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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預展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預展

但這裏畢竟不是楚琛的地盤,而且主辦方在法律上並沒有違規,他就算想管也管了不了。
「好哇!你小子盡開我玩笑!」過了片刻,趙齊瑞總算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指著楚琛笑罵了一句。
趙齊瑞聞言有些興奮的問道。「真是的張大千?」
相比起剛才的瓷器、青銅器等物,這裏的書畫作品雖然不少。但名家的作品就只有石濤的《五百羅漢圖》手卷,以及金農的《墨竹圖》。
目前,書畫界普遍認為金農親筆畫作的數量不足所傳世畫作的十分之一,市場上流傳的金農畫作,90%都是代筆畫或者贗品。同時,金農代筆畫作的藝術水平差別極大,這是因為他請的人並不相同。例如。同是畫梅花,金農的學生羅聘、項均和汪士慎等人的風格差異很大。
要知道,這場拍賣會可不光是只有國人參加。現在展廳里都還有兩位黃頭髮藍眼睛的老外在那拿著放大鏡研究。到時,這些東西如果被他們拍走。而且又是合法的流散到了國外,楚琛想想就覺得有些氣憤。
「我覺得可能性很高。」楚琛說道:「您看這幅作品上的竹子,作者以戰掣之筆來展現風竹,猶如柳葉翻飛,有迎風作笑之態,橫空入雲之概……」
「什麼意思?」大家聽了這話,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在我國書畫史上,代筆畫作數量最多,問題最複雜的。首推董其昌和金農二人,而和董其昌對找旁人代筆作畫諱忌莫深不同,比他晚生一百多年的金農,卻高調宣稱自己的畫作大都是代筆。
展館里的客人並不多,這一點和本次參加拍賣會的人不多有關,當然,最主要則是因為許多客人上午就來看過了,下午人少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母女倆這樣已經司空見慣了,楚琛接著解釋道:「金農的竹畫,是以書入畫,由於有了此前幾十年書法的功底,所以風格尤為古樸。和前人或當時其他畫竹名家瀟洒清麗的竹畫相比,有一種別樣的風致。比如說,他自稱……因此,我認為這幅作品是真跡的可能性很大。」
楚琛笑著打趣道:「舅舅,既然您喜歡,那我就讓給您了,至於師傅那我幫您解釋,他肯定不會責怪您的。」
高宜雅插話道:「可是這麼畫未免也太怪了吧,如果確實是真跡的話,那金農這人肯定是個怪人!」
再結合劉老之前給他的資料,楚琛基本可以認定,這幅畫應該還是張大千的仿作,而異能給出的結果也正是如此。
這些都是石濤獨有的特色,但在這幅畫作上卻並沒有比較好的呈現出來,這不應該是真跡應有的表現。
過了一會,楚雨蘭開口問道:「哥,我聽說金農的畫作,很多都是他請人代筆的,這幅畫是不是也是這樣啊?」
「回家收拾你!」高宜雅冷冷的看了趙荷妍一眼,而趙荷妍則縮了縮脖子,心裏卻並不在意。
楚琛笑道:「這可不是假畫,而是一幅仿作,而且我覺得作者應該就是張大千。」
由於今天有拍賣會的預展,因此,大家只是在這條著名的美食街享用了一番本地美食,又在附近的景點小小的遊玩了一番,接著就來到離這裏不過五分鐘車程的一家私人會所。
手卷的風格,也確實是石濤晚年的繪畫風格,但給楚琛的第一印象,就是這些羅漢的表現方面雖然好像是石濤的真跡,但氣韻方面卻要差上一些。
這個時期,石濤所畫山水,筆法恣縱,淋漓痛快,粗獷處濃墨大點。縱橫恣肆如急電驚雷,細微處慎密嚴謹,定無虛下。他敢於突破前人的陳法,如用赭代墨皴擦山石,用石綠作米點,用藤黃、胭脂作雜點描繪灼灼的桃花,都是前人從未用過的方法。
趙荷妍聽到這裏,咯咯笑道:「居然把馬畫成豬和狗,他難道還是小朋友畫畫啊!」
這對楚琛他們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不然那麼多人圍著一件拍品,想要看清楚實在有些不便。
而且,這幅作的紀年為1694年,這個時間正是石濤的繪畫創作高峰期。
趙齊瑞聞言驚訝的說道:「真跡?你是意思是說。這幅畫是金農自己畫的?」
作為這次來濠境的任務之一。楚琛當然是先鑒定石濤的作品。這幅手卷作品,有部分內容參照的是南宋周季常所繪《五百羅漢圖》這個版本。當然,雖說名字叫《五百羅漢圖》,實際畫中的羅漢有八位,比周季常的版本要多三位。
