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死魚
表弟一驚，道：「殭屍還不簡單嗎？上次那高中里不是說桃樹下面又金線棺材，裏面不就是殭屍嗎？」
一旁的大人都驚了。這桃花開的天氣，都是二三月。我們這裏二三月熱不熱，冷不冷的，孩子也不會下水玩啊，怎麼就落水了呢？
等人走近了一看，那隊伍里打頭的不正是李叔嗎？世界好小啊。不過想想也是，二叔說過這附近懂行的也就他和李叔。那個老鍾是真裝逼，還是假裝逼還有點考究。
子萱的家長最著急，他爸爸已經脫了棉衣就跳下水裡去。岸上的人也都焦急著看著。男人一個個都皺著眉頭，看著水裡似乎不太對勁的模樣。一個大人，拖一個六歲的孩子應該不難啊，可是偏偏扯不上來的感覺。
李叔也看到了湊熱鬧隊伍里的我，但是沒有跟我說話。就看著他在河邊，擺了貢品，燒了香。
（親們，網路上確實有網友會上傳家裡祖傳風水道法類珍本的掃描版的。有興趣大家可以去看看。）
大家正準備散去，村裡的人請李叔回去吃飯，李叔卻走向了我，笑眯眯地說道：「這不是金子嗎？今天來……」
但是我們堅持，老校長也只能同意明天讓我們見到那幾個男生。之後老校長問：「那現在怎麼辦啊？」
「我怎麼知道，說不定人家戀屍癖，想找個殭屍談戀愛結婚呢？」我說著，「我們找到殭屍的話，就可以反過來找到暗中人。」
大家又是一陣忙碌，給孩子脫光了衣服，用男人的大棉衣包起來。幾個下水的男人就只能這麼滴著水，烤烤農戶給我們生的火堆了。
對啊，純陰命和純陽命的人很多，而殭屍不是遍地開花的。那麼多事件都發生在我們這附近，不可能是巧合。那麼就要考慮是不是那殭屍就在我們附近，他想就近取材了。
李叔開口就說道：「一個懂行的徒弟，別看她年紀小，還是個女孩子，厲害著呢。」
我哥問：「那他要殭屍幹嘛？」
玩了一會，中午快要到了。大家就按計劃，
我傻乎乎地說：「我們明天去種桃樹？」
「好巧啊。」我說道。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啊，當寫小說呢？這明顯就是有人故意的。堂弟也察覺了不對，問道：「那幾個高中生的資料呢。我們想去問下他們。」
剛說到他們學校，他就主動送上門來了。是巧合還是設計？不會是暗中人連我今天會看到這掃描稿都算到了吧。那他真是神仙了。
其實吧，我哥特別想留下來，可是我堅持讓他帶寶寶回家。這種事情孩子最好不要在場。
「來玩的，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巧啊。李叔，怎麼我出現的地方你就出現呢？」
周末，難得的艷陽高照。
我們帶著寶寶去郊外拍照。我們小區組成了一支寶寶攝影隊，一共六個寶寶，有大有小。攝影師……呃……全是攝影愛好者，一起去玩的，就九個人。
終於一切都穩定下來的時候，火堆旁的男人就說起了在水裡的事情。他們說，在水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扯著孩子，跟他們拔河一樣。要不是我們丟下繩子，他們還拔不過呢。
一聽這個，我就來了興趣。大家邊吃邊商量著，最後回去三輛車子，留下一輛車子，留下的也就三個攝影師是三個男人，就我一個女人。
一群人坐定，保安主任先介紹跟他一起來的那個矮矮的男人。說那是那所高中的老校長已經退休的。我們小區離那高中也近，加上上次小區里的事情，要打聽我也不算難。
孩子一醒就哇哇哭著，嗓子聲音都不對了。應該是被水嗆著的。
堂弟理虧，呵呵陪著笑，說絕對跟著我。我這才氣順地把那列印稿拿了出來，大家一起研究。
等客人都進來了。我們那邊飯桌也撤了，都轉客廳里來。保安主任看到堂弟兩眼放光啊。如果不是了解，我甚至會覺
