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付出
石宏以就送到秦火舞面前。
石宏高深莫測的一笑：「等人。」
秦火舞意興闌珊，擺手道：「罷了，我們的事情，將你們卷進來作甚？祝九陰可是在冥火殿中？我去見他。」
可是越靠近九陰鬼城，秦火舞的心情反倒是越平靜。離開無雙鬼城的時候，她還患得患失，石宏的實力能不能幫自己報仇？自己要怎麼處置祝九陰？如果他懇求自己原諒，自己應該怎麼處置？
秦火舞黯然神傷：「你說的都沒錯。現在，我能給他的都給他了。從今往後，就再也不會跟他有任何瓜葛了……」她抬起頭來看著石宏，輕輕一點頭：「謝謝你。」
石宏卻是坐著不動，局外人一般看著秦火舞。秦火舞冷漠片刻，腳後跟一磕凳子站起了，慢慢轉過身去摘下了臉上的面紗：「謝無神，可還記得本座？」
秦火舞一愣：「靳無雙？無雙城主？」她一陣凄然：「原來還有這麼回事，好、好、好！」
看著眼前那一枚黑紅色的珠子，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裏面強大的力量。她毫不懷疑，吞下這枚珠子，她立刻可以晉陞為二階鬼聖。
林書豪有些頹喪，忍不住看了看對面的左邪歌，發現壯碩青年不必自己強多少。他的雙手按在大腿上，坐姿雄武，可惜一雙赤裸的鐵臂上，汗珠匯成了小溪，順著血管和肌肉的凹陷部位流淌下來。
秦火舞和石宏都沒有理會兩人。秦火舞能夠鎮定，原因很多，她在被祝九陰竊走修為，被逼流浪天涯的這些歲月中，曾經不止一次的幻想過自己以女皇君臨天下的姿態殺回九陰鬼城，讓祝九陰跪在自己腳下懺悔他的罪孽。
一路上，兩人之前相處的種種浮現在眼前——石宏猜的大致沒錯，她的確和祝九陰有曖昧——秦火舞不是鐵石心腸的女人，否則當初祝九陰也不會有機會暗算她。
祝九陰瞭然的點點頭：「果然如此。」他朝石宏道：「交出十二頭食鬼惡魅，就算是抵消你殺死程道子的罪過，我放你出城。」
想來左邪歌也是一樣的感覺。
左邪歌頗有些感慨，望著那道陰氣天柱喃喃道：「秦火舞成就鬼聖了……」
秦火舞當先行去，腳步沉穩大氣，一如當年火舞鬼聖。謝無神凌然側身，讓出一條通道。他背後的那些鬼兵，雖然明明感覺到秦火舞比自己強大不了多少，卻忍不住被她的氣勢所攝，像謝無神一樣咔嚓一聲整齊的列開兩側，將中間的通道讓了出來。
石宏當先，鬼兵鬼將無人敢阻攔三人，他們順順利利的出了城，石宏卻不走了，就在城門外一塊巨石上坐了下來。
「幾位，我家主公有請！」
「這是五面九陰玄火鑒的力量，吃了吧。」
他淡淡的瞥了石宏一眼，能夠殺了他程道子，也夠資格讓他正眼瞧上一眼了，不過，也僅止於此罷了。
石宏把珠子交給了秦火舞，怎麼處理就是她的事情了。石宏則面向祝九陰：「快刀斬亂麻，我的處理方法如何？我知道你這樣自傲的人是不會束手就擒的，不到黃河不死心，
祝九陰突然暴起：「沒錯！」
他在一邊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似他這樣的人物，早已經過了爭強鬥狠的階段。便是祝九陰再蔑視他，也難以惹怒他。不過，石宏真的有些不耐煩了。
強大的鬼聖甚至連面都沒有露，就讓兩人不戰而敗。林書豪此時才知道，自己之前跟秦火舞「豪言」，三人同時修成鬼聖為她報仇，是一個多麼滑稽的笑話。
林書豪和左邪歌緊張的問：「怎麼樣？」
如果找不到，石宏不會放過她，她自己也很清楚。
