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狐狸（3）
我剛要走，堂弟就拉住了我，說道：「姐，你過來看看那墳。」
生過孩子的人都知道，婦產科的晚上的一點也不安靜的。孩子晚上哭著尿了餓了。而很多的順產，都是在晚上的。為什麼會這樣，科學有解釋。我寶寶也是順產的，凌晨四點二十八分。
表弟一個挺身就坐起來道：「老子就是攻！」
偶爾去一次兩次也就這樣了。
「真是小說看多了。」
堂弟道：「行了行了，現在沒那小鬼在，你可以離開了吧。」
「你們幹嘛去刨墳啊？」我疑惑著。
狐狸指著她一直看著的那座墳，說道：「上次那個小鬼就是站在那裡的。」
那個產婦沒搶救回來，家人接回去了。可是那鬧鐘有護士撿了放值班室上，他們家人沒有拿走。就那個晚上開始，婦產科夜班的護士，都說晚上四點多的時候，會聽到鬧鐘響。
堂弟也捧著兩碗粉葛粉過來，隨便說道：「姐，你的粉葛粉我煮完了啊。」
「血跡。一般的小鬼是不會吃狐狸的，何況還是狐狸精呢。那麼凶的鬼，也只有煉小鬼了。」
老鼠洞？想了想，說不定那就是狐狸洞。那洞口，別說，還真是濕的。像是水淹過剛退下的樣子。
小護士看著堂弟的目光還是有著閃爍，少女啊！小護士還帶來了一個同事，也是那裡的護士。
就算他不爽，也已經跟人家約好了。所以在那天下午三點，我們還是去了市中心
表弟又重新躺下，說道：「你試試看啊，一大早三點起床，去墳地刨墳，能不累嗎？我現在渾身上下酸啊痛啊。一會我就去按摩院睡覺去。人家小美女按得渾身舒服，才能好好睡覺啊。」
打了電話，他說他馬上就到家了。
工作日的下午三點，肯德基里的人不是很多。至少不用拼桌子。
我急急上車準備回去了。我寶寶還在家裡等著呢。而且這麼大半夜的在墳地走一圈，回去還要過火什麼的。要看到寶寶還要回到家洗澡換了整身衣服呢。
我皺著眉問道：「這是什麼啊？」
看著我哥和寶寶好好睡著，心中滿是幸福啊。為什麼就一定男孩呢？看看為了男孩子超生，大人小孩都沒了。一個家就這麼沒了。
跟小護士約了時間，我跟堂弟說了。
堂弟繼續說道：「反正現在就是得出了結論，那孩子被煉小鬼了。那暗中人這麼多次還沒有成功。我看他也是個三流的而已。搞不好真像當初猜的那樣，他撿到一本道法書，才剛開始學呢。要是讓我撿到了，我肯定比他厲害。」
我們回到家的時候，也都十一點多了，等把自己弄乾凈了，都十二點多了。
小護士跟我們說道，她這個月在婦產科
既然事情辦好了，堂弟就把手中的香都插在了地上，然後說道：「遠路回去，沿著插有香的地方走，跟著啊。」
堂弟卻還在跟那娘家哥說話，他問了那個墳的時候。
我哄著寶寶睡著了，就捧著一碗粉葛粉（當地特產，清涼好吃，死貴爛貴，兩百塊一斤。但是寶寶喜歡，外加蒸肉餅的時候放一點點，就能很好吃，還調理孩子身體。寶寶吃不完，我幫吃的），坐另一邊沙發上，就問道：「原來你是小受受啊，我還以為你是攻呢。」
娘家媽說：「村尾的阿祖媳婦，這個孩子是超生的。為了躲著罰款，就想自己在家生。生下來就說是親戚的孩子送過來養的。可是誰想到孩子難產了，在家生不下，眼看著要出人命了，才把人送醫院的。可是救護車還沒到，孩子出來了，卻是死胎。救護車來了，只把大人接醫院去了。結果大人也沒有活過來。那死胎被阿祖埋在這裏了。他老婆就在那邊。」
不過，他們應該沒時間這樣那樣的，一個澡，才十分鐘兩個人就出來了。表弟穿著堂弟的衣服，
問了阿姨，阿姨也說一早上沒有見過堂弟，那麼他應該出門很早的。他這是要去哪裡啊？
醫院的事情，都是比較邪門的。畢竟很多人在那裡離開的。
