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仙門》目錄

第050章 雲上念火

第050章 雲上念火

這寶物在世俗界十分罕見,就連老皇帝都十分喜歡,時常拿在手中把玩,這次也算是割愛。本是想拉攏石宏,可惜石宏根本就看不上這些凡玉,便是再美麗十倍,都比不上一塊普通的玉精對他有用。
門外想起一個尖細的嗓音:「仙師,修雲宗大人在宮門外求見。」
文舒勇打開匣子,石宏眉毛一挑:匣中是一塊拳頭大小,閃著幽光的黑色鐵塊。只是一眼,他就看出這鐵塊和一般的凡鐵不同,只是究竟哪裡不同,一時卻又說不上來。
勇冠侯武學雲,喊了那一聲之後,便不再出聲,跪在地上輕輕叩首。
石宏走後,老皇帝許下了無數諾言,總算是把洛凝哄好了。小公主一走,皇后便有些擔憂道:「陛下,這麼安排,是不是有些……」
洛凝公主哭的昏天黑地,到後來看到石宏不理自己,索性跟他卯上了,偏生石宏打坐,六識斷絕,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洛凝公主再怎麼哭,他也毫無反應。這下子小公主更下不來台,直把嗓子都給哭啞了,還是小太監們看不下去,瞧瞧去找了皇後娘娘。
……
然而,今天卻有一名身著粗布青袍之人,一點一點的在山間攀爬著。此人身手不凡,若是放到外面,肯定也是名動一方的高手。只是山路實在難行,他一上午的時間,也不過穿越了一半的山谷。
她等了石宏半天,卻不想等回來這麼一句話。這天之驕女何曾受過這樣的冷落,當下委屈的無以復加,兩片薄薄粉嫩的嘴唇一扁,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
洛凝公主之前來了,聽了石宏那句渾然不把她放在眼裡的「讓她等著便是」,當下氣的扭頭就走。卻不料半道碰上老皇帝。洛凝撲上去一陣哭訴,本以為父皇定會為自己撐腰,當場革了那吊兒郎的神棍的職,卻不料一向寵愛她的老皇帝,這一次一反常態,嚴令她立刻回去等著石宏。
原來是隕星之鐵,石宏暗自點點頭,確實是一種制器的上好材料。文舒勇將匣子推過來,石宏卻沒有馬上去接,而是問道:「小將軍還是先說什麼事吧。」
老皇帝笑呵呵道:「今日勞動上師移駕,實際上還有一事相求。」
孰料石宏安然打坐,便是皇後娘娘來了,也只是勸了洛凝回去,不曾打攪他。
石宏回頭看看修雲宗,後者訕訕的不說話,顯然這種引薦啊,牽線搭橋的事情,修雲宗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總有些彆扭。
這一次勇冠侯藉著武舉試,想用陣演再勝一場,把最近的頹勢扳回來,用心十分明顯。只是文舒勇絞盡腦汁,著手下遍尋天下軍陣,自問卻無法戰勝上元真人的那套陣法,他無奈之下,只好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求到了石宏面前。
勇冠侯故意做出悲切狀:「師兄,這可能是師弟最後一次孝敬師門了。師弟每每念起師門大恩,不能回報,都心中不安。可惜師弟心有餘而力不足……」他說著說著,突然撲通一聲撲在地上,哭天搶地:「師兄救我……」
老皇帝嘆了口氣,直截了當說道:「這個石宏不簡單。」
