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竹子（2）
才進家門就看到了家裡不一樣的氣氛，在沙發上，左警官那叫一個氣呼呼啊，堂弟別開臉，忍著笑意。那所長在一旁尷尬著笑著。還有兩個沒見過的警察，這陣勢大的啊。
「沒有！絕對沒有！我是好人啊。所長知道的啊。是吧？呵呵。」
堂弟側過頭，壓低聲音說道：「叫你亂說話！殺人案呢，保持沉默知道嗎？」
我抱著寶寶走了過去，笑問道：「有什麼說的啊？」
這也太超前一點吧。要是那爺爺想找個借口多留在這裏幾年呢。
堂弟猶豫了一下，道：「這個聲音，你們確定是你們爸爸吧。」
這種問題真的不適合抱著娃娃聽。所以我找了一個借口就先回家了。
我問道：「你們聽到什麼啊？」
呃……嗚嗚的原來是哭聲啊。不好意思，經常是他們聽到我沒聽到，他們看到我沒看多，所以一時沒有聯繫起來，想到的只是類似海螺什麼的聲音。
回到家也不到九點鐘的。洗澡換衣服，和寶寶玩了一下，才能工作碼字的。堂弟這會沒有在玩遊戲了，就坐在客廳里打電話。聯繫著老宋讓他安排明天的法事。最好給聯繫一下扎紙的手藝人，明天應該就能給那竹子里的老人帶路了。
畢竟老宋是這個城市的官方道士，還是殯儀館的關係戶啊。很多人都認識老宋的，一個專門做喪事的道士，就不適合出現在人家建房子的地方了。所以第二天老宋沒有過來，卻
「離奇懸案啊，幼兒園小女孩，午睡窒息而死。家長園長，兩不相讓。」
「我兒子還沒女朋友啊。」
堂弟再次湊了過去，去聽那竹子里的聲音。然後讓我也去聽一下，我聽到的還是那種嗚嗚的聲音。
那主家大哥說道：「零子啊，還真夢到我爸了。他說他走的時候，沒看到孫媳婦啊，就是我兒子的老婆。我兒子那個不成器的傢伙，整天就泡在網吧里，一天回家的時間還不到五六個小時呢。上哪有孫媳婦給他看啊。」
「就嗚嗚聲啊。」
兩人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堂弟說道：「那你們兩今晚就在這將就著睡一晚。冷了就多蓋個被子什麼的。如果真的是你們爸爸，又哭得那麼傷心，說不定是有什麼放不下的，所以不肯走呢。你們睡一晚，陪他一下。也許他會託夢給你們，幫助他完成心愿的。」
「是有人哭好吧。」
我下了車子，度奶奶就喊道：「金子，過來說說。」
我這明明就是為自己開脫的話，可是那兩個警察卻直直看著我，就好像我就是殺人兇手一樣。
聽到堂弟的話，主家男人一臉驚慌這說道：「這個聲音，好像是我爸啊。」
我打了招呼之後，就先把寶寶交給了阿姨，接過阿姨剛才泡茶的工作，將茶端了出去。
他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我馬上看向了堂弟
我在一旁說道：「那就租一個吧。網路上租女友的廣告一大堆啊。一百塊一天。」
堂弟也說道：「就是啊，請人吧。要不你家爺爺，還能弄點事出來給你們個提醒呢。」
街上賣報的大叔，騎著一輛自行車穿街走巷的。我剛從遊樂場回來，就聽到了這個聲音。心中還在暗想著，現在這幼兒園啊，真讓人不放心，以後我寶寶要送到那個幼兒園去呢？
大概是自己親爸吧。所以兩個男人也沒有什麼推辭就答應了下來。
我真心想對老所長說，你太看得起零子了。還土遁呢？把他關牢里，他要越獄，那也是拿著一把吃飯的小勺子在牢房角落裡天天晚上挖點土的，等著那天挖出一條地道的。
不就是帶路嗎？以前又不是沒有做過這個業務。不就是用毛筆劃一下就解決問題了嗎？怎麼這次帶個路還弄得這麼大的排場啊。真的業務熟練了，就多生出點花俏來了。
堂弟又叫主家的兩個男人去聽。一時間兩個人都變了臉色。
堂弟是一大早就開著我的車子出門的，等到中午時分才一起去了那新建的房子。主家的兩個兄弟已經在那等著了。
其中一個姓張的警察問道：「那就是說真的可以用道法殺人？」
