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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紅胭美人恩

第四百五十九章 紅胭美人恩

「你答應過我,要帶我走遍這世間,去吃所有的美味,看最動人的風景,可惜今生今世,我恐怕沒有這個榮幸了。如果有來生的話,你一定要兌現你的承諾哦。」
季晨滿臉都是崇敬的光輝,忽然發現自己和唐大人比起來,真的好像螢火之餘皓月一般。
季晨坐在妙歌樓外面的馬車裡,不停地搓著雙手。他很喜歡現下汴京最冷的時節,這會讓他回憶起在西域刀頭舔血的那一段艱苦又美好的時光。
大小姐苦笑,那凄楚的模樣,就算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生憐。
皓月之下,長街之上,默默從酒樓里走出來的一對男女,讓季晨對這句話體會更深。
偏偏如同小白花一樣的程大小姐還真就信了,一臉吃力地馱著唐大人魁梧的身軀,被佔盡便宜尚不自知,還亦步亦趨地往馬車的方向掙扎前進。
程采夕盯著下人們異樣的目光,紅著臉將唐安扶進了房間,氣喘吁吁地將這體重如牛的傢伙往床上一扔,掐著小蠻腰喃喃道:「看不出你這可惡之人渾身輕飄飄的沒二兩肉,居然會這麼重……」
這般美人含羞的姿態,足以讓任何男人怦然心動,可惜對於一個陷入昏迷的男人,這樣的舉止只能算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堂堂鎮西侯,豈能落一個仗勢欺人霸佔民宅的惡名?當即豪爽地表示自己不願佔百姓便宜——一百一十兩,就這麼定了!
從邊陲一個寂寂無名的兵,成為現在的千戶兼鎮西侯御用馬車司機,讓季晨興不起一點嫉妒的念頭。他對唐安只餘下深深的敬佩,因為唐安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無恥到一定境界,也可以把女神拉入凡間,讓嬌嫩的鮮花心甘情願地插在牛糞上。
……
他媽的,這麼單純善良的姑娘,自己怎麼就遇不到呢?剎那間,季晨感覺自己的眼角濕潤了,委婉地提示道:「酒量差么?不會啊!我們家大人的酒量,在西域可是出了名兒的,怎麼這麼快就喝醉了呢?真是奇怪……」
外衣、棉襖、里衫……隨著衣服一件件脫落,不多時,溫暖如春的屋子裡便多了一具羊脂白玉般的嬌軀。
是啊,夜黑風高奪貞夜,唐大人哪裡會不開心?
季晨感覺心在滴血,抹了抹因為太過心傷而沁出淚水的眼角,雙手狠狠一抖韁繩,朝飄香院的方向趕去。
「而現在,我很慶幸能走在你們前面。所以——我終於不用再掩飾什麼了。我可以畫上好看的妝容,讓所有人都知道其實我也可以變成一個淑女。當然,最讓我開心的是,你……說我很美。你知道么?你離開的這半年多時間,我真的很想你……」
不一會兒工夫,馬車便開到了侯府新址。巧合的是,這座偌大的府邸就在程府旁邊。
腦海里將前兩天偷偷買來的圖中羞人的畫面過濾一遍,程采夕俏臉如醉酒一般酡紅,彷彿要滲出血來。她不知道付出多大的勇氣,才克制住內心滔天的羞意,玉手再度撫摸唐安的臉頰,一滴晶瑩的眼淚無聲落下。
程采夕當然不能告訴他你們大人是中了老娘的蒙汗藥,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支支吾吾道:「或許……可能……應該是……他今天太高興了吧。」
這些人原本就和唐安相熟,關於金牌小書童與富家大小姐的一些風言風語知之甚深,見二人相依進了宅子,乾脆眼不見為凈,私底下卻又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大小姐靜靜地站著,似是想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臉上湧起一抹羞紅,貝齒輕咬下唇,說不出的嬌媚動人。
季晨滿懷悲憤地催動馬車,心中無比凄苦。
媽的,在把妹的道路上,唐大人果然是天縱奇才,猥瑣手段不斷推陳出新,讓歷史上有名的採花賊盡失風采。
大雪山仙子如此,魔教妖女如此,而眼下,名震京城的飛天門女捕頭又是如此。
說完這些,羞紅又爬滿大小姐的俏臉。
一股腦說完這些,程采夕玉手摸向飽滿的胸口,將系著的絲帶緩緩解開。
聲如蚊訥地將心裡話說出口,大小姐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來道:「我知道我的脾氣臭臭的,有時候連我自己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可是你知不知道,其實我也不喜歡舞刀弄劍,我也喜歡漂亮的裙子,喜歡像那些親近小姐一樣被英俊的公子所矚目。但每當我這麼想的時候,我娘當年慘死的畫面就會浮現在我眼前,不斷提醒著我:程采夕,如果你學不會堅強,你剩下的親人——我爹、我哥哥,甚至是你——都會像娘親一樣,從你身邊被無情地奪走!」
於是,新侯府就在如此愉快和諧的氛圍中完成了交接。
原本住在這裏做海鹽買賣的張員外,一聽說新晉的唐侯爺想要買下自己的宅子,跟老東家相鄰為伴,二話不說便拖家帶口讓出了宅子。為了取悅這位朝廷新貴,僅僅象徵性地收了一百兩銀子。