狐狸的目光看著那不遠處的一座墳，我奇怪地跟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月光下沒什麼特別的啊。就連剛才的那兩個磷火都不知道是燒完了，還是飄別的地方去了。反正看不到了。那座墳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的話，就是沒有墓碑，而且很小。這樣的體積，應該是一座很古老的墳了。可是偏偏那墳看上去還是新砌的，砌得也沒點水平。
我背後發涼啊。
我帶著寶寶一起去的，我們就選了離那兒童遊樂設施最近的一張桌子，把孩子放進去，讓她自己玩一會，我們就在那邊說著話，看著她。
表弟說道：「那個刀口一看就是高手啊。死胎那麼小，刀口也就那麼小。我猜是水果刀，或者是裁紙刀。反正一般的菜刀是弄不出來的。」
娘家哥一下就驚住了，臉上滿是害怕的模樣，低聲道：「那是……那是村尾阿祖家難產的孩子啊。」
我看著他那兩大碗，夠給我寶寶蒸一個月的肉餅了。至少十塊錢一碗啊。我氣呼呼地問道：「刨什麼墳去了，老實說！」
結果他是和表弟一起回來的。兩個人還是一樣的灰灰土土的，就是泥地
也就是說，四點多這樣的時候，婦產科這邊真正能睡著的人，沒幾個。那鬧鐘鈴聲很多人都聽到了。
「你怎麼知道這些？」
「給你找業務，你還嫌棄啊。哼！」
「老岑還跑這裏來了。」
娘家媽指了個方向。在我們這裏，這樣的死胎，是不可能有什麼像樣的墳的，草草埋掉也就算了。
娘家哥背起了媳婦就走，娘家媽緊緊跟著，幾個堂兄弟也跟上去。
那媳婦緩緩閉上了眼睛，然後整個人就軟了下去。娘家媽趕緊扶住她，可是哪裡扶得了啊，一下兩個人都跌在地上。
我笑得更歡了。據說問誰攻誰受的時候，搶著回答自己的攻的，那肯定是受！
我馬上舉手示意他們不要說了。吃著東西呢，怎麼就老說這個啊。兩個男人去刨人家的墳。「你們惡不噁心啊，吃東西！別說話。」
娘家哥把媽媽扶起來，在去看那媳婦，叫了幾聲，也叫不醒。但是看著呼吸還算均勻，也就放下心來了。估計著也就是那狐狸走了吧。
堂弟和表弟都坐了起來，一邊吃著一邊說道：「就是那個難產死的孩子。難產死的孩子，怨氣都很大的，如果時間對的話，就算不是純陰或者純陽的，也很適合煉小鬼。而煉小鬼最常用的，就是讓它吃掉自己的胎盤。那是和母親連接的地方，就相當於吃
本來就睡得晚了，但是寶寶起床了，我也要跟著起來了。還以為堂弟還在房間睡覺呃，到了中午去叫他吃午餐的時候，竟然發現他房間沒人了。一個早上都沒看到啊。這麼說他起得比我還早呢。
一開始還以為是哪個病人設了鬧鐘。可是沒幾天就知道不是這麼簡單的。
我還是站了起來，往外走去。這是墳地啊，真心沒什麼久待的慾望。
堂弟打著遊戲很不爽地說道：「怎麼不跟我先說一聲啊。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那個女人。看著乖乖巧巧的，心裏多少心思呢。」
說著他拉著我蹲在了剛才那狐狸指著的那座墳旁。那墳的最下面是一圈的石頭，都是附近光滑的礦石，白色的礦石上那幾點黑點被堂弟指了出來。
回到車子旁，娘家媽和娘家哥連連跟我們道歉，娘家哥也遞上了紅包，說人醒了，好了，還會有紅包的。
「看小說的啊。那誰誰誰的小說里，有寫道煉小鬼啊。」堂弟道，「我們就去刨墳看了看。那孩子的屍體就只有一張席子卷著，包著。孩子的胎盤已經沒有了，用斷口來看，確實是咬的。而且孩子的胸口有刀痕。我們沒敢碰，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內臟被挖出來了。那屍體也爛了，我們也沒仔細看。」
那狐狸的事情，還沒幾天呢，我就接到了那個陰陽眼小護士的電話。她說有生意，希望我幫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