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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6章 散功救命

第986章 散功救命

焦章略略一愣,扭頭看了他一眼。
那位豐滿少婦遼夫人哼道:「長寧師兄,難道我們還會騙你嗎?」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這一回,遼遠兩口子是真的驚呆了,面如土色。
「啊?」
遼遠的身子,明顯震動了一下。
二者決不能混為一談。
右首兩人並列,一男一女,正是遼遠和他的妻子。他們對面,則坐著一名身著皂袍的枯瘦老者,看上去約莫六十幾歲,鬚髮皆白,臉上雕刻著一道道深深的皺紋,只有一雙眼睛之中,依舊精光四射,宛如冷電一般,顯露出此人高深的修為。
「這難道有什麼區別嗎?」
「啊?」
將跟隨在蕭凡身後的那位金丹後期修士也嚇了一跳。
說到底,青陽宮是青陽宮,遼家是遼家。
豐滿少婦衝著他叫道。
遼遠雖然沒有像妻子這般激動,卻是臉色鐵青。
長寧真人話音剛落,瑤師妹便尖叫起來,躍身而起,在密室之中來迴轉動,滿臉氣急敗壞的神色。
愣怔良久,豐滿少婦才吃吃地說道:「散功?長寧師兄,這……這怎麼可以?承兒修鍊到今日的境界,可實在不容易。要是散功重來,不知要浪費多少時間……」
兩顆月光石鑲嵌在牆壁之上,發出柔和的光澤。
要不,就會變成一個死人!
「你到哪裡去?」
遼遠夫婦俱皆一驚,毫無疑問,焦章是刻意在這裏等他們的。否則,以焦章的身份地位,怎可能站在百雄堂門口充任接待人員?
「蕭先生!」
遼遠腮幫子鼓了又鼓,忽地站起身來,轉身就往外走。
遼遠咬著牙,從嘴裏一個字一個字迸出來。
遼遠嘴裏不說什麼,望向妻子的眼神之中,卻頗有些不悅。
「焦道友,你在等我們?」
不過此刻,長寧真人看上去很生氣。
焦章恭謹地說道。
不過小半個時辰之後,遼遠夫婦就再次出現在百雄堂,那架精緻豪華的獸車,剛剛在百雄堂前停下,焦章便大步迎上前來,躬身一禮,很客氣地說道:「遼前輩,遼夫人,又見面了。」
都到這份上了,還不替自家兒子著急,反倒在關注青陽宮和百雄幫的恩怨,擔心長寧真人是否會在下一屆醫聖大會上碰到新生的強大對手。難道她真的不知道,長寧真人獲得醫聖頭銜,固然對青陽宮影響重大,但對遼家實際卻沒有什麼影響嗎?
長寧真人淡淡說道:「瑤師妹,我只說令郎有性命之憂,並沒有說他會死。」
長寧真人的表情依舊很平靜。
遼遠忙即說道。
這一輩,因為兄妹的原因,青陽宮和遼家走得很近,關係密切,到了下一輩,這種情形肯定會有所改變。
青陽館,地下密室之中。
「長寧師兄,你跟我開玩笑的,是不是?你一定還有更好的辦法,是不是?」
「什麼?」
不知不覺間,蕭道友變成了「蕭先生」。自然,也不排除遼遠是故意叫給長寧真人聽的。
最要緊的是,他們的下一代,現在面臨著滅頂之災。
整間密室看上去還是非常的昏暗,給人一種極其壓抑的感覺。
這回,卻是豐滿少婦驚呼出聲,滿臉難以置信的神色。
遼遠一句話沒說完,豐滿少婦便不屑地說道:「他胡說八道的,承兒固然有病,一身修為不弱,哪裡會有什麼性命之憂?」
「我早就說過,遼承的臟腑和經脈,都被火靈力灼傷,糾纏入骨。要想保命,必須徹底散功,然後藥石之力才能直達臟腑,真正治好他的病根。不過從今往後,他最好是不要再修鍊『赤焰訣』了。否則,只會前功盡棄。」
「長寧師兄,難道真的就毫無辦法了嗎?你也知道,我夫婦就這麼一點骨血……」
遼遠忙即說道:「那就請長寧師兄趕緊出手吧,遲恐生變……」
只不過要在焦章面前保持必要的風度,又不得不強自鎮定,眼神之中的焦慮,終究難以盡掩。
長寧真人依舊穩穩坐在那裡,平靜地說道:「遼道友,我以前說的你不聽,現在要想徹底治好令郎的病,只有一條路可走。」
所幸沒過多久,蕭凡便在一名金丹後期修士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長寧真人看似平靜的一番話,實際上徹底擊碎了他們的希望。要知道當初,遼承可是被譽為遼家數百年難得一見的修鍊天才,遼遠希望兒子能將自己以及整個家族的榮光發揚光大。
遼遠夫婦此刻哪裡有心事喝茶?
