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賠禮謝罪
大殿一側的台階上，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仲孫怒達的師弟牧泉陽。
這個時候，武羅滅了長老會的「大罪行」可絕對沒有人敢提起。
他想找個機會去請教一下武羅，讓他幫自己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子，這若盧獄，千百年來都是個骯髒之處，也只有你，我們兩個喜歡。」
比方說孟連恩。
大殿建在一座高台之上，門外有金色的雕龍欄杆，仲孫怒達站在欄杆旁，放眼望去，整個長白山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雪紛飛，山門也覆蓋在一片厚厚的白雪之下。雪片掩蓋了山門的雕樑畫棟，只能看到一個個連綿不絕的方形、塔形、三棱形、柱形……
眼看著兩頭狴犴就要去了，忽的有一隻龍爪伸下來，在武羅目瞪口呆之中，輕巧的抓起了他面前的最後那一壇美酒，嗖的一聲縮了回去。
武羅看著那塊拳頭大小的古玉冰魂，體內的暗金巫力忽然蕩漾一下。明堂宮之中，暗金色的河流上，泛起了一片片的漣漪。
前面兩個，第一個乃是一件二品天命神符。這是仲孫怒達壓箱底的東西，準備留給自己的關門弟子的——他現在的這幾名弟子，收入門下的時候，都覺得資質、人品乃是上上之選，可是相處下來又都不甚滿意，不打算傳下衣缽。
向狂言、盧念武、巫千壽和武羅，四人各自擁有一處不小的院落。
最後化作兩道巨大的光龍，在夜空之中發出一聲震天的龍嘯，身形抖擻，鑽進了虛空之中。
一名伶俐的年輕獄卒上了茶水，便乖乖退了出去。望山閣內，只剩下武羅和牧泉陽兩人。牧泉陽對武羅還算了解，索性不再繞來繞去，開門見山道：「我這是來登門謝罪的。」
觀主五柳道人一脈揚眉吐氣，一個個走路的姿勢都不一樣了，挺胸抬頭，屁股翹起來，恨不得像公雞一樣在門內連蹦帶跳了。
石雕狴犴一動不動。
「我想，師弟你和武羅還算是有些交情，不如你去燕山走一趟，把關係緩和一下，就說我們也是被張天絕脅迫的。」
……
仲孫怒達也很清楚這一點，擺手道：「不在乎什麼借口，主要是我們的態度。」
牧泉陽苦笑一下：「武大人你就別損我了。我為什麼來，你還能不知道？」
雖說最近的日子過得舒坦的有些過分，可是孟連恩卻總覺得有點心慌。按說到了他這個修為，就算是不睡覺，也不會有什麼不妥。可是最近這幾天，他卻是經常癔症，白日做夢一般的，時不時的眼前閃過一片迷幻的畫面。
想一想，他在東湖地宮之中，和那些劇毒的蠱蟲多有接觸，只怕是有些不妥，很可能中毒了。
這消息可以說讓他們心裏一寬，可是也讓他們暗暗擔心：武羅可是受了大委屈的，一怒之下連長老會都滅了，龍虎山都打破了，也不知道這口惡氣出乾淨了沒有？要是沒出乾淨，那至少還有一個倒霉鬼。
他在長白山的寶庫之中翻了很長時間，都覺得不滿意。雖說他有七成的
可是仲孫怒達也知道武羅在東土好處不少，肯定不會在乎這些藥材。準備禮物著實費了一番心血。
他伸出手烤了一會兒火，身上溫暖了，心裏卻還是發寒。他轉身走向大門，在一聲低沉而冗長的門軸聲過後，外面的寒風呼嘯著卷了進來。
……
牧泉陽還真有些不習慣給一個晚輩送禮。事實上這輩子登門送禮道歉，他也是頭一回。之前還真沒有什麼人值得九大天門這麼做。
九天之上，右邊那頭狴犴憤怒的咆哮傳來：「好你個老不死的，又耍詐！」
於是一幫中州頂級強者們，表面上淡定自若，暗地裡卻是急的上躥下跳，拉關係托門路，要給武羅送禮。
可是想到臨別前，那一壇美酒，武羅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這笑容就像春風吹過的大地。就像破冰一般，嘴角迅速裂開。最後成了一個不可遏制的大笑。
而其他的門派，則沒有這個門路，想要修復關係，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他們準備了大把的禮物，卻送不出去，其中苦悶，比起仲孫怒達更勝一籌。
