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師太的那些年》目錄

第一百八十二章 家族喪事(2)

第一百八十二章 家族喪事(2)

之前死的六個人里,就有了老太太的大兒子,和二兒子了,他估計著,下一個說不定就是他了。所以他才急著找先生幫忙看的。
我想著那男孩子送出去也是保了條命的,這要是還在村裡,說不定第一個死的就是他了。
她放下碗緩緩坐了下來,整整頭髮,咬著唇不說話。看來也是一個知道內情的人啊。
我先打住了他的話問道:「你先說說這裏面的人物關係吧。這個聽著也太亂了。」
那男人狠狠瞪了他們家女人一眼,就說道:「吃飯,少說廢話。」說著就帶著我們進去坐下了。這個家看得出來,還是挺好的。在農村家庭里,那絕對也是中上的水平了。裏面鋪了地磚,乾淨整齊的。家電是一應俱全的啊。
我們小區里就有一個比我大幾歲的媽媽。她就跟我說過,她有一個妹妹,很漂亮的。就是腦子有問題。家裡人在妹妹十六歲的時候,就把她嫁給了隔壁村,收了一次彩禮。半年後被婆婆退了回來,說是這個妹妹勾引公公。一個精神病怎麼會勾引人啊。反正就是退回來了。
孩子流產出來了。這五個月了吧,都……都成人形了。我們也沒敢怎麼樣。就按著農村流產孩子的習慣,在山坡上挖個坑,埋了。」
有夭折的孩子,連這些同條村的人都不知道,這肯定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了。
那男人還是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這都是我那孩子造孽啊。我兒子,才十五歲。他年前……年前被人唆使去強姦了村裡那個神經病女人。那女人本來就是個腦子不正常的,嘴巴也不會說話的。再說了,村裡三不五時的就有人強姦她。這種事,誰當回事啊。可是就那麼幾個月之後,那女人就天天來我們家門口。趕走了又來。她不會說話,就指著自己的肚子。
堂弟突然站了起來,說道:「這件事,我們商量一下再做決定。晚上給你打電話吧。」說著他就朝外走去,我也趕緊追了出去。身後就是那女人的哭聲,還有著數落中年男人的聲音。那男人是一個勁地說:「小聲點!小聲點啊!」
車子轉過一個彎道的時候,一個突然衝出來的人影嚇了我們一跳。好在,在村裡的路上,車子也開不快,急剎車還是很有用的。車子停下來之後,我們也看清了那突然衝出來的人影。
所以這一招,現在就是在農村,也有十幾年沒有人用的了。他們這麼做也不怕連著大人一起沒了。
我還問著堂弟這個要怎麼辦呢?那孩子應該是一個嬰靈吧,還是惡靈。那怨氣大起來,可是能和厲鬼有一拼的啊。
堂弟也說道:「要解決,總要讓我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吧。要不你就等著做下一個吧。」
堂弟皺著眉,這種事情,傷天害理啊。難怪會被弄得一家男丁都快要死絕了。他問道:「你家孩子呢?」
「不幫!這種事,只有上天定奪的。」
我突然有一個想法,會不會是站在車子前的傻女人,其實也是有怒氣的。只是因為,她的精神病,所以她不會表現出自己的怒氣。不會表示但是並不是說沒有啊。那麼她的怨氣哪裡去了呢?
大家還真別不信。這種事情,在農村其實是挺普遍的。而那個雲香精用針筒在孕婦肚臍下三指注射進去,那就是快速產生宮縮的辦法。這個是以前我們媽媽那輩人,在家生孩子,都是赤腳醫生接生的做法。這個很不安全,注射多了就會因為劇烈宮縮,致子宮破裂,大出血而亡的。
那房子是農村常見的院子,加一座兩層小樓。裝修一般,同樣也是外牆沒有粉刷過的。
堂弟也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是報應。而且我懷疑這個是那邊有證明的事情。通陰文書里,不是有一個是告閻王,要求弄死自己的仇人之後才下去的嗎?那個是下去了也是永生永世的在下面了。我懷疑那嬰靈得到了這個文書了。才能在兩年之內弄死了六個人呢。」
這種事情,還沒處告去。精神病人的第一監護人就是她爸媽啊。可是她爸媽為她安排的人生就是這樣的。
家裡已經做好飯菜了。估計是中午就做好等著了。家裡只有一個女人,看到我們進來驚訝地看著我們。我想她的驚訝是因為他家男人就這麼關門了。那女人說道:「怎麼不請大家進來坐坐啊。」
然後又被嫁給了比較遠的一個家。這回生了一個兒子。兒子很正常,那家人就把妹妹趕了出來。不讓吃飯,不讓進家門。得到消息,媽媽只好去把自己是傻女兒領回來。