套一句哲理：存在就有它的必然性。只是我默默將寶寶抱得更緊了。
然後就看著李叔把貢品中的白米飯連碗倒扣在河邊。這個叫倒頭飯，就是吃了你就走，或者你就安分一點。就是給他一個下馬威的意思。但是有些地方，倒頭飯就是一般的拜貢也會用。我們這裏一般的拜貢是不用這麼做的。
我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我命都快沒了。還聰明呢。保命要緊。」
他把筷子，雞丟入了河水中。就是燃鞭炮，一陣鑼鼓之後，就結束了。
我哥眼睛瞪大了：「喲，我妹聰明啊。」
表弟說道：「就算現在知道了他要這麼做，可是有什麼用呢？我們又不知道他是誰。又不可能靠著這些就去報警。」
突然想起了堂弟說的，帶孩子在野外一定要注意的地方。這裏這麼多桃樹也不怕，我就悄悄折了一小枝桃枝，放在寶寶衣服上的蝴蝶結里。再將我的手鏈套在了她的腳上。
這河附近的孩子也經常過來釣魚，天熱也游泳。也發生過幾次這樣的事情，好在有大人在拉了上來呢。
一陣念念有詞，有聽不出說什麼。先生的這些什麼咒啊的，就是我表弟念個英語都沒人知道的。何必去深究他到底是在說什麼呢？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是剛才大家都沒有提到孩子們見到的很大條的死魚。這樣的事情最多出現的是在鬼故事里。如果是以前，也就當孩子看到死魚下了水，被滑了。可是現在我更相信，那死魚是……那種東西。
現在已經知道了，暗中人想要煉小鬼，而且指定是用純陽命的女孩子或者是純陰命的男孩子的魂。還知道，人家是高手啊。
老校長嘆了口氣：「是幾個男生調皮罷了。」
自從在河邊再次與李叔相遇之後，我對李叔是越來越疑惑了。這座城市這麼大，哪裡可能這麼巧啊，一次兩次三四次都遇到了他。
唉，從來沒見過他們又電視里的那種大場面。不過還是那句
我也只能列印了關鍵的那幾頁，想跟堂弟商量一下。人家可好，去表弟那邊玩去了。
又有兩個男人脫了棉衣下去了。我哥也跑回了車子，把當初進桃花山的時候，準備著要是車子陷在山路上，就用來拖車的粗繩子拿了過來，就往水裡拋去。
吃飯的時候，大家被這麼一鬧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好心情，只想著匆匆吃飽了好回家。那農戶就跟我們說，那條河前幾年死過人。被人謀殺的，綁了石頭沉了水底。等發現的時候，都已經是好幾個月後，繩子斷了，人浮上來。早就不成人樣了。
我說道：「我們可以反著推理啊。現在已知，他需要純陽命的女孩或者純陰命的男孩子的魂來煉小鬼。那麼他的目的就是復活殭屍，控制殭屍。那麼我們反過來看，他需要兩樣，一個是純陽命的女孩子或者純陰命的男孩子，二，他需要一個殭屍。」
晚上，我讓他和表弟一起過來吃飯。當著我哥，堂弟，表弟的面就發飆了。二叔讓他來市裡可是保護我的啊，又不是讓他來這個吃喝玩樂的。
等大家都回去了，我臭美地拍了幾張，就看到村子那邊熱熱鬧鬧的有人過來了。敲鑼打鼓的，還真想那麼回事。
幾句寒暄之後，切入正題了。那老校長說，幾個高中生趁著學校搞活動，給女生宿舍門口那桃樹澆上汽油，燒了。等人發現去滅火的時候，桃樹也燒得差不多了。
加上孩子的家長，嘎然成了一條自助游車隊了。
我馬上聯繫了那網友，人家的答覆竟然是，這書是家裡的，太爹的，太爹人早就不在了。他也沒學過這個，也不懂。
大家點了兩桌子飯菜，就等著開飯了。我就抱著寶寶在一旁追著黃黃的小雞仔，聽著寶寶咯咯笑著。
那小河別說，水還真清呢。
農家終於緩慢的上菜了，大家招呼著孩子回來吃飯。就在這個時候，聽
