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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李半仙之死

第七十八章 李半仙之死

我倆抬著劉師公的屍體到了郊外,我用八卦測了塊氣運稍微旺點的土坡,挖了個坑,安葬了他。
我話音未落,街對面的鋪子傳來一聲慘叫,店裡的學徒跌跌撞撞的沖了出來,口中語無倫次的慌張大喊:「死人了,死人了,師父死了。」
想了片刻,我眼皮一沉,昏昏睡去。
等填完土,已經是下半夜三點多了,我扔掉鐵鍬坐在一旁點了根香煙,悵然嘆道:「劉師公你也算是一代宗師,作孽多端,沒想到頭來連魂魄都讓人給散了,失去了投胎的機會,也是報應啊。」
我抬手扇了他一耳光,摸出根香煙,點了塞進他嘴裏,「別慌,你叫什麼?」
「走吧,回去歇著,明天再想辦法找封先生。」菜花扛著鎬把,往山下走去。
菜花用力把鐵鍬立在墳頭,冷哼道:「他還算是走運的,否則就算閻君用七殺令廢他,下了地府也得抓他下油鍋。」
穿好衣服,洗漱后,我懶洋洋的走到樓下,菜花、小月、溫雪三人一本正經的盯著大廳的液晶電視。
菜花永遠對這些神秘的事件保持著高度熱情,他是個閑不住的人,店裡正好沒生意,他巴不得找點事干。
「你不是說草了,就是嫂子了么?我咋……」菜花還在嘟噥,我趕緊捂住這孫子的大嘴,對小月嘿嘿笑道:「休息,休息去!」
「二老板才不會呢,你是小雪見過最好、最帥的老闆。」溫雪沖我做了個鬼臉,笑嘻嘻道。
我皺眉道:「江東越來越亂了,我看八成又與玄門有關,真不知道這些傢伙到底想要幹嘛?」菜花沉聲道:「回頭等救出了封先生,咱哥倆去警局看看。」
「第八起了,這該死的兇犯,真該天打雷劈。」
劉師公到死都護著這塊令牌,想必它很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到底是誰,能夠一擊戳穿劉師公?要知道劉師公這樣的高手,真氣雄厚,又有靈氣護體,就算他站著不動,讓我刺,我也未必能夠殺傷他。
「豆漿、麵條來了!」溫雪和小月把早點端了上來,兩女坐在我對面,喜滋滋的托腮看著我。
她一走,菜花掙脫我的手叫嚷道:「我草,想悶死老子啊?」我趕緊岔開話題道:「別幾把廢話了,趕快先把屍體處理了。」
「不是讓你休假么?怎麼又來了。」
我接過香煙,呼呼吸了兩口,暗自運乾陽真氣直通天靈,慢慢驅散了那股惡寒。
回到店裡,我躺在床上,拿出劉師公給我的那塊令牌,翻來覆去的看,令牌通體漆黑,散發著陰冷的寒氣。
「看到了什麼,秦哥?」
讓我頭疼的是,我完全摸不到北,到底這個竹,跟封先生有什麼關聯呢。
推開門,我走了進去,李半仙留著山羊鬍鬚,筆直的躺在大床上,身上蓋著大被子,臉色平靜如常,看起來就像是睡熟了。
足足可見這下手之人,狠辣、實力雄厚,還有那能控制綠毛怪和肉芝的簫聲,事情原來越撲朔迷離了。
「二老板,你長的好看!」溫雪調皮笑道。
菜花撓頭想了片刻道:「秦哥,你是不是被陰氣傷了?」「對,從沒見過這麼奇寒無比的陰氣。」我駭然道。
虧他還開佛事店,最起碼的風水常識都不懂,大門對著樓道,這不是遭槍煞嗎?難怪慘遭禍事。
小月溫婉的轉過身,提著裙擺,輕緩的走上樓去了。
我抓起李半仙的手,閉上雙眼,手指一搭上他的脈門,眼前開始浮現八卦幻象。
「秦哥,你起床了。」菜花向我打招呼道。「二老板,我去給你準備早點。」小月微微一笑,轉身進入了廚房,溫雪沖我怒了努嘴,也跟了進去,大廳只剩下我和菜花。
菜花關掉電視道,「他奶奶的,最近出了個變態殺人狂,一周內殺了七名女性,昨晚又死了一個。」
小月臉一紅,略帶埋怨的嗔我一眼,我攤手尷尬道:「小月,你別聽他瞎說,你先去休息吧。」