洛凝公主以往百試百靈的撒嬌哭鬧,這一回也沒了效果,看著父皇第一次這麼嚴肅的下旨讓她遵命,洛凝公主只好委委屈屈的回來了。
石宏和大多數男孩一樣,見不得女孩哭,不管是大女孩還是小女孩,當下有些慌了,他唯一和這般年歲大小的女孩接觸的經驗,得自他妹妹石珊。只是石宏對他妹妹向來是唬著臉編一個鬼故事嚇唬住了事。對付洛凝,顯然這一招不合適。
洛凝公主之哭,威力無窮,聲音穿過高大巍峨的玄元殿,直上九霄。石宏急的抓耳撓腮:「你、你莫哭……」
在那浩瀚火海之中,一道長達數十丈,水缸粗細的紫氣長龍時隱時現。龍氣雖然雄壯,可惜已顯老邁,在火海之中浮浮沉沉,兩眼半開半閉,似乎對外界的一切好無所覺。
文舒勇斟酌一下,並沒有先說,而是拍拍手,一旁的一扇門拉開,一名勁裝武士手中捧著一隻精鐵黑匣走了進來。朝石宏一躬身,將匣子放在桌上,躬身退了出去,將門關好。
石宏也愣住了,只有那洛凝小公主,還在呼嚕呼嚕的和那碗白粥混戰,手中還抓著一隻黃魚乾。
石宏沒明白是什麼意思,他悠然走進門,原本空曠的大殿內,迎門兩丈,擺著一張黑檀木的書桌,洛凝公主正鼓著腮幫子,瞪著一雙溜圓的大眼睛,氣鼓鼓的看著他。
殷都歷史悠久,人丁興旺,更是中州核心,這雲上念火,已經泱泱一片火海。
且不說文舒勇在一餐千金的沽月樓中惴惴不安,石宏平白得了一塊珍貴隕星之鐵,心中暢快,走在街上看到路邊的小販的桃子不錯,隨手挑了幾個,兜在袖子里,一邊走一邊吃,放蕩不羈,當真毫無仙師風範。
天空之中霞光萬丈,映的山頂上十二方美玉無比絢爛。足過了足有頓飯時間,那漫天的晚霞突然在一陣曼妙音階聲中排開兩側,中央一片浩瀚仙山飄渺而出。
不得不說,修士淡定,石宏一瞧,反正我勸也勸了,哄也哄了,還是沒什麼效果,那我就不浪費時間了,索性自己修鍊去了。
石宏回到自己的玄元殿,取出皇帝送的美玉來瞧瞧。
「石兄弟,到了。」修雲宗站在沽月樓下,有些訕訕的說道。
勇冠侯低聲下氣陪笑道:「又勞動莫養師兄。」那少年微微一點頭:「你倒是勤勉,這些年時常孝敬,而且東西越來越多,成色也越來越好。你切回去吧,我會與門中長老說的。」
石宏隨手將那塊美玉丟在柜子里,便不再多想。
這事情傳出來,大家都不信,直到有膽大的去問了靜公公,後者默然點頭,大家才吃驚信了,只是更覺得不可思議。
青山之間,亂石如鬼,巨木蒼天,藤蔓橫牽豎繞,地上毒荊遍地,將這片山谷封閉,便是山中猿猴,也不願意涉足此地。
莫養說完轉身便要走,那扁舟與他神念相合,他念頭一轉,便立刻掉轉了船頭。勇冠侯急忙喚了一聲:「師兄留步。」
石宏心說,果然!
石宏一點頭起身告辭而去。直到他走到了大殿門外,才聽見裏面傳來洛凝一聲驚呼:「什麼,讓我拜那個怪道士為師?!」
文舒勇知道勇冠侯為了那套陣法,賄賂了上元真人如山的財富,他原本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卻不料石宏就這麼輕鬆的答應了。這反倒讓他覺得心裏不踏實了,滿桌子的酒菜也沒心思吃,只是一個勁的盤算:太容易到手的東西,都不會是什麼太好的東西。石宏從未見過火河子弟兵演練的那種陣法,又這般輕易的答應了,該不會是礙於修雲宗的面子不好不給,自己卻又捨不得,是以打定了主意隨便拿一套軍陣糊弄我吧?
