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溺水（2）
水溝里的水很乾凈，半米的水深，水下也沒什麼雜物。都是鑲著瓷磚呢。沿著那水流往下走，我在入水口的地方看到了那卡在濾網上的一枚硬幣。
做人不能太貪的。我心中想著。
做法事的時候，李叔把他小徒弟都借給了我們，其實就是來幫著李叔看他的裝備的，還說是借給我們用的。我們就要給小徒弟紅包啊。
「哦。就算是被鬼迷了，那也是已經死了的啊。」
在回去的路上，我問堂弟他是怎麼救那個孩子的。在救生員都放棄的情況下，他是怎麼救的呢？
「土葬才用到硬幣吧。這裏還屬於城區的，火葬啊！」我提醒他。他那是做多了土葬，有些轉不過來了。
後來那個孩子爸媽通過那天在那裡的人找到了我們家，買了水果，給了紅包。說了很多次感謝的話。我們也了解到那孩子後來的情況。肺炎，水都進到肺里了。不過還好，現在人已經好了很多了，還在醫院住著呢。他媽媽還說等孩子出院了一定讓孩子來親自跟我們說謝謝。
「嗯，找上門的業務，可以抬價了是吧。唉，順便讓他送我們兩年的家庭卡啊。」
「喂，你會不會啊？你拍他耳朵沒用。這個時候，是要他能自主呼吸。不是要他聽得到說話。」
「這個不一定的。被鬼迷住了，就會有種感覺，在心裏告訴自己，自己已經死了，不要做掙扎了。要不我就不信，半米的水，一個那麼大的男孩子爬不
救回來了！人群中歡呼了起來。
這場法事結束的那個晚上，那小男孩的媽媽給我們打了電話。說孩子在路邊撿到的，然後不小心掉溝里去的，他去撿硬幣才落水裡的。而孩子下午的時候，做了個跟那硬幣有關個夢。
那救生員臉色訕訕的，但是趕過來的游泳池老闆拉著堂弟說著感謝的話。人活著一切好說話啊。
就這樣，堂弟看了日子就在兩天之後。這兩天里，他就開始做著準備了。我們平時都沒有做什麼法事的裝備，這回還要向李叔借東西呢。那點錢也就剛夠給李叔紅包的。
「我覺得兇手就是它了。那陰煞的氣息，加上這水溝里，有堤，常年不見太陽的。」
孩子沒有一點改變，而且在救生員確認死亡的情況下，打120？產生的費用誰給？孩子家長？游泳池老闆？要是孩子回不來的話，那錢就難說了啊。
「零子！過來！有發現！」我喊著。
「呵呵」我乾乾一笑，「那你還敢接這個活啊？」
堂弟在換氣的時候，跟我說道：「姐，打120。」
好吧，也只能就這樣了。不過堂弟決定這回學學李叔，弄點排場。要不然人
就像新娘子出嫁。娘家人給一小袋子的硬幣，意義就是給了金銀珠寶。而新娘子出門之後，凡是遇水過橋什麼的，就往車窗外丟一個硬幣，意義就是買路錢，讓路邊的野鬼別打擾今天的典禮。
剩下了的事情就很多人安排了。那孩子被來接診的120送走了，孩子家長得到消息也去了醫院了。游泳池這邊也恢復了平靜了。
堂弟說道：「就那小水溝？能淹死人？那孩子看上去都讀四五年級了吧，那麼高的一個男孩子，就算掉下去也不會就爬不起來的。我摸了那邊的水。水溫比游泳池裡的水涼很多。有點像陰氣的那種冷意。我猜是被迷住了才卡在下面溺水的。」
「也許吧。那……把這個硬幣拿走就完事了？」說完他壓低聲音道，「我們可是提前收了老闆的五百塊呢。五百塊就幫人家撿個硬幣的啊。」
堂弟皺皺眉，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只是那地方怎麼會有鬼呢？」
堂弟沉默了一會。在他停好車子之後，他才說道：「也許不是。只是那地方風水出了問題，影響到這件事罷了。姐，我敢說，那游泳池的老闆，過幾天絕對來找我們的。」
圍觀的人，一個個都看著我，看到我的憂鬱，一個好心的大媽，掏出了手機打了120。她是帶著孫子來的，自己沒下水，手機就在衣服口袋裡呢。