現在，四個人終於坐在了九陰鬼城中，祝九陰還沒有出現，她看著對面的石宏，這個男人手中一杯酒，心中已失神。
九陰殿高懸在三十丈的高空之中，宛如一座城中之城。四人來到大殿周圍，一道火球從大殿正門滾落下來，在四人面前鋪下了一道火焰階梯。
支持祝九陰，萬一秦火舞贏了，他們將來的下場可想而知；反之亦然。
石宏則好像沒事人一樣跟在最後面。要不是眼睜睜的看到確實有第四個人跟在後面，謝無神甚至感覺不到他的存在。這讓鬼將謝無神心中一凜，看來火舞鬼聖這次回來可不是敘舊的，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卻故意越拉越遠，免得自己受了池魚之殃。
石宏拍拍手：「咱們走吧。」
秦火舞臉色一變：「冥河龍蜥！」
林書豪有些戀戀不捨得看了大殿一眼，拍了拍有些戀戀不捨得左邪歌，安慰他：「走吧，兄弟，這裏不是咱們的天地。」
祝九陰渾身軟綿綿的癱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能動彈。一雙眼睛無神的望著殿頂，似乎他的一切都隨風而去。
秦火舞也沒有想到石宏這麼強大，她開始以為石宏到了九陰鬼城猶豫，是擔心祝九陰太強大，難以力敵；卻沒有想到，祝九陰引以為傲的五面九陰玄火鑒，一個照面就被他給毀了。
秦火舞的力量不比林書豪和左邪歌強，但是她卻毫無畏懼的踏上去，似乎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就算是被焚成灰燼，也無所畏懼。
石宏無奈的提醒她：「我要的東西呢？」
秦火舞輕輕搖頭，轉臉對石宏說道：「走吧，你要找的東西，應該就在那裡面。要是我運氣好，祝九陰說不定還留著那些東西……」
至於她到底想要什麼，這一路上她甚至不敢去想，只能一個勁的對自己腔調：他奪了我的修為，佔了我的鬼城，還想要殺了我，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祝九陰全身沐浴在陰氣光柱之中，陡然之間力量倍增，仰天一聲怒吼，整個九陰鬼城為之一顫。他雙臂大張，胸口一團深淵一般的黑芒迅速凝聚，化作一顆猙獰鬼首。
秦火舞一愣。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祝九陰體內的引起就消耗殆盡。可是那瘋狂湧出體外的陰氣並沒有停止，祝九陰迅速的從四階鬼聖跌落下去，一路到了三階、二階、初階，然後他的七竅一連串爆鳴聲，汩汩的流出黑血，
一股淡淡的力量散開，將林書豪三人一起籠罩進去。胖子頓時覺得好像寒冬臘月，一團大火靠近自己，將嚴寒盡數驅走，舒坦極了。
林書豪和左邪歌緊張壓抑，石宏和秦火舞卻鎮定得多。
那人目光之中一片冰冷，秦火舞卻似乎視而不見，掃視了周圍的烈火玄鑒一眼，淡淡點頭道：「不錯，你已經修出了五道九陰玄火鑒，看來就要突破三階，成為四階鬼聖了吧？」
鬼將謝無神猶豫一下，低聲說道：「現在已經改名九陰殿了。」
……
「不是。」林書豪的聲音有些異樣：「我知道石宏在等誰了。」左邪歌一抬頭，只見秦火舞一身火紅長裙，面蒙輕紗，飄然從九陰鬼城之中走了出來。
秦火舞也不隱瞞：「十二頭食鬼惡魅。」
祝九陰發動了自己能夠動用的全部力量，甚至不惜將整座鬼城都搭進去，但是石宏一隻手，就好像捏住了他的心臟一樣，祝九陰狂吼一聲，口中一道血劍噴出三尺高低，卻一動也不能動。
「他用的手段不對，可是他一直保留著你的東西——我還看出來一件事情，你不是一個硬心腸的人。」
