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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寄生鬼

第095章 寄生鬼

說完,我師父也沒有再跟呂所長廢話,而是直接跟那徐萬里說道:「我幫你把你身上那寄生鬼收了,你把薛道長藏匿的地點告訴我。你若不答應我,那寄生鬼會慢慢地把你折磨致死的。」
「薛道長手中可不止這一個小鬼,就算道長你幫我把這個寄生鬼收了,保不准他還會弄別的小鬼來纏我。」徐萬里滿是擔心地說。
在聽到醫生手術很成功的說法之後,呂剛那皺著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
燈一滅,護士便推著吊著水的呂超出來了。醫生告訴呂剛說,手術很成功,不過呂超的手指能不能完全恢復功能,得看術后的恢復情況。
「嗯。」呂剛點了點頭,然後便帶著我和師父向著看守所去了。
不過,在看到了徐萬里本人之後,我師父明白了。參与盜墓,不是徐萬里的本意,他是被迫的。在徐萬里的體內,寄生著一個小鬼,這小鬼絕對是那薛道長搞的。
「走吧,呂所長,事不宜遲!」看呂剛陪在呂超的床邊,沒有要走的意思,我師父提醒了他一句。畢竟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整件事的經過,並把薛道長給找出來。
徐萬里的父親徐永春,是個石匠,八年前死了,靠給人打生基為生。(「生基」這詞兒,川渝一代在農村生活過的人都應該知道,就是指給活人修的墳。)
「那薛道長可厲害著呢,我怕你鬥不過!」徐萬里說。
自控制了徐萬里之後,在這三年裡,薛道長一共盜了十三個墓。不過,這十三個墓表面上看起來都不起眼,薛道長也就沒有被抓。至於薛道長在這些墓里挖到了些什麼東西,就沒有人知道了。
「你到九泉之下去問問你爹徐永春,看我斗不鬥得過那球本事沒有的薛道長?」我師父最恨的,就是別人質疑他的道行了。
對於我師父的這個要求,呂剛沒有拒絕,因為他也想快些把這個案子搞清楚,把那薛道長揪出來。只有這樣,他兒子呂超才能真正安全。
「徐萬里,你肯定知道薛道長藏在哪兒,快說吧!」我師父對著徐萬里說道。
就在那寄生鬼即將出來之時,我師父拿出了一道符,呸地吐了一泡口水上去,然後啪的一聲將那符貼在了徐萬里的腦門上。
我必須承認,我師父那張嘴,在有些時候,確實是很賤的,比如說現在這個時候。
「請問道長尊號?」對於一些有名氣、有本事的道士,徐萬里雖沒見過,但還是聽說過名號的。
聽完我師父的話,那徐萬里先是兩眼放光,然後他的眼睛又突然暗了下來。我師父知道,那寄生鬼馬上要出來搗亂了。
在看守所的一個小房間里,我們見到了那伙盜墓賊。除了沒有歸案的薛道長,這貨盜墓賊一共有四個人,一個老頭,兩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年輕,還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徐萬里的基本情況,大致就是這些。下面我們還是回到審訊現場,看看我這作為道士的師父,是怎麼搶警察的飯碗的。
「要不了十分鐘,老子五分鐘就能搞定。」我師父大言不慚地說。
既然是以給別人打生基為生,徐永春當然就對墓葬什麼的有過研究。據說,大木鄉與附近那幾個鄉鎮的墓,徐永春都去研究過,墓里埋的是什麼人他都清楚。
「要不我來問吧?」這看守所畢竟不是派出所,這裏不是呂所長的地盤兒,因此審徐萬里的時間是很有限的。見我師父的問題這麼菜,呂所長忍不住小聲跟他說了一句。
「你要能問出來,用得著我跑這一趟嗎?」我師父一句話就給呂所長堵了回去。
要不是呂超發生了那事兒,加上有人給呂剛寄了恐嚇信,這個案子呂剛也不會再放在心上的。不過現在,為了自己的兒子,呂剛不得不把這案子放在心上了。
所謂子承父業,徐萬里雖然沒有像他爹一樣靠給別人打生基為生,但在農閑的時候,他也會接一些打生基的活兒。因此,對於墓葬,徐萬里雖沒有他爹研究得那麼深,但還是有些造詣的。
我師父提出的這個要求,對於呂剛來說,並不難做到。呂剛好歹也是派出所的副所長,在公安系統里,再怎麼也是有一些人脈關係的。因此,把一夥小盜墓賊提出來審審,那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不過,呂剛說要等他兒子手術完了才行,要不然他不放心。我們一直等到了下午六點過,手術室大門正中央那個「正在手術中」的燈才滅了。
我師父這審犯人的水平,不僅讓在旁邊的呂所長留下了冷汗,也讓我這個當徒弟的很沒面子。像我師父這樣問,能問出個屁啊!
這老頭叫徐萬里,大木鄉人氏,已經六十八歲了。根據我師父之前打聽到的信息,這個徐萬里本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在六十五歲之前,他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可在他六十五歲那年,突然跟薛道長混到了一起,干起了盜墓的勾當。
「只要你告訴我那薛道長藏在何處,我就能把他一起給收了,到時候還有屁個小鬼啊!」我師父沒好氣地回了徐萬里一句。
薛道長他們盜的那個墓,雖然是個古墓,可卻不是什麼名人的墓穴,而且通過審問,似乎薛道長他們也沒挖出什麼值錢的東西。因此,這個案子別說局裡邊,就連派出所都沒怎麼重視。
當然,對於薛道長為什麼要找徐萬里這個跑不快,又沒什麼勞動力的老頭兒當自己的助手,我師父也是去調查了的。
至少,附近這些鄉鎮里,那些稍微有點兒來頭的墳,他全都是知道的,也都是去看過的。薛道長選擇徐萬里,就是看中了他的這一點。畢竟,只有那種有來頭的墳里,才能挖出值錢的東西。
「不知道。」果然,徐萬里用這冷冷的三個字,告訴了我師父,審犯人這活兒,不比捉小鬼簡單。
要知道,徐萬里可都是大半個身子都入棺材蓋的人了,他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都已成家,而且日子還過得不錯。就這樣一個有安逸的好日子過的人,誰也想不通,他怎麼就跑去盜墓去了,干起了這違法的勾當。
這個小鬼名叫「寄生鬼」,它不動的時候,寄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但是,養鬼人可以控制這「寄生鬼」,讓它給寄主製造痛苦。
之前,我師父也沒想通這個問題,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老老實實的活了大半輩子,一夜之間竟然變成了個盜墓賊?這不僅是在折自己的壽,還讓自己的兒女跟著丟人,這種事兒,絕不是一個正常人幹得出來的。
我師父知道繼續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來,因此便跟呂剛提出,他要親自審審那伙盜墓賊,親自問問。
「只有十分鐘時間,你快點吧!」呂所長沒好氣地說道。看來,這呂所長被我師父傷了面子,是有些生氣了。
符一貼上去,徐萬里那逐漸暗淡的眼睛立馬又明亮了起來。
「竹山道人。」我師父說。「竹山老道」這個名兒是別人稱呼我師父的,我師父一般自報名號的時候都稱自己為「竹山道人」。
那痛苦可是非人的,不比凌遲來得輕。別說一般的人,就算是鐵打的漢子,那也是承受不了的。很明顯,徐萬里之所以放著好日子不過,跑去做盜墓賊,就是因為這寄生鬼的原因。
我師父在掃了一眼之後,把那老頭留下了,讓呂所長先把其餘的三個帶出去,他一個一個地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