙學義也已經把古墨看完了,他說道:「要我說,小琛你就是好說話,他既然做的這麼不地道,你就應該把那塊玉牌也拿下來。」
「你們這是怎麼了?」
所以他做的墨,膠不變質、墨不變形,質量大大超過了爺爺和父親,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於是又形成了新的品牌「李廷硅墨」,簡稱「李墨」。
「琛哥,你們這是幹嘛呢?」
楚琛撓了撓頭,憨笑道:「我這不是不想和他們同流合污嘛!」
聽到這裏,朱大富就沒好氣的說道:「說了半天,你就說了些這樣的廢話。換我來!」
奚鼐家的制墨廠是個有名的家族企業,祖孫三代延綿經營,且技術不斷改進。唐末至五代十國時,由於社會動亂,奚家舉家遷至歙州居住。這裡有漫山遍野的黃山松,是制墨最好的原材料,一家人便在此繼續干自己的老本行,生產仍然不衰,名氣也越來越大。
吳叔和朱大富,哪個不是博聞強識之人,他們聽到趙學義的驚呼聲,當即也都明白了其中的含義,表情也都顯得相當的震驚。
楚琛雖然從異能給出的結果中,對此已經有所猜測,不過當大家都往他猜測的方向想時,也情不自禁的激動了起來。
「咦,這塊古墨有漆衣的啊,而且漆衣斷紋看上去好像犀角的紋路一樣,實在有些奇怪啊!」
「其紋如犀?」劉思哲沉吟了片刻,才想了起來:「其堅如玉,其紋如犀,寫數十幅不耗一二分也,這不是古人對李廷硅墨的讚譽嘛!等等!你們不會是說,這塊墨就是鼎鼎大名的李廷硅墨吧?」
「這不就是你說的那個老頭留下來的事情嘛……」楚琛笑著把經過又複述了一遍。
趙學義連忙把朱大富指的那塊古墨拿到手中,仔細打量起來。不過沒一會,他就情不自禁的輕咦了一聲,眉頭緊鎖,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得複雜了起來。過了片刻,他又拿出了放大鏡,對著墨錠一點一點的反覆觀察。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