這邊孩子的爸媽剛走沒多久，那邊游泳
只是他做的不像救生員那麼有規律，而是在人工呼吸后，會在孩子的耳邊說話。甚至他還把孩子的頭倒過來拍耳朵。讓耳朵里的水流出來。
我把那硬幣交給了他，他接過倒吸口氣，道：「好冷的錢啊。」
堂弟從地上站起來，身子一軟，又跪了下去。那老闆緊張著，堂弟連忙說道：「沒事沒事，腿麻了。」
我也奇怪啊？那游泳池是前幾年剛建起來的，這幾年來也沒有出過什麼事啊。「也許不是鬼呢。這個世界哪來那麼多鬼啊。」
我也壓低了聲音：「要不然怎麼樣？游泳池的風水你會看啊？」
游泳池那邊還沒有一個人呢。以前就算是中午也會有三五個青年的。可是現在一個人也沒有啊。
我指指那濾網，把我的想法跟他說了一遍。
這枚硬幣會不會是新娘丟的買路錢呢？
第二天的中午，在孩子睡午覺的時候，我和堂弟一起過去了。
後來堂弟很多次的保證處理好這件事，我也保證，去游泳，孩子不離開我的視線，這才緩和了一下。
堂哥乾乾一笑：「對哦。那這個……」
堂弟沒有理會他繼續做著事
堂弟馬上說道：「不會，買路錢不會帶著陰煞的。而且這裡是水溝啊，就算我們是學風水的，那也要尊敬一下科學吧。新娘從車子上丟下買路錢，能跑這麼遠的地方啊？」
「游泳池風水怎麼看啊？」我嘟著嘴，坐在那圓桌子旁看著他。主要是這次的業務，我不懂的。甚至可以說是一點不明白，我也看不出什麼，乾脆坐等他解說好了。
「嗯，對，在那得到的？」
「哦。」
既然懷疑是風水問題，那麼堂弟一進門就開始看羅盤了。說什麼出師就是不用羅盤看風水，但是實際操作中，再大師，那羅盤還是不離身的。
又過了兩分鐘之後，那孩子的胸口有了起伏。還有著微弱的咳嗽。
一旁一個來游泳的菜市場里的老頭說道：「你閉嘴吧。零子有零子的做法。再說了，你不是說孩子死了嗎。那麼就讓零子看看啊。說不定能活過來呢。」
這麼一鬧，時間也都過去了，很多人都回家了。大家回家的時候，也都會向著堂弟投來欽佩的目光。
堂弟收了羅盤，跑了過來。真是浪費啊，就算他看羅盤也看不出什麼來啊。游泳池怎麼看風水，我們不會啊。
堂弟看著我，然後燦爛一笑：「我也不會！我們家給陽宅陰宅看過風水，沒給游泳池看過風水啊。」
我呵呵笑著，我會告訴他，我開始的時候以為他會用他唯一能用的工具，那條泳褲當裝備的嗎？
堂弟皺皺眉道：「是白事用的硬
我額上幾條黑線啊。他在那看著羅盤，我就走向了那水溝。雖然也懷疑過那水溝里鬧鬼，但是這大太陽的，外加我這個體質，我也大胆地過去看看了。
給李叔打電話的時候，還被他好好嘲笑了一通呢。說是我們也學著他弄排場了。看來是成熟了，成大了。尼瑪的會騙人就是長大了。這思想啊。
「研究研究啊。」
「終身免費不是更好。」
也是。這裡是在巷子的盡頭，根本不會有新娘的車子往這裏經過的。就算有，從車窗丟的買路錢也應該是在路邊，這水溝離那邊的車道，還隔著至少三十五米呢。硬幣也不可能長腳走過來吧。
為了渲染氣氛，我們跟那老闆說，那硬幣里有著陰煞之氣，估計有野鬼附著，要做一場法事好好超度。
那救生員在一旁看著說道：「沒用了，急救時間過去了。」
「哦什麼啊，這個不算是什麼道法。在農村老人家救溺水的孩子，都會這麼說的。」
拿起那枚硬幣，沁涼啊。八二年的一分錢！現在這種硬幣基本上是不流通的了。就算銀行說還在用，拿去買東西也沒人收的。但是這種硬幣有另一種用途，那就是紅白事的時候，用來當金銀珠寶的。
晚上，我哥聽說了游泳池的事情，馬上就說以後不準去那家游泳池了什麼的。我寶寶就哭啊喊啊，那是她一天最快樂的遊戲地方了，怎麼能不去呢。
「是啊，好像帶著煞氣呢。就像那種陰煞的涼，進骨頭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