石宏的老壺天地內,有的是玉精、以更高等級的玉精魄、玉精珠魄;對這些凡玉自是不怎麼看得上眼,早就將這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
修雲宗面露喜色,上前一把抓住他:「走,哥哥請你喝酒。」石宏看他雖然欣喜,眉宇間卻始終一抹憂色化不開去,心中有數,卻也不多問。
果然不愧是皇家珍藏,這塊巴掌大小的美玉,通體晶瑩,唯有中心一團如煙似霧,看不真切;細看之下,又如同雲朵一般緩慢變化著。
「還不快去!」
收洛凝為徒,無可無不可。石宏也不會被這段所謂的「師徒」情分束縛住。因此老皇帝願意把女兒送過來,他也沒有反對。洛凝公主對於別人,絕對是個燙手的山芋——皇帝最寵愛的女兒,而且刁蠻任性,換做是誰都會頭疼。可是石宏根本不會把她皇帝女兒的身份放在心上。
石宏聽說修大哥來了,興緻勃勃要出去,那太監將麵皮掛起,不冷不熱的提醒了石宏一句:「仙師,您可是忘了,洛凝公主今日要來玄元殿的。」
自仙山之間,一道銀河自天空掛下,瀑布一般聲勢駭人的澆落在了山頂上。偏生落地又不帶一絲聲響,煞是奇詭。
「舒勇知道,一般的東西也不入上師法眼,這隕星之鐵,乃是我父出征鬼戎的時候,無意之中得到,便送與上師,區區之物,不敢說是酬謝,只希望能對上師有用。」
大夏有史以來,最蹩腳的哄女孩案例火熱出爐。
莫養道:「那武學雲倒是乖巧,每年都會搜羅一些美玉回師門敬奉。師尊上一次重新祭煉白玉雲台,其中一塊凝水玉,便是他的孝敬之物。」
文舒勇舉杯,連干三杯:「先謝過上師!」
「哇……」
石宏混不在意的一擺手:「讓她等著便是。」大步而去。
文舒勇抱拳上前:「先前上師助雲宗大哥為我震波將軍府扳回一成,舒勇還不曾謝過上師。今日略備薄酒,還望上師莫怪舒勇唐突。」
只有火型,卻無火色。這便是殷都千年、億萬生靈的生氣所化的雲上念火。
倒不是金羽鐵鱗比不上火河子弟兵,而是因為勇冠侯從上元真人那裡求得了一套仙家陣法。
便是常年跟在皇上身邊的靜公公,也很多年沒看到皇上這樣開心了。
不過既然老皇帝提出來,石宏也不好推卻,隨手收了扔進玉帶之中。
等他回到自己的玄元殿,一兜桃子已經只剩一個了。一進門就覺得玄元殿內氣氛不對,宮女們侍立兩側,噤若寒蟬。幾個小太監低頭鉤腰,暗中不住的沖他使眼色。
石宏哂笑,隨手將那塊隕星之鐵卷了,起身便走:「我到什麼事情呢,讓修大哥明天來取吧。」
只是他卻並不氣餒,依舊一點一點的前進著,直到下午晚霞滿天,他才爬到了山頂。
石宏捉摸不透老皇帝是什麼意思,想了又想:「陛下,這……」老皇帝立刻說道:「只要上師肯答應,一應供給朕自會安排,絕不會比上元真人差。」
莫養有些不耐煩的轉過頭來:「還有何事?」
石宏一拍腦袋:「哎呀,倒是把你給忘了。」
老皇帝雖然被上元真人蒙蔽,那是因為他不懂修道。但是看人老皇帝的一雙眼睛卻很毒。比試的時候他就看出來,石宏的實力遠在上元真人之上。因此原本只是用來安撫上元真人的一個賭注,老皇帝暗中掉包,換了一塊真正的寶玉,只是石宏全然沒有放在心上而已。
「遵命。」
擦了把汗,他將背後的一隻包袱解下來,從裏面取出十二方美玉。這些美玉一露出來,頓時連滿天的霞光都顯得失色!隨便哪一塊放在世俗之中,都是能夠引發一場動亂的寶物。
皇后執掌後宮,自然也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略一思忖,便明白皇帝的意思了,點頭道:「還是陛下思慮周全。」
