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墓地（1）
又是頓了一下，然後我繼續說道：「祝你們幸福。」
「我想請你們幫個忙。幫我挖墳。」
他走到了那墳前，清清嗓子道：「呃……姐，那個那個牧師應該怎麼說了？」
就想是走過街道，你一邊走，一邊死死盯著那朝你開車過來的人，那麼他基本上會繞過你的。要是你根本不看他，他很有可能故意，或者無意就撞上你了。
驚得張嘴忘了咽口水了！
人都走光了，就剩下兩個打著哈欠的「鬼娃娃」。要是那兩童男童女直接這模樣出現在那什麼漫展上COS個鬼娃娃，那絕對吸引人目光啊。
老鍾的話一出，我們三個人都驚住了。他繼續說道：「家裡的那些風水書，一直都是他外公收著的。我就是當年娶了他媽媽，才跟著老頭子學了那麼點算命批八字的。其他的我都不會。我不會，我也不希望小鍾學這個。他好好學他的中醫不就行了嗎？偏偏他那舅舅找到他，跟他說了什麼煉小鬼的事情。兩人這麼一合計，就一次次地開始試驗了。那個岑棉壓根就不是好東西啊。他把小鍾帶這路上，又不肯教他東西，他就自己摸索著學。他老婆身子那事，他就當我不知道嗎？他那是請了鬼來，自己控制不住，讓人家佔了他老婆呢！」
進了肥羊王店裡，電話確定了包廂號，我更奇怪了。就我和堂弟那關係，都能跟親姐弟比了，他會在這種地方那麼正式地請我吃飯？除非他
「我在家裡看到那個被紅繩子綁著的布娃娃的時候，我就想過要來找你們了，可是……再怎麼說，小鍾也是我兒子啊！岑棉我可以不管，可是小鍾我卻不能不管啊。」
又拿我做文章啊，我一時就賭氣了，說道：「我不去挖墳啊！我今天還以為就在市區里吃吃飯呢，穿這樣子能去挖墳啊。」
帥氣嗎？
我一進來就狠狠瞪了他們，讓給我領路的服務生把窗子都開了，關空調！要不那煙味就一直在空調里循環著呢。
我終於回過神來了，說道：「那你去勸你兒子啊，來勸我們有什麼用啊？」
「姐啊，那書是中國的國學之寶啊。那北京的國家零一組織會不會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民間估計真沒幾個會的。萬一再走幾個老人家，那偉大的東西就要永遠消失了啊。我們找來了，藏著，收著總行吧。要不找到了，我埋爺爺的墳里去？」
等他走了我看看身旁的堂弟，他一身牛仔衣褲，那裡還有什麼小魔怪的樣子啊。沾著土，東一塊西一塊的。現在就坐在那路邊的台階上，脫下板鞋，用一旁的樹枝，刮出那鞋底的黃泥。
「就是啊。這種事情你就想到我們了。」我也沒好氣地說道，「你擔心你兒子招報應，怎麼就不擔心我們呢？」
孩子這邊剛睡下，我就接到了堂弟的電話。這幾天他一直在表弟那邊，聽說還會老家
老鍾緩緩吐了口氣，道：「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想事情你們也都清楚了，能猜到了吧。當初你們在那菜市場打傷小鍾肩膀的時候，我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了。」
我和堂弟、表弟都沒有說話，但是心中也都暗暗唏噓著。那天在菜市場的竟然是小鍾，不是灰馬甲姓岑的。
只是我再開車之前，前讓兩個孩子用了卸妝水，把臉都擦乾淨了，還用礦泉水，洗好臉之後，才啟動車子的。要不，萬一我無意中看一眼倒車鏡，就看到後面坐著兩鬼娃娃，我的車子就能直接開到溝裏面去了。
我最先問道：「今天這頓飯，我們的組合真是稀罕了啊？」
「不用你拿鋤頭的，你站一旁看著就行。」堂弟說道。
那邊的道士正要點炮，堂弟做了個手勢道：「這中方禮儀就這樣差不多了。但是吧，小燕老師既然要求穿了婚紗，我們也洋氣一會，讓小燕老師也浪漫一把啊。」
現在的局面看來，我已經沒有一年前那麼危險了。至少知道是誰在那錯事，是誰打算要我的魂。在明明白白地知道之後，反倒覺得沒什麼了。
即使這樣，也沒有人提讓堂弟會老家的事情。一切就像是習慣了一般。就連我媽，有時候到這邊來，都不再那麼針對堂弟了。
當我說完這個之後，小燕的媽媽忍不住大哭了起來，邊哭著邊喊著小燕的名字。可是堂弟還是讓喪葬的人
