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師太的那些年》目錄

第一百七十章 畸形兒(2)

第一百七十章 畸形兒(2)

「狗才不會咬這骨頭呢?動畫片里才會畫著狗去咬骨頭的。其實給狗一塊骨頭,要是沒有肉,它也不會吃的。」
我說道:「還真麻煩了啊。」
我鬱悶啊,我想要一個法事的主持人,就堂弟零子,他給嗎?
我只是微笑著陪著、聽著。
整整三桌人呢。做後勤的女人都在了一桌上,二叔讓我坐在他身邊,這樣一來我也就在主桌上了。
那妹子猶豫了一下道:「你說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堂弟探過頭來,壓低著聲音說道:「姐,我是你助手,要什麼裝備儘管說。」
哥二家來了十幾個人,二叔這邊喪葬的隊伍來了四個人,這樣也算是挺大的隊伍了。
我就笑了起來,道:「那不就是一個邏輯推理遊戲嘛。能有什麼啊。別想那麼多,好好學習,好好上課吧。我去車子上睡一會啊。」
周二很快就到了。早上7點呢,我是四點就被堂弟打進來的手機鈴聲弄醒了。四點半準時出發。五點四十到了老家。路上沒車啊。而且我們這裏夏天五點半天就亮了,堂弟開車也比平時快。
回到老家,在哥二家點了裝備,咬著包子就出發了。
哥二拿著香在那墳上插上了,也親自給他爸爸說了家裡的事情,也說了開金壇的事情。這種事情都是晚輩跟先人說的。要責怪就責怪他們的孩子去吧,別找我啊。我心裏說著。
我站在那骨骼旁,喊著讓直系子孫都給先磕頭了。還要上香什麼的。之後就是換了個金壇再撿進去。
「你學我的語氣幹嘛啊?」
吃過飯,我們就先回去了。帶著二嬸給的一大堆東西。我的幸福還會說那花生是她拔的,她要吃多多的。可愛的小模樣啊。
「我們去哪裡給他找右手啊。就算還埋在當初那坑裡,那我們去挖也不一定挖得到啊。」
我點點頭,這個遊戲剛流行起來的時候,我還沒生我幸福呢。那時候在酒吧包廂,我們都玩的。
我皺皺眉。對著他寫給我的那台詞背了幾天呢,現在終於要用上了。我大聲喊道:「×××(哥二名字)給家裡先人檢查房子,驚擾先人之處,多多原諒。過往鬼神,多多諒解。」
來到了他們家的祖墳,還好不算高就在半山坡上。地勢也比較平。很多老墳都已經翻新了,做了碑。
堂弟朝著我豎起了大拇指。二叔那張臉臭的啊。這番話要讓二叔來說,就是文言文形式的了。
我用手機把二叔給的八字,換成了新曆的時間,也就是下周二啊。
又是上香之後就是開壇了。七點準時開的。動手的當然不是我,而是他們家的後人。
金壇撿金的時候,就是從腳趾頭撿起的,最後的頭骨放在最上面。我看著那一塊塊被擺出來的骨頭,當時沒覺得害怕啊,就跟在學校看到的模型差不多的。
那座五年前葬下的墳還沒有立碑呢。堂弟看著我,說道:「開始吧。」
一般人只是撿過金,這樣再把骨頭一點點揀出來拼好,估計沒有人這麼做過吧。
回到哥二家,家裡人已經準備了柚子葉水,大家洗洗手就上桌吃飯了。
我猶豫了一下,這大家都看著我呢。我還是很不願意地接過了那張字條。上面寫著一個八字,我還是很熟悉的。我前幾天才起局看事的,那年月都了解,日子就也是過幾天,時間是早上七點。撿金都是這麼一大早的。
所以二叔一直在哥二的身後,指揮他放骨頭的。
終於一具人體骨骼拼出來了。二叔朝著我和堂弟揮揮手,等我們走近了他菜低聲說道:「你們兩怎麼還是這個樣子啊!不成器啊!」
等了一個小時,堂弟才出來的。他說他也不管二叔了,叫他不要喝酒了還喝,反正是在村子里,二叔就算是喝醉了也沒關係的。堂弟是帶著那種情緒催著我開車離開的。
正好是六點五十多。金壇被他們從下面吊了起來,就放在那邊上。早上的太陽斜斜照著,金壇就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
我就是一個喊口令的。裝好壇,又是點鞭炮的,讓喪葬隊的人給抬那邊的墓坑裡去了。
二叔也很積極地給人算了八字,要了老人的生辰死忌,算好了直接把那從帶著五角星的發黃的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條遞給了我。
不管怎麼樣現在糾正過來了,那原來的位置是不能要的了。二叔他前天就在這附近看好了位子,讓人給挖好墓坑了。