我一看,暗罵自己混蛋,我是有裸睡的習慣的,再加上兩個月沒碰女人了,早上晨勃,自然是威武無比,也難怪嚇到小丫頭了。
「本台最新消息,江東市最近又發生一起凶殺案,遇害者是……」
這家店面還算大,卧室在二樓,到了二樓李達指著正中間的一扇門說:「就在這裏面,你們自己進去吧。」
這條街上都是開佛事店的,老闆不是神棍就是半吊子,這店員是個學徒,干這行,身邊總會帶個捎腳的,從他的表情來看似乎特別的緊張。
菜花伸手掀開被子,一探,對我點了點頭道:「屍體都硬了!」說完,撕掉老闆的衣服,翻過身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道:「沒外傷,有陰氣干擾的痕迹,應該不是發急病死的。」
我悵然道:「奶奶的,啥都沒看到,就看到一片漆黑,還沒看清楚,就被人扎了腦袋,差點沒疼死老子。」
連招了兩次都沒有出現,李半仙的魂魄看來不是被殺了,就是被拘走了。
「秦哥,沒事吧。」菜花趕緊扶住我,顫抖著手給我點煙。
菜花搖頭道:「不是孕婦,警方沒提,不是姦殺,我覺的應該不是王志殺的。」
「我叫李達!」他呼呼吸著香煙,眼淚啪嗒的流,含糊不清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今天周末,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索性到這來轉轉,我也不白拿錢,是吧。」溫雪俏皮道。我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剛下床只覺身上涼颼颼的,「啊!二老板,你,你……」溫雪捂著臉發出一聲尖叫,跺了跺腳,飛快的跑了出去。
「二老板,二老板!」門開了,我睜眼一看,溫雪正沖我眨眼怪笑,「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在睡,真是頭大懶豬。」
「你們都在看啥呢?」我向來是不看新聞的,尤其是省台、央台的,多是假亂空,毫無意義。
八卦散去,幻象一片漆黑,無邊無際的漆黑,突然黑暗中傳來一股惡寒,像針一樣刺進我的腦子,轟!我感覺頭像遭萬狼啃噬,痛不可當,大叫一聲睜開眼,捂著頭疼的險些暈倒。
我在山上呆的時間長了,儼然不知,江東正危急重重。
「你們這麼看著我幹嘛,怪不自在的。」我剛夾了一筷子,旋即又放下來了,微笑問道。
「哪有說男人好看的……」
我神經一緊,驚訝道:「還有這事,不會又是孕婦吧,姦殺?」
說完,又結了個法印,法指在李半仙的眉心一點,喝道:「天尊地靈,魂魄出竅,急急如律令!」
菜花走到門口,暗罵了一句白痴,我問,怎麼了?
「行,看來還沒瘋,裡邊帶路。」菜花和我一左一右架著他的胳膊往裡邊走去。
「秦哥,果然有問題,人死魂魄頭三天是處在混沌狀態,不會意識到本體已經死亡,會在原地逗留,招不到魂,李半仙的魂魄八成是被人弄了手腳。」菜花道。
菜花與我交心,自然明白我的話指。
我放下筷子,與菜花往對面李半仙的店裡沖了過去,菜花伸手抓住那學徒的衣領揪他進了店鋪,冷喝道:「叫個幾把,帶我們去看看。」
那學徒已經嚇傻了,兩腿一軟,坐在地上指著裡屋哽咽道:「老闆死了,師父死了,他死了。」
我掐滅煙蒂,站起身凜然嘆道:「自作孽,不可活,這也是天意使然啊。」
我擁著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睡眼朦朧道:「臭丫頭,敢罵我是豬,回頭不給你發工資。」
「你來,還是我來!」我看了菜花一眼,問道。「廢話,現在是白天,我去哪用鏡花水月,當然得你來。」菜花明白我的意思,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