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一個小賊惹的禍
見姐姐終於開竅，鳳之瑤額頭上的梅花烙印都似越發紅艷起來，附耳道：「&#&……%￥#……」
鳳之嵐俏臉微紅，自然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有些心虛道：「是不是生完孩子的女人，話都會變得特別多？」
「呼——」
她以為自己找到了那個人，可起先擔心自己的身份，怕傾歌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哪知道鳳之瑤不知道和傾歌說了些什麼，連這個傻丫頭都親自來勸自己。
於是，許先便成了飛天門的當家人。
……
所有人趕忙擺手，異口同聲地否認。
六王爺秦越明顯蒼老了許多，精神卻還不錯，微笑道：「不容易啊！咱們三個老東西加起來，怕是快要兩百歲了吧？」
許先被人在傷口上撒鹽，不悅地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什麼？唐兄弟曾經說過：天涯何處無芳草，春樓一刻值千金。我這種瀟洒不羈風流成性的人生態度，你是永遠不會懂的。」
在她旁邊，鳳之瑤慵懶地倚著柔軟的座椅，纖細的手腕撐著腦袋，看上去昏昏欲睡。
「怎麼不成？我便是這樣……那個他的……據說采夕當初也是這樣……」鳳之瑤俏臉微紅，可為了姐姐的終身大事，仍舊鼓起勇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有恆心，你一定能成功。姐姐，我相信你！」
雪越下越大，酒越喝越暖。
蘇媚兒淺笑頷首：「我很快樂。」
無需多說什麼，所有賓客都停止了喧囂，靜靜的將目光投向那片讓人心馳神往的舞台。
於是，飛天門徒們無不期待著唐兄弟努一把力，儘快搞大她的肚子。可老天不作美，唐大人一眾嬌妻接連有子，唯有這女魔頭的肚皮不爭氣。
恰在此時，悠揚的樂聲響起。
柳傾歌偷偷注意著蘇媚兒神色的變化，試探著問道：「小七姑娘，這一幕你有沒有覺得很熟悉？」
程雲鶴忽然面色大變，道：「糟了——采夕！」
她身為人母，又經愛情滋潤，心態早已和曾經大不相同。換做以前，斷然
春蝶、夏雨、秋葉、冬雪，四種顏色，四種風情。當她們翩躚著來到舞台上時，便已讓所有觀眾如痴如醉，掌聲如潮。
可哪怕閉著眼睛，她卻也能注意到鳳之嵐的一舉一動，懶洋洋地道：「姐姐，眾里尋他的滋味可好？」
「拼了！不就是蒙汗藥么……」
是自己不爭取么？是自己想這麼孤獨終老下去么？
「采夕！」
……
恰在此時，三人均聽到了門外一聲爆喝。
藍鴻烈舉手投降，道：「懦夫便懦夫，有什麼了不起。老夫的女婿有本事，豈非等於償還了老夫的債？」
二樓，飛雪悅蘭台後方的醉仙閣內。
……
大堂之中，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地欣賞著四朵金花的表演。一個衣著寒酸的年輕人竟是趁這功夫，偷偷摸摸地順走了兩個人的錢袋子！
如此一來，剛看到翻身希望的人們又絕望了。他們無力改變命運，只好繼續當女魔頭的奴隸。
飛天門眾人盡皆色變！
柳傾歌只是微笑。
……
開玩笑，這時候若是說實話，豈非往火坑裡跳？唐兄弟啊唐兄弟，你可算是把我們害苦咯！
鳳之嵐愣了愣，問道：「怎麼狠？」
「公務？我看起來很像傻子么？」程采夕不屑地拆穿了低級謊言，惡狠狠地瞪了眾人一眼。
見所有人噤若寒蟬，程采夕這才滿意，轉身出了屋子，打算繼續去找尋那負心漢的下落。
「想都別想！」二人斷然拒絕，換來了秦越如老小孩般幽怨地一撇，嘟囔道：「小氣！」
「你——」鳳之嵐杏目圓瞪，顯然被她戳中了心事。可生怕自己的表現落了對方口實，乾脆輕哼一聲緘口不言。
柳傾歌彷彿明白了什麼，問道：「你快樂嗎？」