門外那女人表明就是咱們小區里最早跟我說這件事的大媽。她的身後是那個家的女人。她腳就進來了的。
原來他是那老太太的三兒子。老太太那會沒有計劃生育,還是生得越多就越好的年代。加上沒有避孕措施什麼的,她這輩子一共懷孕過九個孩子,生了七個,兩個流產了。七個孩子里,成活的六個,一個夭折了。那個年代,九個孩子能長大六個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六個孩子正好是三男三女。這個中年男人就是他的三兒子了。
我好一會反應過來之後,連忙推人就出去,說道:「幹嘛呢?你們家死人都了還不到一個月吧。」
「孩子在外面跟他舅舅做建築工地的工呢。要不是出了這件事,我們也不想要孩子那麼小就不讀書啊。」孩子的媽媽哭了起來。她還哭呢,同是女人,怎麼就那麼能下狠手呢?
「那我們幫不幫?」
那是一個頭髮很亂衣服也很亂的女人。她對著我傻乎乎地笑著。一個直覺,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嬰靈的媽媽。為什麼嬰靈不來找她報復呢?我不知道,不過這樣一個傻女人的結局在農村幾乎都是有一個共性的。那就是被人當工具了。
「我們家就在老太太死前一個月,出過事。」
回到家堂弟就給那中年男人打電話了。說是這個業務我們不接。估計也沒有幾個風水先生會接這活的吧。
「好吧。不過這家人挺可憐的。六個都是無辜的啊。那個孩子也聽可憐的。現在的孩子啊,十五歲了,這教育真不行。」說完了,我小心地看著堂弟。堂弟也白了我一眼。他就是個初中沒上完就去了少管所的典型案例啊。
那男人也沒有說什麼,就掛斷了手機。可是第二天,我們小區里那大媽就帶著那家的女人敲響了我們家門。以往都是阿姨開門的,阿姨還是會堵上門口上一看才開門的。可是我沒那麼習慣啊。我直接放下手中那幸福玩的積木,就去打開了門。
回到家,那中年男人是在一群旁觀的人的冷嘲熱諷下帶我們回到家裡,進屋就關門。
從他聽到我說這個的第一反應,就能看出來,那夭折的孩子是真的存在的。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女人原來還在收拾著我的空碗筷的,手都滑了一下。雖然沒有電視里那麼誇張地就摔地上啊。
我兒子怕了,就跟我們說了實話。我女人說,看那神經病的肚子,估計是有孩子了,都五個月這樣了。我女人能看出來,外面人也能看出來啊。村裡人都等著看熱鬧著。說要看看那是誰家的孩子。
出了那家門,上了車子,堂弟就直接啟動車子回家了。那種村裡的路,就我那車子很難轉出去啊。所以開得非常的慢。
女人抬頭看了我一眼,又低頭下來了。
我問道:「說說那夭折的孩子吧。」
我的想法就是,她的怨氣跟著那嬰靈一下出去了。所以才會讓嬰靈的怨氣那麼高的。
她一個神經病的,去醫院的話,我們不是沒那錢,而是丟不了那人啊。就想著用個簡單點的法子了,直接把她弄昏了,來個土醫生的打胎辦法就行了。那神經病過來的時候,我女人給了她一碗肉湯,放了安眠藥。等她睡著了,我們就趁著沒人看到,把她抬到了屋子裡。用在村裡衛生院撿來了針筒,將雲香精打進了她肚子里。
第三次就是給了本村的一個老光棍。老光棍懶,沒什麼錢。一沒錢就拿自己老婆出來給別的男人玩,他在門口等收二十塊錢的。
那神經病天天來坐我們家門口。這……孩子還小,人家自然就懷疑是我了。這樣一來,我們就決定把孩子弄掉。
我微微一笑,說道:「一個夭折的孩子,村裡人怎麼會不知道呢?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個孩子是胎兒。」
這種飯通常都會有鄰里,親屬什麼陪同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但是那嬰靈真的太強大了。
這頓飯,因為我們心裏已經有底了。知道他就是有事要求我們的,還是一件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情。既然人家有事相求,我們是大口大口吃著飯菜啊。而那男人也不吃,就坐在一旁抽著煙,一根接著一根的。直到我都吃完放筷子了。對那個女主人說「謝謝,吃飽了」的時候,中年男人終於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