但看到最後,楚琛的臉色這有此不太好,這是因為其中一些拍品的出土痕迹比較明顯。來歷也就不用多說了。
楚琛點頭同意,隨即就邁步走向了旁邊那幅金農的《墨竹圖》。
趙齊瑞眨巴著眼睛,有些不信的問道:「真得?」
這次的拍賣會並不向普通人開放,因此,門衛檢查起到也比較嚴格。到了門口,楚琛和趙齊瑞都拿出了各自的請柬,一番仔細的檢查登記之後,門衛給了楚琛他們每人一張臨時證件,又講了一些注意的事項,才微笑著示意他們可以入內。
這家會所的裝修風格比較偏向商務一些,大家走進會所,就有服務員帶領著大家前往預展的展館。
楚琛笑道:「這到不是,他的動物畫主要是取自漢代畫像磚上的走獸,他的人物則移植自龍門石窟中的飛天、羅漢、本尊等佛教造像。他對自己的人物畫很自信,認為水平應當在張僧繇、陸探微的級別,同時以『開後世多少宗師』的題跋,宣稱自己可以開後世畫壇很多的門派。」
楚琛沉吟了片刻后,說道:「我覺得應該是幅真跡吧。」
「這可說不準,我只能說可能性很高。」
楚琛笑了笑,隨後有些好奇的問道:「您怎麼突然又感興趣了?」
高宜雅眼睛一瞪,正準備出言教訓時,趙齊瑞就說道:「好啦,好啦!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場合,多沒禮貌啊!」
接下來。青銅器以及玉器之中,出土文物占的比例還更多一些,這更讓楚琛覺得氣憤和無力,直到書畫作品那裡才好一些。
高宜雅斥道:「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他是有真本事,又不是自吹自擂,有什麼不對的?你如果有本事,也可以這麼說,保證沒人說你二話。」
「不就隨便說說嘛,這麼嚴肅幹嘛!」趙荷妍輕聲嘀咕道。
看到楚琛一直悶悶不樂的模樣,趙齊瑞就輕聲說道:「在這些人的眼裡只有錢,其它東西一概不會管,所以種事情真沒什麼好生氣的。」
「行,沒問題。」
好在,金農代筆畫的款識多是他自己題寫,而且金農喜歡題長跋。款字的真假是現在區別金農代筆畫與完全造假贗品的重要尺度。
「當然是真的,這事我還能騙您?」楚琛憋著笑說道。
他們首先看的是瓷器,一圈下來,楚琛發現這裏的拍品都是市場上的搶手貨,光以瓷器來說,宋元明清的都有,而且都是名窯或者官窯的作品。
楚琛笑著攤了攤手:「我怎麼開您玩笑啦,這畫本來畫著就不錯嘛,只要價格合適,拍下來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楚琛笑著解釋道:「這還就是金農真跡的特點,從金農的真跡來看,他的畫好像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和古人差別極大。簡要說來,就是造型怪異,用筆樸拙。比如,他畫的馬,有的像狗一樣,有的像豬一樣。而他的筆法更是像被風吹動的韭菜一樣,有很多節,看起來很怪異,完全是他的獨特創造。」
「別多想。」趙齊瑞拍了拍楚琛的肩膀:「這世界強者為尊,只要咱們國家強大起來,這些東西總有一天會回來的。至於咱們,只要做好自己。為國家貢獻一點力量就行了。」
趙齊瑞撇了撇嘴:「假的我拍下來幹嘛?」
楚琛點了點頭不再多想,接著就繼續鑒賞剩下的拍品。
不過,這個結果也就楚琛看出來,就說趙齊瑞此時就對這幅畫作讚賞不已,十分可惜的表示,如果不是楚琛要拍下這幅畫,他就下手了。
趙齊瑞環顧了一下四周。見他們周圍沒人,就說道:「這可是張大千啊。就算不是真跡,也具有投資和收藏價值。如果你真不想拍的話。那我就下手啦!」
至於解決方法,除了自己花錢把一些重要的東西買下來之外,最多也就抬高一下價格,讓那些老外多花點錢,雖然這還是會讓主辦人得利,但總比眼睜睜的看著老外輕鬆的拍下這些文物要好一點。
趙荷妍一臉好笑的說道:「這人未免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吧?我覺得他應該就是自戀狂。」
「這……」趙齊瑞顯得很心動,好一會才有些遲疑的說道:「還是算了吧,搶他老人家的東西,總有些於心不忍啊!」
楚琛嘿嘿一笑道:「這有什麼於心不忍的,反正他又不會要這幅畫。」
接下來,大家就開始鑒賞這些拍品。
按說。代筆畫的大量存在,自然會影響到畫價的走高,但金農的傳世畫作。卻在當下的拍賣場上,違背常規地率創新高。也算是一個比較神奇的現象。
楚琛苦笑道:「嗯,這事我明白,只是看到這些。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