季晨善意地提醒道:「程姑娘,你家在哪裡?末將先把你送回去。」「我就住在前門,緊靠侯府。」程采夕笑道,「麻煩這位大哥了,喝了酒容易著涼,咱們趕快把他送回去吧。」
程采夕嫣然一笑:「是啊,他酒量一向這麼差。」
最讓程采夕自傲的,是她那一雙修長筆直的長腿。或許是常年奔走在外的遠古,渾圓的大腿下面一雙小腿細的驚人,恐怕沒有任何一個男人不想嘗試一下,被這樣一雙腿盤在腰間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自從我娘去世之後,我知道爹有多麼傷心。他把我和哥哥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給了我們無微不至的關懷,可是因為記恨他沒能救了娘,我卻一直不肯與他親近,回想起來,我有多麼可笑。」
體會到唐大人「良苦用心」的他根本不敢去扶,生怕壞了大人的奸計。直到程大小姐好不容易將唐安扶上馬車,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程姑娘,我們侯爺這是……喝醉了?」
「駕!」
說完這些,她俯下身子,眼神中帶著濃濃的不舍,在唐安有些乾澀的嘴唇上輕輕一吻。用大紅色的棉被將兩個人一同裹在裏面,微微側臉靠在唐安的肩頭。
張員外很會做人,不光忍痛送了宅子,還貼心地留下了一位老管家、兩個丫鬟和四個家丁。
「再見唐安,答應我——不要忘記我……」
在鳥不拉屎的邊城呆的久了,他更喜歡女人。但他可悲的發現,那些令自己怦然心動,看一眼就好像在心裏揣上七隻兔子八隻小鹿的女人,都會對自己的頂頭上司怦然心動。
熟知唐大人為人的季晨立刻得出了結論:他娘的,這廝絕對是故意的!假裝喝醉酒佔便宜吃豆腐,也只有他才能幹的出來。瞧瞧他低垂的那隻手,時不時在人家屁股上蹭一下,卑鄙無恥的一塌糊塗。
屋子裡早已燒上了炭爐,絲毫沒有冬夜的寒意。綉著江南風景的浣紗籠罩著紅燭,為靜謐的屋子平添了一份曖昧。
貌美如花的程家大小姐眉目如畫,如同在冷風中怒放的狗尾巴花,裙擺在風中搖曳。
不用問,這一定是唐大人又新研究出來的泡妞新手段了!
夜色之中,季晨親眼看著背影婀娜多姿的程大小姐扭動著嬌俏的屁股,又亦步亦趨地扶著唐安進了院子,然後從裏面狠狠關上了大門,不用說,今晚她肯定要悉心照料「宿醉未醒」的唐大人,沒有回家的打算了。
程采夕坐到床邊,用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撫摸唐安的臉頰,像是在對他吐露心聲,又像是自言自語道:「你應該知道,我這輩子最為親近和敬重的兩個人,一個是我爹,一個便是門主。而當門主摘下面具那一刻,原本毫不相關的兩個人合二為一,我感覺自己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爹會放心讓我做一個他一點也不喜歡的公人,也明白了為何第一次見面,門主便對我親近有加。我從來沒想過,我爹居然為大唐付出了這麼多,為我付出了這麼多。」
她緊緊捏著小手,嘆道:「我這一輩子生在富貴之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享受到了旁人幾輩子也享受不到的榮華富貴。如果說遺憾的話……也許只剩下男女之愛了。」
玉手輕輕摘下長長的玉簪,一頭秀髮如流雲飛瀑一般傾瀉而下直垂腰際,一張嫵媚多姿的瓜子臉下面,是一對近乎完美的鎖骨,飽滿的雙峰呈現誘人的形狀,到了腰肢又奇迹般的瘦了下來。
讓大灰狼欺騙的小白羊,還在替大灰狼找理由。自己善意的幫助迷途的羔羊,卻只換來一句「這位大哥」。蒼天,你怎麼就不開開眼?
而唐大人卻如一條死狗一般,渾身上下都沒了骨頭,耷拉著腦袋睡的正濃,整個人都倚在程姑娘嬌弱的身軀之上。
「你和慕姐姐不聲不響的離開,只餘下我一個人在汴京,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陪伴我的只有孤獨,這樣很不公平。憑什麼只許我想念你?憑什麼只准我記掛你?從今天往後,就要輪到你想念我了,如果……你以後會記起有一個叫程采夕的女人的話……」
重重嘆了口氣,她又把目光移回唐安臉上:「現在,我爹遇到了危險。或許人真的只有在失去時才會懂得珍惜,想想可能和那個最為疼我愛我的男人陰陽永隔,我感覺心裏好疼。我知道,我不能失去他,就好像當初不想失去你一樣。所以我打算做一件傻事,哪怕這件事根本不可能成功,我也可能會粉身碎骨,但我不後悔!」
喝醉酒?尼瑪一盞茶的功夫能醉的不省人事?鬼才會相信!
……
程采夕迷人的臉龐閃過一絲堅毅,這些話壓在她心裏好多天,她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眼下,她最為信任的人近在咫尺,雖然他一個字也聽不到,可是她卻感覺內心舒服多了。
唐安吧唧吧唧嘴,似是在夢中聽到了有人背後說自己壞話,皺著眉頭翻過去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