攝影師選的地點是在郊外的桃花山上。那地方也不算很遠，也成了一個風景區類型的果園。桃花山還真的很好看那。特別是那粉粉的桃花映著孩子粉嫩嫩的小臉，要多可愛有多可愛。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桃花高，寶寶矮。很多照片為了好看，都是家長抱高孩子，只拍孩子的特寫，看不到家長的。
要是我們留下來的話，下午就能看到有人來這個做法事了。因為附近村子里的人請了先生過來。
李叔的笑一下僵了，上次在老家，我們老家那麼多人圍攻他一個，他走得還真叫落荒而逃啊。我可沒有忘記，想要害我的人里，也許就有李叔。暗中人還沒有出現的事情，我可不能掉以輕心。
大一點的孩子有三個，都是剛上小學的，六七八歲的樣子。他們得到了父母的允許，都到一旁的小河邊玩去了。
「我……人家請我來的啊。」
我的工作就是泡在網上的，自從知道了這兩個已知條件之後，我就開始留意網上這方面的信息。
我就疑惑了，那桃樹那麼大，怎麼就燃起來了呢。
我一聽，臉白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啊，我在一個論壇上，看到了網友上傳的家族裡的手寫本的道法類書。雖然看得不是很懂，但是其中有提到用純陽命女孩子或者純陰命男孩子的血可以讓殭屍蘇醒，用他們的魂煉的小鬼，就可以控制那個殭屍。
一旁的村民圍了過來，一個老人家看著我問李叔，我是誰。
這個事情，我並不打算去管，就想那高中里的那個小佳一樣。很多學校都有這樣的東西存在，只要他們不會危及別人，他們就沒有危險性。我們也不可能就變身奧特曼一樣，到底去把他們消滅了。
一旁人馬上就是目光怪異地看著我，我圓眼一瞪：「我才不跟你們這幫道士是一起的呢？我才不要當什麼師太呢！告訴你，李……李叔，」接觸那麼多次，我還不知道他名字呢，「要是讓我知道要害我的人
他是觸了我逆鱗了。我轉身就走，身後的人一個個傻愣著。邊走我邊覺得我剛才的話說重了。要是暗中人不是李叔，那麼我不是很尷尬嗎？不過聽著身後沒點聲音，估計他們不知道什麼是菊花。
我們也急忙過去湊熱鬧了。
傳說，一些在河邊枉死的人，會在水邊化作死魚什麼的，吸人人靠近它，然後把人帶入水中，托如水底。
我哥看著我笑道：「這裏這麼多人怕什麼啊。」
水裡的男人扯著繩子，岸上的大家再幫著拽，這麼緊張了幾分鐘，終於把人都拽上來了。那子萱嗆了水，正好這些家長里有個當護士的，幾下就給弄醒了。
正在我們高興著一個新突破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那在客廳喂著寶寶的阿姨打開了門。聽著陌生人說話問我在不在家。我急忙出去看看是誰來了。一到客廳就愣住了。那門外站著的不正是那高中的保安隊長嗎？就算我不記得他了，那保安的衣服他還沒換呢。
這水鬼也一樣，中國那麼多河流湖泊，多的是這樣的事情，要是每一件都管，那日子不是很累嗎？
「求個安心。」我說道。其實這些事情很多時候都是求個安心罷了。
一旁的孩子都嚇得白了臉。就有媽媽吼著自家孩子了。那兩孩子哭著說道，他們在河邊看小魚，就看到了水邊有一條大大的死魚，就像帶回來給爸爸媽媽看的。
老校長繼續說道，那幾個高中生被處分了。但是那桃樹就剩個枯黑架子在那裡了。桃樹的重要性，那些新上來的學校領導並不知道。但是老校長卻很重視這個問題。跟現在的校長說了，這件事，交給老校長處理。老校長聽說了堂弟他們的事，就找上門來了。
雖然不肯定，但是我們都知道，那桃樹下面很有可能就是一具殭屍啊。就像剛才我們推論的一樣，暗中人想要純陽名的女孩子，或者純陰命的男孩子的魂和血來讓殭屍蘇醒，控制殭屍。而現在他們唯一知道的一具殭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