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黯然

「姐夫，你真的不再喜歡姐姐了嗎？」

「去吧，你爺爺探望老友回來了，他在後院等你。」

理想與現實很難重合到一起，你太感性了，你要學著改變。你不是一般的人，你不要忘記你爺爺和你說過的話，你這輩子可能要走一條艱辛的不歸路。也可能是一條前無古人的光明大道，這輩子你註定了不凡，可能要經歷種種磨難。怎麼能為小小的兒女私情而整日憂思呢。」

「這是立春院。」

「可是昨天晚上，她明明和我們三人說，你已經不喜歡她了。」

「你們這裏除了陪客人睡覺以外，還有什麼服務？」

這些話在獨孤敗天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過了好長時間他才如夢方醒。「娘，我明白了。」

「我想要一份完整的愛情，如果一段愛情已經分為兩半，或有了污痕，還不如不要。如果再繼續下去，那將是一段畸形的愛戀，將在無盡的痛苦中結束。與其如此，還是趁早結束吧。」

「我是牡丹。」

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凄凄澹色寒。

終於在一次酒醉之後，他被一幫混混兒朋友架著走進了妓院。迷迷糊糊當中，他感覺有人在脫他的衣服。他一巴掌甩了過去，「啪」的一聲，打在了對方的臉上。

三人面面相覷，一陣默然，隨後轉身離去。

司徒泯月道：「姐夫，你別睡了。我姐姐哭了一夜，今天一大早就收拾東西，要起身回無雙國去了。」

「是……是的」牡丹望著獨孤敗天滿臉的怒氣嚇得哆哆嗦嗦。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獨孤敗天似乎真的迷上了武學，整天和他父親學武。當然都是一些基本的武功招式。

獨孤敗天開使很憤怒，後來又釋然。這幫混混兒朋友，雖然不是很正派，但和自己的交情還算是真摯的。這些人和他的感情是從小到大打出來的。他們一定是看自己這些天太過苦悶，想讓自己「放鬆」一下，不過有些過分了。

「啊」

「長相思，在長安。

美人如花隔雲端。

「你們三人來的正好，我們昨天沒有打成架，今天繼續，就在我家後院。」

「這是哪裡？」

「什麼？這是妓院？」

消息終於傳到了他家中，他父親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陳婷撫摸著獨孤敗天身上的傷痕，內心痛惜無比。

獨孤敗天驚的一下子坐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四人都躺在了地上，一個個面目淤青。

「月兒，你不必自責。過去我們還小，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情。愛情不僅是一種承諾，還是一種責任，它還需要兩個人的心永遠在一起。

獨孤敗天的心苦澀到了極點，如行屍走肉一般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今天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了，他沒有想到曾經和他海誓山盟的月兒會對他三心二意，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走進廚房，拎了一壇酒回到屋中，拍開酒封，一仰頭將一壇酒全灌到了肚中，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去。

……

此外，由於司徒明月的風波，司徒驚雲特別允許司徒浩月兄弟三人每星期出來一人，陪獨孤敗天打架解悶。

「是的。」

上有青冥之高天，下綠水之波瀾。

歌聲哀婉，獨孤敗天心中大慟，這正好勾起了他心中的那縷憂思。聽了這首歌曲之後，他心有所感，感覺心裏舒服了許多，這首歌曲好像唱到了他的心裏。

司徒浩月道：「敗天，你趕緊去追，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司徒傲月著急的叫道：「敗天，你趕快起來呀，再不起來就來不及了。」

第二天，天剛亮，司徒世家的三兄弟就跑到了獨孤敗天家中。

獨孤敗天的爺爺獨孤飛羽已經年近七十歲，鶴髮童顏，飄然若仙，很有一派出塵的味道。

「乒乒乓乓」

「好，你就給我彈唱一曲吧。」

三人楞住了，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

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

「敗天，醒醒，快醒一醒。」三人又搖又晃，終於將獨孤敗天弄醒。

牡丹懷抱琵琶，邊彈邊唱：

「孩子，當你經歷過愛人與被愛，學會了愛，才會知道什麼是你需要的，也才會找到最適合你，能夠相處一輩子的人。但很悲哀的是在現實生活中，這三個人通常不是同一個人；你最愛的，往往沒有選擇你；最愛你的，往往不是你最愛的；而最長久的，偏偏不是你最愛也不是最愛你的，只是在最適合的時間出現的那個人。

司徒三兄弟默然。

「爺爺，你找我？」

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幃望月空長嘆。

院子里響成一團。

獨孤敗天怒道：「你們放手，她的事與我何干？我已和她一刀兩斷，從此再沒有關係了。」

他又躺在了床上，慢慢閉上眼睛。她就這樣走了，不僅是因為自己傷了她的心，更因為她心裏真的有了那個劉師兄。

三人動手將他從床上拉了起來。

自此之後，長風鎮多了一個浪子，經常流連於立春院。熟悉的人知道獨孤敗天只在立春院喝酒聽曲，不知道的人都以為他徹徹底底的變成了長風鎮的混混兒之王。

「我找你只想告訴你一件事，你出生時，耀眼的血紅之光直衝霄漢，手握凝血而生，左手『敗』，右手『天』，名字與生具來。這意味著什麼？你今後可能會發生好多事啊……不要因小小的失戀就意志消沉啊！」

「你叫牡丹？」

一聲驚叫。

回到你的劉師兄身旁吧，我雖然只看了他一眼，但可以感覺出他是真心愛你的，他能給你帶來幸福。去吧，祝你們白頭偕老。」

長相思，摧心肝。」

司徒三兄弟沒有用花俏的招式，也沒有用強勁的內力，完全像小時侯那樣，三個人一齊沖向獨孤敗天，用蠻力和他扭打在一起。

獨孤敗天硬拉著三人來到後院。

獨孤敗天不禁臉紅了起來。

獨孤敗天睜眼一看，是個妖艷的姑娘。「你是誰？」

近幾年獨孤敗天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體越來越強悍。幾乎是十天半月才去找他那些混混兒朋友打一次架，主要是每打一次架，混混兒們都要「歇上幾天」。現在他是三兩天便找他們打一次架，混混兒們叫苦連天。

獨孤敗天是在麻木自己，每次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走到家中時，彷彿便感覺心靈的創傷好了一些。

「她心裏已經有了別人。」

「呵呵，乖孫兒。聽說你最近吃喝嫖賭樣樣都精通了，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呀，和我年輕時有的一拼了。」

「陪客人喝酒，給客人彈曲唱歌。」

過了一會獨孤敗天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看著他們三人淤腫的臉頰哈哈大笑了兩聲，接著又大哭起來，隨後又默然，轉身朝屋中走去。

獨孤敗天獃獃的坐在床上，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對司徒明月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