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墓碑（1）
飯桌上，堂弟把事情又說了一遍，我哥聽著都有些怕了。李叔還算鎮定，不過也表示是一個難度挺大的業務啊。
表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讓他們好好說。這一說，說得我寒毛都豎了。
堂弟白了我一眼，指指那一期的房子，道：「那邊的房子有問題。」
堂弟收了羅盤，掏出了手機，然後就對著手機說道：「你過來一下，就那臭水溝旁，你們家的小區。一期2棟。你信我，就快點過來。」
回去的路上，堂弟一直要求他開車。我也就樂得清閑的，坐在副駕駛上吃沙梨了。
他們住上面老人不高興了。不過現在這一樓看樣子也賣不了了。讓這個單元的人一起集資，在一樓給老人立個碑，算是給老人住在一樓了。可是之後，這個單元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死了好幾個人。
一個多星期之後，堂弟打電話說讓我去接他。其實吧，他沒有義務這麼守在我身邊，而且二叔現在雖然說出院了，但是家裡還是要人看著的。
表弟沒什麼實權，就是一公子哥。但是下面的主管多少認識，也想著巴結吧。堂弟下了車子，就對那男人說道：「讓那樓梯大門開開，我們進去看看。」
等車子來到人家小區門前，那保安一下把我們車子攔下了，就問道：「找誰的，登記一下。」
先是一個高中的小丫頭，摔下樓梯死了。然後就是一個老人心臟病突發死了。之前兩個吧，大家還覺得生
晚餐還是在我家吃的。我去了菜市場，堂弟去買他的東西，晚餐的時候，我哥和李叔都過來了。
門開了。樓梯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一樓原來還應該有兩套房子的，可是在樓梯旁，卻直接用磚封死了。一樓的房子除了車庫，雖然一般都不怎麼好賣，但是也有人願意買來開個小商店，或者租給別人住的啊。怎麼就封死了呢？
堂弟頓了一下，才說道：「那不是灰塵，那是怨氣。灰色的怨氣罩著整個一期呢。你都能看到了，那看來這事大概會鬧得很大吧。」
堂弟馬上問道：「你也能看到那一期被東西罩著？」
先說說我車子剛開出門沒多久之後的事情吧。
我聽著他說，看著前面的房子，那灰濛濛的不是灰塵嗎？
我聽著越看那封死的牆，越害怕。逃跑的心都有了。只是外面一個人都沒有，還不如在這樓梯里還有幾個人呢。我悄悄拽住了堂弟的衣角，怕啊……
他一下從他那騷包的跑車上下來，堂弟就說道：「兩萬塊，我幫你搞定。」他用下巴示意那地上的香燭紙錢。
堂弟掏出了羅盤，我也湊了上去。只看到羅盤的指針不
車子漸漸進了市區。突然堂弟靠邊停車了，就下車了。我疑惑著跟著下了車子，隨著他的目光看去，那正是表弟家的樓盤。我問道：「看什麼？喜歡這裏的房子啊。行啊，讓表弟留一套給你當聘禮吧。」
回到老家，我也不多停留，看了二叔，送了點保健品，就讓堂弟跟我走了。二嬸還一直說堂弟麻煩我什麼的話，還給我們裝了兩隻土雞，一些長得就很難看的野沙梨。
我還特意自言自語了一句：「住一期的人怎麼晒衣服啊。白衣服都能晒成黑衣服了。」
2棟就是那種7層的小樓，樓梯間有著防盜的大門。羅盤的指針就指著那大門。
我們城市本來就不大，加上表弟估計也就在這附近，十幾分鐘之後，就到了。
小區都這招。要是壞人會心虛，但是對於我這種從小住小區的人來說，那是小意思啊。我從車子里探出頭來，說道：「找2棟的張老師。」車後面的那兩隻雞也很配合地咕咕叫了兩聲。這年頭給老師給禮那的很平常的。而這小區附近就有一所小學，裏面住著老師不稀奇。張姓是大姓，整個小區有個姓張的也不稀奇。至於那個張老師是不是住在2棟，那我就不知道了。這小區本來就住著沒多久，還不時有人來裝修啊，搬家的，保安估計也還記不全呢。所以我漂亮的簽名，就這麼進