他不露聲色問道:「陛下有什麼事情儘管開口。」
……
「是。」莫養又爬了回來。
「有他在,可保我大夏江山數百年的基業!」
……
石宏一愣,回憶一下才想起來,和上元真人的比試之前,老皇帝的確許下過這麼一個彩頭,只是當時所有的人都以為上元真人會獲勝,老皇帝這塊美玉,也是為了安撫上元真人,讓他對石宏手下留情。
他看看周圍,修雲宗分明是把自己往京師之中最著名的酒樓沽月樓領去,也不多問,靜觀其變。
在場的所有人大吃一驚,老皇帝卻一臉淡然。
圍繞著那條巨大的紫氣長龍,火海之中還孕育這十五條小了許多的紫龍,這些小龍卻生機盎然,活潑靈動,在火海之中不住翻滾,掀起一排排的火浪……
修雲宗在宮門口走來走去,御林軍都認識他,也無人管他;如是普通人這樣把皇宮門口當成自己後院的溜達,只怕早被拿下了。
那天河之中一夜扁舟緩緩而下,扁舟之上,立著一名年歲約莫二十上下的少年,面色冷峻,不苟言笑。
皇后吃驚:「可是凝兒才十三歲啊……」
老者點了點頭,卻一皺眉頭不滿道:「便因為他幾塊玉,你便拿這些瑣事來煩我?」莫養連連叩頭:「弟子不敢!」他連忙匍匐著退了出去。
不過,洛凝公主對石宏是越發氣惱了:這個神棍竟然在自己哭的最厲害的時候,安然一旁打坐去了!
老皇帝掃了在場的眾人一眼,目光落在了還在伏案大吃的洛凝身上,眼中露出一抹慈愛:「朕想請仙師收洛凝為徒。」
看到勇冠侯並無一絲欣喜,就好像看到了一個毫不相干的精怪一樣。直到雙眼掃到地上那十二方美玉,這才微微動容,只把手一揮,一道天河之水卷過,十二方價值連城的美玉,便不見了蹤影。
不過洛凝公主肯定不會是真心向道,頂多也就是玩玩鬧鬧罷了。他爽朗一下:「那好吧。」見他答應了,老皇帝頓時大喜:「如此甚好,今天我就讓洛凝去上師那裡,尊聽上師教誨!」
老者恍然:「原來是他啊。」
他的元神飄然上了雲端,透過一層層的流雲,直到了三十三層雲渺之上,元神法眼之下,整個殷都上空,浩浩蕩蕩的一片無色神火。
老皇帝搖頭:「非也,我所說的緣分,並非男女之欲。凝兒雖然刁蠻,但是天真爛漫,這件事情,她比那幾個勾心鬥角的兒子更合適。」
老者卻略一凝神,喚了一聲:「回來。」
皇后吃驚:「他能有這麼大的作用?」
石宏入座,不必文舒勇吩咐,已經有容貌清秀的侍女魚貫而入,翠綠衣衫,行雲流水一般將佳肴擺在桌上。
皇宮內的這場鬧劇,最終以後台大掌柜的皇後娘娘出面,才得以完美解決。
喝了酒,石宏微笑道:「小將軍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我和修大哥親如兄弟,他是震波將軍府出來的人,小將軍自然不必和我客氣。只要我能幫上忙,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石宏倒也豪爽,三杯酒爽快下肚——反正他有法門將酒氣逼出來。
文舒勇這才道:「過一陣子,便是我大夏四年一次的武舉試,勇冠侯已經奏請皇上,要我震波將軍府的金羽鐵鱗,和他的火河子弟兵操演陣法助興。」文舒勇頓了一下,道:「舒勇想請上師賜下一道陣法,助我金羽鐵鱗,戰勝火河子弟兵。」
石宏記起來,修雲宗曾和他說過,上一次雙方的精銳比較陣法,震波將軍府名震大夏數百年的金羽鐵鱗是輸了的。
所有的太監宮女,都在等著看石宏的好戲:洛凝可是皇上的寶貝疙瘩,第一天上課就被放了鴿子,還委屈的六月飛雪一般,皇上豈不龍顏大怒?