兩人雖然臉色有些變了，但是還是很快地點點頭的應下來的。接著堂弟把我們車子上是那些禮物，搬
在上車的時候，堂弟還說道：「對了，大哥啊，你下次搭架子，上樑封頂是什麼的，打電話給我，我給你看日子，給你算個八折價啊。」
老所長給我們介紹了這次第一次見面的兩個警察。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沒有老所長的年邁，也沒有左警官的不成熟，一副幹練穩重的模樣，很正式地握手了。他們的身份是負責這次幼兒園裡孩子窒息死亡的調查的。
我一笑：「猝死吧。有時候是查不出原因的。」
堂弟疑惑著看著我道：「你聯想一下啊？」
回到家，剛停好車子，就看到那度奶奶拿著菜，跟人在樓口站著聊天。壓根就是忘記了要上樓準備做飯的。
他們一說，我第一反應就是說道：「不是我們乾的啊。我們還沒學會怎麼用道法整人，個呢過別說殺人啊。我們就那麼點水平，純屬街頭的江湖騙子啊。」
「我還是覺得不對啊。那麼小的孩子，能有什麼病啊，就這麼死了，還沒有一點傷，一點病的。」
上了茶，就低聲對堂弟說道：「你使壞了？」
堂弟皺皺眉，道：「那容易，你們把那竹架子都拆了，都埋在老人墳邊上，然後讓給他和他女朋友一起去給老人燒點禮物吧。那個……禮物我給你們準備好了，在我車子上呢。燒完了，老人看到孫媳婦了，收到孫媳婦的禮物了，自然就
他不敢說下去了。都這麼多年了。按著五年撿金，撿金兩三年，至少都死了七年了啊。都七年了怎麼鬼魂還在這陽間徘徊啊。
「不就是昨天那個幼兒園的孩子窒息的事情嗎？聽說屍檢已經出來了。說孩子沒有一點病，就這麼窒息了。你說是不是被人整了啊？是那種東西吧。」
堂弟招呼著我回家，我還問了他，怎麼不用立筷問鬼呢。堂弟說道：「立筷問鬼是我去問的。答應鬼的也是我答應的。萬一我做不到呢？還是讓他兒子去看他們老子有什麼要求吧。壞事別找上我就成。」
堂弟道：「你爸葬在你們家竹林里？」剛才不是說他們家先人的墳地都的爺爺頂的位子嗎？爺爺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呢？竹子是招鬼的東西，就和柳樹槐樹是一樣的。養小鬼一般用槐木，如果沒有的話，竹子也行了。那聊齋里不是說一個是書生進京趕考被人殺在了竹林里，結果成了那竹林里的常駐住戶了嗎？
兩人一聽，連忙應著。然後堂弟說道：「那給你們爺爺的禮物是一套別墅，一輛奧迪，一條寵物狗狗，電視空調電腦手機什麼的。一起是兩千八，你一會給報銷一下吧。利是另外算啊。」
看到我回來，堂弟和左警官一下就換了表情，一個個都嚴肅的模樣。所長看到我回來了，連忙說道：「金子也回來了，正好正好，我們也是剛剛到的，還沒有說事情呢。」
那老所長馬上點頭說是
沒過幾天，我帶寶寶去菜市場買果果的時候，就看到那房子已經停建了。竹架子也已經拆掉了。不知道他們家是去哪裡租了一個孫媳婦呢。我跟阿姨打聽了他那家的孫子，汗死了。
我心裏好想笑。報紙不是今天才有報道的嗎？怎麼就讓她知道這些內幕了呢？屍檢確實是要三天內做出來最好的，怎麼就這麼快讓她知道了呢？還不就是她自己聯想的啊。
堂弟一上來，就問人家昨晚做了什麼夢啊？
主家那大哥說道：「也不是。爺爺是十年前這樣走的吧，當時就葬在我們老家後面一點的那嶺上。後來不是弄了一個退耕還林嗎？我們就在家後面種竹子，雖然不是耕地，但是也能冒充耕地領了國家的補償。那竹林就一直種到了我爸的墳邊上。我們種竹子的時候，離我爸撿金遷葬都兩三年了。怎麼我爸還……還……」
那孫子今年才剛二十歲，天天泡網吧的整是這種年紀的。那麼十年前，那個爺爺死的那一年，這個孫子也不過十歲啊。才十歲他爺爺就惦記著給他娶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