石宏卻沒工夫回答他，把手凌空一招，一道金光在空中凝成了一個光芒漏斗，將那漫天的火雨收納回來，盡數轉化成了最純凈的陰氣，煉成了一枚黑紅色的珠子，送到了秦火舞面前。
秦火舞天縱奇才，當年險些衝擊四階鬼聖成功，可是內心而言，她並不想成為一個女強人，鬼聖建城，事關自己的實力，實力事關生死，這都是沒得選擇的。
整個九陰鬼城內，所有的陰氣都被他調動起來，一片黑色的天幕籠罩鬼城，天幕如雲，翻滾當中吐出一道粗大的黑色光柱，筆直的砸落在大殿上空。
林書豪鬆了口氣，左邪歌有些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
秦火舞吃驚之餘，卻也心中慘然一笑：要死在這裏？其實，這樣也好呢。
他黯然的低下頭，知道自己跟那個女孩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一邊忽然有一隻胖手伸了過來，輕輕拍了拍他，左邪歌擺擺手：「我沒事……」
秦火舞怔怔的看著地上的祝九陰，直到石宏提醒她，她才猛地回過神來。石宏遞上珠子，她也是渾渾噩噩的收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手上也輕鬆自如，一道金光包裹了他的手掌，鋒利如刀，切進了那道黑色光柱的保護之中，生生攥住了那一刻猙獰鬼首。
秦火舞點點頭。
林書豪坐在桌子邊有些緊張，身體不由自主的前後晃蕩著，肥碩的胸口按照一個固定的節奏撞擊著桌子沿。他強迫自己的平靜下來，但是只要心思一不放在自己的身體上，就會再次恢復之前的樣子。
「你為什麼要找魔玄門？」秦火舞還是沒有忍住好奇：「為了他們，你要挑戰十大鬼城以外，陰冥十道最強大的勢力，你真的不擔心嗎？是什麼讓你願意冒這麼大的風險？」
左邪歌大為意外，又看了看那道陰氣天柱：「怎、怎麼
胖子的緊張可不是進了城才開始的，在九陰鬼城外三百里，他就已經感覺到鬼城之中，那個強大無比的存在，似乎一直在高天之上，和九顆冥陽平齊，把威嚴的雙眼來盯著他。
那威武鬼將一看到秦火舞，猛地哆嗦一下，兩眼瞪大：「原來是……」他卻卡住不知該怎麼稱呼秦火舞。
這麼一句話，祝九陰已經自認為裁定了石宏的命運，便不再去管他，問秦火舞道：「你用了什麼代價，讓靳無雙居然放棄了冥湖心訣也不肯為難你？」
境界上的巨大差距，讓林書豪和左邪歌要調動全身的力量，才能和那種可怕的感覺對抗，而進城之後，兩人更是感覺到自己徹底暴露在九陰鬼聖面前，全身上下，不論是自己修行的功法、還是自己使用法器，乃至於自己攻擊手段，在九陰鬼聖面前毫無秘密可言。
石宏雙手一握，一道金光裹住了掌心的那顆猙獰鬼首。陰河水火雙首龍脈呼嘯而出，在金光的包裹下，眨眼之間就將那顆鬼首煉化成了第二枚黑紅色的珠子。
祝九陰跟秦火舞之間的事情，石宏比這兩個當事人還看得明白，畢竟感情的事情最容易當局者迷。要是讓兩人這樣繼續下去，石宏擔心冥陽落山，自己也看不到當年的那一份文書。
他話還沒說完，連同第一頭冥河火龍蜥在內，被石宏手指點過的九陰玄火鑒轟的一聲炸的粉碎。漫天赤紅色的火焰紛紛揚揚的撒落下來，大殿內經歷了一場火焰雪暴。
秦火舞一言不發的加入進來，左邪歌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卻異常興奮，林書豪更是大大咧咧，小秦回來了，他就是單純的開心，樂呵呵的咧開嘴笑著。