蘇媚兒看的有些痴迷，聞言怔了怔，指著自己鼻子問道：「柳姐姐是在問奴么？」
哪怕再堅強，她也是一個女人，哪個女人不希望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寬闊肩膀？
一看這畫面，那股近乎熄滅的正義
鳳之嵐站在憑欄旁，就如一個雍容華貴的女王。蘭花玉指捏著精緻的瓷杯，優雅地將「碧水清流」送入喉中。
程采夕挺著大肚子，雙手掐著粗了一大圈的腰肢，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四處流轉。哪怕明顯胖了一圈，可是那精緻的臉孔卻依舊迷人。
他們知道，四朵金花要登台獻藝了。
剛肆無忌憚地說了幾個葷段子，眾人卻聽見「嘭」的一聲，大門居然從外面被人一腳踹開了。
說罷，她一隻腳踩著圍欄，竟是從二樓騰空而起，直奔那賊人飛去！
隨即，房間內鴉雀無聲。
似是怕她動怒，鳳之瑤站起身子，笑道：「姐姐，記得當初是你教給我，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儘管你不願意承認，可好時光已經與你漸行漸遠了。難道你打算永遠和那個獃子打啞謎，繼續蹉跎下去？」
不戒和尚大口啃著雞腿，道：「門主，你若真如此有魅力，怎麼到現在還是老光棍一個？」
藍鴻烈醋了醋眉頭，忽然看向程雲鶴，道：「老程，我怎麼聽那聲音這麼耳熟呢？」
不戒和尚趕忙笑道：「采夕，你看你現在有孕在身，不好好在家待著，天寒地凍跑出來做什麼？若是落下什麼病根，後悔都來不及！」
還有一次，被他「誤打誤撞」地闖進了自己的閨房，「恰逢」自己正在沐浴。這小混蛋把自己從上到下看了個精光，竟然說自己犯了「眼盲」的毛病什麼也沒看見！
程采夕伸出手指在眾人臉上一一點過，道：「好啊，我說怎麼今天飛天門一個人都沒有，沒想到你們居然都跑到這兒來偷懶！」
許先訕訕一笑，道：「這個……采夕，我們可不是偷懶，我們這是……那個……執行公務！對，執行公務！」
……
見他死鴨子嘴硬，眾人笑得更歡了。
隔壁的廂房中。
他們盼星星盼月
鳳之瑤看著她的臉色陰晴不定，勸道：「姐姐，女人不能太心慈手軟。不對自己狠一點，怎麼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呢？」
昔日在柳傾歌陰影之下的絕色舞姬，如今已然成了一代大家。卜一出場，便贏得了滿堂彩。
鳳之嵐面露難色，良久，才像是下定決心般地輕咬下唇，眼神中泛出狼一樣的光澤，內心暗暗呢喃。
不過這樣也好，自欺欺人未嘗不是一種解開心結的辦法。
程雲鶴道：「藍老說的不錯，若是等到咱們三人百年之後仍能坐在一起煮酒論英雄，怕是也能成就一段佳話。」
穿著一身白色素服的柳傾歌和裹著青色長麾的蘇媚兒憑欄而坐，遙望遠處飛雪悅蘭台上四個嫵媚動人的影子。
「唉，你們兩個老傢伙說得倒是輕鬆。諾大的攤子，豈能說不管就不管了？再怎麼說，老夫也是姓秦的。」秦越說著，白了二人一眼：「不思為國儘力，是為懦夫！」
長壽閣。三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圍聚在一起，左首一人端著茶杯，吹散茶葉，輕輕呷了一口。
有些時候，女人的敏銳超乎想象。失去記憶的女人，眼神中怎會流露出一絲緬懷呢？
有這樣的女婿，莫說他二人，就算再替百八十個老丈人還債也綽綽有餘。
鳳之瑤不說這話還好，一聽到「那個人」，鳳之嵐便氣不打一處來。
「蒙汗藥？開玩笑！本人身為飛天門門主，怎麼可能再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
就在閣內氣氛達到巔峰時，忽見大堂中燈火暗了下來。
程雲鶴笑笑，道：「我和藍老意見一致。」
可目光向下一掃，卻又看到讓她怒火中燒的一幕！