老鍾說道：「我不是勸你們，我是想讓你們今晚就去幫忙，把老人家的墳挖了，把書先拿出來。小鍾到時候什麼也得不到，自然就會死心了。」
這下我們三個更驚住了。
等這裏的空氣終於讓我適應了之後，菜也上來了。就四個人，五個菜，坐近一點也能夾得到了。
我哥還鬱悶呢，怎麼堂弟請我去那地方吃飯啊。一定是有什麼事呢。他讓我小心點，把辣椒水帶上。
到了包廂，推開我，我一下明白了。因為那包廂里不只有堂弟還有表弟和老鍾。三個男人，一屋子的煙味。
堂弟看著我，道：「因為我們有純陽命啊，挖墳的時候，能抵住煞氣。」
之前放在車子里的辣椒水都還沒有用呢，現在正好收著了。
「小燕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你身旁的周童先生，無論貧窮富足、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病健康，都將愛他，照顧他？」
老鍾重重吐了口氣，拿著那酒杯，在堂弟的杯子上碰了一下，一口喝光了，才說道：「你們兩姐弟也厲害了，那麼點時間，那麼小的年紀就能有這樣的成績，以後到了我這邊歲數，估計也能把我們這些老人家擠下去了。」
「人家家的遺物，憑什麼埋爺爺的墳里啊？」
那天下著初冬的第一場雨，天氣一下涼了很多。天涼孩子好睡覺啊。一個午覺，寶寶能睡四個小時呢。
那老人的孫子什麼眼神啊？怎麼會
威風嗎？
想著還要把他們兩還回去給老宋才能回家，我就累啊……堂弟比我更累，所以開車的任務理所當然就落在我身上了。
反正孩子也睡著了，我換了衣服就出門了。紅色毛呢裙子，配著白色的毛衣，拿著黑色的毛呢外套，穿著高跟靴子，跟阿姨說了一聲就出門了。上了車子，還例行地給我哥電話彙報了行程。
他的電話是叫我去市區的一家肥羊店，說有重要的事情，務必馬上到。
表弟在一旁低聲道：「挖人家墳是要招報應的。」
所以我感覺，姓岑的那幾個壞蛋，也不輕再輕易對我下手了。
一切結束了，我們一路安慰著小燕媽媽，將她送回家。也給了那支喪葬隊伍的前。中年軍官也帶著自己兒子離開了。只是那孩子走之前還跑來跟我說，他是真像當我男朋友，每天都像我堂弟一樣，那麼帥氣地去和鬼神打交道。讓那些惡鬼看到他都害怕。
我也看向了他，看著他眼中那堅定的模樣，說道：「你不會是真的要去吧。那幾本書現在就想是燙手山芋，誰會誰倒霉。我不要當英雄，我是狗熊行了吧，我要回家帶孩子的行了吧。零子，你也別給我胡來！」
老鍾繼續說道：「我今天聽小鍾說電話，好像是和那岑棉鬧翻了。岑棉不肯教他，而那些書，已經跟著老頭進了棺材下了葬了。岑棉不在乎啊，那些書，他都背下了。可是小鍾不行。小鍾說不
「那開棺也要看日子，看時辰啊。所以別吃飯了，趕緊準備吧。一會我們就過去。等準備好，到了地方，天都要黑了。」
而且啊，我敢說，要是出來一個惡鬼的話，我和堂弟肯定都是轉身逃跑的那種。
這件事之後，我們著實休息了一段時間。累的啊。
我沒好氣地說道：「那你小時候怎麼就不好好管呢？現在大了才來說這些話的。」
堂弟和他幹了一杯，才說道：「老鍾啊，你今天找我們來，不是請我們吃飯這麼簡單的吧。直說吧。」
「哎呀，這都不會，你多看點台灣肥皂劇啊。」我邊說著邊走了過去，推推他，讓他讓出了位置：「周童先生，你是否願意娶你身旁的小燕小姐為妻，無論貧窮富足、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病健康，都將愛她，照顧她？」頓了一下，沒有回答，當然還是沒有回答比較好。要是有回答的話，我會直接被嚇死的！
「挖墳就挖墳吧，他那樣肯定是要招報應的。可是萬一給他把那幾本書都拿了出來，從小的說，他開始學習煉小鬼，說不定就被自己的小鬼吞了。說大了，他萬一成功了，他能幹出多少壞事來啊。」
堂弟又跑表弟那邊廝混去了，我也開始認真學習爺爺的那些書。天氣也漸漸變冷了，進入了冬天。算起來堂弟也在我這裏住了一年了吧。
「因為放別的地方不安全啊。我們就是當一回搬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