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老頭兒
當然，我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剛從大山裡出來的小屁孩是不認識馬賽克和瓷磚的，我就覺得那牆壁好看，是師父告訴我那是馬賽克和瓷磚的。
「難道去醫院也治不好嗎？」我有些奇怪的問。據我師父所說，這下蠱有些像下毒，這中了毒，醫院應該是能救的。被毒蛇咬了，去醫院不也能救嗎？
「不給人留後路，這是在自掘墳墓啊！」我師父又嘆了口氣，說道。
當然，那司機沒有注意到老頭的眼神，他正在跟售票員說笑呢！從那司機滿面春風的臉上，不難看出他這一趟，是搞了不少油水的。
在那老頭上車之後，那司機拿了個扳手，打開車的引擎蓋，假裝摺騰了一陣。然後，剛才那「壞」了的車，居然神奇地被修好了。
讓我覺得意外的是，大家雖然也在埋怨那司機，可更多的，大家確是在埋怨那老頭兒。
「吃得了幾個錢啊？」
「用得著這麼摳嗎？」
「那司機作惡太甚，活該！」我師父把我拉到一邊，小聲告訴我：「剛才那老頭是苗族人，會下蠱，那司機吐黑血，就是被他下了蠱。而且，估計那飯店老闆，也是被他下了蠱的。」
「來碗白米飯！」那老頭氣沖沖
我注意到，那老頭在下車的時候，很詭異地看了那司機一眼。那眼神，透著一些憤怒，還透著一些陰險。
……
我師父這話，沒頭沒腦的，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不過，我總感覺，我師父這話里，好像還藏著話。
就在我欣賞縣城的氣派的時候，中巴車已經緩緩地開進中心汽車站了。很快，車停了，到站了，乘客們紛紛下了車。
那老頭沒有說話，而是從腰包里摸出了一沓零錢，全是毛票和分票。那老頭反反覆復地數了好多次，才把數出來的錢給了那老闆。我看到，那老頭在把錢給了那老闆之後，他手上就沒剩幾張毛票了。
「養蠱的人，大多都是窮人。剛才那老頭的樣子你也看了，他那一堆毛票，都不知是攢了好久的了。這司機和小飯館的老闆就這麼把人家的錢給坑了，那老頭能不恨他們嗎？這司機和那小飯館的老闆作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天命如此，誰也管不著。至於你說那老頭故意殺人，沒憑沒據的，誰有能證明？」我師父說。
那司機在聽到乘客們的議論之後，很悠閑地點了一根煙，擺出一副小人得
我師父看了那司機一眼，然後嘆了口氣，便帶著我下車了。一下車，我便發現剛才那老頭早已不見了蹤影。
「要是那司機和小飯館的老闆死了，那老頭不就是故意殺人了嗎？」對於這個問題，我很疑惑，也很害怕。要是每一個會下蠱的人，都能這麼隨隨便便就把人給毒殺了，那這個世界可就太恐怖了。
「一般情況下，人中了蠱，只有下蠱者才能解，外人除非道行極高，至少得比那下蠱者高，否則是解不了蠱的。就算送去了醫院，在還沒檢查出個所以然來的時候，中蠱者多半就沒氣了。」師父說。
「好多錢？」老頭問。
有部分人就是這樣，自己被宰了，便希望別人也挨宰，不然他那心裏就不痛快！好像別人也挨了宰，他會得到便宜似的。
車上的乘客，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他們的矛頭，全都指向了那老頭兒。
我師父告訴我說，所謂蠱，就是將多種帶有劇毒的毒蟲，如蛇、蝎、蜥蜴、蜘蛛、蜈蚣等放進同一器物內，使其互相嚙食、殘殺，最後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蟲，便是蠱了。
「兩扳手就整好了，你真厲害！」有個乘客
「不就一頓飯嗎？」
乘客們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雜了。看得出來，那老頭的面子上也有些過不去了。那老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司機，然後走下了車，進了飯館。
我和師父剛走到車門那裡，那坐在駕駛室里的司機，便「哇」地一聲吐了一大口黑血出來。
「師父，到底怎麼回事兒啊？那司機怎麼無緣無故就吐血了呢？還是黑血。」我這好奇心一起來，就會刨根問到底。
就因為一個人沒有下車去吃飯，大家就都不能走了。
也不知道是我師父之前忽悠了我，還是那司機故意把車開得很慢。總之，真是到了下午五點鐘，車才開到了縣城裡。
「好嘞！」說著，那店老闆便把白米飯和鹹菜給那老頭端了上來。
兩塊錢？不僅那老頭驚呆了，就連車上的乘客們，也都給嚇住了。這老闆，也太黑了吧！要知道，那是的大米才兩三毛錢一斤啊！這老頭就只吃了一小碗白米飯，那鹹菜人家動都沒動，那老闆居然要收那老頭兩塊錢。
對於那乘客的揶揄，司機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扭動了鑰匙，發動了車。畢竟，司機已經把乘客們的便宜
通過車窗往外看，這縣城就是縣城，比鎮子確實要氣派得多。在縣城裡，房子全都是磚房，有些房子的外牆上，還貼著馬賽克和瓷磚。
一聽到那老闆的話，那老頭臉都給氣綠了。「加碗鹹菜！」那老頭說著，把牙齒磨得咯吱咯吱的。
「兩塊錢。」店老闆說。
剛才這中巴車都還是好好的，現在居說壞了。大家心裏都很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兒。這司機不就是因為那老頭兒沒有下車去吃飯嗎？
「等車到縣城了，你就知道了。」我師父很神秘的說了一句，然後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或許是覺得自己鬥勝了，那老頭終於是進自家的小飯館了，那小飯館的老闆也不在乎老頭已經很生氣了，反而還陰陽怪氣地說道：「哪有到飯館吃飯只要白米飯的啊？大爺你不是拿我開涮的吧？要只要白米飯，我這裏可沒辦法賣，大爺你還是點個菜吧！」
綜合之前的信息，我始終覺得，那司機吐的那一口黑血，和剛才那老頭有關。當然，從我師父的反應來看，這事兒他肯定很清楚。
「哇！」
「師父，我沒聽懂你的話，什麼意思啊？」我問。
說完這些話之後，我師
「我還是不明白。」我說。
老頭現在哪裡還有心思吃，他隨意刨了幾口，便要結賬了。
蠱的種類極多，影響較大的有蛇蠱、犬蠱、貓鬼蠱、蝎蠱、蛤蟆蠱、蟲蠱、飛蠱等。蠱能飛游、變幻、發光，像鬼怪一樣來去無蹤，極為神秘。不過，造蠱者可用法術遙控蠱蟲給施術對象帶來各種疾病甚至將其害死。
苗人？苗人也是人啊！那有什麼？其實，就算我師父不說，但從那老頭的穿著來看，我也能看出他是少數民族的，不過具體是什麼族，我確實不知道。
我師父把苗蠱的大致情況給我介紹了一下，然後又告訴我說，剛才那司機和那小飯店的老闆欺人太甚，那老頭兒是對他下了狠手的，不出意外，他們兩人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那老頭是苗人。」我師父說。
見車裡的人差不多要下完了，坐在最後一排的我和師父才站了起來，向著車門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