「三十六星古玉冰魂。」仲孫怒達像是死了孫子一樣的心疼：「唉，也只有你了。」
三人在他的屋子裡撞在一處，好生尷尬，孟連恩這輩子從來沒有享受過如此的待遇，當場華麗麗的落荒而逃。
整個中州，五大天門、九大門派，都在琢磨著和武羅修復關係。
天空之中慢慢暗淡下來兩頭狴犴已經去了。武羅怔怔半晌，心中惆悵。當年初入若盧獄，孤身一人，也只有這一雙狴犴暗中照拂，宛如親人一般。
武羅眼珠子武羅一轉：「兩位老叔，這美酒可是有九壇，不可能均分誰先出來沒準就能多喝一壇呢……」
武羅恍然：「是她啊。」
長白山心裏踏實了，別的門派可不踏實啊。牧泉陽回去之後沒多久，其他門派也就知道了，武羅並非要趕盡殺絕。
「師兄找我來，可有差遣？」
「我們當年隱蔽於此，也是情非得已，可是如今現了行藏，卻是呆不下去了。」
此時兩大神獸一去，他心中總覺得空落落的。
若盧獄大門前，一雙灰色的光霧虛影騰空而起，漫天金色的星光流淌，將夜空映照的一片迷幻，美麗無比。
這個倒霉鬼會是誰？
他雖然不在意紅鶴，卻不敢忽視兩頭狴犴的恩情，恭敬一拜：「多謝兩位老叔。」
可他現在不會跟仲孫怒達說了。
……
他心裏嘀咕，看來這回得下血本了。
牧泉陽沒有多想，長白山畢竟是長白山，九大天門之一，能有什麼事情需要你武羅幫忙？
這也是孟連恩一直和其他師兄弟不一樣的地方。
武羅會意一笑，讓牧泉陽臉上有些發燒。武羅連忙擺手：「前輩
這幾句話的時間，兩頭狴犴已經把剩下的三壇美酒之中的兩壇喝光了。四隻巨大的龍眼，盯著最後一壇，赤裸裸的垂涎。
所有的師弟、師叔，都把孟連恩給捧上天去了，他現在一日三餐，都有人專門跑到幾百里之外的城池之中，選了最好的酒樓、最好的廚子，當場做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送回來。
他只好看著第三件。這個方格內的東西，乍一看，還以為就是一塊普通的玉髓。但是仔細看，就能夠發現，在那一塊玉髓的深處，隱藏著點點的寒星。
如果有北狩軍的人在此，一定能認出來，這是連終年嚴寒的北疆都格外難得的「古玉冰魂」。據說這種東西誕生於五方界開闢之初，裏面封存著整個五方界，最為純凈的冰屬性能量。
他自己心知肚明，他雖是大能者，可是龍虎山才是他最大的資本。龍虎山倒了，武羅又是一個更大的靠山。他要是不牢牢靠在武羅身邊，以前的那些仇人，絕對不會放過他。
寒星在玉髓大約半寸左右的深處，密密麻麻，少說也有三十多顆，散發著一種讓人覺得渾身冰冷的藍光。
左側的狴犴搖了搖爪子：「你不必自責，這若盧獄之中骯髒之處頗多，神秘之處也多。我們兩個在這裏也呆夠了。你只看我們一直只守大門，不肯進去就明白了。」
而此時，景陽宮的人已經把武羅能夠克制那魔頭的消息散佈於天下。五大天門和九大門派立時傻眼。
若盧獄乃是長老會治下一個機構，長老會乃是九大天門的傀儡。武羅這麼說，原本也沒什麼問題。可是如今的武羅，誰還敢在他面前端架子？
這兩件，只怕都難以打動武羅。
這一排空格乃是直接在石壁上雕鑿出來，一共七個，但只有三個裡面放了東西。仲孫怒達的目光依次掃過去。
第二件，乃是一件超越了一品上法寶的神器。
仲孫怒達有些肉痛的將那塊古玉冰魂取下來，這寶物很是奇特，裏面封印著整個五方界最為精純的冰屬性能量，可是拿在手中，反而覺得十分溫潤，感覺不到一絲寒冷。
雖然這是龍虎山咎由自取，但終究是武羅失信於人。
牧泉陽被請進來的時候，武羅剛剛出關。
「唉……」
一般來說，古玉之中封存的「寒星」越多，古玉冰魂的等級也就越高。就算是北狩軍中，曾經發現的最為珍貴的一塊古玉冰魂，也不過只有十六顆寒星。而長白山中珍藏的這一塊，竟然有三十多顆寒星！
……
仲孫怒達斟酌一下：「按說那小子不至於對六大天門趕盡殺絕，那樣樹敵太多。可是這小子敢下黑手殺了鄭星魂師徒，敢一個人截殺林絕峰，敢深入南荒斬殺鬼厲名，敢毀了龍虎山，誰知道他會不會腦子一熱就來找我們的麻煩？」
牧泉陽達成所願，大喜過望：「多謝武大人！」
當這座廣闊的院落在燕山之中落成的時候，就連曹龍豹自己都沒有預料到
他一聲嘆息，淡淡道：「師弟你來了。」