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鳳之嵐便在這樣荒唐的貓捉老鼠的遊戲中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沒有，絕對沒有！」
事實上，飛天門早已告別了曾經水裡來火里去的日
唐安大興教育，開宗立派，被所有人奉為鼻祖。其思想對大唐的幫助不可以道理計，甚至對世世代代都會產生重大的影響。
一幫人趕忙賠笑，生怕觸了這女魔頭的眉頭。
屋子裡的男人沒有被女人的外表所迷惑。事實上，沒有和她共事過的人，永遠體會不到被一個女人追著滿院子打是多麼悲慘的一件事。
「我倒是想在家獃著，可唐安那混蛋明明早就答應今天陪我，卻一大清早就不見了蹤影！他當我程采夕好欺負么？我找下人一打聽，這才知道今天飛雪悅蘭閣有一場盛宴，這死鬼八成跑這兒來了。虧我把你們當成娘家人，本來還想找你們幫我去拿人，豈料我一去飛天門，卻又撲了一個空！」程采夕鐵著臉，越說越氣，含煞的眼眸一一從眾人臉上掃過，冷聲問道：「你們是不是被他收買了！」
鳳之瑤嘴角盪起一絲笑意，道：「總比有些人想生孩子想的發了瘋，卻找不到肯與她一起生孩子的人好。」
「是啊。」柳傾歌展顏一笑，指向白玉舞台道：「你有沒有覺得這樣的環境，這樣的舞姿，看上去似曾相識？」
這群人當中，唯有景雲沒有擺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冷冰冰的臉上盪起一絲溫暖，道：「采夕，你怎麼來了？」
白色的半圓舞台上，四道光束投往其中，在朵朵金蘭的映襯下美輪美奐。
蘇媚兒再度看了那舞台一眼，茫然地遙遙頭，道：「奴不記得了。」
如果說這五年來最大的痛苦，便是那個如禍害一般的女人了。
……
她就像一段不老的傳奇，任何與她相熟的人，都無法從她的臉上捕捉到一絲皺紋。彷彿這九年時間匆匆溜走，卻忘記了世上有她這麼一號人，把青春永遠留給了她。
傾歌的麻煩解決了，相當於掃清了最後一層障礙。好不容易撇開矜持的她，有一次藉著「醉酒」，半捱半蹭地委身到他
當然不是！
看了那四個舞姿卓絕的女人一眼，柳傾歌嘆道：「有些東西，忘記比記住更難。」
一聽這話，飛天門眾人哈哈大笑。
苦苦盼了八年才盼來的寶寶，無論程雲鶴還是唐安都無比重視，將她當成珍稀動物一般看護起來。如此一來，飛天門的大老爺們兒總算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再受那女魔頭的壓迫了。
老門主不知是不是感覺完成了歷史使命，竟於五年前退位讓賢，而第一順位繼承人王大仙乃是閑雲野鶴的性子，不肯接下這沉重的包袱。
……
女魔頭程采夕早已嫁做人婦，可放著安穩的日子不過，硬是要堅持留在飛天門，從上到下所有門人苦口婆心的勸解，也無法打消她的念頭。
「沒有最好。」程采夕殘忍地笑了笑，忽然話鋒一轉：「但若讓我知道你們膽敢和他同流合污，信不信我殺了你們！」
「真羡慕你們有個好女婿。」秦越有些吃味，卻越想越不是滋味，道：「老夫有個孫女，過了年就滿十五了，你們看是不是……」
藍鴻烈哈哈大笑兩聲，道：「兩百歲，還年輕得很。如今老夫辭官在家頤養天年，逗逗兒孫養養花草，活到一百歲也不是難事。」
春暖閣內，同樣圍聚了一群人。身在首座的許先穿著一身華麗的錦袍，像是在無聲暗示自己的身份。
為了和這身份相匹配，他甚至蓄了鬍子。乍看上去，倒還真有幾分威嚴，只是偶爾眼中閃現的猥瑣，證明他還是那個為眾人所熟知的許先。
……
蘇媚兒不知是不是心虛，驚疑地看了柳傾歌一眼，旋即又將眼眸中那絲懷疑掩蓋過去，微笑道：「是啊，事事都記得清清楚楚，人生又有什麼意思呢？記住該記住的，忘記該忘記的，才更容易得到快樂。」
鳳之嵐聽完，臉紅的像熟透的蘋果，面露驚疑道：「這……能成么？」