「哦,原來狗不吃骨頭啊。」
那小妹妹突然換了話題,她說:「姐,你玩過『殺人遊戲』嗎,就是『天黑請閉眼』啊。」
「估計是了。這就麻煩了啊。」
我喊了話,二叔就帶著那四個人挖墳了。人家是專業的嗎,鋤頭鏟子一陣翻飛之後金壇露了出來。
他對我說道:「繼續。」
剩下的就簡單了很多。回去的路上,堂弟還打趣哥二說,二叔看的那位子有助後人人丁興旺的。現在哪都計劃生育,要興旺也只有生雙胞胎了。所以他先恭喜哥二,下次準是雙胞胎了。
不過事情還是有了轉機。因為我看到哥二從罈子里拿出了一截手骨。二叔長長吐了口氣。這難度就一下降低了啊。
接下來的兩天里,堂弟給我說了開金壇的過程。開金壇不像做喪事。做喪事那是一定要男人主持的。開金壇更傾向於遷葬的感覺,有沒有風水先生都行。而且在一邊指揮的是堂弟,我也就是一個擺設啊。
當然記得,那麼噁心的事情啊。我也猶豫了。這是讓我去主持的話,就算是他們家後人開的金壇,也有可能會應我身上啊。純陽命是不主持喪事的,但是金壇比棺材來說,是陰氣比較弱一點的。金壇是已經穩定下來的狀態,它受我的命格的影響會比較小。
我接過來了。紅包這東西,風水先生都接的。不過這錢,我想我還是儘快全捐廟裡去吧。這債我背不了啊。
我們回到家的第三天,那個問玩「殺人遊戲」的妹子就找到了我們家。算著也是親戚,來的又是她和她同學兩個女孩子,我就留她們在家裡吃飯了。
「我是怕被上山的狗給叼走了啊。」
這次是明知道是來看開金壇的,我穿著灰色的運動褲,白色的T恤,還一定是布鞋的。
「喂,不會是真的沒揀右手進壇吧。」
我剛要出哥二家門,就看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妹子攔住我,說她媽讓她給我一個紅包。
哥二說了一通說完了之後,就是放鞭炮。震天響啊。接著就是搭黑布棚子了。我早就撤到一邊找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了。等著黑布棚子搭起來,哥二上的香也燒完了之後,就是挖墳了。
堂弟問哥二,怎麼先人的手倒放在罈子嘴下面了呢。哥二說當時撿金的時候,有個侄子很不樂意去。開了棺,只看到他拿著老人骨頭就丟進罈子就走了。進了金壇的是不能拿出來的。所以當時他們沒有拿出來,只能照著撿了。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來。
堂弟狠疑惑地瞪了我一眼道:「你動畫片看多了吧。」
不過哥二也就是意思意思,動了一下壇蓋就行了。後面的事情是二叔和他那些夥計乾的。堂弟在金壇邊上鋪上了兩層的黑布,讓他們家親人自己來把裏面的骨頭一點點揀出來,拼回去。
「就算挖得到,用什麼挖?鋤頭?那鋤下去正好碰到骨頭能給弄折斷了不可。」
我以為是二叔說的醉話呢。吃飽飯我就先離開了。堂弟走不了。他要幫二叔擋酒啊。
到了哥二家,我們都還沒有商量出什麼來。
我和堂弟都坐在一旁的石頭上,說著話。
「長子敬香。」
看著字條,我長長吐了口氣,這就是趕鴨子上架了啊。
一桌子的飯菜啊,邊吃著邊說著,反正他們那就是肯定主張開壇了。就好像我們已經確定要開壇了一樣啊。
我遠遠探著頭看去,一具基本完工的骨骼出現了。唯一的缺失就是右手。
定了日子,剩下的就是裝備了。二叔和堂弟研究著給哥二家開了條子,讓他們準備著這些東西。我這個主事的其實也就是個擺設,被晾在了一邊。
堂弟額上的黑線啊。
哥二也給我敬酒了。我就意思地裝裝樣子就行了。二叔是喝了不少了,後面都微醺了。他還嚷著讓哥二再單獨給我一個紅包。這債是我背的。這個紅包就給我一個人的。
這些工作都是哥二他們家人自己做的。其實撿金完全可以自己做的,不用請先生,怕就怕像這次一樣,撿金的時候出狀況。
漸漸的頭、脖子、肩膀、胸口都出來了。左手也出來了。二叔的眉頭越來越皺了起來。這都拼到腰了,右手還么有出來。
那妹子還跟我說了很多話,說什麼她沒有想到我會是學風水的。她覺得風水先生都我二叔那樣的,中老年,外加斜背一個五角星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