說話之間，狴犴以靈力幻化出一個女人的模樣，倒是惟妙惟肖。連當時紅鶴離去的時候，滿臉的怨毒都體現了出現。
仲孫怒達苦笑：「豈止是敗了，張天絕連帶九大神將，沒有一個能活下來。龍虎山弟子折損三成以上——據說這還是因為那小子上山之初，就心存善念，不曾趕盡殺絕，否則只怕龍虎山雞犬不留……」
最終，還是左邊那一頭長嘆一聲：「罷了，這一壇美酒，小子你且存下。他日咱們再會的時候，拿出來痛飲。」
非但沒有如此，他反而在燕山之中大興土木，這個看門人自己掏腰包，將燕山別院擴建了好幾倍。
昨晚上竟然有三位師妹給他打來洗腳水。
美滋滋的牧泉陽回去了，他還不知道，武羅埋下了這個伏筆，後面還真有事情長白山自己解決不了，他又賣著老臉來找武羅。
武羅忍不住莞爾一笑，端坐一旁，也不多說。
牧泉陽麵皮動了一下，不緊不慢道：「這麼說，人家能信嗎？」
這件事情折騰的他這幾天心煩意亂，說來也奇怪，唯有坐在淮山河旁邊，看著他滔滔的河水，他才能夠平靜下來。
「這一次的事情我們長白山也卷進去了。也怪我，沒能勸住掌教師兄，唉，武大人，能否看在牧某人薄面，不再計較？」
向狂言他們三人徑自回了燕山別院，只剩下武羅一個人，他到了若盧獄門口，沒有進去，而是將九罈子美酒一字排開，恭恭敬敬的朝著兩頭石雕狴犴拜了三拜：「多謝兩位老叔。」
仲孫怒達放下手中的玉板，輕輕嘆了口氣，在北地飽經風霜的老臉上，浮現出一絲遺憾。寬敞的大殿之中，一隻三足兩耳雲獸紋巨鼎內，火焰熊熊燃燒，修士們分外珍惜的火屬性玉粹，在這裏被當做柴火一樣燒著。
可是他自己內視數次，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武羅一愣：「啊！」
只是到底什麼禮物才能讓武羅東西呢？他在寶庫之中四處打量，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石壁上的一排空格內。
寒風在殿外怒號，殿內卻十分溫暖。可是仲孫怒達這位大能者，卻是忍不住一個寒顫。他想了想，將玉板丟盡了大鼎之中。玉板立刻好像投入火中的故紙一樣迅速的融化了。
武羅心有數，收縮回去的時候，也痛快的將古玉冰魂收了回去。
牧泉陽嘆了口氣，雖然覺得尷尬，可是形勢比人強，無論是長白山還是他牧泉陽，如今都沒有什麼資本能夠再端著架子了。
他沉吟一下，抬手按在那塊古玉冰魂上。
若盧獄就像是一頭龐大的史前巨獸，趴在兇險無盡的燕山之中。牧泉陽遠遠一望，整了整衣衫，按照規矩提早落下雲頭，徒步上前。
他本以為曹龍豹乃是來興師問罪的，卻沒想到，曹龍豹見了他，面色如常，只是嘆息了一番龍虎山的可惜，便請武羅
幾次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有些不妙了。
當時已經是半夜，城門關閉，這當然攔不住他。可是酒肆、飯店都已經關門了，武羅把元魂放開，四處搜尋一番，循著城中最濃烈的酒香，直撲某家酒樓。然後從後院老闆住處的地窖里，將九壇最醇美的老酒翻了出來。丟下了一些玉粹當做酒資，騰空而去，回了燕山。
五榕師姑最近被打擊的一蹶不振，那些之前和她暗通款曲的門人們，也都像避瘟疫一樣躲著她。
「哈哈哈……」
仲孫怒達送出了三十六星古玉冰魂，雖然覺得肉痛無比，可是好歹他有這個門路。牧泉陽當年是和武羅一起深入北疆的交情。
武羅當時把紅鶴趕走，沒有多想原因。此時經兩頭狴犴提醒，也明白了只怕這紅鶴當時進入若盧獄的目的就不單純。
牧泉陽看看仲孫怒達，師兄把自己叫來，話里話外又都有服軟的意思，他也不想計較之前的事情，走過去和他並肩而立，眼前乃是長白山大好山門，至少在此時，兩人的立場是一致的。
事實上長白山最有價值的禮物就是冰天雪地中出產的各種珍貴藥材。長白山參可是和天山雪蓮齊名的極品藥材。
石雕狴犴還是那個樣子。
牧泉陽心說你還是不了解武羅，他做的事情看似莽撞，可實際上他自己都是有絕對的把握的。
他還沒說完呢，左邊那頭狴犴唰的一聲伸出一爪，抓起一壇美酒縮了回去。
他一邊說，一邊取出掌教送上的禮物：「這是掌教師兄準備的，略表歉意，還請大人笑納。」
笑聲不絕，響徹天際。