石宏很不耐煩的搖了搖頭，手指在另外四面九陰玄火鑒上一點：「一頭一頭的來，你也不嫌麻煩？你有什麼手段，一起施展出來吧？需不需要熱身？如果不需要，就拿出你的全部實力來吧……」
林書豪和左邪歌跟在後面，胖子有點不明白，悄悄問左邪歌：「小秦今天怎麼感覺有點不一樣？」左邪歌臉色卻有些不好看，要是到現在他還看不出來秦火舞跟祝九陰之間的關係只怕不簡單，那他也太遲鈍了。他心中一直對秦火舞有好感，是以現在心中極不痛快。
石宏手中拿著一道卷宗走出大殿，門口的那道火焰階梯已經消失，石宏凌空落下。
秦火舞默然不語，她的座位恰好背對酒館大門，鏜鏜鏜一陣腳步聲，一名身著重鎧，周身黑芒繚繞的鬼將大步走進來，沖石宏一抱拳。
一張正方形的桌子，坐在對面的兩人神情類似。
「等人？」林書豪和左邪歌一頭霧水，還有什麼人？就在這時，九陰鬼城內，一道陰氣衝天而起，如同大地憤怒一棍，戳穿了蒼天一般。整座鬼城轟隆隆的一陣晃動，鬼城附近的陰氣瘋狂朝城內涌去。
祝九陰冷哼一聲，盯著秦火舞根本看也不看石宏：「你這位朋友讓我有些厭煩了。」他隨手一指一道九陰玄火鑒，那道兩人高低的烈焰玄鑒轟的一聲炸開漫天火焰，又重
食鬼惡魅對於鬼王以下的鬼修來說幾乎就是天敵，根本無力反抗，但是實力到了鬼王以上，就不再懼怕這些魅靈，祝九陰堂堂三階鬼聖，食鬼惡魅在他眼中不堪一擊。
……
林書豪有些奇怪：「你讓我們跟你出來，你怎麼又不走了？」
秦火舞緊趕幾步，跟石宏並排走在最前面。
酒館內的人，包括掌柜的和幾個夥計，都嚇得逃之夭夭，只有石宏四人安然端坐。秦火舞聽到那聲音，臉色微變，石宏明察秋毫，微微一笑：「可是秦姑娘的古人來到？」
有個說法是不要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不過這個道理用在感情上卻很難奏效。不管是在九州，還是在天宮，乃至於現在的陰冥十道，男男女女，在同一塊石頭上一次又一次絆倒的不在少數，而且他們都是心甘情願。
林書豪和左邪歌頓時臉色一變，這火焰之中蘊含的能量，他們已經感覺到了，可不是他們能夠隨便涉足的。
九陰玄火鑒需要捕捉冥獸煉化進去，捉到的冥獸越強大，這一道九陰玄火鑒修鍊出來也越強大。而且可以幻化成冥獸的形態進行攻擊。
她也一直在為此而努力。無恩鬼城外，她之所以支持卻獵殺冥河象，就是因為無恩鬼城提供的報酬之中，有她恢復實力需要的一味藥物。
石宏怔了一下，掃了林書豪和左邪歌一眼，忍不住笑了：「倒是我忽略了。」石宏確實忽略了，他早就應該發現兩人的異常。
「你知道我會把力量重新還給他？」
石宏眉毛一揚：「好了，人到齊了，咱們出發！」
石宏轉身對兩人道：「你們就不用上去了，我們很快就出來。」
秦火舞反應了一下，忽然一聲長嘆，恢復了過來。她指著大殿旁邊的一扇拱門：「如果那些卷宗還在，應該都在那裡面。」
終於，當祝九陰從鬼王跌落到了九階鬼將的境界時候，石宏指甲一劃，切斷了那顆鬼首和他之間的聯繫。
秦火舞不知道怎麼回事，石宏卻清楚。那一晚上，靳無雙來的時候，藉助無雙鬼城，他沒有覺察到，但是走的時候心神慌亂，石宏怎麼會沒有發覺？
石宏兩腳不動，腳下陰氣翻滾，將他朝前送去，這般趕路省力省心：「我只是看出來了，當初他如果跟你要，不管是鬼聖的修為，還是火舞鬼城，你都會毫不猶豫的交給他。」
「閃開閃開！我主辦事，閑雜人等一概迴避！」酒館外的街道上一陣騷亂，有人厲聲大喝。頃刻間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從酒館正門口的街道上傳來：踏踏踏……