長寧真人鎮定地說道。
「散功!」
和遼遠不同,她對蕭凡很不感冒。或許因為,她的嫡親兄長是青陽宮掌教,而青陽宮一貫和百雄幫有些不睦。愛屋及烏,恨屋也及烏。剛一到這裏,這女人便將蕭凡的那句話添油加醋地轉告給了長寧真人。
遼遠哼道:「你不是郎中,你如何懂得?那後生固然年輕,好歹也是百雄堂的首席,洪天和丁璨,都不是糊塗蛋。蕭凡若是沒有幾分真本事,他們能讓他登上這樣的高位?」
縱算是在修真界,懂得占卜之術的人也如同鳳毛麟角,十分罕見。大多數修士,都是潛心修鍊,很少將精力心血耗費到醫卜星象這樣的雜學之上。連懂得陣法之道的修士,都不多見。尤其占卜之術,窺視天機,很容易招致天譴,削減壽元,更是被不少修士視為畏途。倒是煉器煉丹,制符之術以及飼養靈獸靈蟲,煉製機關傀儡這樣的技巧,許多修士都有所涉獵。畢竟這些技巧可以直接提升戰鬥力,讓自己多一些克敵制勝的本事和保命逃命的手段。
「蕭先生太客氣了。」
此言一出,遼遠兩口子都呆住了,大張著嘴,半晌回不過神來。
很快,瑤師妹又轉過身來,撲也似的來到長寧真人身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吃吃地說道,儘是患得患失的神情。
遼遠無暇和妻子置氣,轉向長寧真人,沉聲問道:「長寧師兄,請你實言相告,犬子的病情,到底如何?」
本就坐立不安的遼遠立時一躍而起,抱拳叫道,極其恭謹客氣。
平靜得可怕!
「長寧師兄,你說什麼?承兒會死?」
瑤師妹不由一愣,隨即一跺腳,也跟了上去,居然再沒有給長寧真人打招呼,兩口子一前一後,就這麼往外走。
「正是。蕭長老剛才吩咐,說兩位前輩馬上就到,讓我在這裏迎候二位。」
焦章並未將二人領到前些時候與蕭凡會面的客廳,而是徑直去了尚品閣,邊走邊向遼遠夫婦解釋說:「蕭長老正在看病,吩咐我請兩位前輩在尚品閣稍坐,他看完這位病人,馬上就會過來與兩位會面。」
豐滿少婦冷笑道:「就算他有幾分本事,難道還能強過了長寧師兄?」
昏暗的密室內,盤膝坐著三個人。
遼遠硬梆梆地說道,頭也不回。
實際上,長寧真人本就是金州城為數不多的幾位元嬰中期修士之一。
豐滿少婦脫口而出,問道。
「那後生真這麼說的?」
女人總是分不清輕重緩急。
長寧真人不吭聲,似乎一個字都懶得多說。
焦章哈哈一笑,說道:「這個晚輩就不清楚了,總之蕭長老就是這樣吩咐的。請二位前輩跟我來吧。」
「去找蕭先生。」
「不!」
「什麼路?」
兩人大吃一驚,遼遠說道:「蕭長老還懂得占卜之術,能未卜先知?」
長寧真人看著他們夫婦,平淡地說道,語氣之中,沒有絲毫波瀾。
長寧真人板著臉,不吭聲,稍頃,才說道:「那後生說的不錯,令郎體內陽氣太盛,早已傷及到了臟腑和經脈,我曾經告誡過你們,他雖然是火屬性的異靈體,但似乎和普通的異靈體有所不同,其實並不適合修鍊你們遼家的家傳絕學。你們總是不肯置信,一定要他修鍊『赤焰訣』,還不斷給他服食六陽丹這樣的大補丹藥,如今體內火毒淤積過重,再不治療,確實有性命之憂了。」
誰知現在,長寧真人卻告訴他們,從今往後,遼承將變成一個廢人!
「長寧師兄,那蕭凡言道,犬子有性命之憂……」
長寧真人冷冷說道:「我說的是散功保命,並沒有告訴你,可以重來。」
很快,焦章就引領著遼遠夫婦在尚品閣落座,自有女弟子奉上靈茶鮮果,殷勤招待。
長寧真人望著他倆的背影,平淡地說道:「遼道友,瑤師妹,不管你們去找誰,記住,你們只有七天的時間。」
「當然有。只要在十天之內著手治療,令郎的性命還是可以保住的。」
蕭凡年紀輕輕,卻不但已經進階到了元嬰期,還精通醫術,陣法,甚至連佔卜之術都有所涉獵。
能在一位元嬰修士嘴裏聽到「先生」這個尊稱,可著實不容易。更何況還是遼家的家主,青陽宮掌教真人的嫡親妹夫。焦章何等聰明,立時便想到,肯定是遼家少主的病情極不樂觀,甚至連長寧真人都束手無策。否則的話,遼遠夫婦絕對不會再次跑到百雄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