老皇帝微微一笑,結束了談話,隨手拿起桌上的奏章,頓時眉頭皺了起來。奏章是勇冠侯的,奏請聖上肯准十五天之後的天下武舉試之時,火河子弟兵和金羽鐵鱗分別演陣助興。
恰好洛凝不情不願的剛到玄元殿門口,聽到這句話,氣的小臉發青。
石宏也提前做好了預備,只要自己能幫上的儘管說,幫不上的,你也彆強求。他和文舒勇之間沒什麼交情,不過是看著修雲宗的面子,犯不著兩肋插刀。
……
修雲宗當先進去,裏面的夥計顯然早已經得了吩咐,殷勤的招呼一聲「修爺您來了」,便帶著他們直往最頂而去。
武學雲,這個名字天下人可能有些陌生,因為很多年都沒有人這麼喊他了,人們更熟悉的是他另外一個名號:勇冠侯!
修雲宗一路上欲言又止,石宏偶爾問他幾句,他也有些心不在焉,時常答非所問。石宏心中更加奇怪,這可不是修雲宗的性格,必定是有什麼讓他為難的事情,修雲宗不得不做,心中卻不痛快。
……
石宏斟酌一下,他倒不是不喜歡收徒弟,而是自己知道,自己現在修鍊都顧不過來,哪有精力收徒弟?那豈不是誤人子弟?
石宏自宮中出來,遠遠便喊道:「修大哥!」
這一聲呼喚,中氣十足,在茫茫群山和悠悠白雲之間不住回蕩。
……
名曰「笑望江湖」的雅間門一打開,石宏登時愣住了,雅間內等著他的竟然是小震波將軍文舒勇!
「自然。」老皇帝道:「我這雙眼睛,看人從來不曾錯過。只是此人生性洒脫,肯如朝廷為官必有所圖。一旦得到,只怕會立刻離去。唯有結下一段緣分,才能讓他為我大夏所用。」
石宏暗笑,這大約是已經把那碗粥吃光了。
石宏不介意的一笑,對他道:「修大哥何必神神秘秘的,早說不就得了,瞧你這一路上彆扭的。」修雲宗鬆一口氣:「你不怪我就好。」
修雲宗是進不了皇宮的,太監稟報說是求見,其實如果石宏相見他,就自己出去。
至於太監們幸災樂禍的等著皇上降罪石宏,更是杳無音訊。甚至宮裡還風傳,皇帝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開懷大笑了三聲,喝了一盅茶,又忍不住大笑三聲,如是反覆數次!
石宏突然雙手一翻,一隻桃子出現在手中:「那啥,你別哭了,我給你吃桃子。」
夜裡少了洛凝的打擾,石宏按部就班的修鍊,以元神運使太阿煅體的法門,吸攝月華再也不必有什麼顧忌。
那人將十二方珍貴無比的美玉擺在地上,跪下叩首,向著天空高聲呼喚道:「記名弟子武學雲,孝敬山門!」
「你七師姐修鍊的真龍罡訣,正在瓶頸。為師也找不到什麼好辦法助她突破,這武學雲以來,倒是讓為師想到了一個可能……嗯,傳師命,令左冰瑩下山。」
莫養吃驚:「七師姐?!師傅殺雞焉用牛刀……」
「武學雲?」白玉石台上正在打坐的老者皺著眉頭思索半天,也不記得自己有這麼一個弟子。莫養跪在三十三道玉石台階之下,叩頭稟道:「便是十年之前暈倒在山門的那個落拓少年,師傅當時正好從門外歸來,嫌他在山門外礙事,隨手將他掃出數里,反倒讓那少年看出師傅神通,日日前來山門外叩拜,師傅不厭其煩,傳授了他一套世俗界的高深功法,權作一個記名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