「行了，該說的都說了，小子，你好自為之，我倆去也！」
「好你個老不死的東西，敢先下手！」右邊那一頭也不甘示弱，立刻現形，抓起一壇美酒喝了起來。
那魔頭到底有多厲害，他們心知肚明，要真是大難臨頭的時候，武羅不肯伸手救援，到時候只怕後悔都來不及了。
似乎感受到了寒意，仲孫怒達的臉上，每一道皺紋都緊縮了起來，讓這張臉顯得更加緊窄消瘦。
那灰色的光霧之中，也閃爍著斑斑的金光，飛騰拖曳，時而拉長時而收縮，在若盧獄山空變幻不定，似乎也是頗有留戀。
他對於曹龍豹，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當初答應了曹龍豹，只殺張天絕，不滅龍虎山。可是現在龍虎山也是名存實亡。
「好在你小子前途無量，不像這個世界那些蠢材，咱們必定還會有再見之日。」
這一次閉關三天，依舊是一無所獲。
剩餘的五大天門，九大門派，誰也不想是自己。
這一次，是仲孫怒達主動請他來的。
武羅苦笑：「您們還不肯現身？」
「小子，你要小心，有個女人會對你不利。」
仲孫怒達要和龍虎山聯手的時候，牧泉陽曾經力勸阻止，直接結果是牧泉陽被「打入冷宮」，已經十余天沒見過掌門師兄仲孫怒達了。
這一次從龍虎山回來，經歷了一番大戰，他心有所感，處理了燕山別院的事情回
看到牧泉陽，武羅露出了一個笑容：「前輩大駕光臨，若盧獄倍感榮幸啊！」
兩頭狴犴一頓猛喝，一罈子美酒已經見了底。兩頭狴犴雖然現了形，卻並不多說，只是一個勁的喝酒，很快地上就多了六隻空罈子。
因此這兩個門派反水，武羅其實並不太生氣。但是肯定心裏不舒服。不去找你們麻煩已經是大度了，以後有什麼事情想讓我幫忙，那是不可能的。
他雖然心中狐疑，可也只好暫時把份擔憂壓下來。他知道，一旦自己要是說出去，門中那些正愁巴結不上自己的師叔、師兄弟們，肯定一窩蜂的湧上來噓寒問暖，煩也能把他給煩死。
「哈哈哈……」
稍微有些姿色的師妹都對他有些想法，短短三天時間，就收了十一件師妹們親手縫製的衣裳，外加六個荷包，七條腰帶，四雙布鞋。
一聲龍吟直上九天。
曹龍豹好歹也是做過天門大長老的人，頗有些見識，細心揣摩四人的心思，這別院建的倒是很和大家的胃口。
仲孫怒達道：「你稍等一下，我準備一些禮物，你帶過去以表誠意。」
牧泉陽點了點頭：「好，我去。」
有個人無事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有人品好的，無事家中坐，福從天上來。
牧泉陽辛辛苦苦趕到了若盧獄，暗嘆自己歹命，每一次奔波、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全都是自己的。
牧泉陽淡然道：「可是張天絕敗了？」
到了這時，兩頭狴犴才一起嘆了口氣，停了下來。
「既然前輩都出面了，我豈能不給面子？」武羅道：「這東西我收下了，前輩回去也可以讓仲孫怒達安心，我無意株連。不過以後長白山有什麼事情，也別來找我，我沒那麼大度。」
幾乎所有人都想到了，誰最後一個得到武羅的原諒，誰就是那個倒霉鬼。於是他們一窩蜂的出動了，各自去找門路托關係，怎麼也不能成為這「最後一個」。
他們忙得雞飛狗跳的時候，武羅四人則剛剛返回燕山。進山之前，他忽然想起什麼來，特異繞了一圈，去了燕山附近最大的一座城池。
第二天，他本來想要多睡一會兒，可是一大早就被馬洪給叫起來，曹龍豹來了。
長白山和羅浮山之前都是中立，扳倒林絕峰之前，臨時靠向終南山。這其中，武羅起了關鍵性的作用。
若是別人，無論如何是不能原諒武羅的。可是曹龍豹性子卻並非如此。就如同他在東湖之中，關鍵時刻毫不猶豫丟下了劉書良等人獨自逃走一樣，曹龍豹雖然痛心，卻絕對不會真的舍武羅而去。
右面那頭狴犴也只好點了點頭：「正該如此。」
暗金色的河流之中，一聲沉悶的雷鳴，形成了一座巨大的漩渦。漩渦之中，兩重疊加的冰之祖巫的印記慢慢浮起。
牧泉陽雖然對武羅又信心，可也沒想到結果竟然這麼驚人。他輕輕嘆了口氣：「果然，這段時間，他的戰力又提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