九陰鬼城之中那些鬼兵鬼將，都從謝無神那裡得知了事情的真相，祝九陰調動全城陰氣的那一刻，這些鬼兵鬼將都已經躲得遠遠地。兩位鬼聖的恩怨，還是讓他們獨自解決吧。
如果不這樣催眠一樣的不斷跟自己強調，她還真是怕自己會臨陣脫逃，掉頭就走。
冥河龍蜥，乃是八階冥獸，實力堪比六階鬼王，被煉入九陰玄火鑒之後，力量更增，這一頭九陰玄火鑒所化的
林書豪一陣欣慰，左邪歌卻神色一暗。
祝九陰冷笑了一聲：「他用什麼法寶，殺了程道子？」他的語氣篤定，石宏的實力一眼就能看穿，絕對不可能殺了程道子。
石宏卻搖了搖頭：「我說了，你欠她的我得幫她拿回來，雖然我們之間沒有協議，但是我接受了她的幫助，總要有點表示。這座鬼城，當初也有她的功勞吧，要是鬼城的陰氣都被你浪費光了，拿回來又有什麼用？所以，還是停下來吧。」
他忍不住搖了搖頭，上前一步指著祝九陰道：「你欠她的，我幫她拿回來。然後我得到我所需要的東西。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就是這麼簡單，複雜的部分是你們兩個人的，我想將來你們有的是時間把這件事情徹底弄清楚，現在，開始吧！」
祝九陰沒有回答，冷哼一聲，身體動了一下：「你倒是命大，就是你後面這人，幫你殺了程道子？」
那整齊沉重的腳步聲在就關門前站定，旋即，酒館前後左右其他的三個方向上，也跟著出現了一陣鬼兵的跑步聲。很快，整個酒館就被包圍了。
秦火舞立刻明白自己還是猜錯了祝九陰的實力，如果五道九陰玄火鑒都是這個級別，那麼祝九陰肯定已經成為了四階鬼聖！
石宏跟在他身後，到了大殿之中，只見五面兩人高低的烈火玄鑒分列在大殿當中，火光熊熊，將整個大殿照的光明一片。
「不。」石宏望著遠空，搖頭道：「應該是我謝謝你。你之前不是問我是什麼讓我願意冒這麼大的風險嗎？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迷茫不是因為擔心，而是因為我還沒有想明白……」他頓了一下：「不過，你讓我看到了什麼是真正的愛情，我應該謝謝你才對。」
酒是陰氣凝結而成的陰水釀造，飲在口中冰涼清冷，卻沒有多少酒勁。石宏手中捏著酒杯，眼神有些冷霧一般的迷茫。
石宏拍了拍卷宗：「他們投靠秦火舞，可惜被祝九陰謝絕了。至於後來去了哪裡，這上面也沒說，不過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他說到這裏，才注意到兩人的神色，不由得啞然一笑：「你們問的是秦火舞？」石宏大有深意的回頭望了一眼那座黑暗的大殿：「等著瞧吧，一個新的鬼聖，就要誕生了。」
石宏並沒有將那顆鬼首扯走，相反，祝九陰體內的陰氣不受控制的飛速朝那顆鬼首涌去。只不過，石宏切斷了他跟九陰鬼城之間的聯繫，現在損耗的，可是他祝九陰實實在在的修為。
祝九陰大怒：「火舞，你的朋友真是不怎麼樣，沒什麼本事，卻狂妄之極，這樣的人，究竟是怎麼在陰冥十道活下來的？」
一名身穿火紅色長袍、面色白凈的中年人背著雙手站在大殿中央。石宏明顯感覺到，當秦火舞看見那人的時候，忽然渾身一緊。不過只是那麼一下，她又泰然自若的走了過去，到了那人面前五丈才停住了腳步。
祝九陰悶哼一聲，捂著胸口連退了三步才穩住了身形，難以置信的看著石宏：「你、你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