堂弟剛要上車，就看著二期那邊跑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一臉諂媚的笑：「喲，少爺來了。怎麼不通知一聲呢。辦公室談，辦公室談。這邊的事情，我會請人處理的。加大宣傳力度，不會耽誤工程的。」
表弟還是疑惑著：「這房子才剛開盤幾個月啊。能出什麼事啊？」
那天是陰天，我還特意看了下那樓盤。因為……呃……那樓盤是表弟他們家的。一期看上去還不錯，除了灰濛濛的感覺。好像那二期的粉塵都飛一期那邊去了。
以前都是堂弟自己坐車來的，這次卻非要我去接。估計這又和表弟鬧彆扭了吧。
上了車子，我就嘀咕著，看什麼看啊，我寶寶在家醒了找媽媽怎麼辦啊？而且那地方粉塵那麼大的，一期的房子都被粉塵罩住了。去了回家還要從頭洗到腳一遍呢。
大家也不知道表弟和堂弟誰的小老闆，就圍著他們兩都說了一大通。
這裏的房子採取的是高低相對的格局。一些二十幾層的電梯樓之間，有著一樓七層的矮樓。這樣不影響採光，而且也形成了物業價格差，讓客戶多點選擇。
這件事大家放映到了物業那裡，都說要退房。可是物業不信這個啊，就是不給退。要麼自己搬走，要麼住著。這種事就是告到法院，都不可能給退房的。
「嗯。」堂弟應著，然後點上了一支煙，「今晚別指望睡了，給李叔打電話，估計今晚搞不定還會死人的
堂弟說有問題的意思那就是……「有鬼？」我問道，「這大白天的，還能看出鬼來？」
我們剛進去，就看著三四家人都圍了出來，嘰里呱啦地說要退房！說這裏沒法住了。
堂弟馬上推推我：「上車啊，去看看。」
「給表弟？」
堂弟走到那牆面前，拍拍那牆，摸了摸，然後就說道：「晚上我們過來，現在先去吃飯，買東西。」
「二期那麼大的灰塵飛過去，還能看不到啊？」
堂弟馬上臭下臉：「不信我就算。姐，回家，我給你燉土雞湯。」
那住戶說了一句：「正好我們都要退房呢。」
那男人連忙上前按了門鈴，讓樓上的一家住戶給開門了。我聽到那男人是跟住戶這麼說道：「我們小老闆來看看這裏的房子。」
反正也就是四十多分鐘的路，我也就答應了。中午等寶寶睡了午覺，我才開車出去了。去了幾次老家，怎麼這也都認識路了。而且因為的農忙時期，那村裡的路都是剛修了一遍的，為的就是給收割機、鉤機、犁地的機器好開進來的。所以我的車子進來還算平穩。
堂弟還真在2棟前停了下來，下車看看四周。下午三點多，附近都沒什麼人。這種建設中的小區，也沒有我們那邊的小花園那麼熱鬧。就在堂弟停車的不遠處，地上就有著燒完的香燭紙錢的痕迹。看來這裏真出過事啊。
堂弟突然說道：「三萬。」
堂弟一走，表弟也匆匆離開了。
我們都愣了一下，不知道那三萬是什麼意思。堂弟接著對錶弟說道：「你打一天麻將都不止三萬了吧。三萬塊，我們幫你搞定。」
老家裡人多，二嬸也能照顧著二叔，秋收什麼的，這麼一個星期也讓族裡的親戚幫忙完成了。堂弟想到市裡來，我看有兩點。一，能藉著在我這裏，和表弟約會去。二，在市區里能掙點外快。二叔這麼傷著了，農村裡的那些看墳地啊，做喪事的，也不會請堂弟啊。這種事情，沒個四十歲，人家不信你的。在這裏，跟著那殯儀館的老宋都能分得比跟著二叔的時候多。而且市區殯儀館，還是天天有死人，天天能收錢啊。
我家本來就是在郊區，朝著老家的方向走，是直接出市區了的。車子開著十幾分鐘就能到城鄉結合部了。那地方，有一個大約十米長的橋，橋下是條臭水溝。在那橋過去一點，就是一個新樓盤，一期已經住人了，二期還在建設中。就是一個字，亂啊。
表弟一愣一愣的。我就添油加醋地給他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李叔也答應了晚上五點之前到這裏。」
這些人家住進來之後，就集體做了個夢，說是一個老人說他們佔了他的房子。他們就請了先生來看看。那先生說，著房子下壓著那老人的墳呢。當初征地皮的時候，大概沒有被遷走。挖地基也沒挖到。
我驚了，看著那地上的香燭紙錢，更是害怕了。怎麼都覺得發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